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一直都是一位实干家,在奥巴代入狱不久后,他聘请了加州最好的的律师团队,直接起诉了奥巴代在内的几位董事会负责人。
那家律师事务所的手法十分巧妙,首席律师也非常精明,透过那份看似温和的诉讼书,詹姆斯能看懂整个团队的运作方式。
他们将诉讼书的关注点放在了奥巴代与阿富汗恐怖分子的交易上,并以足够判至死刑的“叛国罪”起诉了奥巴代。
他们甚至没有在加州法院提起诉讼,而是在更倾向于同情斯塔克的纽约法院对奥巴代提起了诉讼。
这些罪证足以让那位精明的老人在监狱里待到死为止。
而另几位负责人则直接丢了手上斯塔克工业的股份。
托尼在这个时候才显现出了资本家的作风。
他非常迅速的对公司进行了一场大换血,将奥巴代残余的下属换了下来,在极短的时间内确定了公司未来的方向。
几乎是奇迹性的,他改进了斯塔克工业内部的发生器,开创了实用清洁能源的先河。
可以说,用天才形容托尼并不为过。
但这并不代表美国政府会喜欢他,钢铁侠的战甲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技术,科技超越了大部分实验室半个世纪。
可回到美国后,托尼却关闭了武器研发部门,美军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与类似贾斯丁·汉默的武器制造商合作。
他们的科技可比不上斯塔克工业的十分之一。
再者,说是清洁能源,不如说是利用核反应。
托尼胸口的发生器很安全,却并不代表政府能完完全全信任清洁能源。
民众愿意接受超级英雄与核反应堆,不代表政府部门愿意和炸.弹腻歪在一块。
斯塔克工业的核反应堆就像一只不可控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反应堆损坏会发生什么,而托尼·斯塔克本人的性格又难以捉摸。
在这样的情况下,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替托尼抵挡住来自政府部门的压力,前提是托尼同意继承来自父亲的遗志——通过神盾局,保护美国的人民。
他们将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资料还给了托尼,也将霍华德是神盾局创始人之一的身份告诉了他。
作为回报,在必要时刻,“复仇者联盟”项目也是托尼需要参与的内容之一。
在所有问题得到解决后,托尼闲了下来,一边喝着叶绿素,一边着手准备了斯塔克博览会的开幕。
他把钯元素的问题放在了一边。
这一年对斯塔克工业而言是特殊的,从贩卖武器的军火商,斯塔克工业逐渐转型成为了清洁能源巨头公司。
武器研发部的员工也并没有因此失业,斯塔克工业与詹姆斯的公司Palantir工业进行了合作,通过软件和人工分析,他们能够预测阿富汗的叛乱分子放置□□的地点、搜索金融诈骗的幕后黑手、甚至能预测食源性疾病的爆发。
福布斯甚至评价这次合作“将在美国商界掀起一场风暴”。
托尼这样的行为更像是对人民的补偿、对已故父亲的证明。
霍华德·斯塔克通过贩卖武器起家,是二战时期美国的保护者,而托尼·斯塔克将开启清洁能源的先河,成为了和平年代美国的保护者。
至于詹姆斯,他在这段时间得到了信托公司的财产清算,能够拥有扣税后的所有遗产,也能得到硅谷公司Palantir Technologies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去继承公司,而是通过信托基金打理了每日自己的收入。
作为准继承人,他连董事例会都不需要参加,仅仅只需要吃喝玩乐花花钱就够了。
但在这方面,詹姆斯与托尼完全不同,詹姆斯拥有非常好的自控力,完全不会沉醉于派对酒精和美人,唯一的爱好也只是收集机械表和古董袖扣而已。
……
六个月后纽约法拉盛
托尼敲开了詹姆斯的房门,一手拿着玛歌葡萄酒,一手将斯塔克博览会的贵宾席身份牌交到了詹姆斯的手上。
詹姆斯接过了托尼手中的身份牌,将托尼请进了房间,笑了笑:“明天的博览会都准备好了吗?”
“那当然了,有什么比托尼·斯塔克从天而降的节目更精彩呢。”
托尼耸了耸肩,走了进来,和詹姆斯一起坐在了沙发上,顺手将葡萄酒放在了茶几上。
“……玛歌(Chateau)?”詹姆斯注意到了托尼的动作,眨了眨眼。
“1900年的玛歌,罗迪推荐给我的,比59年的拉菲还好喝,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托尼扬了扬眉,却下意识的碰了碰自己的西装口袋。
他象征性的用手抹了抹鼻尖,碰到口袋的手也触电似的移了开来。
他的上衣口袋里装着什么。
詹姆斯眨了眨眼,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托尼,眼里带着笑意。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很喜欢手表,今年积家发行了新的机械表,他们的自鸣表非常好看……很适合你,我就买下来了。”
托尼拿出了口袋里的表盒,递给了詹姆斯,神色却不太自然,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羞涩。
“……这只表有西敏寺钟声报时,也有万年历、飞返式星期,表盘还是半镂空的,能看到机芯……你会喜欢的对吧?”
托尼就这样看着詹姆斯,棕褐色的眸子闪烁着水光,眼神温和。
“……本来我也没预约到,一位叫斯特兰奇的医生把他的预约让给我了,据说他把自己的表都拍卖了,为了去卡玛泰姬进行治疗……”
托尼又一次用手抹了抹鼻尖,把目光从詹姆斯的面庞上移开了,似乎是为自己的多言有些气馁。
沉默了片刻,托尼才有勇气再次看向詹姆斯的面庞。
“……我没有选错礼物对吧?”
詹姆斯笑了起来,牙齿很整齐,看起来并不显得森然,更像是一只咧嘴笑着的小鲨鱼。
“……谢谢你,托尼。”
“我非常非常喜欢。”
詹姆斯笑弯了眼睛,脸颊浮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一种夹杂在青少年与成年人之中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二十几岁的大男孩,笑起来有种成熟与孩子气间的矛盾。
“早知道你要送我礼物的话,我也该为你准备点什么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赤诚而柔软,目光温和的看着托尼。
……也非常非常好看。
下意识的,一些想说给詹姆斯听的好听的话,就哽咽在托尼的喉咙里了。
好听的话有很多,托尼在前半生时对各式各样的女人都说过。
但到了现在,面对着微笑着的詹姆斯,那些漂亮的话却全噎在了托尼的嘴里。
人的一生可能会遇见很多心动的人,托尼知道自己有这样一颗飘忽不定的心,所有的情感都不过是某一刻的好感,昙花一现,过眼烟云。
但在此时此刻,面对着詹姆斯温和的面庞,托尼的心却安静下来了。
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沉稳而有节奏的心跳。
毕竟心动并不算答案,心定才是。
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人生的答案了。
但在下一秒,詹姆斯的话却让托尼的心猛然一跳。
“……你最近还在喝叶绿素吗?”
托尼的心猛的一沉。
“……嗯,暂时还没有别的方法。”
他刻意用一种不甚在意的表情扬了扬眉,却悄悄垂下了眼眸,敛去了眼中的焦虑。
事实上,钯中毒已经日益成为了托尼的心病。
托尼胸口的钯金属正在逐渐混入他的血液,造成了严重的金属中毒。
他几乎使用了所有的金属元素,却没有一样能够代替金属钯,只有喝下足够叶绿素,才能综合那种病症。
而叶绿素对金属中毒的功效微乎其微,如今他需要每天服下八十盎司的叶绿素才能消除钯中毒的前兆,面对金属中毒的蔓延,叶绿素总有一天会失去药效。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是会死的。
……他也无法在这样的状态下对詹姆斯倾诉自己的情感。
他也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软弱无能的样子。
这是托尼·斯塔克无法放下的自尊。
托尼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必须先解决钯中毒的问题。
……
纽约法拉盛斯塔克博览会
风速三十里,托尼·斯塔克从一万五千尺的高空垂直落下,身着战甲在博览会上进行了一次完美的着陆。
身着制服的漂亮姑娘们在他的身后跳着热舞,会场内的烟花在空中尽情燃放,机械手为托尼拆下了战甲,托尼转过了身,几乎瞬间就点燃了全场。
“我再次回家了。”他笑着面对着眼前尖叫的人群,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尖叫着的人群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大胆的姑娘们还在喊着诸如“我爱你,托尼”之类的话。
托尼的目光掠过了全场,最终放在了前排为自己鼓掌着的詹姆斯身上。
……这句话也是对詹姆斯说的。
他在詹姆斯的身上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因此不再孤单了。
“这里是斯塔克工业博览会,我们在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的开幕式上为您直播,这场博览会将持续一年之久,NBC将继续为您报道介绍展览会的后续……”
“全世界最先进的科技发明都会在博览会上展出,Fox将为您持续追踪……”
“托尼已经走下了舞台,现场气氛不减,这里是CNN,我们将继续……”
“——美国广播公司将继续为您跟踪报道。”
“这里是CBS,我们会继续——”
坐在前方的詹姆斯回过了头来,摘下了墨镜,他扬了扬眉,像是没有想到媒体席会坐的这么靠近前排。
这时候悄悄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立刻就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他,摄影师也将镜头拉到了詹姆斯的脸上。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硅谷信息公司Palantir工业继承人,詹姆斯·史密斯,斯塔克先生的友人……”
漂亮的娱乐新闻女记者在第一时间尖叫出了詹姆斯的名字,背对镜头时甚至向詹姆斯抛了个媚眼。
新闻记者们则更稳重一些,并没有做出逾越的举动,而是正正经经介绍起了詹姆斯的家世。
“Palantir Technologie近年在硅谷非常低调,11年经历11轮融资,总额约20亿美元,让投资人疯狂砸钱却始终对一切讳莫如深……反恐、救灾、追寻洗钱犯罪,还有什么能比这家公司更神秘的呢,让我们继续期待他们与斯塔克工业的合作吧。”
詹姆斯好脾气的向记者们点头示意,微笑着面对了所有的镜头。
“您对斯塔克博览会有什么祝福或是想说的吗?”
漂亮的女记者举起了手中的话筒。
詹姆斯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笑了起来。
“……我为我的朋友而骄傲。”
“托尼永远是最优秀的人之一。”
他面对着镜头补充道。
……
“一个漂亮的曲线球,真是又高又远。”
“道奇队又被追平了,现在比分是四比四……”
老式收音机里传来了橄榄球比赛的现场直播。
病床上,金发男子平缓的呼吸着,渐渐睁开了眼睛。
窗外阳光明媚,天气很好,只有一丝微风,阳光轻轻洒进了房间里,有一小片恰好照在了他的皮肤上。
史蒂夫感受到了日光的温暖,听着收音机里的实时播报,却微微皱起了眉。
“艾贝茨球场,今天又是辉煌的一天……”
他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己所在的病房。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军用病房,头顶的三叶吊扇正在缓缓的旋转着,身下的医用床单洗的很白,也非常干净。
空气里飘散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史蒂夫轻轻从床上坐了起来,仍旧细心的听着床头的收音机。
“……皮特靠近了,开始投球。”
史蒂夫回过了头,喘了口气,看向了窗外,窗外正是他熟悉的纽约街景。
“他击中了,球直向右拐,传给里佐……”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史蒂夫看向了门口。
一位漂亮的军区护士打开了房门。
她有着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卷发和红唇,身着史蒂夫熟悉的制服,包臀的棕绿色长裙刚好盖过膝盖,看起来干练而大气。
“早上好,队长。”
她对史蒂夫笑了笑,看了看左手复古的女士手表。
“或者我该说下午好?”
史蒂夫仍旧皱着眉,沉默了片刻。
“……我在哪里?”史蒂夫注视着她的脸,向她询问道。
“这里是纽约市的康复病房。”
对方笑着回答。
史蒂夫的目光动了动,却并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来。
“道奇领先,八比四,祝贺道奇……”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收音机的播报声和风吹起窗帘的刷啦相声。
“……我手上的袖扣呢?”
史蒂夫皱着眉,喃喃的问了一句,注视着护士。
“在找到我的时候,你们看到我手上的袖扣了吗?”
对方笑了笑,点了点头,转身从矮木柜上拿起了一个铁质医用托盘。
一枚纯金的袖扣正放在了托盘上的方巾上。
史蒂夫从护士的手中接过了袖扣,握在了手心里,笑容渐渐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
“谢谢……”
他轻轻笑了笑。
但在抬起头时,史蒂夫的眼神却锐利而慎人。
“我究竟在哪里?”
护士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The game.(这场球赛)”史蒂夫注视着她,回答道,“是1941年5月的,我知道因为我当时就在现场。”
笑容凝固在了护士的脸上,她悄悄按响了手中的无声警报器。
下一秒,两位身着现代防弹护服的警卫走了进来。
史蒂夫却直接将他们摔了出去,打穿了房间的墙壁。
也并不能说是“墙壁”,这是一间板材构造的独立房间,窗外的街景也是由LED光版模拟出的。
这间房间处在一个更大的空间之中。
史蒂夫撞开了上锁的大门,跑了出去。
宽阔的走廊外,身着西装革履的特工们看向了史蒂夫,但无论是他们的穿衣打扮还是手中正在拨打的手机,都令史蒂夫无比陌生。
他就这样冲出了人群,跑出了神盾局的大楼,跑入了纽约的大街之中。
一切都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
黄色的纽约计程车和私家车正开在广阔的柏油马路上,四周都是高耸的大楼,大理石砖制的墙面冰冷而现代化,路人打着伞,都诧异的看着这位奔跑着的青年。
四周的商业广告牌循环播放着纽约最热卖的商品,岔路口的四面指示牌上播放着纽约的天气。
午后的纽约雾蒙蒙的,仍在下着小雨,透过地面上的水洼,霓虹灯的灯光耀眼而夺目。
街上川流不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位大口喘息着的年轻人。
几辆黑色的讴歌神盾局专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黑色皮肤的独眼局长走到了史蒂夫的面前。
他自称是尼克·弗瑞。
“你一直在沉睡,队长。沉睡了将近七十年。”
“……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
他这么对史蒂夫说到。
史蒂夫没有回答尼克·弗瑞,仅仅只是注视着身边陌生的一切,喘着气。
他记忆中的纽约已经不存在了。
再一次,他握紧了手心里的纯金袖扣,就像无数次他在战争时期所做的那样。
……唯独手心中的袖扣还能给予他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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