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准备好一切,李丫丫一行人就等着下午班会课的初次选拔了。

    抽签抽到最后出场,李丫丫心里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江辰把纸巾抽出来,在桌子地下拉过李丫丫的手,细细地擦着,“别紧张,有我在。”

    这几天排练拥抱多了,李丫丫也不怎么抗拒江辰的亲密接触,而且他的手劲出奇地大,她也挣脱不了。

    再加上,李丫丫觉得待在江辰身边,其实还挺有安全感的。

    到他们上场,彼此比了一个加油的眼神,大家快速地做好准备。

    知道他们要表演太阳的后裔,班上许多女生都很激动。比起老掉牙的雷雨,新潮的韩剧更是让人喜爱,更别说是她们男神的剧呢。

    第一幕

    背景:柳时镇让姜暮烟在两个人之中选择救谁。

    陆扬扮演高班长躺在地上,一个纸人扮演当地工人立在另一边。中间是逼真的纸画的钢棒,一头压在陆扬腿上,一头穿过纸人胸口上。

    林静晓旁白:乌鲁克发生6.7级地震,救援途中,发现两名地下生还者高班长和当地工人,姜暮烟医生跟随着柳时镇中尉进入救援地点,进行营救。经检查,发现两人之间相连着同一根钢棒,所以救了一人,意味着牺牲另一人。

    两人相对而站,吴柏松望着陈小希,正正常常地念着台词:这种情况,只能根据现场救援原则,先救医生认为生存率较高的伤员。

    陈小希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现在是要我做选择吗?两个人中,救谁,不救谁?

    吴柏松点点头:是,这就是姜医生你现在要做的事情。

    陈小希无声了几秒,然后一时紧张忘记了接下来要干嘛了。

    李丫丫一看就知道陈小希肯定要忘词了,一时着急都伸手拉了一下旁边江辰的衣摆。

    江辰借着道具的遮挡,悄悄地捏了一下李丫丫抓住他衣摆的小手,让她不要着急,然后给吴柏松一个指向地上陆扬的手势。

    吴柏松也机智地指着躺在地上的陆扬说:现在两边作业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陈小希顿了顿,也顺着吴柏松得手势看了看不远处的陆扬,立马想起了台词:给我十分钟吧。

    有惊无险过了这一幕,李丫丫松了一口气,只是放在江辰衣摆上的手忘记收了回来。江辰不经意地低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还是紧张的李丫丫,假装收拾道具,稍微弯了弯腰,薄唇划过小巧的耳垂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量说,“我在。”

    李丫丫有那么一刻僵硬,但是那两个字的确让她心安了许多。好像有江辰在,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笑了笑,点点头,稍微放松了一下。

    林静晓赶紧念旁白:姜暮烟心里已经决定了选择牺牲高班长,所以走到高班长身旁。

    听到旁白声响,陈小希走到陆扬身侧,蹲下。

    陈小希对着陆扬,一字一句地说:救援要开始了,压在上面的瓦砾要被抬起来,那一瞬间会非常疼痛,连止痛药都起不了作用。

    陆扬面朝天躺着,脸上露出苦笑,心想,我发挥演技的时候来了:我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陆扬表情到位地看向斜对面的纸人:那边的巴佑,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不能两个都救吧?

    李丫丫为陆扬在心中点个赞,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金像奖。

    陈小希依照剧情,沉默地低下了头。

    陆扬继续发挥他那堪比影帝的演技,苦笑着说:我没事的,自从在沙特阿拉伯修公路以来,已经在国外工作三十年了,大概什么情况,我都明白。

    这话说得有多凄凉就多凄凉。

    但是看到陈小希脸上没啥伤心的表情,陆扬恨铁不成钢地悄悄掐了她一下。

    陈小希疼得立马就红了眼,她也不想,这演技不是谁都有的,临时让她哭出来也是一件很艰辛的事情。

    林静晓明明看到这一幕,却假装看不到,她表示,暗示陆扬可以这样做的人绝逼不是她。

    陈小希望着陆扬,尽量抑制住自己恶狠狠的语气说:不管什么情况,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陈小希也狠狠地掐了陆扬一下。

    陆扬躺在地上,被陈小希这一下掐得飙泪,但还是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苦笑着眼泪都飚出来了,只是在李丫丫他们看来,面目也是有那么一点狰狞的:那就拜托了。不用工作就这样躺着望着天空也不错。这是哪里来的福气,赚了美鈔,送孩子们上了大学。

    作为观众的同学们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是看到陆扬演得眼泪都出来,不由感叹,他演技可真好。

    陈小希侧了一下脸,抹掉眼角滑下的一滴眼泪,不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陆扬掐的那一下是真的疼。

    然后跟着剧情,陈小希站起来,走到纸人旁边,随便摸了几下,然后站在稍微离吴柏松近一点的地方。

    吴柏松一脸凝重地走到陈小希身旁,其实是憋笑快要憋疯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决定好了吗?

    陈小希看着吴柏松,像是背书一样把台词说出来:高班长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坏死,拿掉压在下肢的瓦砾会出现压迫综合征。当地工人呢,插在他身上的钢根阻止了出血,就算移到手术室,恐怕很难控制大量出血。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你,救谁呢?

    林静晓一脸欣慰地看着陈小希把台词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天知道她为了让陈小希把这段又长又臭的台词背下来花了多少精力,就差没在自己脸上贴上台词,让陈小希每时每刻都在背。

    吴柏松这个忠犬,每次都纵容陈小希排练的时候拿剧本,要不是她强硬地说“再这样就把你们的角色撤掉。”,吴柏松才不会硬下心让陈小希背台词。

    吴柏松上前一点,凑近到陈小希身前,反问道:为什么问我?你看过了,诊断过了,现在说你的决定就行了。

    陈小希眼睛还红着,被吴柏松这加戏的一靠近,吓得有点惊慌,却恰恰符合了情节的需要,望着吴柏松说:我……我知道,但是你的经验……经验比我丰富,也许会做出更好的选择,我……

    吴柏松适时地打断陈小希的话,带着陈小希入戏:更好?在姜医生眼里,我做出的决定是更好的吗?救援现场没有所谓更好,只是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

    陈小希也抢着说:当然,我知道,可是,一整天毫无程序也没有顺序,手忙脚乱地治疗,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所以……

    吴柏松望着陈小希,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坚定地说:你做得很好,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手忙脚乱,就是什么也不做地让他们死去,没有别的选择,更没有时间犹豫。我们对姜医生的希望,并非让你成为十全十美的神医,哪怕是连感冒病毒都治不好的医生,我们目前需要的就是普通医生的诊断。所有做好诊断就请决定,以医生的身份。

    李丫丫看着吴柏松自顾自地加戏,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了个赞,

    陈小希一时望着吴柏松,也忘了要说什么。

    林静晓这个做旁白的赶紧补救:最后,高班长没能生存下来。

    林静晓紧接着念接下来旁白:手术过后,姜暮烟跟着柳时镇来到了大本营,借了大本营的电话,打了一通电话给高班长的夫人。

    李丫丫趁着旁白的时候,把作为道具的手机递给陈小希,江辰跟着把椅子放到陈小希旁边。

    陈小希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场外想起了太阳的后裔那首悲伤的插曲,然后响了十秒钟左右被场外的李丫丫接通了。

    陈小希依旧红着眼,没有流眼泪,但对于剧情来说,已经足够了:最后一刻,我在他身边。有话让我转告夫人,所以联系您。

    场景转移:

    接着陈小希的话,陆扬躺在地上念着台词,看着是笑着的,声音却是带着哭腔的:不用工作就这样躺着望着天空也不错。这是哪里来的福气,赚了美鈔,送孩子们上了大学,他们就按他们喜欢的方式生活就好。我老婆(声音哽咽)

    陆扬望着天花板,入戏地说:我老婆和我,比起在一起的时间,对着彼此照片生活的日子更多呢。我们家玉南,以后真的要看着我的照片过了呢。

    李丫丫朝陈小希比了一个低头拭泪的姿势。

    陈小希紧了紧手中的手机,赶紧低头,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捂在额头上,遮住眼睛,声音有点哽咽:养老金除了单位给的以外,远方侄子会帮您处理。还有,他让您不要单身太久。

    吴柏松就站在距离陈小希三小步的位置,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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