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问你们甜吗

    “我还是背你吧,你这样走路都费劲,等会上楼梯更麻烦。”林双默搀扶着杜若辰,看她慢腾腾地走路,觉得还不如自己背起杜若辰,这样快多了。

    现下虽说还是体育课时间,但是去班上还要经过两个班,这要是被人看着了她被一个比自己矮的女孩子背着,她还有什么脸面,所以杜若辰还是摇摇头,轻声说,“没事,我自己能走。”

    杜若辰都这么说了,林双默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扶着杜若辰宛如蜗牛一样走路,好在现下还是上课时间,走廊里还有楼梯那块都没人。

    上楼梯的时候,杜若辰先把右脚踩上去,之后借着林双默的力量再把左脚放上去,只是虽然能走,但是才上三个楼梯,杜若辰自己就累得够呛。

    “我背着你上楼梯,再把你放下来,你现在这样太危险了。”林双默皱着眉看着病号,觉得如果这样爬楼梯,怕是下节课开始了都不一定能走到班上。

    杜若辰左右思量了会,后勉为其难地点头。

    只是现下她们站在楼梯上,楼梯又窄,这要是背人的话,都不好摆动作,所以林双默干脆半弯着身子,右手从杜若辰的腋下穿过,左手抄起杜若辰的膝盖,然后将人稳稳当当地公主抱了起来。

    杜若辰:!!!

    杜若辰真的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林双默,她犹豫了会后说,“你的力气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

    林双默轻松地抱着人走着楼梯,一口气也不喘,闻言,她轻声笑着说,“这样就大了?就你的体重,我能抱起来两个。”

    杜若辰抿抿唇,心想看来之前自己觉得她在工地上受苦,完全是自己胡思乱想。

    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林双默将人放下来了,她说,“这样也挺好,不用做操了。”

    林双默说着还有些羡慕杜若辰,她实在是不想做那些操,感觉还不如让她把时间花在学习上,毕竟该锻炼的她早上在来学校的路上都锻炼过了。

    杜若辰有些哭笑不得,这几天上学时间,杜若辰看出来林双默不想做操,她也半开着玩笑说,“那你也脚崴啊,这样他们做操的时候,我俩就可以待在班上看书了。”

    林双默觉得让自己脚崴实在是困难,而且要是自己脚崴了,谁背杜若辰上下楼梯啊。

    这么一想,林双默就摇摇头说,“你现在行动不便,我不能脚崴,不然咱俩上个楼梯估计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杜若辰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颊微微红了,她轻声说,“嗯,我知道,我刚刚开玩笑的。”

    林双默瞧着她脸红,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槐花香味,竟然也莫名其妙跟着脸红了。

    接下来一路无话,两人依旧以蜗牛的速度往教室走着,明明就几十步的路,硬是走了五分钟。

    在经过两个教室的时候,因为行动之缓慢,被两个班的同学看了很久,杜若辰觉得还不如让林双默背自己去班上呢,就这样被这么多人当猴子看着,简直难为情,脸是越来越红了。

    于是两个班上的同学看着同年级的两个风云人物,脸红且缓慢地走着,心中那是被好奇完完全全占满了。

    好不容易到班上,班上一个人都没有,毕竟难得的体育课,都在小卖部那里坐着边吃边玩。

    林双默扶着杜若辰坐下,见杜若辰拧着保温杯的盖子,直接拿过来,帮人拧开,在她看来,杜若辰虽然不是手受伤,但是刚刚一路走过来,估摸着身上也没多少力气,再加上脚痛,哪里还能拧开。

    杜若辰轻声道了谢,然后微仰着头喝了几口水,喝完之后见林双默还看着自己,鬼使神差得将保温杯递到林双默面前,“你要不要喝?”

    林双默愣了会,随后摇摇头,她拿出课本开始看书了。

    杜若辰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脚崴了,等会吃饭的时候,让他帮忙从外头带一份饭进来。

    虽然还在高二,但是不少家长都在送饭,这些家长大多是觉得食堂里的饭菜没有自家做的有营养,自家的孩子快要面临高考,身体必然要跟得上才行。

    司机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问她想吃什么。

    杜若辰瞧着消息,想了会,回了:徐家那家带两份培根炒菜饭吧。

    司机看着消息上的“两”字,犹豫了会,到底没问杜若辰是不是搞错了数量,他现下就开了车去徐家店,等着时间差不多了,跟店家要了两份培根炒菜饭。

    杜若辰对着面前的课本,怎么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刚林双默背自己还有抱自己的情形,她想着想着,目光就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林双默。

    明明就是一个比自己矮,看着还很瘦弱的女孩子,是怎么能抱得起来自己?

    临近下课的时候,同学们也三三俩俩地回到班上,不少人围在杜若辰桌子旁,关心地问她脚有没有事。

    杜若辰被这么多人围着,说的第一句话倒不是关于自己的脚,而是说,“你们别挤着周围的同学看书,我没什么事。”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的同学的身子都趴在林双默的桌子上,压在她的书本上,黑压压的一片,让她还怎么看书。

    经过杜若辰这么一说,围着的同学才收敛了一下。

    没过多久,班主任过来了,她也是听着体育老师说杜若辰脚崴了,赶紧过来看看。

    “严不严重?严重的话去趟医院看看。”这可是杜家唯一的女儿,要是腿脚没有得到立即有效的治疗,留下病根,那一年几十万的资助金以及赞助也就别想要了。

    杜若辰现在脚都消肿了很多,虽然还有些痛,但是比刚刚崴着的时候好多了。

    “没什么大事,刚刚在校医室里医生给我看过了,现在好多了。”

    班主任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到实处,她松口气,而后眉眼间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听说,是林双默背你去校医室的?”

    杜若辰一脸讶然,她没想到班主任连这个都知道了,如果说班主任都知道了,那是不是那些老师们也都知道了?

    这么一想,杜若辰就一阵头疼。

    而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因为上厕所去了,所以尴尬的程度要轻一点。

    “没想到是真的……”班主任原先听体育老师说的时候,还有点难以相信,但是现在看杜若辰都点头了,不由得心神恍惚,林双默居然能背得动杜若辰!

    林双默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发觉班上的同学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不同,她疑惑地挠挠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轻声问着杜若辰,“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

    “班主任刚过来了下,在讲台上让大家以后上体育课的时候注意点,然后表扬了你。”杜若辰看着课本,头都抬不起来得说,原本班主任不说,班上的同学都将关注点放在她的脚上,现下经过班主任这么一说,很多人都想起了林双默背杜若辰的画面……

    “这有什么好表扬的,不就背你去校医室吗?”林双默很是疑惑,背同学就能受到表扬,这也太简单了吧。

    听林双默的语气,仿佛就跟抱着几本书一样轻松,杜若辰深呼口气,表示不是自己见识少,而是林双默是个力能扛鼎的女汉子。

    于是乎,在杜若辰的印象里,林双默身上贴上了一个新的标签。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林双默刚起身准备往外走,手就被杜若辰抓住了。

    杜若辰一抓着那滚烫的手,仿佛自己的心也被烫了下,她赶忙放开手,说,“你今天就在这里吃吧,我让我家司机带了两份饭过来,他等会就到了。”

    林双默一愣,随后摇摇头拒绝,“我说好了去阿姨家吃饭的,她已经做好了饭等我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阿姨?”杜若辰可是记得很清楚,林双默的两个亲戚都在遥远的农村,要去一趟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所以不可能是林双默的那两个亲戚。

    如果不是的话,那……

    电光火石之间,杜若辰想起了自己之前尾随过林双默去过一个小区,而饭后那个林双默工地上的工友还送林双默姐弟俩回去,想来应该就是这对夫妻俩了吧。

    “就是之前你去我工地上见过的那位叔叔,他的妻子,我现在每天跟我弟弟在他家吃饭,每个月给一些伙食费。”林双默说的简单明了。

    杜若辰点点头,也不再劝,而是说,“好吧。”

    但是心下却是想着,怪不得每天中午都那么晚才过来,明明学校里的饭菜都是给她免费吃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早上也在那对夫妻家吃过才来的?

    这么一想,杜若辰愈发地觉得自己今天早上跟林双默说不吃早饭的危害行为,简直是智障了!

    司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杜若辰趴在桌子上,十分的弱小、无助、可怜。

    司机喊了杜若辰一声,然后见杜若辰垂头丧气地起身,让他把饭菜放在桌子上。

    “小姐,您要不要去趟医院?我去跟你班主任那给你请个假?”司机以为杜若辰这是脚崴地厉害。

    杜若辰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没事,那一份饭你拿去吃吧。”

    司机受宠若惊之余,又有点担心杜若辰脚上的伤,“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杜若辰回答得很干脆,她打开饭盒,随后想起什么事,她说,“你去帮我调查几个人……”

    ……

    周日的时候,林双默早上锻炼完,就去买了早点带回家给林其吃。

    差不多九点左右的时候,刘叔叔过来了,还带了些苹果,“昨儿个买的,给你们俩带几个过来,你们等会洗洗吃吃看,挺甜的。”

    林双默接过来,心想着等会找好学校之后要去银行取钱,把伙食费给刘叔叔。

    “你有没有查过这附近的几所小学?”刘叔叔在林双默锁门的时候问。

    林双默羞愧的摇摇头,她平日里都在学校里,压根就没多少时间在外面打听的。

    “我估摸着你也是学习忙,没事,我打听过了,这附近还有三所小学,距离你学校最近的是承德小学,这所学校环境挺好,就是学费贵点。”

    “学费贵不贵没事,只要班上的同学跟老师人都很好就行。”林双默也不用担心林其的学习,毕竟依着对方的自觉性,在哪学都一样。

    “里头孩子大多都是这里有钱人家的,可能像之前的那几个同学的也有,不过先去看看再说。”

    “嗯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一定嚣张跋扈,你像杜若辰,她就挺好的。

    一想起杜若辰,林双默就在想,今天杜若辰自己在家,要是想上厕所怎么办?从她的记忆里来说,杜若辰爸妈都在外头工作,她家里会有人照顾吗?

    “还有一家就在你学校跟我家的路上,虽说里头基础设施没有承德小学好,不过也还可以了,工地上那个老李家的孙女就在这所学校上学,说班上老师同学都挺好,还会时不时地举办一些课外活动,不光是锻炼孩子们的学习能力,还有动手能力。”刘叔叔边说边看林其,他想看看林其的反应。

    奈何林其低着小头,没啥反应,就跟谈论得不是他的事一样。

    “最后一家相比之下有些远,而且跟你上下学不是同一条路,而是相反的路。”要不是这附近学校少,刘叔叔都不会把这所学校列进来,毕竟相反道路,林双默估摸着也不会让林其在里头上学的,因为这样的话,上学的途中就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先去最后一家看看吧,然后去第二家,最后去第一家。”林双默牵着林其的手,她自己的手暖烘烘的,倒是林其的手冷冰冰的,她握着林其的手就往自己口袋里放着。

    来到刘叔叔口中说的有些远的学校,这个时候,学校里只剩下门卫,里头空无一人。

    这倒也是一个失策。

    毕竟现在是周日,小学都已经放假了,门卫见着他们,出来就一脸警惕地问,“你们周日来这里干嘛?”

    “我们家小孩子准备转学,想看看这附近的学校怎么样。”刘叔叔笑着递上了一根烟,“您是在这边工作的,能给我们说说嘛?”

    门卫接了烟,态度一下子变了很多,他也不在乎面前还有两个孩子,直接点上烟,吐出一个烟圈说,“这边啊,挺好的。”

    “细说说嘛,这里头的环境怎么样?老师同学们怎么样?”刘叔叔直接递上一整包烟。

    门卫眼睛都亮了,把一包烟接过来,然后说,“老师自然都是认真教学的,而且都是以严厉著称,手头下就没有调皮捣蛋的孩子,要是谁敢调皮捣蛋,那直接罚站打手板,时间久了,保证孩子们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至于学校环境怎么样,要不我放你们进去,你们自个进去看看怎么样?”

    林双默一听还会罚站打手板,她哪里愿意把林其放在这所学校,再说了,给包烟就能让人随便进出学校,那以后岂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她赶紧冲着刘叔叔摇头。

    刘叔叔也不怎么喜欢这种教育,说白了就是打出来的,而不是诱导孩子自己想去读书的。

    这样的教育下,孩子们的心理估计都要教坏。

    “我之前也进去看过环境,挺好的,谢谢您了啊。”刘叔叔道了谢之后,就带着姐弟俩去了第二家。

    第二家从门面上看上去,倒是比看得第一家要好不少,门卫也是比较负责的,而且一听到他们的来意,直接给了他们一份学校的手册,还跟他们介绍起学校,可以说是有问必答。

    经过一连串的问答下,林双默对这所学校的印象很不错。

    最后他们去了另一家看了,果然就像是刘叔叔说的,这所学校看上去就很贵气,那门两边还放两个石狮子,门上面挂着的匾金灿灿的,门卫也不像另外两所学校一样,不止一个,有四个,各个穿着制服,看上去还很年轻。

    不过这些门卫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他们上下打量完林双默三人,觉得这三人就是穷苦人家,于是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这里的学费你们都不一定能支付得起,还是去别的地方上学吧。”

    刘叔叔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他递了包烟过去,结果那几人接都不接,还嫌弃这烟太穷酸。

    林双默当时就想教训一下这几个人,不过还是被刘叔叔拉走了。

    “他们没素质,咱们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选好学校,然后周一过来给小其办理转学手续,说起来也是,这边学校太少了。”刘叔叔叹口气,把那包被嫌弃的烟塞进口袋,他说,“双默你觉得怎么样?”

    林双默捏捏林其的手,她说,“主要是也没进去真实接触老师跟同学,不了解真实情况,不过第二家还不错。”

    刘叔叔点点头说,“这倒也是,要不明儿个我再去这三家里面打探打探?”

    林双默摇摇头,而后说,“刘叔叔,您不是说工地上那个李叔叔家的孩子在第二家上学吗?要不您问问他家孩子,那边老师跟同学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嚣张跋扈的孩子。”

    第一家她觉得那个门卫品性不是很好,以后保不准学校里会出现什么人,最后一家瞧着门卫那态度,估摸着里头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她倒是担心里头的老师们像小其原本那所学校一样的班主任一样,帮着有钱有权家的孩子,睁着眼说瞎话。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问问第二家。

    刘叔叔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老李的手机,老李现在还在工地上呢,他一听刘叔叔打电话过来的目的,直接把自己家里的电话给了刘叔叔,让他打去问自己的孩子。

    刘叔叔挂掉电话之后,就打老李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老李的老婆,她也是认识刘叔叔的,所以寒暄一阵之后,刘叔叔直接说明打电话的意图。

    老李的老婆一听这个,她一拍大腿说,“哎哟,笑笑的学校,真不是我吹,那是真的好,老师不像别的学校,你给他们送礼发红包,一个个死活都不要,而且平日里还会就孩子们在学校的表现给每个家长打电话,处理问题也是相当的公道,要是同学之间吵架了,她都会跟两个小孩子讲道理。而且同学们之间虽说不可能没摩擦,但是倒是没出现什么打架的。”

    笑笑就是她家的孩子。

    “我家笑笑在这边上学之后,回来听到他爸说脏话,还虎着一张脸说她爸爸做的不对,让他跟我们道歉。可以说,我是很满意了。对了,那孩子读几年级啊?”

    “二年级。”林双默直接回了。

    “那还真巧,我家笑笑也是二年级,你要是想把孩子转到这里来,我可以跟笑笑班主任说一下,把你家孩子转到她班上,这样以后还会有个照应。”老李的老婆在电话那端乐呵呵得说。

    林双默听完觉得这个可行,但是她还是要问问林其的意见,“小其,你觉得怎么样?”

    林其一脸懵懵懂懂,但他去过三所学校,心里头也是对去的第二家印象最好,于是他点点头说,“可以啊。”

    “哎呀,这可真好,我等会就打电话跟笑笑班主任说,你电话也留意一下,估摸着等会笑笑班主任会打到你手机上。”老李老婆也听见林其的声音了,她笑着说。

    挂了电话之后,三个人就往刘叔叔家赶,刚进家门,果不其然,一个本地的陌生电话打过来了。

    刘叔叔一接,果不其然是笑笑的班主任。

    “您好,我是笑笑的班主任,刚刚笑笑妈妈打电话跟我说,您家孩子想转学。”一个听着约莫三十几岁的女人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声音听着很有亲和力。

    刘叔叔赶紧点头,但一想到自己点头对方也看不见,于是就开口说,“是啊,这孩子也是上二年级,学习成绩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的。”

    “您家孩子为什么要转学呢?”那班主任听完刘叔叔的话,有些疑惑。

    照理来说,学习好的孩子,上哪都受欢迎,怎么还要转学呢?莫不是品性方面出了问题?这么一想,那班主任就更要问清楚了。

    “这个其实是这孩子在之前的学校上学,被几个孩子欺负。”刘叔叔似是没料到她这么问,他卡壳了几秒钟才回答。

    “这样啊,那几个孩子为什么要欺负他?”凡事都有个因果,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吧?

    这个原因,不光是刘叔叔,就连林双默也没问过林其,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弟弟被欺负了,哪里还想得到原因。

    “老师在课堂上表扬了我考试考得很好,然后点名了他们几个考的零分,他们就觉得是我的错,害的他们在课堂上丢脸。”这个时候,林其开口了。

    “这样啊,那你觉得是你的错吗?”班主任听着这稚嫩的小声音,轻声笑着说。

    “不是,他们自己考得零分,被点名,怎么能怪别人?”林其想了会说。

    班主任笑着赞同,“对,不是你的错,所以这件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也别觉得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有的孩子只是天分没到,但是心是善良的。”

    这班主任也听说过附近的一所学校发生的校园欺凌那件事,她估摸着林其就是受害人,她就担心林其在这起校园欺凌的事件中,形成一个不好的想法,觉得所有成绩不好的学生都是坏孩子,那到时候进来她班上,跟同学之间的相处估摸着也不会很好。

    “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办理转学手续?什么时候过来提前打这个电话说一下,因为我可能会有课,怕到时候你们过来了,正好撞上我上课,让你们在办公室里等着。”是个老师就喜欢学习好的孩子,这班主任也不例外,只不过她虽然喜欢,但是平日里班上的座位还有什么安排都是一视同仁的。

    刘叔叔跟林双默对视一眼,林双默问,“明天行不行?”

    “明天上午吧,我明天下午有课。”这班主任笑着说。

    “行。”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解决掉了一件心头大事,林双默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小其,明天就要去新学校了,高不高兴?”刘叔叔从刚刚跟班主任的通话中,对林其的新学校新老师还有新同学很满意,他蹲下身子,逗着林其。

    林其小脸都红了,他点点头。

    “去到新学校,可不要这么腼腆了,多交几个朋友。”刘叔叔刮了下林其的鼻子说。

    林其却是没回答了,他在原本的学校,周边的同学都嫌弃他身上穿的衣服破旧,还有不少同学笑他是捡破烂的,而且平时玩的时候,就没有一个小朋友愿意跟他玩,都说跟他玩会被传上病。

    林双默摸摸林其的头发,也跟着蹲下,她看进林其的眼睛,轻声说,“姐姐不要求你别的什么,就是希望你受欺负了受委屈了,跟姐姐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头。”

    林其点点头,小嘴紧紧抿住。

    “好了,难得一个休息天,你们去看会电视吧,你阿姨去买菜了,估摸着等会就回来做饭。”刘叔叔赶着两个小孩去看电视,免得两小孩又想些那些不好的事情,心情不好。

    林其去看了电视,林双默想起取钱的事,她跟刘叔叔说了出去一趟,刘叔叔有些担心她一个人,想跟着一起去,林双默笑着说,“刘叔叔,我明年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子,而且这青天白日的,很安全。”

    刘叔叔一想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他只好交代着,“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等会就吃午饭了。”

    林双默点着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出了门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工商银行,这银行是她上学路上看见的,只不过不在她今天去的几所学校路上。

    站在取款机前,林双默看了一会才按照上边的指示取出了三千块钱,接着她又看了一下余额,里头还有一万块钱。

    林双默一愣,她明明记得,上次杜若辰来工地上说的时候就说过了,奖学金三千,还有那个比赛获得的奖金三千,怎么这里头还有一万?

    唯一的解释就是杜若辰自己往里头放钱了,一想到这里,林双默就皱起了眉。

    林双默揣着三千块钱,心事重重地往刘叔叔家赶。

    到了的时候,刘阿姨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洗菜准备做饭。

    林双默把两千五百块钱交给正在看电视的刘叔叔,刘叔叔没接,反而说,“你这孩子,现在给什么钱,咱家又不缺,等以后工作了再一起给吧。”

    林双默知道刘叔叔是好意,想着让她以后工作了赚到钱再给,但是林双默是不给钱,这心里头不踏实。

    刘阿姨也被他们的声响弄得从厨房里出来,她一脸责怪说,“这个时候给什么钱,你跟小其有钱不如买几件衣服和鞋子,我看小其脚上的那双鞋都开胶了,以后哪还能穿,一下雨就漏水进去。你就听阿姨的,下午的时候,去跟小其买几件衣服和鞋子,这钱什么时候给都行,阿姨家不差这点钱。”

    林双默在这件事上也倔得很,“这钱你们就收了吧,我卡里还有些钱,够我跟小其买衣服和鞋子了,而且要是你们不收,我跟小其实在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吃饭。”

    刘叔叔刘阿姨没法子,只好把钱收了,但是也只收了五百块钱,刘叔叔说,“这钱是真的什么时候给都行,你以后工作了再给更好,我家现在也不缺这点钱,反倒是你们俩孩子,明天还要交学费,钱哪里够。”

    林双默印象里自己小学学费也就几百块钱,她把刘叔叔推回来的两千块钱又推回去,说,“卡里还有钱呢,也够交学费了。”

    最后,刘叔叔刘阿姨实在是拗不过林双默,把钱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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