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起睡

    纪和香哭得异常无辜,戈辰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看着在场的人,仿佛要通过他们的表情判断出到底是谁拿了纪和香的试卷。

    戈辰带着纪和香往祠堂大门的出口处站着,语气严肃:“各位,我表妹的试卷不见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份试卷的重要性,也都知道丢失试卷意味着什么。既然这样,我希望从在场的人当中找到拿走我表妹试卷的人。”

    晋衍:“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们偷了她的试卷吗?”

    戈辰:“不要忘了,我们当中有一个是‘监考者’,我们的试卷可是AB卷,如果不能把这个监考者找出来,和监考者一队的人即使答对了题目,也出不去。你们就这么有自信,这个监考者不是自己的队友?”

    戈辰的话像是当头一棒,打在了每个人头顶。的确,按照本次的考试规则,监考者身份的特殊性意味着他的目的是杀死所有人,所以每个人所匹配的“队友”都有是监考者的可能,也就是说,身边人,就有可能是那个监考者。

    这无异于给自己身边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趁着大家被说动,戈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刚才从小木屋走到村里,中途大家都在一起,没有地方休息。如果监考者拿了试卷,肯定是随身带着,我提议搜身,把这个监考者找出来。”

    戈辰这个办法一提出来,陶远立即支持:“我同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如果等会儿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要是监考者把试卷藏起来,或者烧毁了该怎么办?现在纪和香的试卷不见了,我们不如搜一搜,也好把监考者找出来。”

    似乎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当然,这个时候也不该反对。反对最强烈的,最有可能是偷试卷的那个人。

    晋衍:“搜身我赞同,但怎么搜?谁来搜?”

    戈辰:“我来搜身,为了表示公平,可以让武芸嘉先来搜我和纪和香,怎么样?”

    戈辰的安排合情合理,而且她表示让武芸嘉先搜她和纪和香,把人的话也堵死了,自然没有人不同意。

    陶远:“那好,开始吧。”

    整个队伍似乎默认陶远成为他们的领头人,几乎行动都在听陶远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心底到底有多少服气,至少表面上还是配合的。

    这种默契的配合之下,搜身也得以顺利进行。虽然在祠堂里做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诡异,不过再没有比这更诡异的事情存在了,也无所谓了。

    武芸嘉先搜了戈辰和纪和香,戈辰那里除了她自己的试卷之外没有多出来的试卷。接下来,轮到戈辰搜身。戈辰并没有因为搜查的是男人就忸怩,干起活儿来熟练又到位,简直像是专业的安检人员。

    武芸嘉没有;晋衍没有;陶远没有;邱轻辞和叶唐文也没有。

    最后,戈辰走到裴明晨面前,只在他的口袋里一摸眼神就变了,戈辰从裴明晨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两份试卷!

    看到那张试卷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裴明晨则更加是一脸的震惊和茫然,他坚定地解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晋衍:“刚才邱轻辞要先走,也是你动手拦他的,现在试卷又在你身上找到,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戈辰打开两张试卷看了一眼,拿走其中一张还给纪和香,然后一动不动看着裴明晨。简单地说出两个字:“解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试卷绝对不是我拿的!如果我是监考者,还拿了试卷,肯定扔掉啊,怎么可能留在身上让你们搜查呢?!”裴明晨气不过,“这他妈绝对是监考者的栽赃陷害,他污蔑我是监考者是为了给自己脱身,让我给他当替罪羊,你们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晋衍:“不是你,那是谁?”

    裴明晨显得有些不耐烦:“爱谁谁,反正不是我,我看你就很像!”

    晋衍:“你胡说八道什么!”

    晋衍看着就是个容易激动的主儿,眼看着就要跟裴明晨打一架的架势。倒是陶远和武芸嘉两个一人拉住一个,才没让这两个打起来。莫说他们现在的环境危机四伏根本不适合大家,即便在现实世界也不能这么闹啊!

    邱轻辞却在此时此刻缓缓踱着步子往前一步,声音带了慵懒的意味,“找到了?找到了我们要休息了,麻烦让一让。”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邱轻辞,几乎不敢相信出了这么大乱子之后,他居然对他们说“我们要休息了,麻烦让一让”

    戈辰却问邱轻辞:“你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东西找到了就行,看好自己东西要紧。裴明晨是不是监考者难说,但是依我看,监考者能悄无声息地把试卷从纪和香身上偷走,也能悄无声息地把试卷往裴明晨身上放,你们不觉得现在我们的互相猜忌正好合了监考者的意?”

    戈辰听出了邱轻辞的站队,问:“你的意思是裴明晨不是监考者?他是被陷害的?”

    “这个嘛,靠自己猜。”邱轻辞笑了笑:“但……就算裴明晨是监考者又怎么样?我们能怎么办?绑了他?还是杀了他?”

    邱轻辞不合时宜的玩笑点破了事情的无奈,的确,就算裴明晨当真是监考者他们也无可奈何。更何况,裴明晨未必就真的是监考者,说不定只是监考者虚晃一招要引起大家的恐慌和敌对情绪,这对于监考者来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他们。

    眼下最要紧的,是按照村长所说的,赶紧见到落洞女。

    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们其实已经很被动。

    陶远:“现在试卷找到了就好,大家好好保管自己的东西吧。依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地方休息吧。”

    大家默许了这个安排,也不继续在祠堂里面停留,都出了门。村长说的四个房间就在这祠堂周围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房间的布局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并没有外观上的差别。看起来已经很陈旧,应该修建得有些年头了。

    邱轻辞带叶唐文往左边的房间去,对于住哪里叶唐文并没有过多的意见,跟着邱轻辞就过去了。屋子的结构很简单,就是一个客厅和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床。床非常窄小,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睡下。

    如果两个人的话……应该是有点挤。

    整个屋子看起来虽然破败,可是异常的干净,连蜘蛛网也没有,像是定时有人打扫的宾馆房间似的。叶唐文联想到村长说的这里时常有旅游的人来玩,莫非每次来人都是让客人住在祠堂所以才定期打扫的吗?

    想想也不对,祠堂是神圣的地方,有人定时打扫并不奇怪。

    一进门,叶唐文就把房间的门关上,凑到邱轻辞旁边悄声问他:“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裴明晨是不是真的是监考者呀?”

    邱轻辞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唐文:“怎么?我说你就信吗?”

    这话让叶唐文脸上不正常地微微一热,可能由于工作的原因,他虽然对邱轻辞各种抱怨,但是绝对信任他的工作能力,所以下意识地在有疑惑地时候来找邱轻辞求证。不过被人这么一问,他却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

    没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邱轻辞说:“这件事情嘛,其实也简单,最多也就三种可能。”

    “怎么说?”

    “第一:从表面看,试卷就是裴明晨拿的。第二:有人栽赃陷害,试卷是别人从纪和香那里偷走然后用来陷害裴明晨的。”

    这两种叶唐文也想到了,他不明白还会有什么别的操作,问:“第三种呢?”

    邱轻辞:“保不齐就是纪和香自导自演,试卷是她放进裴明晨那儿的,故意设计陷害。”

    叶唐文把这番话过一遍,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是纪和香自导自演,而她才是监考者的话,她就可以成功转移大家的视线,让大家把怀疑的目光放在别人身上而不是她了!她虽然不至于获得信任,至少也不会被轻易怀疑!”

    邱轻辞莞尔:“你果然很聪明。”

    被夸的叶唐文有点小开心,但也觉得这个猜测未免太险恶,“可是纪和香哭起来那么伤心,不像是演戏啊。”

    “我只是从理论上分析可以得出这三种结论,是哪一种也不一定。总之我们要小心一点,我看村长所说的住一宿,没那么简单。”

    邱轻辞说完这番话,外面又开始飘起雪来。这里的雪像是有强烈的渴望,一刻也不愿意停歇。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原来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外面的世界被银装素裹,简直是天然的光源,让人很难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

    “很晚了,去睡吧。”

    叶唐文瞥了一眼房间里的床,也不晓得为什么,居然有些畏缩。

    “那个,邱总,要不我睡外面,那床……有点太小了。”

    邱轻辞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沉下来:“你嫌弃我?”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是担心您睡得不舒服!”叶唐文拼命解释,感觉自己手心都在冒冷汗,这都是什么国际误会啊!

    “那就一起睡吧。”邱轻辞做了决定。

    “……”好吧,逻辑完美,叶唐文只能同意。

    在决定回去躺着的时候,叶唐文看了一眼对面的屋子,灯还亮着。他记得对面住的好像是纪和香和戈辰。

    卧室的屋子没有多宽敞,只点了煤油灯,光线比外面昏暗多了,被子看起来也单薄。不过这时候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出门在外的,哪里还有工夫计较这些个。

    本来以为邱轻辞肯定娇生惯养睡不着,没曾想这位比自己的适应能力还要强,居然很快就躺下睡了。叶唐文惊讶于邱轻辞的适应能力才想起,邱轻辞好像没有说这是他第几次穿书,看他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叶唐文想到这个,莫名心疼起自家老板来。

    往床上躺着之后,叶唐文感觉到一天的疲惫顷刻席卷而来,合眼就睡着了。

    不过他睡得不是很安稳,半夜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地,他就清醒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煤油灯还在闪闪烁烁,叶唐文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就把被子裹起来侧身睡着,差一点就往地上扑倒下去了。

    这倒不算什么,更惊悚的是,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线,他看见客厅里有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很快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居然是邱轻辞!

    大半夜的老板你不睡觉跑到客厅里干什么?莫非其实是他不肯和自己一起睡?看了看自己裹着的被子,叶唐文心里一阵愧疚,是嗷,他居然把被子都拉到自己这里了,让老板还怎么睡得安稳?

    刚陷入自责,邱轻辞就从客厅里走过来,压低声音说:“祠堂里好像有动静。”

    “什么动静?”

    “不清楚,大概率是冲着我们来的。我想出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吧。“

    叶唐文犹豫了一下:“可是……村长说晚上不要出门。”

    “……你不去?”

    “……”老板你这哀怨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

    叶唐文:“行行、我跟你去。”

    跟在邱轻辞的身后,叶唐文仔细听了一下,实在没听见祠堂里有什么声响。而且还忌惮着村长的话,总觉得不好轻举妄动,劝了一下:“要不我们等明天白天再出去看看?要不我们就守在这里防备着也好啊,贸然出去的话……”

    话刚说到一半,叶唐文的视线瞥过邱轻辞的手,他手上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底下呈现出暗红的颜色来,看起来应该是上了指甲油。

    邱轻辞在公司里是一朵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不和女人走得近不说,连脂粉香水味儿都受不了,怎么可能在手上涂指甲油?

    他不是邱轻辞!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叶唐文往后退了几步。那人却已经把房门打开,转过来看着叶唐文,问他:“你怎么不跟上?”

    “你先出去,我忘了东西,得回去拿一下。”

    “别拿了,有什么回来再说。”

    “不行,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必须随身戴着!”

    对方的眼神冷了下来,他道:“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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