“你真以为我那么傻,替你去送死吗?”
楚春归看着莫姑姑脸上虽是温柔神色,可眼底的满满的狠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背后渗出了冷汗。
莫姑姑坐了差不多一刻钟,然后走到挂着衣服的架子处翻看了一阵,继而就离开了,楚春归等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才钻出来的。
夹子上的衣服看着并无异处,楚春归虽然偷听,却听得一知半解,两人说的含糊,她完全推不出他们想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莫姑姑和那个男子关系匪浅,今晚要行之事必定也是极为凶险的。
楚春归想得出神,她最终还是没有将夹子上的衣服取下来,因为若是打草惊蛇,指不定这所有人都会受牵连,看着这些衣服,看样子今晚是要唱一场大戏了。
她不欲多留,今晚有端午宫宴,她若是赶不回去,太后必定会担心的,加之还有那么多人盯着她,楚春归扒拉着门缝四处看了看,四周无人,她急忙掩门而出。
说来也奇怪,刚才外头还极为吵闹,怎么现在一片安静,楚春归的念头刚晃过,迎面就急匆匆走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见了她冷着脸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怎地跑到哪此处来?今日府内有大事,你刚被牙婆子送进来,尚不知道府里规矩,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楚春归见那女子只是开口训斥,并无其他责罚,心里一动,急忙惶恐说道:“是奴婢的错,今日内急,想去方便,谁知府内太大,奴婢一时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奴婢这一回罢。”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春归在职场工作多年,深谙此道,自然是知道如何应对,那女子见楚春归嘴巴甜,而且言行举止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看着机灵,她心里的火气缓了缓,板着脸道:“知道就好,这将军府可不是你们小丫头玩耍之地,还好你机灵,并未有什么错处。”
女子话音刚落,楚春归还没来得及开口,远处就有一个同旁边女子一样打扮的人跑了过来,嘴里还叫道:“夏姐姐,可寻到你了,小茵不知怎么了突然腹痛,如今伺酒侍女差了一名,府内暂时抽不出其他人来顶,这该怎么办呐?”
楚春归听完这番话,她身子一僵,伺酒侍女听着就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儿,按着书中套路,一般肯定会有人遭殃,所以她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那女子听完也是内心焦灼,不过她应当是入府已久,所以还算沉静,她安抚道:“离宴会还有一个时辰,小茵现在可有缓解?”
“并未,看着倒是像吃坏了肚子,若是在宴会上除了差错,将军估计会要了她的命去!”
女子听完略沉思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如同激光一样将楚春归全身扫了个彻彻底底,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眼神极为犀利。
“小妹妹”女子这下不叫小丫头片子了,她一改刚才冷意,似乎是怕吓着楚春归,笑着拉着她的手道:“你为人机灵,我看你应是受过一番调·教的,反正你迟早都要伺候主子,现下机会来了,这个差事若是办好,以后在府内可比和你进来的那批人多几分面子的。”
楚春归默默把玩着腕间的佛珠,她一个公主去伺候一群男人喝酒,这若是传出去,太后娘娘估计会气死,皇帝老子估计会要了她的小命,可是那能怎么办,书中套路如此啊,她是为了剧情献身的可怜人。
“夏姐姐,这、这个小姑娘身量并未长开,肤色又比常人黑了不少,瞧着倒像将军书房内摆着的那个招财童子呢。”另一个丫鬟忍不住笑出了声,楚春归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肚子,她其实没有看着那么胖,今日月思想尽办法扮丑她,往她衣服里垫了不少帕子呢。
“这个倒没多大关系,今日听闻那煞神要来,便将她派去煞神身边,反正那尊大佛不近女色,应当没多大关系的。”姓夏的丫鬟低语了几句,然后拉着楚春归的手就往下人房走去了。
楚春归身为虎穴,只能乖乖就范,她被那两个女子拉着先是一番沐浴更衣,然后那个夏姐姐又扯了楚春归的发髻,极为简单地梳了一个双丫髻,浓黑的发间坠了两个白玉铃铛。
脸蛋早已经洗干净,宛若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微微透着娇粉,完全不用上脂粉,只是勾了眉黛,点了唇脂,一双眸子含着些许雾气,眼角微扬,欲语还休。
那女子看着镜子里头焕然一新的楚春归,几乎是目瞪口呆,小丫头虽然身形微胖了些,但是年纪尚小,而且模样出落极好,假以时日,必定是个美人儿了。
看着那娇贵的模样,应当是被拐子拐了卖掉的,只可惜,落入这高深宅院内。
“你这小丫头片子,为何故意扮丑,若不是要派你做事,怕是还不知道你是个小美人儿呢。”女子捂着帕子轻声笑着,然后不等楚春归说话,领着人就往宴厅走去。
楚春归笑了笑,并未说话,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玫红色烟纱裙,以及手腕和脚腕子上戴的金铃铛,这副模样不是去倒酒的,是去陪酒的吧?
这时候天光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楚春归内心除了着急毫无办法,她如今被困在这将军府内,除非奇迹发生,不然估计得明日才能寻着机会逃走。
宴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周遭都是笑声,众人觥筹交错,吃酒耍拳,欣赏歌舞,楚春归被安排站在最末尾,那女子刚才嘱咐她,她伺酒的人是一个带着冷铁面具的男人。
不由地她多想,只听到前头清脆的击掌声,还好带着红色面纱,倒也没有那么尴尬,楚春归低下头,跟着倒酒的队伍进了宴厅,她不懂声色抬起眼极快地扫了一圈,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主位的下首,她敛了心神,捧着酒壶走了上去。
楚春归刚捧着酒壶站在一旁,这才细细打量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今日那个夏姐姐说他是煞神,而且神色里透着恐惧和厌恶,看样子估计是书中的反派了吧。
她默默观察地四周,见其他伺酒丫鬟开始倒酒,她看着男人面前的空酒杯,刚要跪坐倒酒,不知为何,身后好似被人猛推了一下,她连人带酒就往男人身上倒去。
男人似乎是早有预料,轻轻松松就前来了身子,楚春归惊呼了一声,急忙丢了酒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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