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不是长谷部君?”
烛台切和鹤丸坐在廊下分食早点,就看到明显打扮过的压切长谷部穿着出阵服,双手捧着刀,前往天守阁。
鹤丸国永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草莓大福,抬手向压切长谷部的方向挥了挥,“哟,这不是长谷部嘛,去见审神者吗?”
相比于鹤丸国永的热切,压切长谷部的神情明显有些冷淡,礼貌地点了点头,就神情郑重地迈上了楼梯。
表情之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迈上的是踏上天国的路。
因为前任审神者的行为,身为主厨,长谷部深受其害,是被审神者骚扰最厉害的一个,但是谁让对方听从主命无所不从,即使审神者对他再过分,他都能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下来。
后来弄死审神者的过程中,几位唯审神者是命的主厨都被蒙在鼓里,烛台切光忠不知道长谷部究竟知道不知道此事,不过审神者死后他一度对他们拔刀相向,甚至若不是被刀拦着,差点跳下刀解炉,跟随着审神者而去。
“真是的,不知道前任审神者给长谷部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变成这样。真是不够帅气呀,长谷部君。”烛台切光忠放下手中的茶杯,没有一点儿胃口。
由于会做饭,又能出阵打架,被前任审神者誉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妻,烛台切光忠一度被审神者拍下出浴照,后来用私密照威胁。
导致烛台切光忠对前任审神者的感官很差劲。
“希望新任审神者是位好的主君吧。”烛台切叹气,不然不知道长谷部以后在本丸如何立足。
审神者死亡后,压切长谷部与本丸其他刀剑男士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主命至上的长谷部也变得很颓废,自责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审神者。
新任审神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能让长谷部自愿从小房间里走出来真是太好了。
烛台切暂时放下了对长谷部的担忧。
“唔……”鹤丸国永一口把草莓大福吞掉,草莓甜腻的味道还留在唇齿间,他舔了舔唇上的糯米粉,“光坊,大早上吃草莓大福会不会太甜了?”
烛台切看了一眼空下来的盘子,“明明鹤先生吃的最多。”
“对了,光坊端着盘子是要去找谁啊?”鹤丸国永啜饮了一口茶,压下口腔中的甜腻感。
“哎呀,我是要去找审神者的。”烛台切看着空掉的盘子无语,因为中途遇到了鹤先生聊了几句,感觉审神者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他就把这件事忘了。
“草莓的话,女孩子应该会喜欢吧”
“算了,厨房里还有,我再去拿一盘吧”烛台切端着空掉的盘子离去。
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对着身后露出坏笑正蠢蠢欲动的鹤丸发出警告:“鹤先生不用跟来了,厨房现在是属于鹤丸国永的禁地。”
“哦呀,真是难办了”鹤丸国永看着烛台切离去的背影,拽了拽脑后的小辫子,“我只是想找些乐子罢了,不然千篇一律的本丸多无趣啊,光坊真是。”
但是这就难倒鹤了吗?
鹤丸国永悄悄抄近路,准备在烛台切抵达厨房之前搞点事。
视角转到楼上,压切长谷部跪在地上无措地看着面前噙泪的审神者。
“不是,我,主……”
他结巴了半天,才想起来把刀递过去。
“只要是阿鲁金的命令,无论是让我切腹自尽,还是……请主任意处置。”压切长谷部看了一眼因为被他拒绝而弄哭的审神者不敢再看,额头抵着榻榻米,看起来很是惭愧的样子,双手却高举着本体,递向面前的审神者。
事情要回到十分钟前。
听到本丸里迎来一位新的审神者,压切长谷部整晚没睡,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好自己,等在房间里。
只是由于前任审神者的缘故,压切长谷部与其他刀剑男士的关系不好,竟然被所有人遗忘了。
等长谷部看到回来的人,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去本丸门口迎接审神者的时间。
这让他甚是自责,又把自己里里外外打理了一遍,本体擦了又擦,等到足够晶亮,他才提着本体前往审神者所在的天守阁。
压切长谷部一面畅想着新任审神者会是什么样的人,一面给自己打气,脑海里一遍遍想着见到审神者要说的措辞。
来到纸门前,郑重地跪下敲了敲,半晌里面却没人理。
而屋内的审神者在做什么呢,云裳正在对窗含泪。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后要和一群陌生的人相处,云裳并不是不怕。只是相比待在黑崎真护身边,这样的结果已经够好了,但是云裳还是怕。
她想起为了争夺自己而肆意发动战争,导致四国民不聊生的王者,想起以往那些觊觎的眼神……若不是黑崎真护趁着陈国国破把她偷出来,她现在应当躺在暴君的床上。
想到那名暴君,云裳忍不住瑟瑟发抖。
云裳是陈国公主,自她十三岁后追逐她的男人有无数,但没有哪一个像暴君那样执著。不惜弑父杀兄,就是为了取得一个能得到云裳的资格。
云裳是陈国国主捧在掌心里的珍宝,陈国国主有言只有最强大的君主才能求娶他的掌上明珠。
然后那个男人不惜与其他国家开战,最后陈国国破,云裳差点落到暴君手里,这时黑崎真护出现了,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黑崎真护是云裳从蛮人手里买下的奴隶,她知道他使得一手好刀,黑崎真护从云裳八岁时就呆在她身边,云裳对他足够信任。
谁知道在她点头的下一刻,斗转星移,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来到另一个国家,待在陌生的土地。
黑崎真护说这就是他的国家,他原本不叫蛮奴,而叫黑崎真护,因为遭遇了时空风暴落到了云裳的世界,他是一名审神者。
也想把云裳留下,做一名审神者。
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语言不通,云裳一度后悔离开了故土,就算是落在暴君手里,都比落在黑崎真护手里要好。化名蛮奴的黑崎真护隐藏很深,但是回到属于黑崎真护的地盘就不用隐藏了。
云裳这才发现黑崎真护对她的执著,不比暴君要少。
黑崎真护不知道在云裳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云裳变得可以听懂这里的话,如黑崎真护所愿成为了一名审神者,来到一处陌生的本丸。
云裳从黑崎真护那里只知道本丸里住着神明,得知审神者的名字可以神隐审神者,其他一概不知。
“主,请问我可以进去吗?在下长谷部。”
隔了一会儿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云裳拭掉眼泪,想了想还是没有摘掉脸上碍事的面纱。头上的帷帽已经被取下来了,黑崎真护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云裳过于出色的面容,原意是准备在她脸上留下施加封印的护神纸。但是云裳不习惯,便拒绝了,脸上只留下面纱。
动身前黑崎真护又在她头上留下了帷帽,来本丸前,黑崎真护千叮万嘱在外人面前不让她取下来。
云裳暂时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但是在室内戴着帷帽还是太闷了,她悄悄摘下来了。至于面纱,她害怕,不清楚本丸里陌生男人的人品,不敢取下来。
带着对男性的恐惧,云裳瑟缩着躲在矮桌后,妄图用桌案上的文件挡住自己。
为了让云裳适应环境,整座天守阁装修后还是保留了和室的风格,云裳所在的朝代就是跪坐在地上,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
听着长谷部扬起来的声音,云裳努力压下对陌生地方,陌生人物的恐惧,轻声道:“请,请进。”
云裳的声音很小,但带着主命雷达的长谷部却听得很清楚。
“唰”的一声,纸门被拉开。
云裳打量了穿着奇怪衣裳的男人一眼,迅速低下了头。
压切长谷部仅朝主位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单膝跪了下来,举起手中的刀,表达自己的忠诚。
“我名为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都会为您完成。不管是手刃家臣,还是火攻寺庙,请您随意吩咐。”
“可以的话,比起压切,更希望您称呼我长谷部。因为那个名字来源于前主人的野蛮举动,实在是……连名字都命名了,却还是送给了连直臣都算不上的家伙。他就是那样的男人啊,我的前主人。”
云裳听着长谷部咬牙说道,低着头脸上说不清是愤然,还是纠结,她只听到一句话,“那个,长谷部君,你可以神隐我吗?”
“啊……”
压切长谷部的脸僵了,“那个主,您说什么?”他诧异抬起头,感觉自己听错了什么。
云裳攥紧手边的衣摆,心里想着黑崎真护教导见男人要用敬称,难道她说错了?
蓦然对上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长谷部心里一滞,“无论是手刃家臣,还是火攻寺庙,只要是主的命令……”
云裳看着长谷部的眼神再次亮了一个度,“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神隐我?”
“啊,嗯,只要是主的命令,等等……主您刚刚说了什么?!”
长谷部: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长谷部:我觉得我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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