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都清递过去的湿纸巾,江峙迟迟没有接。
他抬起头, 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口吻说:“沈都清, 你的狗都跟你学了些什么?”
沈都清觉得很冤枉, 为金老板以及自己辩解:“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江峙给她一个眼神, 明明白白的:我不信, 你分明就是故意指使你的狗对我耍流氓。
“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一副打算碰瓷讹人的态度。
沈都清的视线往下瞄了眼,又抬起:“你确定?”
江峙挑了下眉。
行吧,沈都清也不想一直围绕“球”这个问题继续再讨论下去。
她伸出手, 慢慢靠近他的裤子。
这个动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都显得有那么一丝不纯洁。
众所周知,一个人取东西的动作一旦小心慎重, 就会变成兰花指。江峙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都清的兰花指,一点、一点, 向他的腿移动……
正在这时,车猛地一个急刹, 专注盯着兰花指的两人一狗齐齐往前栽了一下。
金老板坐在中间,收到的冲击最大, 紧张地在空中一阵拼命狗刨。
失去平衡的短暂刹那,江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摁在了自己那个地方。
一瞬间, 呼吸都紧了紧, 他本能向下垂眸。
球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 按在他的裤.裆——
不是沈都清的手, 而是……黄色的狗爪子。
金老板半边身体已经掉下去, 两只充满求生欲的爪子扒在江峙身上。大概害怕再掉下去,抓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扒着他的裤子。
对上他的目光,还可怜地耷拉着耳朵:好怕怕!
“…………”
“对不起,刚才距离太近,前面的车刹得很急。”司机扭过头来道歉。
沈都清说没事,视线刚转过来就僵住了。
金老板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以及正在做什么,可能觉得那个位置还不错,又动了动身体,整只狗钻到江峙腿中间,两只前爪一起搭了上去。
沈都清无言片刻,咳了一声,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其实它是小公狗。”
江峙皮笑肉不笑:“呵呵。”
沈都清倾身过去,掐着金老板的咯吱窝把他从江峙身上弄出来。手背无意间蹭到江峙的膝弯内侧,他立刻动了一下,避开。
沈都清毫无察觉,把耍流氓的小公狗抱在自己身前,一人一狗乖巧懂事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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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说要给她把排场做足,说到做到,一行人到达温泉酒店时,一排穿着马甲西裤的帅气服务生已经在门口恭候,上前为他们打开车门,并彬彬有礼地将一群人引入汤池园深处为他们预留的私人区域。
轻日式建筑风,略带古韵的亭台阁谢,汤池氤氲的热气,让冬季的室外也变得温暖湿润。
男生们被安排在一间大的可以游泳的汤池,最适合团队活动。十几个迫不及待地脱得赤条条,大叫着一个接一个跳进水中。
服务生淡定地退出去,江峙独来独往,自己去享受一个人的私汤。
沈都清的汤池与他离的很近,分道前把金老板的小背包递给,边嘱咐金老板:“跟好江峙哥哥,绝对绝对不许乱跑。”
金老板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玩了,欢快地甩着尾巴。
江峙似乎对这个安排有意见,沈都清见他没接包,直接丢了过去。江峙只得抬手接住。
孔嘉妮问:“干嘛不让它跟着我们啊。”
沈都清别有深意地看一眼江峙:“因为它是公的。”
“……”
她们的汤池小一些,但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一侧是整面开阔的视野,可以看到山间清秀的风景。
远处的高峰上还有积雪,泡着温热的池子看着雪山,十足的享受。
两个人舒舒服服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孔嘉妮忽然想起什么:“可是江峙不是有洁癖吗?能受得了跟狗一起吗?”
沈都清一顿,差点忘了这茬。
不过很快又释然:“人总要学着克服自己嘛。”
她总不能现在去找狗……
另一边,江峙冷漠地无视金老板可怜巴巴的眼神,强行让被服务周到的工作人员把它领去洗澡消毒。
服务生正要帮它擦干,它等不及从对方手中溜走,头也不回地蹿回去,纵深一跃——
啪一声,落水,溅起大片水花。
“……”
江峙抹掉脸上的水,抱着手臂瞪着那只愉快地来回游泳的狗。
金老板察觉到他的注视,愉快地游过来,绕着他周围的半圆形来来回回地游。
不时还看他一眼,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江峙哼了一声:“狗似主人形。”
工作人员特地提醒过,狗的散热器官很少,泡太久可能会造成窒息昏厥。
正好江峙也嫌弃,让它玩了一会儿就翻脸无情地把它赶了出去,带它去冲了遍淋浴,忍着暴脾气帮它把毛吹干。
金老板今天有点兴奋,把江峙折腾了一身汗,搞完这些他把吹风机一扔,把金老板的玩具和零食拿出来:“在这儿呆着。”
以防它跑丢,还给它派了个任务,“看着东西。”
金老板啃着牛肉条,委屈巴巴地趴在他的衣服旁边,看着他重新下了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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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丢给爸爸带(?)的沈都清就很清闲了,和孔嘉妮聊着各种没营养的废话,旁边还有水果沙拉和果汁。
热汤泉熨贴着身心,心底的一些不虞也像是被热气蒸发,舒坦了。
温泉酒店还有不少好玩的,她们手握VIP卡,计划着待会儿去做个spa,再吃点东西,听说这里的寿司很不错。
孔嘉妮有点头晕,出去透气去了,沈都清玩了会儿手机,正要从池子里出来,余光一道影子闪过。
她转头看去,只见金老板叼着自己的小背包跑进来,一直跑到池子旁边,把包往地上一扔,两只眼睛黑溜溜望着她。
“你怎么过来了?”他的毛发很干净,应该是洗过澡了,沈都清伸手揉了揉它的脸,“他把你赶出来了?”
金老板甩了甩尾巴。
对!
沈都清正要说话,金老板扭头又跑出去了,她正纳闷,不到半分钟,就见它又叼着另外一样东西哒哒地跑过来,扔在刚才那个地方。
沈都清瞧了眼,是一件黑色的羊绒衫,如果她没记错,是江峙今天穿的那件。
金老板扔下衣服就又走了。
“等等……”沈都清的喊声还未落地,他风一般的身影已经不见。
不出所料,金老板下一次进来,叼了一条运动裤,因为裤子太长,在地上拖行了一路。
沈都清哭笑不得,连忙把还要去拿衣服的狗按住。
“你把他的衣服都偷过来干嘛?报复他啊。”金老板哼唧两声,沈都清笑着揉揉它的脸,“要报复也是偷他内裤啊,让他待会儿光着屁股……”
话说一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一抬头,门框上靠着一人。
江峙裸着上身,腰上围了条浴巾,抱着手臂倚着雕花门扇,面无表情看着她。
“……”
被抓个现行的沈都清默默把脖子以下都缩进水里,移到池边,把自己遮挡起来,只露个脸。
开玩笑,她今天穿的泳衣,超性感的。
“说啊,怎么不说了。”江峙走到池畔,扫了眼金老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嫌弃的眼神,“还说不是你教的?”
一失足把罪名坐实了,又是眼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境,沈都清一点挣扎都没有,秒认怂:
“我错了。我思想龌龊,愧对和国家的教育。”
池里水很清,她确定,江峙一定能看到她。
她把头发在脑袋顶上挽了丸子,两只手扒在池边的石头上,垫着下巴,身前被严密遮挡,背后的风光却无处藏匿,从脖颈往下,一片白腻。
水波在晃,江峙没有去仔细辨认,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她脖子上那两根红色的细绳带走了。
那是泳衣的系绳,在脖子后面打了结,一扯就能扯开。
江峙的神思仿佛也跟着水在晃,心不在焉地想:
这是什么情趣.内衣……
“你可以先出去吗?”沈都清的声音将他走偏的思绪拉回来。
江峙微微眯了下眼睛,接着眉梢一扬,语气比池子里的水还荡漾:“我要是不出去呢?”
沈都清伸手捏住他浴巾的下摆:“你再不出去,那我就拽了。”
江峙持续荡漾:“这么急切地想我一起泡?”
沈都清:“……”
一个纯情小处男,装什么老司机。
“我怕你受不了。”沈都清嘴硬道。
江峙被她撩拨好几回了,上次那一声“哥哥”还害他晚上做了梦。
这池子的热气有点上头,他脑子飘忽了一秒,反应过来时,脚已经迈进了池子。
“哇啊——!”沈都清尖叫,害怕他看到自己,前后都不行,躲也没处躲,于是一阵扑腾,在水里又是怕打又是乱踢,水花溅成一片,试图让他看不见。
金老板大概误会两人在玩闹,一个猛子扎下去,跟着扑腾起来。
江峙被溅了一脸,眼睛也进了水,别说什么风景,连她的人都快看不到了。
他一把将碍事的狗推开,迎着扑面而来的“袭击”大步往前迈去,在一片混乱中捉住沈都清的手。
“别动!”
外面的孔嘉妮听到动静慌忙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看到池子里有男的大吼一声就抄起了……手边没东西,抄起一把椅子就望过冲。
跑到一半发现时江峙,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脚步不由自主地滞住,举着椅子站在那儿:“卧槽!我我我……我应该帮你吗?”
池中激烈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沈都清被死死钳住手腕,她把自己埋得深,以致于此刻眼前正对着江峙的腹肌。
她终于看见了,而且是近距离地看——二四六八块,不夸张,但壁垒分明。
浴巾沾水变得沉重,动作一大,悬在江峙腰上已有下滑的趋势。沈都清甚至看到了腹肌下方的一点人鱼线。
那一刻,她有一种作死太多终于要被太阳的预感。
也许本来没有想法,但被她这么一尖叫一反抗,搞得自己好像要对她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似的……
江峙就忍不住有点想法了。
他眼神都变得更深了,水花停下来,想看什么都一览无余。
她竟然穿的一身红色,很纯净又很热烈的红色,在水里外鲜艳,红色之外,就是白花花一片……
江峙的喉结动了动。
他有点,那啥。
那点旖旎的心思还未来得及成形——危急关头沈都清潜能爆发,猛地挣脱了他的手。
江峙分神了,以致反应慢了半秒。
沈都清确实一点没客气,拿出了对待色狼的全部力气,一巴掌把他的头按进了水里。
江峙冷不防跪趴下去,整个人摔进池子,呛了好几口水。等他从水里站起来,扶着石头抹了把脸,沈都清已经裹着浴巾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孔嘉妮举着椅子给她断后。
江峙咳了一阵停下来,四周的安静都有了一丝凉意。
池子里还有余波在荡漾,却没了那片白花花的好风景,只剩他一个人……和一只狗。
金老板在旁边慢吞吞地划水,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漂浮,纯真无邪的黑眼睛望着他。
-
“你们……太激烈了。”
VIP休息室里,孔嘉妮瞅瞅旁边的人。
沈都清这会儿已经冲完澡,穿好了衣服,躺在躺椅上,用浴巾捂住脸。
无颜见人。
听见孔嘉妮的话,微弱地哼了一声,示意比自己还活着。
“去spa吗?”孔嘉妮问。
沈都清虚弱地吐出一个字:“不。”
“去吃饭吗?”
“不。”
孔嘉妮道:“那我跟你要点吃的。”
好好的旅程,突然变得生无可恋,沈都清跟孔嘉妮在休息室一直藏到傍晚,男生那边打电话过来。
“你俩是顺着睡游到大海去了吗,怎么还不出来?来吃饭啊,我们都在,就等你俩了。”
孔嘉妮开的外放,看了眼沈都清,小声问:“去吗?”
沈都清还没回答,高扬波的声音又传出来:“沈都清,你家狗在找你呢,现在有点狂躁,你再不露个面我们要控制不住了!”
沈都清把脸上的浴巾扯下来:“走吧。”
-
沈都清不是个爱矫情的人,其实更多是羞耻。
到底是个小姑娘,被男同学——还是一个对自己怀揣浪子之心的男同学,看到自己身材超棒的三点式,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
不过鸵鸟了一下午,决定去吃饭之后,她就恢复正常了。
见到江峙也面不改色,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的羞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日式榻榻米房间,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盘腿坐两边。桌子上摆满了男生叫的食物,啤酒、小龙虾,还有三台正在沸腾的铜锅。
金老板一下午没看到她,有点焦灼,一见她立刻凑过来撒娇。沈都清哄了它一会儿,给它放了些猫粮。
“我们给它放的有,它不吃……”高扬波还没说完,金老板已经跟饿了三百年似的开始疯狂进食,“行吧,看来你给的比较香。”
男生特地给两个女孩子留了中间的位置,一个很刻意地挨着江峙。
沈都清没扭捏,笑着坐下了。
金老板吃完东西,立刻凑过来,挨着她趴下。
其他人对那场汤池搏斗一无所知,说说笑笑,气氛很是热闹。
沈都清的视线每次都很巧妙地避过江峙所在的区域,和大家聊天玩笑,若无其事。
江峙背靠墙,耷拉着眼皮一直在看她。
这帮人爱闹,吃着饭不玩点游戏好像就不够味,不知谁提议玩起了1-100猜数字游戏。
“第一个江峙来吧。”提议的人递过来手机,“二爷给咱们打个样儿!”
江峙低头在手机上按了个数字,把手机翻面朝下,扣上。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默契地看向他右手边的沈都清。
让她第一个猜的意思。
反正从哪儿开始都一样,早开始还有优势。
沈都清随口道:“7。”
大家都看向江峙,等他宣布1-7还是7-100。
江峙很轻地挑了一下眉,什么也没说,把刚刚扣下的手机翻开,屏幕上赫然一个“7”。
沈都清坐的最近,第一个看到。
“……”
“咦~额~”看到数字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发出笑声和起哄。
高扬波口苦婆心地给沈都清讲解游戏规则:“你是不是没搞清游戏规则?我们不是猜中有奖,是猜中受罚,你跟他心有灵犀猜到是哪个数字要避开啊……”
“心有灵犀”的沈都清微笑:“让你们先感受一下我的实力。”
“牛牛牛。”高扬波说,“真心话大冒险,你选吧。”
沈都清毫不怀疑,她的大冒险一定会被绑定江峙,于是不假思索地选择:“真心话。”
没料到一局结束得这么快,高扬波没准备好问题,想了想问:“我一直想知道,你为啥跟我们过不去?”
“我记得是你们先捉弄我的。”沈都清说。
“我们捉弄你是因为你把江峙头砸破了呀。”高扬波理直气壮。
沈都清看了江峙一眼:“我砸他的头,是因为他把我最喜欢的玩偶兔子撕了,身首异处,非常惨烈。”
江峙皱了下眉:“什么时候?”
“就砸你那天。”沈都清道,“你都忘了?”
许多事都是如此,深刻铭记的永远都是受伤害的人,带来伤害的那个反而会活得轻轻松松,早就遗忘。
江峙回忆了好一会儿,第二局游戏都已经过半,他才想起究竟是哪只“兔子。”
正好轮到他,宫铭音催促:“该你了,90-100。”
江峙报了个99。
沈都清沉默了一下,把手机翻开。
宫铭音勾着头看了眼,嫌弃地说:“不是他输了吗,为什么我们还要被塞一嘴口粮!”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罚罚罚!”宫铭音敲着碗说,“给我往死里罚!”
江峙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我选真心话。”
宫铭音气愤地坐回去。
“你问吧。”高扬波很识相地把提问的权利交给沈都清。
沈都清一下子来了精神,是时候找回她下午丢掉的脸面了!
她清清嗓子,扬眉吐气地问:“是处男吗?”
“噗——”旁边孔嘉妮直接喷了。
男生齐齐愣了下,然后爆发一阵狂笑:“哈哈哈哈鹅鹅鹅鹅!”
江峙冷冷扫了眼笑得最猖狂的宫铭音。
沈都清觉得很解气,笑眯眯:“是不是呀?”
江峙绷着脸没理她,直接把自己的酒杯满上,自己领罚喝了杯酒。
答案很明显,沈都清神清气爽,后半程吃饭就开心多了。
一顿饭,从晚上吃到夜深,散场时沈都清也喝得不少,走路飘飘然,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和孔嘉妮回房间,金老板乖乖地背着自己的包,跑在前面。
江峙的房间在她们附近,沈都清正要转弯时,江峙叫住她,插着兜站在原地,一副大佬的口吻:“沈都清,过来。”
搁以前孔嘉妮就麻溜回避了,但下午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让她有点不放心。
沈都清说:“你先回去吧。”
她这才牵着金老板先走一步。
古色长廊外是绿化很好的花园,小径通向一座八角亭,两个人站在檐下,江峙没头没尾说:“不是我撕的。”
起初沈都清没反应过来:“嗯?”
“你的兔子,不是我撕的。”江峙很认真地为十几年前的自己澄清,“我在地上捡的,捡的时候已经断了。”
沈都清很敏锐地抓住疑点:“那怎么会有那么多毛絮在飞?”
“从楼上扔下来的。”江峙说,“一个女的,不认识。”
那天家里确实有许多客人,也有许多小朋友,她人小鬼大地帮忙招待,还请大家去她的房间参观。
八成是哪个熊孩子干的。
沈都清愣了愣,好一会儿没说话。
所以,闹到最后,她和江峙你死我活厮杀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个误会?
江峙看她的那个眼神,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充满了谴责和“你自己反思一下”。
沈都清忽然一脸警惕:“你是不是想掩盖你下午的兽行,所以故意编个故事骗我?”
一提起这个,江峙的表情就不那么自在了。
别开目光,咬着牙:“我下午什么都没干!”
沈都清哼了哼。
过了会儿,感觉到手心一痒。
她以为江峙这个臭不要脸的在抠她手心,反射性想躲,接着却发现是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手看,一朵花在她掌心上。
从花托上被折断,没有柄,小小的一朵,漂亮纯粹的红色,许是被他捏了很久,花瓣已经有些萎。
她盯着手心的花看。
想不到这个狗东西还有点小浪漫。
江峙也在盯着她的手心看。
白皙的皮肤上一抹鲜艳红色,让他情不自禁想到了某个不该想的东西。
目光闪了闪。
“和你的内衣一个颜色。”他说。
“…………”
“死流氓!!!”
沈都清把花往他脸上一砸,太轻不解气,又抬腿狠狠往他脚上跺了一脚。
江峙嘶了一声,扶着柱子看着她气冲冲地走开。
他抓抓头发,弯腰把花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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