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最后,布兰克果真还是乖乖的跟这位未来的神盾局局长走了。
原因则是寇尔森对他出示的那张超市小票。
准确的说,那是一张来自于西西伯利亚图鲁汉斯克,由一家加油站便利店里的收银台打印出来的购物凭条。所购物品为250ml可口可乐一罐、双面胶一卷和螺丝刀一把,收银员编码1753992,日期为2011年9月26日23:17:04———也就是纽约大战后的第三个月。
对于这种跟垃圾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小玩意儿,我们正常人处理它的方式一般是从收银员手里接过后轻轻瞟一眼就直接丢进废纸篓里。而我们的主角,当时为了追踪一位退休并隐姓埋名多年的前*九头蛇军官已经开着一辆越野独行上千公里的布兰克———也是这么做的。
前文说过,布兰克脱离神盾局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有计划的行为。而这个“有计划”,可不单单只是指伪造一个俄籍户口买栋小别墅自己设计装修然后写好辞呈等待财务处结算根本不存在的工资。虽然,布兰克承认,白天浇花遛【荆棘】鸟做家务,晚上逛街吃【安眠】药睡沙发,偶尔兴致来了就对着沙发夹缝、门口鞋柜、床头台灯、浴室花洒还有空调排风叶里的窃听器高歌一曲英文版忐忑,或者用手机向抽水马桶、墙壁摆钟、液晶电视、厨房冰箱还有卧室天花板上的针孔摄像头播放一段二十四禁人【哔——】兽【哔——】和谐【哔——】这种生活的确平静安逸又充实。但是,并不适合一个自加入神盾局以来便立志要报复九【she】头【hui】蛇的失足青年。
在神盾局的档案中,九头蛇这个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叱咤风云的组织已经被完全击溃,而遗留下来的一些重要科研人员也通过“回形针计划”招降———但布兰克可不这么想。布兰克掩人耳目,费尽心思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四处奔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那位叫伊万卡`沃科洛夫斯基的军官。明面上他是一个退役士兵,但就布兰克因为洗脑过度并不怎么清晰的记忆来看,他的履历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本来,按照布兰克的真正计划,他会先伪造出在叶卡捷琳堡安心养老的假象,然后再通过一个线人的帮助独身赶往西西伯利亚去寻找一个可能存在的九头蛇秘密基地。中途的时候他的车子在到达图鲁汉斯克的时候抛了锚,于是他不得不向一旁的加油站寻求帮助,并留下了这张被寇尔森用来暗示他的行迹已经完全暴露的购物凭条。再然后,因为被涨潮组织的情报所吸引,他又暂时放弃寻找转而来到了洛杉矶。
然而,即使他在西西伯利亚的时候其实已经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却也还是被神盾局抓到了把柄,并用此来威胁自己的人身自由。只能说,神盾局可真是无处不在,利国便民。
“简直是像公共厕所一样的存在。”布兰克冷冷道。
“不错的比喻。”寇尔森十分绅士的替他拉开“诺拉”的车门,“但别忘了,你和我们一起在里面蹲了十四年。”
很好,半年不见,看来如今的寇尔森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质的升华。
但是他忘了,布兰克可是一个曾拥有“斯塔克”为姓氏的男人。
“是啊,然后还被逼着跟你们一起掏粪。”布兰克面无表情的伤敌一千。
寇尔森一哽,被布兰克的这番话给直接堵的说不出话来。
“诺拉”被发动,以一种不逊于顶级跑车的速度在洛杉矶的街道上疾驰。不过几分钟,前方便可以看到斯凯的那辆白色小型货车。寇尔森一踩油门,跟在了货车车尾后。
“其实比起公共厕所里的… …呃… …我更倾向于将我们这种人称之为‘保洁人员’。”成功回蓝的寇尔森重新挑起了刚刚那个话题,“在大多数人还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出来工作,作为世界做够一道屏障而存在着,并试图在普通人在少数拥有特殊能力的变异人之间寻求一个较为稳固的平衡点。这两者之间总有一天能做到真正的和平共处———我一直相信着这个。”
“顺便清除一些污染环境的垃圾。”布兰克替他补充。
“在某些问题上,我们的确采取了一些过激手段,但那都是迫于无奈之下不得不做出的决定。”寇尔森叹气,“这个世界很脆弱。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对付二战遗留下的九头蛇,并通过‘回形针计划’对一些人进行招降。后来又因为变种人而焦头烂额,等到X战警和兄弟会终于愿意和平共处销声匿迹,我们又迎来了洛基和他的齐瑞塔军团。超出人们接受范畴内的诡异事件每天都在发生,这都是我们的责任所在。”
“光辉伟大。”布兰克毫无诚意的夸赞了一句,“然而总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把一切都重新打乱。”
“是的。”寇尔森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比如说涨潮组织的那个小女孩,还有你。”
车子驶到那架出勤代号为“空客”的飞机前停下,沃德先行下车,然后把斯凯从后车厢里提出来拽上了飞机。而寇尔森在泊好自己的爱车后,也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如果九头蛇已经完全消失,那怎么解释我曾经穿过的那套印有嗨爪标志的制度?”布兰克将手插|进风衣口袋里,默默的跟在寇尔森的身后。
“这十几年来,世界还算和平。”寇尔森头也不回,“相信我,那也许只是一条漏网之鱼而已。”
“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不是在伺机而动?”布兰克又问。
寇尔森说:“即使真的是这样,威纳逊,这也是一个八级机密了。”
普通公民布兰克对着八级特工寇尔森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你坐在这等我。”在送斯凯去审讯室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个装修风格颇为温馨的半开放式客厅,寇尔森指着里面其中一张沙发对布兰克说。
布兰克耸耸肩,对于他这种光明正大差别对待的做法给予了行动上的支持。
洛杉矶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椭圆色的窗户,顺着木质圆桌的纹理流淌,然后滑倒了铅灰色的地板上。布兰克找了个能晒到阳光的沙发,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将自己缩进去,后颈与靠背无间隙的紧贴,微咪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等待的时间很短,不过半个小时,布兰克便听到了自己对面的那张沙发底座划过地板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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