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楚春归冷冷丢下一句话,这种老师她还真不是第一次见。
高中时楚春归英语不好,老师对她就是放养政策,因为有喜欢的人,想要变得更好,所以下了决心学了英语,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英语破天荒考了前十名,但是老师那质疑的目光和话语,她一辈子都记得。
所以,楚春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在陷入自我怀疑,躲避他人的评价,因为不够完美,不够努力,所以就理所应当被质疑和冷眼相待吗?
“四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昭月“适当”地开了口,更加让徐衡阳心疼不已,他看着楚春归,心里头的厌恶感越发强烈。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此,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楚春归不知道原身是如何容忍这种委屈,她可做不到,当舔狗的滋味儿并不好受,现在将话说开,大家桥路分明。
“公主殿下,您何必如此,臣若是说错,在这里给公主道歉。”徐衡阳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看着楚春归。
“徐大人不必如此,以前不懂事儿冒犯了大人,以后大人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打扰大人。”楚春归自嘲笑了笑,然后让月思收拾东西,拉着卢朝云去了藏书阁。
只留下一脸震惊的徐衡阳,还有若有所思的顾昭月,以及站在不远处的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
逼是要装的,藏书阁也是要打扫的,楚春归觉得自己就是怂本怂了,在九年义务教育的陶冶下,她对老学究有莫名的畏惧感。
“酥酥,你刚才好帅啊!”卢朝云闪着一双星星眼看着楚春归,以前的楚春归只有在徐衡阳的事情上不让步,被其他人欺负时,就像一只小鹌鹑一样躲在角落,便是连顾昭月的刁难,楚春归也是一个人承受的。
今日的胖公主看起来比往日里还要更加自信和惹人喜爱。
“谢谢你呀,以前一直帮着我,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以后我会罩着你的!”楚春归揉了揉好友的小脑袋,笑眯眯说道。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藏书阁,完全没注意到后头跟着人。
“见过四公主、卢家娘子,顾老太傅刚才过来说了,公主只需要将藏书阁二楼的书整理一下便是,他老人家也是按规矩办事儿,公主莫放在心上。”说话的人是管理藏书阁的云姑姑,她也算是顾老太傅的学生,看到四公主过来,自然是明白发生了何事。
“姑姑客气了,是我自己的错。”楚春归笑了笑,拿着鸡毛掸子和蜡烛,就和卢朝云上了楼。
月思刚要跟上,云姑姑眼神闪了闪,温柔笑道:“月姑姑在下边等着吧,顾老太傅脾气硬,若是知道你去帮公主,估计又会罚得更重些了。”
月思犹豫了一会儿,便留在楼下陪着云姑姑聊天。
楚春归和卢朝云上了二楼,小心翼翼点了蜡烛,因为二楼多是珍贵书籍,所以木窗常年都是关着的,所以室内极为昏暗。
扑面而来的灰尘将两人呛得直咳嗽,楚春归走过去刚想打开窗子,就闻到一股极为奇怪的味道,但是四处查看,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酥酥,你在看什么呢?”卢朝云捂着鼻子,拿着鸡毛掸子四处狂扫。
“你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吗?”楚春归拉了拉窗子,竟然都纹丝不动,她不由地感到奇怪,就算是常年不开窗,也不可能所有窗子都封住吧?
“没有,我只闻到灰尘的味道,呛得我啊...嚏...难受,啊...嚏...。”
楚春归看着卢朝云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大笑,然后将人推到门外道:“你去楼下等我,这里确实闷得慌,我肚子有些饿了,你去问问月思能不能弄着吃的东西来。”
卢朝云应声而去,下楼和月思一同回了长昼宫准备吃食,楚春归环顾着起码有两间大教室的藏书阁,绝望地拿着鸡毛掸子仔细打扫起来。
她发现这里存的大多讲的都是地理怪志、兵法、史书典籍等较为常见的书籍,唯独没有讲述关于人的方面的书籍,楚春归心里渐渐生了个念头。
这时候门突然响了一声,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楚春归的思绪,她以为是卢朝云来了,想要吓吓她,然后躲在了书架后头。
楚春归等了一会儿没有见人来,接着就闻到一股极为浓重的火油味儿,然后听得门重重被关上,楚春归暗道不好,冲出去一看,火顺着书架开始蔓延,门肯定被锁上了,只能从窗子出去。
楚春归转头就往藏书阁后头跑去,她记得那边有个大花瓶,这室内不通气,一时之间就遍布了浓烟,楚春归用手帕子捂着口鼻开始推着花瓶撞击着窗子。
且说这时藏书阁浓烟滚滚,月思和卢朝云刚走到御花园就看到有内侍拿着水桶朝着藏书阁方向匆匆跑去,两人抓住人一问,才知道藏书阁着火了。
卢朝云扔下东西就往藏书阁跑去,着急大喊道:“酥酥还在里头,快去救人!”
内侍们奔走相告,不过一刻钟,大家都知道四公主现在困在藏书阁中,生死未卜。
楚春归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她已经体力不支了,而且呼吸极为困难,她看着纹丝不动的木窗,绝望渐渐从心底升起。
她以为她穿书是过来改变世界的,现在她深刻明白了,她现在可以开始研究“论炮灰公主死亡的一百零八种方式”的可实施方案。
到底是谁想要原身死,贵妃?皇后?大公主?亦或是其他人?楚春归细细想着今日之事,今日三公主将她请假的日期说错,所以导致她迟到,被罚来藏书阁打扫,这看似正常,其实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如果她猜的不错,放火的人应该是一早就躲在藏书阁中,趁卢朝云离开后就放火,自然没有人抓得住他,就算查出来,也只能说是她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蜡烛,然后造成了失火事故。
幕后之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她死。
果真是好算计,仔细想想,这一切的源头是三公主引起的,假如她没有说错她请假的时间,那就不会有今日之事,这幕后之人,怕是和三公主脱不了干系。
“砰砰砰”木窗突然剧烈震动着,楚春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费力拿着鸡毛掸子拍打着书柜,艰难回应着,不知道来人是来救她还是过来补刀的。
火势太大,浓烟极为浓重,她已经看不清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砰”地一声巨响,木窗被人踢开,有个高大的人影闪了进来,来人正是晏忱,他今日出宫回来路上就看到藏书阁的浓烟滚滚,只不过他生性冷淡,对于这种事情并未放在心上,最后隐隐听见有内侍说“四公主被困藏书阁”,他这才赶来。
他好不容易在这宫里头找到一个有些生气的活物,如今若是突然死去,倒是败坏他的兴致。
就是要死,也要死在他手里。
他来得及时,楚春归没有被烧伤,只是昏迷过去了,晏忱一把抱住楚春归,然后从藏书阁一跃而下,没了踪影。
晏忱运着轻功朝宫殿而去,楚春归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好似溺水之人拼命地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般,百般依赖他的模样,和狡猾的猫儿可不一样。
他越发觉得,逗逗怀里的小东西,比逗猫儿更适合打发时日。
两人回宫殿的路上并没有碰见其他人,晏忱将少女放在床上,正要起身去找帕子给她擦脸,就被楚春归一把拉住了衣袖。
少女眉头紧蹙,嘴里喃喃着:“别走,我好怕。”
男人冷峻的面孔缓和了一些,他伸出大手擦去少女眼角的泪珠子,微微哑着声音道:“我不走,小东西,这可是你说的。”
既然不让他走,那她也别想离开他,毕竟,他不轻易养猫儿的。
少女拉着他的手,如同猫儿一般亲昵地蹭了蹭他,男人嘴角轻勾,心里想着猫儿这么乖,那她将小太监养在宫里那件事暂且可以先放放。
“云哲。”晏忱话音一落,暗处便闪出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带着冷铁面具。
“准备些药物和吃食来,让太妃身边的嬷嬷来一趟。”他始终只能活在暗处,而且,不能让楚春归知道他是闻名京都的煞神,若是她知道了,以后猫儿就变成了小老鼠,那就没趣儿了。
晏忱从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母亲的早逝,父亲冷漠,继母恶毒,兄长陷害,他为了保护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手段狠厉,就被说是煞神,众人只看到他狠厉的一面,未曾对他笑脸相迎,有什么资格评判他?
只有楚春归这只胖白兔有些特别,明目张胆抱他,还一而再再而三试探他的底线,也许是渴望温暖太久了。
所以对于有温度的物件儿,虽然说不上喜欢,他却是多几分贪恋的。
“我想回家,不要在这里!”楚春归一直昏睡着,被一场大火吓着了,便是连在睡梦也不安稳,哭声细细,犹如受伤的猫儿一般。
晏忱看着眼前的少女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头莫名痒痒的,沉默了一会儿,他伸手摩挲着少女娇嫩的脖颈,然后低下头舔了舔少女眼角的泪,冷冷道:“回家?”
楚春归的家不就是在这里吗?就算不在这里,被他盯上了,也别妄想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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