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当托尼｀斯塔克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大脑还完全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这种情况有点像你用×××管家给自己的手机消毒，结果因为消的太彻底，导致你不得不花费一点时间去适应一些的重要数据的新位置。于是托尼不得不花上那么个几秒钟来想起自己是谁，这里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听着很哲学时间很制杖的问题。至于昨晚那个梦境的内容，则已经在他睁开眼的那一个瞬间被作为垃圾信息之一给处理干净了，他甚至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做梦都不怎么记得清。

    等到大脑开始恢复正常运转后，托尼的第一反应便是转动眼珠子在这整间卧室搜寻一圈。然后，他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发现了他的目标———-——布兰克｀威纳逊。

    此时已是洛杉矶时间的早上八点三十二分，冬日里的阳光透过可以直接望到大海的落地窗洒了进来，明亮而温暖，却并不显得过于刺眼。布兰克一手支头倚在沙发靠背上，深邃俊朗的轮廓在晨曦的照耀下几近虚化。他双腿交叠，赤着脚踩在灰白色的手工羊毛地毯上，大腿上还平摊着一本白色封皮的俄文书。从托尼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瞥见一截白皙的手背，还有那棱角分明的下颔。

    “我记得我的卧室里面没有沙发这个东西。”托尼开口道，因为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干涩和沙哑。

    “现在有了。”布兰克头也不抬，只是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书。

    “你一晚上没睡觉？”

    “我暂时没有这种习惯。”

    “那挺好的。”托尼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你什么时候把保持呼吸这个坏习惯也顺便给改一下？”

    “我会考虑的。”

    正当托尼准备展开新一轮攻势的时候，布兰克直接“啪”的一下把书合上，抢在他之前说道：“燕麦粥在微波炉里热着，冰箱里有果汁和新鲜的蔬菜沙拉。你是下去填饱肚子，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睡觉？”

    “等我吃完早饭再来讨论这个。”面对美食，托尼当机立断，毫不迟疑。

    时隔多日，托尼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吃上了布兰克的手艺，说不高兴那绝对是假的。但这个美好的早晨带给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贾维斯紧急插播的一条新闻给破坏得彻彻底底。

    一家中国戏院在昨晚凌晨发生了爆炸事件，托尼最信任的保镖兼好友哈皮当时正好就在现场。七人当场死亡，哈皮重伤昏迷，整个爆炸范围内没有发现任何炸弹壳，炸弹类型也因此无法识别。

    —————显而易见，这又是满大人的手笔。

    而也正如大众所想，仅仅是事发的第二个小时，一个通篇散发着邪｜教组织氛围的视频就像禽流感一样在网络上弥漫，并以一种蛮横的方式占据了电视、手机、平板等等电子屏幕，甚至连地铁站里的广告牌都没放过。在视频中，满大人一身《指环王》里甘道夫般的打扮，他先是直截了当地承认了中国戏院的爆炸正是他所为，再煞有其事地解释了一番幸运饼干的由来，并隔空向现任的美国总统喊话，让他准备好他的最后一课。然后，似乎是为了照应他那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的主题，这位满大人用他那蹩脚的枪法朝一张印有美国总统头像的海报上打了几颗子弹作为视频的结束。

    就在美国民众还沉浸在对于这种恐怖事件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的恐惧和惊惶中的时候，托尼已经开着他的炫酷名牌跑车赶到了医院。当然，同行的还有已经金盆洗手从良归乡的普通公民布兰克｀威纳逊。

    单人病房内，托尼看着只能暂时依靠医疗器械来维持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的哈皮，眸中带着对那位传说中的满大人的愤怒，但更多的还是对他这个好友的担忧和焦虑。他将手放进西装裤口袋里，皱着眉头在光可鉴人的瓷砖地板上踱了一圈，然后面向坐在角落里玩手机的布兰克，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而且还是一个人。”

    “也许是想观看戏曲表演。”布兰克随口回了一句。

    “可他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这个回答显然安抚不了托尼，于是他又踱了一圈。

    “如果那个满大人想挑衅钢铁侠，可以直接在电视上说。”托尼道，“哈皮只是我的保镖。”

    “他们只是想制造事件而已。”布兰克不以为然。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了什么事情，满大人想杀人灭口，又或者他根本不是自愿出现在那里的，这是一个阴谋。”托尼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你就不能把它当成一个偶然是吗？”布兰克有些无奈。

    “什么偶然？”托尼看向布兰克，音调也稍稍抬高，“他和满大人在同一天里去了同一家戏院，哈皮看的很高兴所以在那里留到了深夜，而满大人很不喜欢所以决定在那个时候把戏院给炸掉？！”

    “也不是不可以。”布兰克歪歪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出托尼语气中的激动。

    “纽约街头发生了爆炸，哈皮受伤，下一个说不定就是白宫或者国会大厦。”托尼有些难以理解，“你就完全不在乎吗？”

    而布兰克却看起来比托尼还要难以理解：“我从不幸运，也不喜欢吃饼干，谁管幸运饼干是怎么来的？”

    “我没跟你谈饼干，我说的是哈皮。”托尼识破了他偷换概念以转移话题的企图。

    布兰克愣了愣，然后，扭头看了看病床上呼吸平稳的哈皮，表情复杂。

    “相信我，他已经够幸运的了。”布兰克说，“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我的几个队友被溅的到处都是。而他还活着，还会醒来，到时候事实真相到底如何你都会知道。”

    “你还是在转移话题。”托尼抱着胸，不为所动。

    “他会好的，但你呢？”布兰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说这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你情绪很不对劲，不只是因为哈皮受伤，我不相信你到现在还没发现。”

    “这个你不用管。”托尼似乎很不想谈起这个问题，他深深地看了布兰克一眼，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了病房。

    亲眼看着房门被关上，布兰克抹了一把脸，将手机放回自己的风衣口袋里，然后站起来走到了病床前。

    “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专程到俄罗斯去探望我退休生活的前同事，不制造麻烦，也不参与麻烦，不然我们都会非常麻烦。”布兰克低着头，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中在一瞬间里燃起了金色的火焰。他抬起手，按上哈皮的额头，几条金色的纹路立即从与他相触的那一块肌肤开始蔓延，但又迅速隐于皮下。

    肉眼可见的，哈皮面部的肌肉抽动了那么一下，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的刺激。

    “所以，我只会在不让自己遇到麻烦的前提下去帮助你，哈皮。”布兰克闭上眼，开始运用自己的能力，通过入侵哈皮的潜意识来读取他昨晚在中国戏院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