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矫正的声音响起,十代首领忍住因疼痛冒出的冷汗,咬紧的牙关终于松了开来。
“你该庆幸他们不是直接打断的。”
太宰治幸灾乐祸地说,然后将十代首领的手放下,他已经听完了眼前的小鬼说完了整个被绑架的经过,并嗤之以鼻嫌弃了十代首领三遍后,开始帮助十代首领将他被掰折的双手掰回来,虽然不是很严重的伤,但是疼确实能疼一阵子了。
“如果断了的话,我估计就要和织田作先生一起住院了对吗?”
十代首领冷汗淋淋的说,活动着掰回来的手腕,被掰折之后又绑的太久,他的两条手臂差点失去知觉。
“对啊,说不定还会在同一个病房,然后被你的织田作爸爸充满父爱的打一顿屁股。”
太宰治冷笑,也不问十代首领是怎么肯定织田作住院了的,十代首领缩了缩小身子,装做自己并不怕被打屁股一样,但是脸上那副心虚不已的表情却还是把他暴露了。
“好吧,那请太宰你对织田作先生保密好不好?”
十代首领期待的望着太宰治。
太宰治“哼”了一声,幼稚的嘟起嘴。
“平时不都还喊太宰哥哥的嘛,这种时候嘴巴甜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哦。”
“那……太宰哥哥?”十代首领试探地说。
“听不到~”
“太宰哥哥?”
“好不情愿的样子啊~”
“太宰哥哥!”
“甜度不够哦~”
十代首领:“……”
“其实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吧?”
太宰治脸上半点都不心虚,果断点头:“哎呀你终于发现了啊,真聪明呢纲吉君。”
“……”
“需要我提醒你他们为什么会掰折我的手吗?”
十代首领面色不善。
“嗯?”太宰治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下一秒一簇橙色的火焰就在他眼前燃烧起来,太宰治“哇”地大叫一声,结果转瞬间烧着了太宰治刘海的火焰又被十代首领熄灭,只留有额前两缕被烧焦的头发。
太宰治对了个斗鸡眼看着额前的焦黑:“……”
“你是被绑架了一次,不是被洗脑了一次吧?”
你怎么变得如此凶残了?以前的那个好欺负的软软的沢田纲吉在哪里,快还回来!
“啊,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也是不会退步的。”十代首领认真道,额头露出火焰盯着太宰治看。
太宰治:“……”
所以说他才最恨这种什么事情都要靠武力的人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不好吗?
十代首领看了看他的表情,收起火焰道:“嘛,反正我相信你肯定也不会去和织田作先生说的,如果你要打小报告的话也就不会一个人来了不是吗?”
“切,谁告诉你的啊?”太宰治撇嘴,“织田作知道你被绑架都要急得哭出来了,但是可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而尊老爱幼的好少年太宰治才会大半夜来找你这个迷路的小鬼。”
“太宰。”十代首领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那双棕色的大眼睛温和的盯着太宰治,明明太宰治比他大出很多,然而在他眼里的神色却仿佛明白一切,并包容着太宰治的口是心非。
真是见鬼了,太宰治心想,这个小鬼怎么能露出这种犯规的表情来的。
如果让曾经的Vongola守护者们看到的话,就会知道这个眼神是他们亲爱的十代首领用来应对六道骸和云雀恭弥两大傲娇的终极杀器。
如果根据实际情况再配上一句“云雀你啊……”“我都知道的哦骸……”等欲言又止的话语和无奈宠溺的语气,瞬间就可以把两大傲娇降得服服帖帖,为Vongola的守护者内部和谐作出极大的贡献。
百试百灵。
这次也不例外。
“噫,你这是什么恶心的眼神啊。”太宰治像赶瘟疫一样对着十代首领嫌弃的挥手,露出了每次Vongola十代首领这么做后,他的雾守和云守也会露出的嫌弃表情,但是语气却莫名有点左顾而言他:“一看你就是被织田作带坏了,小小年纪就跟操人心的老妈子一样。”
“年轻活力的我可不想被你们给同化了。”
太宰治说着,然后手一用力就从他坐着的地方翻下去。
“真是的,为了你这个小鬼害得我薯片都没有吃完。”
太宰治嘀嘀咕咕的抱怨,打算就这么溜之大吉。
“知道了,下次我会记得给你买薯片的,十包。”
十代首领站在原地看着他准备跑路的背影。
然后太宰治就完全忘了刚才的尴尬,转头讨价还价:“二十包!还要玉米仙贝、蟹味瓜子和奶油小蛋糕!”
十代首领:“……你还是快点滚吧。”
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撑死你得了。
你也就这个厚脸皮是独一无二的了。
等太宰治已经跑得没影了,十代首领才转头往咖喱屋方向走,托了他平时送报纸工作的因素,十代首领对这附近的地区了如指掌。
十代首领的身影在巷子街道里穿梭,而在比他高一些的楼层窗户上,一只大黄猫灵巧的从一个窗台跃向另一个窗台,如同一个没有声息的,灵敏却忠心的保镖,保持着与十代首领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一直到十代首领进入咖喱屋二楼。
一声轻灵的“喵”之后,原地再也看不到那只大黄猫的身影。
太宰治悄咪咪的躲过医院的安保溜进来,找到自己和织田作之助的那个二楼病房,向上一跃,双手扒住外墙的水管,身体灵巧的向上蹿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尽管织田作之助已经睡了过去,但是身为一个杀手良好的警觉让他的身体感受到了一点风吹草动后就立马跟他的大脑报了警,他反射性的紧绷身体上半身立起,一手从枕头下快速的掏出枪对准了病房窗户。
“卧槽别别别!”太宰治大惊,忙用一只手举起来表示自己的安全性,另一只手死死扒住窗框不放,生怕掉下去。
织田作之助:“……”
“原来是你,抱歉。”织田作之助歉意的收起手/枪,看着太宰治慢悠悠的从窗台滑下。
“所以你的肉球party是在海里举行的吗?”织田作之助望着太宰治湿漉漉的一身,还带着海水的潮湿咸味。
“啊,因为今天老师突发奇想要去游泳。”太宰治随口敷衍。
“游完还顺便烫了个发?”织田作之助指了指太宰治的两撮刘海。
太宰治:“……”
兄弟,揭人不揭短,你再这样我就要闹了,真的要闹了
“好吧,我不问了。”织田作之助在太宰治仿佛要杀人一样的冰冷目光中败下阵来,悻悻地缩了回去。
太宰治“哼唧”一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包装礼物盒朝织田作之助丢去,然后拿起走之前扯下的绷带又将手臂给吊了回去,完美的回到了伤病状态。
“……”织田作之助沉默的看着好友熟练的动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一个应该原本很可爱的礼物盒,但是现在在太宰治一路的摧残下变得皱皱巴巴,还带着海水的黏手感和湿哒哒的感觉。
“这是什么?”织田作之助疑惑的问。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哪个哭鼻子的小鬼送给爸爸的礼物吧。”太宰治心不在焉的回答,伸手从枕头下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来了两个带着墨镜的黑衣男人,带着太宰治新的干爽衣物。
然后太宰治以不习惯臭男人接触为由拒绝了因为看他“受着伤不方便”而想帮他换衣服的黑衣男,并将人赶走了。
太宰治美滋滋地拎起新衣服跑进了高级病房附带的独卫里开始洗漱,时不时还哼有小调从卫生间传出。
织田作之助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交友水平了。
等到太宰治终于一身清爽的从浴室出来后,已经是凌晨4点了。
太宰治这才如同猫一样舒适的往自己的病床上一躺,伸手朝着床边的大包薯片摸去,半晌。
“……织田作。”
“嗯?怎么了太宰?”
“我的薯片呢?”
“哦,我吃了。”
“……嘤。”
太宰治哭泣。
织田作则是靠坐在床上,用还完好的手拿起自己拆开的礼物盒得到的礼物然后怔住了。
不大的画纸,却画了好多人,其中最胖的是咖喱屋老板,最高的涂有棕红头发的是织田作之助自己,他的手牵着背着书包的沢田纲吉,旁边是互相推搡打闹的克巳和幸介,优和真嗣则同抱着一个足球,而最小的妹妹咲乐,则站在最中间抱着家里的牵牛花盆栽,盆栽里开了一朵粉色的牵牛花,背景是他们的两层楼的咖喱屋,太阳挂在蓝天下,几朵云飘在上面。
用成人的眼光来说,这幅用水彩画成的画简直幼稚的不能再幼稚,却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让织田作之助着了魔一样,看着画静静到了天亮。
心脏被什么暖暖的东西填满了,臌胀着,叫嚣着,仿佛要破胸而出。
啪嗒——
一滴水溅落在织田作之助拿着画的手上。
太宰治轻轻地翻过身闭上眼。
哼,多愁善感的织田作爸爸。
第二天的十代首领在应付完弟弟妹妹们逼问的昨晚归家问题后,这才开始匆匆忙忙的奔出咖喱屋,前往自己的工作地点。
一身湿漉漉解释为不小心掉下了水,身上的伤口说是摔下的时候撞到的,脸上枪子的擦伤说是不小心被碎玻璃划到了脸……
十代首领为了应付担心哥哥的弟弟妹妹们可谓是煞费苦心,搜肠刮肚找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
身上的擦伤都不要紧,脸上的伤口也包上了太宰治同款医用胶带,不过为了不暴露手脚上的勒痕,十代首领翻箱倒柜才找了一身穿上去不是很热的长衣长裤。
勒痕要是被弟弟妹妹看到了就又要被眼泪包围了。
陪着横滨警方熬了一夜的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在天都亮了的时候才从警署离开,江户川乱步整个人都焉哒哒的,如同被水打湿了的猫。
他没有找到那个让他感兴趣的,为警方通风报信的人,因为他被提前救走了。
但是他却必须在那种情况下陪着警方一直到审讯完毕,一系列事情完整解决后,才能被警方放走。
因为江户川乱步实在太好用了,警方舍不得放他走,哪怕江户川乱步全程冷淡如冰,一脸毫无兴趣,也阻挡不了他的确为警方的审讯立了很大功劳,如果不是因为到最后江户川乱步闹起了脾气不想干了,估计要等到孩子都被放走他们才可以回侦探社。
如果不是有社长担心孩子的话,江户川乱步其实早在火拼结束时就想溜了。
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慢慢的走在回侦探社的路上,福泽谕吉路过24小时快餐店还买了点东西作为两人的早点。
“回去我要睡上一整天。”江户川乱步说着,咬了一口加热过的汉堡。
福泽谕吉点了点头,路过在街边的流浪猫时还将自己的汉堡里的肉分给了它,并摸了摸流浪猫的头,就像面对人一般正经严肃的道了一声“早安”。
江户川乱步见怪不怪。
毕竟社长是个猫控的事实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当初的夏目漱石前辈变成的猫可是受到了社长好一阵的宠爱。
虽然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夏目漱石前辈了。
福泽谕吉撸完今日份的流浪猫,嘴角的弧度稍稍上扬,在警局忙碌紧绷的心情显然放松了下来。
拐过拐角,就可以看到他们侦探社所在的老式楼房了。
一个小小的孩子抱着报纸从街道另一侧跑过来,在侦探社楼下的咖啡馆停住,将一份报纸仔仔细细叠好放在了外面,然后匆匆忙忙的朝他们的方向跑来。
那孩子的任何一处细微的角落都在江户川乱步的眼中放大,甚至包括在袖口处若隐若现的红紫痕迹。
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没有停下脚步,双方就这么在平静的街道上,重叠,错开。
孩子毫无所觉的继续向前小跑,从下一个弯道拐了个方向,不见了。
“原来是他呀。”江户川乱步双眼笑得眯在了一起,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啊。”福泽谕吉淡淡点头。
“哎呀,看来不会继续无聊了。”江户川好心情的说,然后一晃一晃的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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