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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姜乐乐看到季炫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淡定。
季炫这人，姜乐乐自然是听说过。
十七岁出道，演唱组合MEKA成员兼队长，新生代当中知名的全能型艺人，是那种“粉丝疯狂起来连海报都要偷回家”的偶像。
虽然两人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是姜乐乐直觉告诉自己，季炫是知道自己、认识自己的。
他走过来的同时，姜乐乐看到有镜头往自己这边转，便不好再这样懒散地靠在墙上。她站直身子，朝季炫礼貌地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等他过来。
季炫脸上挂着疑似惊喜、欣慰、感动等神情，如见到了救世主一般，他伸手想要和姜乐乐握手：“姜老师。”
姜乐乐一愣，不过还是象征性地和他握了一下手。
对于季炫的这声“姜老师”的称呼，她有些惊讶的，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
然后，姜乐乐就看到了一步一个坑走进来的宋嘉云，他脸上完全是“你们被我捉奸在床”的表情。
宋嘉云脸色阴郁地走进练习室后，往工作人员那边站着，一言不发，完全没有打扰到现场的录制工作。
唔……如果他不是这样凶巴巴地盯着姜乐乐看就更好了。
姜乐乐抿着嘴，看了看他。
他又怎么了？
除了中午扯了个谎说有约，借口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以外，姜乐乐觉得自己没有得罪他了。
所以，本着不能白白被人瞪的想法，姜乐乐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显地瞪回去了。
……
季炫是背对宋嘉云的，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同姜乐乐客套了几句，便说明来意了。
——希望姜乐乐可以帮他好好看着这群学员练舞，尤其是那个只会跳广播体操的林曼曼。
——当然，如果姜乐乐愿意给林曼曼提供额外的指导就更好了。
要说起来，这个确实是姜乐乐需要做的事情，所以她很爽快地应下来了。
和姜乐乐交代完这些，季炫终于可以安心地回去继续教学了。
等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原本被他身子挡住的姜乐乐终于可以被这群女孩们看到了。
她们好奇地往那边望去，见到姜乐乐的时候或多或少被她的颜值给惊艳到，发出了一阵低声的惊叹。
其中，最为惊讶震惊的莫过于企鹅本鹅林曼曼。
她圆圆的眼睛忍不住睁大，望着姜乐乐，她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
【姐？】
【她怎么在这里？】
姜乐乐抬眸，见到自己的傻妹妹正看着自己，双眸便也望向她，然后朝她象征性地笑了笑，没有多大的笑意。
然而，就是这没有什么笑意的浅笑提醒了林曼曼，现在正在录制节目，要注意形象。
所以林曼曼一下子回过神来了。
她不敢再看姜乐乐，只好专心接受舞蹈导师季炫对她的摧残。
季炫：“林曼曼，你跳错了。”
林曼曼十分不好意思：“对不起，老师。”
季炫：“林曼曼你又跳错了！”
季炫：“你是不是左右有点分不清？”
季炫：“你是左撇子吗？”
林曼曼：“……不是。”
季炫：“那你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吗？”
林曼曼：？？？
说实话，林曼曼有点被季炫的问话给惊到了。
问的话上不搭下是一回事，问的问题毫无联系也是一回事。
重要的是……林曼曼还真没想到这位国民哥哥还是隐藏的话痨。
林曼曼：“……”
【打死我也没想到，艹过高冷人设的偶像居然是个话痨。】
林曼曼一脸痛不欲生地跳着主题曲的舞蹈，忍受着舞蹈导师对她的摧残。
她内心十分害怕，不敢抬头去看姜乐乐。
至于姜乐乐，则是一直盯着林曼曼看。
看到林曼曼那企鹅本鹅的广播体操，姜乐乐笑了，她相信季炫内心的痛苦不比林曼曼少。
有人见姜乐乐一直看着林曼曼，这就不高兴了。
.
宋嘉云从进来练习室后，就一直看着姜乐乐，这会儿他搞清楚了刚才那个同姜乐乐拉拉扯扯的人是谁，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吃醋。
姜乐乐从他进来后，只看了他两眼。
第一眼是看到他进来了，第二眼是瞪了他一下！
她、居、然、瞪、他！
好吧，瞪就瞪吧。
可她一直无视他不把他放在眼里，这算什么？
好吧，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了。
她、居、然、一、直、盯、着、女、孩、看！
为此小宋总不由得沉默了。
【难道她真的是个同？】
【喜欢女孩？】
【别了吧……难得让我有个动心的对象，老天爷不要这么搞我啊。】
宋嘉云的视线一直搁在姜乐乐的身上。
可能是宋嘉云的眼神太炙热了，姜乐乐忽视了好几回，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可她还是有些忍不住，最终抬眸看了看不远处的宋嘉云。
后者脸色郁郁，眼神凶狠。
确认过眼神，不是该惹的人。
于是姜乐乐重新靠着墙，懒懒散散地看着女孩们跳舞，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她不是讨好型人格，他不高兴她可犯不着赶上去哄他。
何况姜乐乐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应该没得罪这位大爷才对。
他就爱咋咋地吧。
终于，宋嘉云忍受不了了姜乐乐的淡漠，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
高大的身影停在了自己面前，挡住了些许光线，姜乐乐不得不再一次抬眸看他，对视两秒后，倚靠在墙上的她挪了挪位置，好腾出些空间。
她示意宋嘉云靠边站。
宋嘉云很听话地站在了姜乐乐的身边，学着她一样看女孩们练舞。
其实宋嘉云压根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看了一会儿，宋嘉云顺着她的目光，最终视线落到了一个舞姿笨拙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眼睛圆圆的，亮亮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十分可爱。
沉思片刻，宋嘉云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说得不急不缓：“你很喜欢她？”
不然为什么只看她一个人？明明这里有这么多人。
姜乐乐想了想，竟认真回答了：“嗯，应该算是喜欢吧。”
毕竟是她的亲妹妹，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呢，她为什么不喜欢她？
【唔。不讨厌就能算是喜欢吧？】
难得的，恋爱脑的宋嘉云没有犯傻，他思索了片刻，又问：“哪种喜欢？有多喜欢啊？”
这个问话让姜乐乐莫名想起了两个月前，宋嘉云问过她的一句话——“乐乐有想过当大明星吗”。
事实上当初她接到这个工作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闪过了这句话。
如今看到宋嘉云在这里，她大概也知道他在这里的话语权。
可是姜乐乐是个好姐姐，她并不想为林曼曼找捷径。
人生的路程总归是要自己走的，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你的方向和追求呢。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栽种收获的果实最实在的。
面对宋嘉云的问话，姜乐乐只是笑了笑，然后说：“一般的喜欢罢了，不用费心。”
这个答案让小宋总十分满意，顺带的脸上的阴郁消散了不少。他决定不和姜乐乐计较刚才和季炫拉拉扯扯的事情。
心情愉悦的宋嘉云问姜乐乐：“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姜乐乐不想和宋嘉云扯上关系，也不想和宋嘉一起吃饭。
察觉到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正在练习的女孩们，都会时不时把视线落在她和宋嘉云身上，姜乐乐有些脑阔疼了。
脑阔疼的姜乐乐看了看宋嘉云，然后说：“我今晚有事。”
宋嘉云锲而不舍：“有什么事？”
意识到宋嘉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心，姜乐乐实话实说：“今晚可能还要留下来给学员她们做一下指导。”
“哦——”，宋嘉云又把声音拖得长长的。
他笑了笑，往姜乐乐那边凑近了一下。
奈何姜乐乐的直觉十分敏锐，在他凑过去的那一刻，她就往外挪了挪位置。
宋嘉云：“……”
其实他只想闻闻她身上的香水味是什么而已，请不要把他当成变态。
察觉到姜乐乐对他的坚决抵触，宋嘉云叹了口气。
他问：“还有呢？”
除了给这些学员指导，她还要做什么？
姜乐乐再一次想了想，终于又想到了拒绝宋嘉云的现成理由：“我打算入住节目组给我准备的宿舍，今晚可能会回去搬点东西过来。”
宋嘉云一听，觉得有戏了。
不就是搬家嘛，他可以帮忙。
就算他没有搬家经验，他还有个陈昱杰过来给他帮忙。
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姜乐乐却抢先一步，比他更早开口了。
姜乐乐说：“虽然一个人搬东西是麻烦了点，不过多花点时间慢慢来还是可以的。”
就是说，姜乐乐宁愿自己一个人慢慢搬家，也不乐意宋嘉云来帮她。
于是，小宋总再一次被丑拒了。
宋嘉云：“……”
缓缓，宋嘉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朝姜乐乐说：“嗯，那你要注意安全哦。”
姜乐乐缓缓地转头看他。
而宋嘉云则轻扬他的唇角，笑得干净纯粹，人畜无害。
姜乐乐不语。
总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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