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魏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凉的,叹口气,他老这么比王爷还起得晚,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喜蛋:“你还知道啊?睡的跟猪一样。”
魏晋揉了揉麻疼的脖颈,“没办法,骨头疼,不想醒。”
他摸索着穿鞋子,好不容易穿上了,想起来还没穿外裤,烦躁的骂了一句,去抓李延正放在床脚的裤子。
拉上裤子,系裤带,系到一半,魏晋突然抬起眼,他想起来昨晚李延正问他肚子还舒不舒服了,原来是问那个小孩撞了他,肚子还疼不疼!
“哇,好男人啊……”摇头,他也是男人,自愧不如,学到了学到了,回到现实世界泡妹子的时候可以用。
心情又愉悦的哼哼着去洗脸洗手准备吃饭了。
喜蛋简直没眼看,想起来李延正关心他,上一秒还在骂骂咧咧的说这古代的冬天这么冷还要起床,这一刻就高高兴兴的去洗脸,还回现实世界泡妹子?拉倒吧。
潜在同无疑了。
魏晋去到外屋,果然看到上完朝回来的李延正端坐在饭桌边等他,只不过神情有点不对,走过去小声道:“王爷,怎么了?”
“三殿下不肯回来。”李延正拧着眉,他是如何也想不到。李非青竟然不顾皇上的命令,执意留在河北。
叹了口气,“用膳吧,我已请皇上派锦衣卫前去河北保护他了。”
他的人虽然武艺高强,但终归是暗中,且人数少,危急关头很难护住李非青,如今让皇上身边的人去光明正大的保护,料想李非城也不敢做什么了。
魏晋眯了眯眼,他其实还是想搞李非城,但手里没人,跟着的林禁和其他侍卫都是李延正的,这就难办了,他要怎样去搞李非城呢。
李延正揉了揉他的发顶,“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魏晋笑了笑,随凑过去小声道:“王爷你说,三殿下会不会是遇到自己的意中人了啊,所以才不肯回来。”
他本来是没话找话,谁知道李延正愣了下,沉吟,“倒有可能,只是我的暗卫并未给我传递这个消息。”
“三殿下将她保护起来了呢?”魏晋继续随意说道,他压根不在乎什么李非青太子殿下的安危,他要李延正坐皇位,这些人迟早都得死,早点死了他还省心。
李延正皱眉,的确有可能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李非青宁愿抗旨也要留在河北,他虽不像太子那般在朝堂上长大,以君王之道看待问题,可也明白自己同别人身份不一样,他的命矜贵,如今河北那边乱成一团,他非要留在那里,若不是有重要的人留住了他,李延正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但是问题就来了,他的暗卫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人在李非青身边。
轻叹了口气,李非青还是过于年轻了,相起比步步为营的李非城,逊色太多。
魏晋肚子饿的不行,偏偏李延正还面无表情的在想事情,忍耐了一会儿,干脆用公筷夹了块糕点递过去,“王爷,先吃早点吧。”
“嗯。”李延正顺从的张嘴吞了。
两人吃完了早点,魏晋正想去找楚倾继续培养培养感情,李延正拉住了他,“今日有客人要来,你跟我一起在书房等着。”
魏晋懵了一下,客人要来就来,跟他有什么关系,还非要一齐在书房等。
李延正笑了笑,拉着他的书慢慢向书房走去,“你往常看的话本我都让来栀放到书房里了,左右你也无事,就跟我一起等吧。”
什么左右也无事,他刚跟楚倾相认啊!魏晋挣了挣,极小的抗议了一下,李延正仿佛没听到,一直牢牢握着他的手。
“……”算了,反正也告诉楚倾他是李延正的男宠,不去看他她应该也能理解。
他毫无防备的跟着李延正走了,直到近午时,钟管家领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有些异域的中年男子进了来。
“草民左旱,见过王爷。”左旱规规矩矩的跪到地上行礼,他身上已换了干净的衣服,只是神色还是很疲惫的模样,毕竟赶了好长时间的路,若不是李延正给的诊金可观,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受这罪的。
李延正示意他起身,转过头对魏晋道:“这是我找的术士,他医术精湛,你给他看一下你的脉象。”
魏晋感觉有点不妙,蛊虫好像不太容易取出来吧……
果真,那左旱还没摸他的手腕就道:“小公子身上的子母蛊容易取,再放进去一条蛊虫吃了那蛊就是,难的是身体里的毒。”
魏晋瞪大了眼,僵硬着看李延正,“再、再吃进去一条虫?”
天呐,打死他算了,再吃进去一条虫,在他身体里钻来钻去,然后把虫吃了再从他嘴里爬出来,呕……
魏晋想吐。
李延正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我在。”
在什么在!又不是你吃进去一条虫,当然没事啊!
魏晋真的想跑了,奈何李延正立时看穿了他,握着他的手腕就将他拽到了自己怀里,禁锢着,“先把一下脉,看看你身上的毒。”
左旱躬了躬身,上前搭了两根手指到魏晋手腕上,魏晋咬着唇偏过了脸,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小时候是跟着外公过的,小时候不太爱干净,他外公挑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把他拉到院子里,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啊,你不爱干净,肚子里会生虫,到了晚上你睡着的时候,那些虫就爬出来……”
“啊!”魏晋头皮发麻,咬着唇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尖叫,手指紧紧揪着李延正的衣领,用力到指尖发白,真的太害怕了,心理阴影啊!
李延正没想到魏晋反应这么大,也顾不得这屋子里还有两个外人,忙搂了搂魏晋的腰,低声道:“别怕,没事的。”
“怎么了?”
魏晋咽了咽喉咙,顺势就把锅扣到了李非城头上,声音发颤,“我、我……我在地下室的那几个月,日日跟这些虫.蛇类打交道,现在想到就浑身发冷,想呕吐。”
李延正搂着他腰的手臂瞬间用了些力,又立时松开,怕勒到了他,顺着他的脊背安抚了几下,“那我们就不管那个蛊虫了,不管了。”
左旱专心把脉,眉毛越皱越紧,终于半晌后,他收回了手,“王爷,情况很不乐观,毒已渗入血液。”
“解毒已经不切实际了,如今只能铤而走险试试放血了。”
魏晋傻了,他幻听了?放血?他妈的是血,放血?放血还能活?
李延正脸色阴沉,抿了抿唇道:“若放血也不能根治呢?”
“那便只能换血,可换血,九死一生。”
魏晋疯了,手抖个不停,“喜蛋,喜蛋?你听见他说的了吗?他要给我放血,还要给我换血!什么医疗器械都没有,他玩的比现代医生还猛!”
喜蛋诶了声,试图安慰魏晋此时暴躁的心情,“也别这么害怕,古代可是有很多现代都难以用科学解释的古怪秘术的,反正你迟早死,让他玩玩也没多大事。”
“靠,你说的轻松你来啊!”魏晋炸毛了,哆嗦个不停,不行,他不能让这个叫左旱的玩意儿碰他,得跑。
还换血,给你能耐的啊……
魏晋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跟外公一起看神雕侠侣,神仙姐姐主演的那版,里面有个剧情他至今都记忆犹新,神仙姐姐受了很重的伤,命在旦夕,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杨过把手腕咬了把血滴进神仙姐姐的嘴里让她喝下去,然后就、踏马、好了?!
卧槽!
简直想蹦起来,太扯.蛋了!
李延正感觉到怀里的人抖的越来越厉害,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下颚紧绷,点点头,“钟管家,先带先生下去歇息吧。”
左旱知道这治疗手法让人恐惧了些,但实在别无他法了,他光从探到的脉中就发现了三种毒性,也幸好各不相克,否则魏晋早已死于剧.毒。
他接这个单的时候并无人告诉他病人的身份,如今一看,应当是李延正心爱的人了,忍不住叹气,心爱的人怎么就没好好护着呢,弄得身体这般千疮百孔。
“王爷,刻不容缓,若到了要换血的地步就麻烦了。”左旱又行了一礼,跟着钟管家去客房了。
钟管家一副忧心忡忡的,小声问左旱,“我们王妃这样,还能……”他哽了一下,更轻声问道:“还能坚持多久?”
左旱吃惊,“那位小公子是你们的王妃?已经成婚了?”
“没有没有,只是我们全府上下都这么叫……”钟管家继续问先前的问题,眼睛不敢看左旱,却又必须知道这个答案,紧紧握着手,“你就实话告诉我,还有多长时日。”
“既没有成婚,为何叫王妃?你们中原人不是极讲这些规矩的吗?”左旱皱着眉,他认为若是没有名正言顺的成婚,随意叫人家王妃便是在敷衍,是不重视的,随想到什么,皱着的眉松了些,一声长叹,“不过也是……他最多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钟管家脚底一滑,倒是没摔倒,就是大呼一声,腰又闪了。
左旱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人去屋里趴着了。
屋里魏晋和李延正还搂着,确切来说是李延正还搂着魏晋不放,魏晋还在后怕,于是也忘了挣脱,室内一片静谧,竟是两人难得的一次独处,平日里不是来栀就是钟管家,总有人在他们身边。
李延正率先开口,声音低低的,像在生涩别扭的哄人,“荷香……我们先放血试试好吗?”
“就是放指尖的血,不疼的。”
魏晋把脸埋在李延正肩膀上,一动不动,闷闷的道:“血放完了怎么办?”
“不会的。”李延正眼里终于带了点笑,“血会生出来的,等你把身体里有毒的血都放出来了,再生出的血便是干净的。”
魏晋:“……”听着怎么一点也不科学解释?有这么简单?操,是放血,放血,放全身的血!知道一次放多少合适吗,放多了晕过去怎么办?
魏晋心里暴躁的厉害,喉咙却发出哼哼声,委委屈屈的,“我不敢……”
“我怕死。”用脑袋蹭蹭李延正的肩膀。
喜蛋忍不住上线感叹了句,“宿主真是太戏精了。”
轻轻的拍着魏晋的脊背,李延正声音越发低,原本两人离的就近,他说话就在魏晋耳边,如今声音放得更低,就跟诱哄一样,杀伤力巨大,“不怕,我陪着你,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救你。”
魏晋很想不配合,但是他必须配合,李延正一门心想救他,他能不配合吗?又带着哭腔哼了一会儿,魏晋总算轻轻点了头,抓着李延正的衣领不放,“王爷当真陪着我?”
“当真。”
喜蛋时隔多日再次发出咂砸咂的模拟咂嘴声音,“宿主,你解释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就说受不了李延正的声音了呗,被苏的浑身酥软,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呗。”
魏晋:“你滚!”
这个声音的确还在魏晋的承受范围内,但下午被放血时李延正贴在他耳边的这声就超出范围了,超纲了,爆表了,要炸了。
真的跟喜蛋说的那样,浑身一僵,酥掉了大半身子。
李延正轻轻的叫他,“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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