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临知道他是没有办法从岑沂南的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在接到莫惑的电话后,便转身回了警局。
阿琪因推宋西汐下水,并且对她人身体造成伤害,处以一个月拘留。更可笑的是,在听见自己被判拘留一个月后,阿琪终于从一种懵逼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对着身边的男人一轮捶打,“都怪你,要不是色心大起调戏那女人的话,我至于要被关一个月吗?”
她下手狠,那男人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接连打了阿琪两记耳光,“你他妈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谁让你发神经推那女人下水。”
“对,你他妈的就是脑子进水了,明知道那女人是刑警队长的老婆,你还犯贱推人下水。”
刑警队长的老婆?
莫惑和王道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怎么听着好像有一只很大的瓜?
阿琪直接被打懵了,哭着扑向男人,很快两个人就在警局里扭打成一团,像杀父仇人见面似的,莫惑他们隔都隔不开。
论打架,在力气上阿琪肯定不是男人的对手,一轮干架下来,阿琪被揍得鼻青脸肿,双手叉腰骂道:“你个王八蛋,我要跟你离婚!”
脸上也挂了彩的男人不甘示弱,“离就离,谁怕谁?”
莫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猛一拍桌面,怒喝道:“我说你们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是吗?要我请媒体记者来给你们做一个现场直播吗?”
王道也跟着开口呛,“两人年龄加起来都七八十了吧,你以为还是七八岁的孩子是吗?一个见了美女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一个不分事事非黑白,疯起来不管他人死活,我都替你们丢脸,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闹,当这里是你们家吗?要打要闹回家关起门打闹个够,敢在这撒野,小心我关你们一年半载。”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相当有默契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拧过头谁也不再理谁。
把两人带走后,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
“说宋医生勾-引他,这大概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王道说,“追她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大街上,什么青年才俊、富二代、官二代,她瞧都没瞧一眼。”
这时,江时临从外边进来,听见王道这话,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头儿,宋医生她没事吧?”莫惑关心问道。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江时临走到王道跟前,“你对岑家了解多少?”
“岑家?”王道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宋医生家?”
“嗯。”
“头儿,你这是要调查岑家?”王道疑惑的语气中带有几分紧张,“岑家是犯什么事了吗?”
“不是,是宋医生。”
王道:“什么?!宋医生?!”
莫惑:“什么?!宋医生?!”
两人面面相觑,王道追问,“头儿,宋医生她到底犯什么事了?”
江时临不徐不疾地说:“偷窃,然后畏罪潜逃。”
“不可能!”王道满眼不可置信,“头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相信宋医生是这样的人。”
“据我所知宋医生家境富裕,出入是百万豪车代步,背的是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奢侈包,我没有办法把她跟一个偷窃犯联系在一起。”
“头儿,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莫惑见江时临一脸笃定,又想到他办案向来严谨,如果没有证据,他是不会随便开口说这样的话的,于是话锋一转,“头儿,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王道仍然是一脸懵,喃喃地说:“不可能,宋医生怎么可能偷窃。”
江时临淡定地拍了拍王道的肩膀,“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偷窃。”
王道猛然抬头,脑袋更懵逼了,双眼迷茫,“头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江时临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偷的是这个。”
莫惑和王道的目光齐唰唰地落在江时临健硕的胸膛上,反应弧慢了半拍,然后神同步露出一个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头儿,你的意思是说……”莫惑磕磕巴巴,“头儿,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上宋医生了?”
江时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身走进办公室。
身后传来王道的声音,“头儿,你放心,我现在马上整理岑家的详细资料给你,保证帮你顺利追到宋医生。”
莫惑凉凉瞟了王道一眼,“你小子行啊,这马屁都拍到大腿上了。”
王道全程姨母笑,眼神骄傲满满,“我家宋医生魅力就是大,连我们不近女色的头儿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奇怪。”莫惑手指摩挲着下巴打量着江时临办公室的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头儿不是一直对彩虹姑娘念念不忘,还说要一辈子为她单着吗?怎么一转身就移情别恋喜欢上宋医生了呢?
男人都是善变的,难道连他们心肠比石头还硬的头儿也逃不掉这魔鬼定律?
宋西汐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脑袋昏沉,心神恍惚。
“西汐,你没事吧?”见她醒来,岑沂南重重松了一口气。
对上岑沂南关心紧张的双眼,宋西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让你担心了,我真没事!”
“你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岑沂南笑得温柔,“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宋西汐摇了摇头,“没有,清淡一点就行。”
“好。”岑沂南转身去打电话。
吃完饭后,岑沂南见宋西汐的精神好了不少,那些压在他心头多时的疑惑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西汐,你和江时临以前是认识的吗?”
岑沂南补充道:“我说的以前,是指你来我家之前。”
宋西汐愣住了,没有想到岑沂南会这样的问题,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因为……”岑沂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宋西汐。
宋西汐闻言,心头重重往下沉。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不愧是洞察力惊人的江时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第二天,宋西汐办理了出院手续,并且正常医院上班。
她原本以为江时临会来医院看她的,但是并没有。又过了两天,江时临还是没有联系她。
宋西汐猜不透江时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主动联系他,可是经历了八年的山长水阔,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熟悉的彼此了,有些话根本不知道应该要从哪里说起才好。
按下那一连串烂熟心头的数字,犹豫半天最后又一个字一个字消除掉。
就算他认出她来了那又怎么样?八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用覆水难收这个词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没有谁离开了谁是活不下去的,他们分开的八年里,江时临还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相反,她的存在会给他造成困惑和不愉快。
想必他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他父亲的惨死吧。
想到这里,宋西汐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像是被人狠狠剜了出来似的。
宋西汐啊宋西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跟当初那样懦弱,连向他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害怕他会用厌恶憎恨的眼神看着你,咬牙切齿让你滚!
深夜,厚重的乌云低垂,星光月色全无,喝了酒的宋西汐没有半点睡意,躺在沙发上睁大眼睛看天花板。
思绪繁杂,脑袋又沉又痛。
迷糊间,她听见敲门的声音。
宋思汐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都快十二点了,到底是谁啊?
门铃声愈发急促,对方显然是有急事找她的。
会是谁呢?有急事找她可以打电话啊。宋西汐疑惑起身走向大门,在猫眼里看见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江时临,竟然是江时临。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找自己?
没来得及多想,宋西汐已经把门给打开了。
江时临喝了酒,脸色微红,身上有股淡淡的酒精味,还夹着香烟的味道。他低头凝望着她,眼里窜动着烛光般明灭不定的火焰,看似炽热,却又令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两人离得很近,宋西汐呼到他身上气息温度,淡淡的酒精味似乎也能让她酩醉,脑子有刹那的空白,心跳节奏开始变得紊乱。
宋西汐暗自深呼了一口气,佯装镇定,微微一笑问道,“江队,你怎么来了?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时临暗淡的眼底倏然掠过一抹恼恨之色,在角落的阴影里死死地盯着她。宋西汐让他盯得心里直发虚,有意无意躲避他的眼神,心里慌乱不已,像是坐在针毡上,双手局促得无处可安放。
她只好把微颤的双手别在身后,十指紧紧绞在一起,强行压下慌乱不安。
“宋西汐,你的心怎么就能那么狠呢?”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走就是八年,你真有本事啊你!”
宋西汐心下大惊,迅速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这样一句带着埋怨的话差点让她的眼泪掉下来,半天才巍巍颤颤说出一句话来,“江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时临的双手落在宋西汐的肩膀上,逼着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他舔了舔后牙槽,再次咬牙切齿道:“宋西汐,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继续骗我吗?”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