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大联盟会晤期间,奥罗拉曾以蜘蛛侠的身份和蝙蝠侠的四位罗宾有过官方交流。
一方面是两个联盟交好的需要,同为联盟未来的潜力军,他们多沟通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谁也不能保证日后没有共事的时候。
另一方面则是某些大佬们的恶趣味——年轻人,都是超级英雄,还是漂亮姑娘和帅气小伙子,发展前景很广阔(X
所以奥罗拉对他们虽然称不上熟悉,但也是在尬聊中逐渐认识了的。
比起成熟俊秀的迪克、性格相对温和活泼的提姆和一见面就想和她打架的达米安,杰森给奥罗拉的印象更加深刻。
杰森·陶德,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蝙蝠侠的第二任罗宾,性格桀骜不驯,行事风格个人特色鲜明。因为和蝙蝠侠理念不和,单飞后着手整治哥谭地下黑暗势力,以其手段利落果决闻名。
虽然没有正式加入正义联盟,但因为他和蝙蝠家的关系,一旦有事还是会一起行动。
几次接触下来,奥罗拉发现杰森不像迪克和提姆会贴心地找话题或是至少客客气气搭几句话,就连达米安也会找她玩呢——虽然是对她的蜘蛛能力好奇并且每次都只想打架:)
杰森的性格更桀骜,同凌厉俊美的五官和微微泛红的黑发一样,是另一种深沉。如地下翻滚的熔浆,滚烫灼人。
看眼前这只红头罩,即平行世界的杰森,这时候应该已经单飞了,那刚才的夜店是一个黑帮据点?
青年的后背宽阔有力,因为开着机车微微躬起,夹克紧绷,看起来极具力量感。然而最惹人注意的是那个普通人看来很有行为艺术架势的红色头罩。
对于短短几个小时内充分感受到哥谭人民“热情”的奥罗拉来说,这个世界素不相识的红头罩帮她闪避了子弹还带她一起逃跑的举动简直充满了善意——虽然感觉自己是无辜被卷进去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整条街都阴沉沉的,没什么灯光。远处不夜的灯火照得天幕隐隐发蓝,而这里则像是被遗弃了一般,笼罩在一片浓郁的灰黑里。
打在铁杠上的火花迸溅起来极为刺眼和滚烫,车速极快,奥罗拉回头看见那群人再跑不动,或扶腿弯腰喘气,或叉腰骂骂咧咧。机车冲出街口,像是将要窒息的人类跃出深海,闯入大片光明之中。
停在主街边,前座的青年没说话,只轻微地侧头。奥罗拉会意,松开手中不知何时抓住的夹克衣摆,跳下车道谢。
“谢我?”看起来头部被裹得密不透风的青年似乎并未注意到路边行人投来的诡异目光,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反问就发动机车轰鸣而去。
奥罗拉茫然,自己被帮助了,谢谢他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那条街,明明商铺林立却为何死气沉沉,就连木仓战也没见有人出来。就像与世隔绝,没人特意进去,也不会有人轻易离开。
插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奥罗拉接起:“喂?”
“奥罗拉·帕克,我想我需要你的解释。”
“!!!”
……
韦恩酒店。
在前台check in完毕的奥罗拉拿着房卡往电梯里走,一边小小声地捂着手机说话:“好吧斯塔克先生,我不否认自己一开始有过这个想法。但是您相信我,我以后真的不会乱跑了。我发誓这次只是个意外!”
“好的,我看完比赛就和彼得一起回纽约,绝不逗留。”
“啊,小丑?这种罪犯我一般应该碰不上吧emmm——我承认我好奇心重,但也不至于想要阿卡姆一日游??”
“……先生,我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话唠调皮不省心的蜘蛛宝宝彼得·帕克的升级进化版……我……彼得他……好吧。”
电梯里没有别人,奥罗拉一手拎着背包房卡,一手举着手机。听筒另一端的人终于教育完,叮嘱最后一句:“不许偷偷去酒吧或者情报点,下次可没有人再把你从局子里捞出来。”
“好的,我记得啦。”奥罗拉再次谢过给她订酒店房间还发了个银行账户和密码的斯塔克爸爸,习惯性甜甜地对着话筒飞了一个么么哒。等想起这个斯塔克先生不是托尼的时候,她已经进了房间。
应该不会显得很奇怪吧……奥罗拉纠结了一下,很快就抛到脑后,继续在洗手池里搓洗自己可怜巴巴的背包——虽然现在有钱了,还是要节俭,她是一只勤俭节约的小蜘蛛。
小蜘蛛,彼得!
她忘了彼得!
匆匆摁亮手机屏幕,果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奥罗拉立刻回拨过去,连第一声嘀没响完就被接通:“萝拉,你到哥谭了吗?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你没接,你没有遇到危险吧,我现在去接你?”
“我没事,彼得,你别担心。我已经在韦恩酒店了,我记得你们也住在这里?”
“你没事就好。是的,我和内德住在1209。”
奥罗拉说:“我在1610,已经不早了,你们复习完记得早点休息。明早一起吃早餐吗?”
“当然,你也是。萝拉,比赛完就是周末,我们还可以在这里玩一玩,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听说这里的人虽然并不是很热情好客,但民风十分淳朴。”彼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兴奋。
“我在网上查了,说这里人杰地灵——有古老的城堡、极具城市特色的小巷子、经常举行烟花秀的码头港口和最负盛名的精神疗养基地。”
奥罗拉眉角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形容词和地点听起来……感觉怪怪的。彼得你确定不是被什么虚假网站骗了吗?
但她一时也说不清违和感从何而来,“好啊彼得,祝你比赛顺利!”
完全把刚刚比赛完就回纽约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
被忘得一干二净的斯塔克先生正在自家的高楼落地窗前发呆。
满室空旷,细微的机器运转声滋滋作响。智能管家关闭了强烈的灯光,只留下地面上几颗小小的地灯,点缀着黑暗。
大厦顶部的标志散发着莹莹蓝光,如瀑布倾泻而下,像极了一条人造的天河。无论从多远看去,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起,这座意义非凡的大厦都是当之无愧的一处地标。
复仇者大厦,由斯塔克大厦改造而来,纽约超级英雄的基地。不论白天夜晚,这座大厦里总是有人工作着,或许是普通文职人员,或许是神盾局的特工。但大厦的最上面几层,俗称为高级权限区域,到了一定的时间,最后总是只剩下他一人。
孤独吗?
得了吧,他可不是那些伤春悲秋的诗人。况且,还有自己的管家在不是吗?
“J。”
“我在,先生。”
托尼摸了摸精心修剪的小胡子,焦糖色的眸子倒映着窗外不夜之城斑斓的景象:“你怎么看那些事情?”
AI说:“我想您已经相当熟悉平行世界理论,那么问的应该是奥罗拉小姐口中的‘未来’。恕我直言,先生,奥罗拉小姐先前已经说得十分清楚——团结,坚定以及正义,命运并非不可战胜。”
“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AI停顿了一秒,“我恐怕只能回复数据不足,无法进行全面分析和评估,Sir。”
托尼扯着嘴角笑:“得了,老贾,你就那么喜欢奥罗拉?放在以前你早就让我警惕怀疑,就差拆分每一个单词看看有没有暗语了。”
“并非如此,先生。”AI没什么波动,“奥罗拉小姐是个善良且坚强的孩子,我以为她已经获得了您的信任。”
托尼伸了个懒腰往后仰倒,重重地跌进沙发,叹了口气:“没错,我信任她。没什么证据证明她在说谎或是不怀好意,洛基那个诡计之神还亲自测试过。”
可就是因为奥罗拉说的都是真的才令人深思。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突逢巨变来到平行世界,还在完全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去的情况下,是怎么才能保持心态平和,冷静自若,处事镇定,井井有条的?
不要说她是个经历过大战的复仇者,心性早就被磨练出来之类的理由。无论一个人有多强大,她终究会有情感,有情感就会有波动。而奥罗拉,在众多人面前,尤其是精通人心的娜塔莎和洛基面前,一点该有的情绪都没有。
更别说是对熟悉的人信任这个理由。越信任的人才越该表现得真实,何况他相信在奥罗拉眼中他们并不是她真正熟悉的那群人。
简而言之,奥罗拉表现得太过完美了。完美得让托尼禁不住心生怀疑。
回忆起自见面起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托尼示意智能管家:“以防万一,先联系一下爱德华医生。”
爱德华·梵卓是一位著名心理医生,在心理学和心理疾病治疗方面颇有建树,还自有一套保密机制。
“您认为奥罗拉小姐会出现心理问题?”
托尼没有否认:“人的应激反应有很多种。J,我能明白那种感觉。”
智能管家似乎是想起了那段充满了焦虑担忧和急躁的日子,沉默着没出声。
“Oh,Come on!J,我的PTSD已经完全好了。”托尼受不了这安静似的摆摆手,悠哉悠哉地端起叶绿素汁,像品酒一样啜饮一口,然后被那味道刺激得缩了缩脖子。
噢,果然不论过了多久还是一样的难喝。
智能管家操纵小笨手送来一杯清水,默默地找出信息发送出去,然后把数据库里关于自家先生的病症记录放得更深了些。
“Sir,根据健康作息时间表。您此时应该准备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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