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属于寇尔森，代号为为“空客”的巨型客机停在了纽约市区的郊外。梅琳达一身便装，独自前往去与“布兰克”约定好的地方。

    与造型奇特的斯塔克大厦只隔了一条街的咖啡店里，“布兰克”交叠双腿，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陷进了那张一看就非常舒适的单人沙发里。透明的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纽约蔚蓝色的天空漂浮着连绵起伏的洁白云朵。“布兰克”将手搁在桌子上，他的两只手上都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他解开一粒纽扣，从西装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打火匣，“咔”地一声脆响，青蓝色的火焰从打火机里的孔洞里涌了出来。过了一会，“布兰克”又低头把打火匣凑在嘴边，轻呼一口气把那簇小火苗给吹熄了，就像是在吹灭一根蜡烛似的。然后，“布兰克”回过头，透过一层黑压压的镜片，准确无误地“看”向了梅琳达所站的位置：“愚人节快乐。”

    “现在的我没心情跟你开什么玩笑。”梅琳达走到他所在的桌边站定，语气有些不好。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然而她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很好的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一想到身中三枪的斯凯只能靠着机器勉强的保持着呼吸，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仍在逍遥法外，她就很难拿出一个好态度出来。

    没有过多的寒暄，“布兰克”很爽快的就拿出了一管血。不过，“布兰克”给梅琳达的那支采血针上面的标识却让她有些在意：“你现在在为斯塔克工作？”

    “…  …只是回去拿一些东西而已。”反正这管血放在布鲁斯-班纳那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让他拿过来利用一下。

    梅琳达其实还想问他的血为什么会在斯塔克那里，但看到“布兰克”微微抿起的薄唇和紧绷的下巴后，不知为何她还是沉默了下来。

    眼前的这个“布兰克”用一个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比起几个月前的那个总是挂着温和友善的笑容，言辞之间风趣幽默，却又不失礼貌得体的布兰克简直判若两人。这样的他倒是让梅琳达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的布兰克也是这么的不近烟火，深沉淡漠的就像一座毫无生气的人体雕塑。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沉淀，他渐渐的学会了对每一个人露出和善的假笑，并越来越擅长用语言来博取他人的好感度，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面。”梅琳达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带有神盾局的飞鹰标识的U盘，身体微微前倾放在了“布兰克”的面前。

    “布兰克”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急着去拿。

    东西已经送到，由于还担忧着斯凯的安危，梅琳达并不打算多加逗留，而且这个“布兰克”让她莫名的感到有些反感。正当她打算就这么直接离开的时候，“布兰克”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你们队里的那个行动专家，格兰特-沃德，如果我说他是一个九头蛇，你信吗？”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梅琳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随便说说而已，祝你好运。”言尽于此，仁至义尽。他再也没有那种多余的善良去妄想拯救所有人了。

    梅琳达走后，“布兰克”伸出手，慢慢地在桌子上摸索了一阵才找到了那个U盘。他招呼服务员过来结了账后，又一个人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默默地离开了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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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洞察计划’也不是完全不可取，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完善。”

    “确实，毕竟它平等的把枪口对准了所有人。”

    “提前了解可能发生的危险并不是什么坏事，这能让我们走到前面去。”

    “想法很好，但弗瑞根本没把我们和他当成是一伙的，我敢说重点监控名单的前十位绝对有你。”

    “我居然不是第一？”

    在布兰克向托尼解释了一下“洞察计划”的运作方式后，他们便有了如上的一段对话。和托尼在这方面意见不同，这也是布兰克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所幸的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打算强求另一个和自己在思想上保持完全一致。

    “晚餐我们去哪里吃？”托尼支起下巴沉思了一会后，问了一个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有家日本料理不错。”

    “我听你的。”

    此时的布兰克正伏在那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前，手中拿着一根钢笔“唰唰唰”地在一份策划书上写着什么，在他的手边，还有一大叠文件夹堆积在那里，等候他的“批示”。而真正应该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的人却只是搬了一张躺椅坐在对面，二郎腿翘的老高。

    其实在十几分钟前，他是很认真的在劝托尼去看看这些报表或者策划书的。至于为什么现在干活的那个变成了他自己，这可能是一个需要他等会去好好反思一下的问题了。

    虽然文件类的处理布兰克可以为托尼友情代劳一下，但一些需要露脸的，比如说公司的内部会议或者财经记者们的采访，可就必须要托尼亲身上阵了。即使再怎么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托尼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把自己的公司甩手不管。

    并没有在曼哈顿的斯塔克大厦待上多久，托尼便打算重新选一个能暂时定居的地方。马里布的别墅被炸了个稀巴烂后还没来得及去重建，再加上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里是钢铁侠的住处，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隐秘性可言。布兰克和托尼商议了一下，便干脆把位于纽约州北部，一栋斯塔克家族名下的别墅稍微打扫了一下，两个人就这么搬进去住了下来。

    自从圣诞节那天晚上布兰克明确而决绝的对托尼说“我对你没有感觉”之后，托尼就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过自己对他的感情，即使偶尔还是会把布兰克轻佻的称呼为“亲爱的”，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至今仍认为托尼可能只是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心理，并误以为这就是爱情而已。至于事实到底如何，只有时间能为他们解答了。

    两个人虽然是住在一起的，但都有着各自的卧室。托尼偶尔会去公司露个脸，或者去他自己的私人工作室摆弄一些发明。而布兰克则缩在书房里对着一本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在贾维斯的帮助下去查找那个搅乱他手机数据的那个黑客。最后查到的lP地址是神盾局在新泽西的一个废弃已久的旧式基地，这让布兰克对尼克-弗瑞本就不怎么高的好感度直接变为了负数。都辞职回家带【xiong】弟【hai】弟【zi】了还不放过他这个老员工，尼克-弗瑞这个局长当的也真是够可以的。

    作为回报，布兰克毫不客气的和贾维斯一起暗搓搓的黑进了神盾的核心系统。上次托尼试图黑进尼克-弗瑞的电脑窃取有关于宇宙魔方的资料后，神盾局的技术人员就设置了一系列防护措施专门用来对付贾维斯。本来单独只靠贾维斯这个人工智能的话，得靠近核心系统的主机才能成功，但碍不住有布兰克这个在神盾工作了十几年的“老手”。把神盾局的机密文件当做餐馆里的菜单一样看了一遍后，布兰克着重搜索了一下“洞察计划”和“亚历山大-皮尔斯”。

    结果他发现，尼克-弗瑞确实是向安理事会提出了启动“洞察计划”的申请并得到了批准，但三艘母舰尚处于技术完善阶段，发射卫星的装置暂定为“莫利亚之星”，整个计划只是停留在初级阶段而已。而身为国务卿的亚历山大-皮尔斯还在参加外交活动，底子干净的活脱脱一个为民服务的好官。

    尼克-弗瑞大老远跑到他跟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说一些根本没发生的事吗？

    晚上和托尼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布兰克顺便把自己所获得的消息给托尼分享了一下。

    听到布兰克带着贾维斯黑进了神盾局之后，托尼一脸愉悦和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我喜欢你这么反咬他们一口。”要知道，他当初想要黑进神盾局的时候，布兰克可是直接红着脸跟他吵了起来。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受了心灵宝石的影响，但托尼还是因此而无法对神盾局产生什么好感。

    布兰克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什么叫“反咬”，他是狗吗？他想，也许他就不应该跟托尼说这个。

    “其实很简单，”所幸的是，托尼很快就正经了起来，“我要是个特务头子，并且我手下有个能控制别人意识的能力者的话，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弄回去的。”

    “那他应该直接派人来杀我，”布兰克不以为然，“虽然那会让我先去杀了他。”

    “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托尼有些诧异。

    “我欠他，但现在还清了，仅此而已。”布兰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他不打算让托尼知道，为了还清这份人情，他付出的是一条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托尼问，“如果神盾局真的出了事，我猜你也不会不管。”

    “那就等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只是个普通公民。”布兰克笑着替托尼理了理衣领。

    这种得过且过，非常不负责任的话不像是布兰克会说出来的。但是，这又确实是他此时的真心话。

    只是，他唯一没想到的是，神盾局这一次出的事居然会那么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