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烦都烦死了时不时就会做着同样的梦。
周围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一点人烟,轻风吹动地上的沙尘,石头底下压着的是稚嫩却枯黄的绿植。城市变为废墟,太阳的光直直照耀着干裂的大地,每一口呼吸都干烧着喉咙,又热又闷。
火焰从脚底爆发式的将人整个包裹住,手中的皮肤一点点被灼烧成黑色,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梦醒之后是与梦中截然不同的平静,白色的墙壁,温暖又柔软的床。
是梦,所以不会从里面带出多少疼痛。也因为是梦,窒息感也是实打实的让人难受。
周防尊平缓下呼吸很快,床头的夜灯柔和的亮着,闭眼又是一片黑暗。
一旦醒来再想睡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周防尊起床准备去倒杯水,在路过克洛诺斯的房门前,耳边好像出现了电波的声音。就像是小时候会贴近家中电视时的那种电波声。
在打游戏?这家伙明天还要上课吧?还不睡吗?
周防尊也不是个会随身戴表带手机的人,去楼下喝完水的时候特地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要去上课了吧?
可以啊这小子,他那会儿都还只是熬夜,他倒好,直接通宵。
周防尊开水冲了下杯子放到架子上,克洛诺斯拿起挂在墙上的围裙,捋起了袖子。
打开冰箱打着招呼:“周防君今天起的很早啊,有想吃的吗?”
“你一晚上都在房间打游戏吗?”
“诶?”克洛诺斯拿着一盆发酵过的面团,没反应过来。
“你,一晚上都在打游戏吗?”
“没有哦,只是刚好在周防君开门前不久就醒了,睡也睡不着所以就打了一下朋友给我推荐的游戏。”
周防尊对他的回答持中立态度。
“周防君中午想吃苹果派吗?我现在做,放烤箱里等机器跳停了等中午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嗯。”
“周防现在是坐着等早餐好,还是准备再去睡会儿?”
“等。”
“那周防君有想吃的的早餐吗?冰箱里还有昨天剩下牛肉,可以做个盖饭,还是说蛋包饭会更好呢?”
“你自己做决定,随你喜欢。”
“我知道了,那做个牛肉盖饭吧。”
克洛诺斯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视线总是会偏离菜刀,落在坐椅子上闭眼抽烟的周防尊身上。
跟平时用发胶把头发梳起来的样子不同,梳起来像狮子,不梳起来的时候会感觉周防君要更符合自己这个年龄的人啊。
而且头发看上去摸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天生的红发,就连西纳普斯人都少有。
热情,快乐,炙热。
看见周防君,总是会让他联想到很多美好的事物呢。
克洛诺斯手上的菜刀毫不留情的切在了自己的手上,挪开,上面还是光滑一片,没留下一点痕迹。
案板上的萝卜切成块了之后又想着切成丁,切成沫,橙色的汁水染在木头上。
切成沫是准备做什么呢?克洛诺斯侧压住菜刀,将所有的萝卜沫倒进了垃圾桶里。
真是奇怪……
克洛诺斯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明明只要切好萝卜摆盘就行,怎么会切成沫了呢。
克洛诺斯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行不行,看周防君太久了。
周防尊撑着头往克洛诺斯那边看,人的确是在专心做菜,怎么又出现了电波声。
“一边做菜一边打游戏很危险。”
克洛诺斯有些不服气:“我没有打游戏呀周防君。”
“但是有电波的声音。”
“电波?”克洛诺斯关火,去房间戴上了千里又下楼仔细听了一会儿。
“周防君确定是听见了电波声吗?”克洛诺斯已经把各个频率都调试了一遍,也没有听见周防尊所说的那种电波声。
“没事。”周防尊皱眉道:“你差不多好了吧?我去叫安娜。”
“嗯,麻烦周防君了。”
克洛诺斯在出门前好好确认了一遍电器跟酒吧后面的电箱,都没有漏电反应,这才放心的去上学了。
今天出门有点晚,但迟到是不可能迟到的,踩点到是他最擅长的。
在午休聊天时,刚好聊到克洛诺斯家人的这个问题。
黑子哲也顺口问了句:“昨天的那位是克洛诺斯君的叔叔吗?”
“周防君很年轻,要说的话也是哥哥吧。”
“诶?”黑子哲也问:“问个失礼的问题,周防桑的年龄是?”
“24哦。”
“……”黑子哲也有些迷茫。
“工作是黑社会吗?”
“大概是家里蹲哦。”
“诶?”
“家里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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