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

    对于那次阿富汗的绑架,布兰克一直是心存疑虑的。那群武装分子明显是有预谋的在行动,但是他们不可能那么清楚的知道托尼行程的路线和时间,除非公司有人出卖托尼。

    布兰克第一个怀疑的便是那个总是笑的一脸脂肪过剩的斯坦,而这个家伙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在托尼失踪的那一个星期,他大张旗鼓的把持着公司,并试图将托尼从ceo的位置上拉下来。

    那么正处在这前有因撤销武器研发部导致公司股票狂跌一片混乱的外患后有一只吃里爬外一心想搞死自己老友儿子自己上位的股东叔叔的内忧简直危机四伏的风尖浪口中的托尼•霸道总裁•斯塔克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布兰克坐在办公室的电脑桌前看着屏幕上惨淡一片的财务报告,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而一旁的小辣椒正焦头烂额的应付着本来已经下好订单但因为自家混蛋老板的临时决定不得不终止合同的各大客户的来电。

    而在这两位苦逼助理脚下躺着的是一《号角日报》,这份报纸的头条上贴有一张穿着骚包的土豪金加大红色战衣的钢铁人飞过纽约上空并四处行侠仗义的照片。

    所以当看到躺倒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托尼时,布兰克真是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呢。

    “安东…  …”布兰克的声音微微发颤。

    好吧,他有那么一点被吓到,一点点而已。

    “需要我做什么?”他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托尼的手,“你胸口的反应堆呢?有备用的吗?在哪里!”

    “ The…  …  bar…  …”托尼的脸白得像刚刷上了一层石灰,他用食指颤巍巍的指向了电梯的方向,倾尽全力的想要表达着什么,却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单音节。

    出于某种直觉或默契,布兰克奇迹般的明白了他的意识。

    “地下室?”他低声问。

    托尼眨了眨眼睛。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布兰克干脆瞬移着赶去托尼的地下工作室找到那个所谓的反应堆,然后根据托尼的指导将备用反应堆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胸口。

    看着托尼终于开始缓过一口气来,布兰克那颗悬着的心才徐徐落地。

    布兰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有些自言自语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来:

    “你总能让人不停的担心。”

    手机铃声响起,是罗德,布兰克帮还有些虚弱的托尼接了过来。

    “托尼?托尼!?你还好吗?我… …”

    “我是布兰克,罗德上校,我现在在老板的身边。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佩普… …”托尼艰难的吐出一个单词。

    “请问波尔茨小姐现在怎么样,罗德上校?”布兰克问,顺便帮他把手机的声音外放。

    “她现在跟我在一起,”罗德回答,“我们马上过来。”

    托尼摇摇头,看起来仍是不放心。

    “我会去保护她,但我希望你能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布兰克蹲下身与他平视,“关于你胸口的探照灯我需要一个解释,超级英雄先生。”

    托尼表示赞同:“嗯哼,我也觉得我们之间迫切的需要一场促膝长谈,不过不是现在,我得先去粉碎邪恶大反派的阴谋,你知道的这类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一个英雄帅气的把他打败。至于你,我亲爱的助理布兰克,或者是威纳逊特工?在这段时间内你最好想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来说服你的老板我来原谅你的隐瞒,否则你可能会面临一张带走我亲笔签名的辞退信。”说着托尼还比划了一个扫地出门的手势。

    说完这些,托尼原本以为布兰克会像平时那样给予回击和反讽,然而布兰克这次却只是保持着半蹲在他面前的动作,眯起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然后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像假笑的假笑。

    “随你处置。”他说。

    或许是反应堆没被装好的缘故,有那么一刻,托尼居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那么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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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便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将企业内部纠纷披上一层高科技的皮在纽约街头暴力互轰的剧情。两位铁皮人还让市民们免费看了一场以他们的发电站为原料的烟花并附赠一朵盘踞在他们头顶久久不散的蘑菇云。

    而上次因被逼住院而错过一次发布会的布兰克威纳逊终于可以现场观摩他家老板的熊伟英姿。布兰克甚至可以预见,只要继续跟在这位骚包的钢铁侠身边,这种发布劲爆消息的第一现场他还能来很多次,不过他并不期待就是了。

    布兰克此时现在台下,他左边是他的同事小辣椒佩普,右边是他的同事寇尔森探员。想想还真是有点小尴尬呢。

    他默默后退一步,低声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会错过一个这么好的迎接别人惊叹和掌声的机会,然后隐于幕后做一个蒙面英雄?”

    “呃……不会……吧?”小辣椒也在迟疑,“他也许……”

    “I am iron man!”托尼张开双臂用一种“我是人生赢家”的语气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道,那一瞬间有一种迷之光芒在他身上闪现,一下子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果然。

    小辣椒:⊙﹏⊙

    寇尔森:(ノ=Д=)ノ┻━┻

    布兰克:=。=

    托尼:~( ̄▽ ̄~)~

    躲过了媒体记者长枪大炮过于热情的追击,又打发走从上次托尼自己撞出来的大坑爬到别墅里来邀请钢铁侠加入那什么超级男孩复仇者这一听就感觉很挫的计划的尼克弗瑞【这是钢铁侠1的彩蛋】,接下来本来是托尼和布兰克二人所谓的促膝长谈互相坦白的时间。

    然而在托尼大着舌头不知不觉说出了自己胸口反应堆的作用和来源,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倒下了。

    布兰克发誓,他什么也没干,是这家伙自己说消灭大反派后主角应该嗨皮庆祝一下,非要跟他喝酒,他拦都拦不住。他只是将他自己面前的酒偷偷换成了颜色相近的果汁又不着痕迹的套着托尼的话并在他问他的时候用一些听起来感同身受但其实根本没什么价值的信息来搪塞过去而已。

    嗯,而已。

    将托尼拖到楼上卧室扶到床上,布兰克久久的伫立在原地。暖黄的微光柔和了他脸部的轮廓,但他灰蓝色的眸中一片风雪驳杂,仿佛有大雾弥漫,明明灭灭,晦涩不明。

    他知道托尼猜到了他和神盾局的关系,但托尼依旧信任他,他在等他的坦白,各种意义上的。

    但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十年的离散,物非人非,他暂时还有有那个能力去面对。

    此时窗外,长夜已尽,天光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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