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跟在allen后面,抱着一个比他脑袋大多了的箱子, 十分迅速地分发食物, 水, 遮阳布,同时也十分关切着每一个人, 一旦有伤员,allen就会带着他上前, 查看伤势并疗伤包扎。
allen已经不算年轻了, 今年刚刚三十,但是当然的,英俊非凡。他不是很魁梧的类型,作为医科生和富家子,这男人的身材当然不算强壮和高大, 如果有朝一日和emma打起来恐怕后者一根手指就能解决他。而harry跟在他身后,身形瘦长,看上去倒是没有显得十分地幼小,更兼体贴细心, 这让他带着这孩子四处忙活没什么欺压童工的心理压力。
“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信任,所以如果不是熟人就收起你的魔法。”emma在让丈夫领着harry出去走走时告诫过他, “把你的魔药收起来,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不是更好么?对不对?”
说完还横了丈夫一眼:“我知道你好奇,但是我不准。”
因此,harry虽然知道那么一二三四五……好吧, 是十条以上的治疗咒,但是那根他最适合施展治疗术的黄岑木魔杖,被他像是警察交枪一眼一时头脑发热扔给了傲罗,而他总不能真的拿伤员当小白鼠,最终只好乖乖地听allen跟他讲一些要领。
其实allen心里比他还痒痒的,十分想体会魔法的奥妙,介于成年人的尊严,他最终还是遵从着emma的要求,对于治疗魔法一个字也没提。
“发热的时候视情况看是否要擦身,”allen不仅是个专业医生,还是个爱看杂书的人,他这么说的时候,动作麻利地用酒精消毒着镊子,一边跟harry说话,一边再对着伤口动手,还又快又准,伤员嘶的一声还没完,他就已经弄完了。像是生怕十二岁的孩子会觉得这很枯燥一样,他的嘴就没停过,“有人跟我讲过一个土方子,是用酒擦身但是,这个方法用的不多,我倒是很想试试,但是一直没机会。你看,病房里都是酒气也不好,对吧?我们不能让病房闻起来像是狂欢派对的现场。”
harry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把纱布递过去,allen动作干脆地给这位伤员包扎完,还得到了这位变种人一朵开在指尖的花作为感谢的礼物,他就很随意扯下来让男孩拿着玩了。
erik带来的人不是很多,每个都是变种人,刚才那一场飓风,这些人里面,重伤的人没有,倒是有几个被吹飞后磕伤摔伤的,因此也不费什么事情,大多数人得到了配给的水和食物就不再多话,allen也和harry继续往远一点的地方走。
harry因此见到了许多erik的老下属,allen可能是因为是个普通人的缘故,没有什么感觉,他却有着很微妙的感受。
有的人的能力是可以在水下呼吸,生活,他的脸庞两边就生有奇特的腮,空气中还在一开一合,看上去就像是丑陋的鱼或者别的什么,不过当然啦,长得不可能比hogwarts黑湖里的人鱼更丑了,据说她们长得可不怎么和善;有的人将任何触碰到的东西点燃,却没有像是john那样操控它的能力,做到的火焰范围也不打,那个人的手掌心就红热如火,磨得发焦,harry用带着零度以下温度的指尖稍稍触碰它,就被对方本能地一把握住了指尖,像是得到水的沙漠旅人那样热切,吓得harry连忙抽走手指,而allen则板起一张脸告诉那个男人,不管是冒犯一个孩子erik,也就是老大的孩子并不理智;还有的人,他们就好像不需要休息一样,harry把水和食物送给他们时,试图问候时,他们钢铁般冷硬的眼睛足以告诉harry,他们不需要多余的关心。
harry自己无疑是个普通的变种人——身上既没有什么多于常人的器官这种问题,也没有什么急需掌控的超强能力,他之前虽然周围围了那么多不同能力的变种人,但是像今天这样数目多,且许多都是成年人的,他还从未见过。
不过这其中也不是没有青少年,但是非常少非常少,而且是那种比harry大上好几岁,比scott他们还要再大一点的样子。
harry发现,那些外表异于常人的,往往态度会更奇怪点,而控制不住能力的,反而更加收敛,而这两种人很难坐在一块儿,harry都觉得自己发东西发的十分地分散。harry自己有一个浑身蓝色鳞片的姑妈,还有姑妈那据说有个毛茸茸小问题的男朋友,有些理解却又不是完全理解,各色各样的人他都看了个遍,最后觉得变种人虽然已经算是‘大自然的宠儿’,但是依旧要分出派别或者阶级,这甚至不是像是erik这种老大划分的,而是他们自己划分的,就像人类非要在自己和变种人之间划出一条线来一样,奇怪极了。
但是我自己也挺奇怪的。harry回想之前自己的作为,觉得自己无疑是在‘巫师’与‘变种人’之间划了一条线,而且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后者上,作为一个两者皆是的人,这种选择来的未免有些快,这让他有些羞赧……ravenclaw是理智的群体,但是经常的,harry会发现情绪主宰了他。
但是他也确实讨厌被巫师的法律限制住,说不准等变种人也有法律后,他也会觉得那很麻烦。
harry这么想着想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allen无奈地伸手阻止他继续往前走。
“你要撞到别人上了,harry。”
“啊?哦!!抱歉!”
harry对着刚才几乎要撞到的某个人道歉,后者一笑了之走过去,而allen则轻点了一下药品,对harry说:“这样,我回去再补充一些物资,你先回你爸爸那里吧。”
“需要我帮忙一起拿吗?”harry连忙问。
“不需要,你现在可以去休息一下了,”allen对这个孩子和蔼地说,“你一定很累了。”
allen说的很对。harry走了很长一段路,早就小腿酸痛,体力也在透支的边缘,魔力和变种能力的使用更是加重负荷……额,而且现在就他自己来看,似乎还有点中暑,头晕眼花而且胃部空荡荡的。
“额,我是挺需要坐一会儿……”
harry由衷地说。不仅需要坐一会儿,他还想泡个热水澡,他身上全是沙子和尘土,不过比起这些他更想回去看看爸爸,“我能去看爸爸吗?”
“吃过东西就去吧,”allen满含同情地说,“虽然erik可能不会给你让出一个位子……但是你可以试试。”
allen很多时候是个迟钝的男人,emma刚认识他时不过想着应付一下,或者个一夜就走人,她说着暧昧的话语,嘴角的笑容合适到可以令女人也明白这其中的邀请含义,以及那种女王般的征服倾向……但是allen十有**会因为和心上人在一起而搞得紧张不已,进而没空读懂,也不太敢读懂这暗示,**次里面有五六次会认为这不过是又一次他被emma的美丽所俘获,因此才心跳加速,面颊通红。
但就是这样一个爱emma像是自己生命的男人,才更能体会erik的感觉,至少allen扪心自问自己是无法接受emma毫无知觉地躺在那儿,清醒时还发疯地自残的,他太爱emma,连指甲刀割出一样的小伤口都不愿意在emma身上看见。
charles自从喝了生死水,昏睡过去后呼吸平稳,沉静地就好像在自己的床上,这称得上一个好的发展,至少没有更坏。而erik,则一直在他旁边守着,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用眼神拒绝一切人的接近。
不用emma解释,harry也知道,erik脑袋里的弦绷的太紧,不容许别人触碰一下,否则下场恐
怕只有崩掉了。
harry手里拿着那朵作为礼物的百合花,忧心忡忡地顶着大太阳走回去,发现allen还是对的,erik还是像一座雕像一样守在那儿,charles也还是双目紧闭,harry就在charles面前坐了一会儿,erik就干巴巴地开口,让他出去喝点水,吃点东西。
其实所谓喝水吃东西也就是白水,面包,或者压缩食品,harry自己还有点小零食,在哪里吃不是吃,他大可以坐在这里吃,但是erik很明显只愿意自己一个人守着charles,就好像多一个人会怎么样一样,就好像多一个人,哪怕是harry,都绝对不可以一样……不讲理地简直不像harry认识的erik。
harry提着自己的包,erik的下属们很照顾他,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他道谢后便坐着,一口矿泉水一口面包,几口就觉得肚子发胀,便习惯性地停了下来,脸上放空,内心思索,还用手托着下巴。
他突然意识到,自从到了erik的营地,他虽然安心,但是反而不太自由。erik就像是所有负责任的家长,坚决不让小孩儿正式掺和这些事情,所有一些情报,harry无法知道。
之前抓走爸爸的人现在是在干什么?erik之前和他们打过架了吗?他们发现爸爸被我救走了吗?爸爸为什么会自己伤害自己?
一连数个问题,harry想的一个头十个大,哀叹一声拿魔杖在地上划来划去,这边是这个问题,那边是那个问题,划半天一个都没重新抹掉,harry反而升起一种……嗯……用心灵感应偷听的**。
他想了想,开始认真思索着周围的下属们和erik对这个有没有防备,如果被抓到了,按照erik的脾气,下场是不太美妙的。
突然,他的背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harry一个激灵,眨眨眼睛把后背上砸下来的小包拿着,然后就看见draco一屁股坐了下来,就像无数次图书馆中他坐的那种方式,坐的尘土飞扬,而draco那张脸别提有多臭了。
“隐形衣借我!”他凶巴巴地说。
“…………啊?”harry眨眨眼,半天啊出一声。
“你是不是没听懂英文,隐形衣借我!”draco压低声音道。
harry哦了一声,从自己的包里扯出隐形衣给draco,后者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消弭在空气之中,harry身边一下子就又空了下来。
海尔波在harry手腕上嘶嘶地转了一圈,缩的像个几圈的蛇皮手钏,声音却依旧威胁依旧,draco在隐形衣下一抖,harry就看得见空气里泛起涟漪一样的一圈扭曲。
不需要draco再说什么,远远的,harry就看到felton走了过来,朝着这个方向,步伐匆匆,就算猜他是为了抓学生而来也没什么不妥。
“该死,别出声!”
draco嘴里骂了一句,随后自己不出声了。
harry一脸莫名其妙。
…………
draco本以为自己不能更在乎的,是的,他在乎这件事情,但是不能更在乎了。他不是什么麻瓜家庭出生的乡巴佬,是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纯血家族的继承人,时间旅行虽然在现在不常有,可并不是天方夜谭……他们是巫师!巫师!神秘莫测,化不可能为可能,遇上各种古怪稀奇的事情……事实上这些还是种谈资,只要遇到这些事儿的人最后活了下来,人们会因为这个尊敬他的。
但是事实上,当felton向这里走过来,张嘴开始对harry说第一句话,他就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在隐形衣之下被所有恐惧给侵袭,每一个毛孔里都透露出不快和抑制不住的冲动,叫嚣着要他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
空气里发出细微的扭曲,外头的人似乎无从察觉,而draco从隐形衣内侧透过纱一样通透的布料,看着felton快步走近,站在他面前,不,是harry的面前。
果不其然,felton的斗篷再次被戴了起来,他仿佛不想让harry知道他是谁,没有绷带,兜帽却把他遮得严严实实,只要一个惨白的下巴尖儿露在外面的地方。
“教授。”draco听见harry这样叫他,自己仔细品尝,觉得这声‘教授’里有尊敬,有惊讶,有了然,然而毫无疑问是一声尊称。以前他没有注意,或者说把这个当做了理所当然,felton怎么也是个教授,教授就该叫教授,如果harry叫他名字比如james(draco认为这是又一个用心险恶的点),draco才该厌恶地皱鼻子。但是现在,他把这声‘教授’在嘴里无声地转了几圈,紧咬着牙关,险些出口骂felton恶趣味和变态。
harry根本就不知道draco在隐形衣里牙都要咬碎了,他和felton的关系本来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远不近,比普通学生更亲近,比sirius,lupin要远,felton对draco虽然总是从头到脚都能挑出错误,但是比起harry,他们之间的交流更多。harry感谢felton教他知识,但是对他并没有抱有更多的亲近,因此felton走过来,harry习惯性地先叫了一声教授,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要谢谢他过来帮忙,却又觉得自己分量太轻,谢谢也太轻飘飘。
felton一向是个很冷淡的人,harry每次在他的教导下熬制魔药,他总是站在harry三步远的地方,再远一点便看不见坩埚里的东西,却也不愿意再进一步,也很少挑剔他,可以算得上是对他抱有一份恰恰好的疏离,多一点点就有点snape的味道,少一点点又显得过于温柔。
draco老是抱怨felton偏心harry,但是harry却比他更擅长猜人心,他知道,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口无遮拦地开骂纠错,更别提felton从来都不做什么真正的惩罚。这顶多就像rogue每次把logan批评地狗血淋头,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怎么能提起胆儿骂她高大魁梧的监护人的……或者像是warren挑剔kurt的常识和礼仪,挑剔完纠正完又天天带着他走,吃喝玩乐,就好像要把kurt十几年的没见过的都补回来一样。
噢,当然,harry还是认为snape教授很难判断算不算这种类型。
现在想起来,harry也忘记问了,到底是felton带draco过来的呢,还是draco要felton带他过来的。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极其突然的,harry根本没想到,felton会问这么一句话,就在这个时候。因此他嘴巴微张,整个人傻在那里,从旁边draco的角度来看,就是两只绿眼睛圆溜溜的不动了,那表情像是把句子写上去一般,意思是他完全没想到felton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你的生日在假期,”felton像是也觉得这问题不太合适,沉默了会才说,“导师给予学徒礼物是很正常的。”
这话绝对是在骗鬼,draco比harry大一个月,felton却没有问过他哪怕一句话,至少draco现在隐形衣下面瞪着眼睛,屏住呼吸,不知道felton接下来又要干什么。
“您记得我就很高兴了。”harry悄悄用眼角余光去观察这位导师,却依旧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好这么说。
felton略点点头,语气淡淡:“那我找了再给你挑。”
harry刚刚还想着felton和draco更加熟悉,felton这话一出口,他又蓦地想起在禁林里的那次课。那一次felton的态度就略过了那么一点点,偏向了可以说是温和的区域,harry崴了脚,他便牵着男孩的手掌,又把金色的独角兽幼崽送到他怀里去,像是长辈送给小辈一个不错的昂贵玩具。
接下来harry还以为felton会走,draco也觉得他会走,至少现在大人总是有更多的事情要干的。但是出乎两个人的意料,felton伸手,轻轻碰了碰harry的额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吼,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酒壶,纯银的,壶口的装饰是缠绕的百合,姿态和harry手里那只相似极了,上面刻着harry勉强能够看出来的是咒文的东西。
他把这只酒壶贴在harry的脸上,draco都能看见这人的指腹在看似不经意间触碰拂过好友的脸蛋,呼吸之间,他心里就充满了恨不得felton有多远就滚多远的冲动,壶身冰冰凉凉,harry的脸蛋便迅速降温,他接过它时凭着手感猜出里面是液体,不明所以地看着felton。
“教授?”
“你喝喝看。”felton说,“你还不到三年级,但是时候试一口了,sirius black恐怕也不会在暑假给你提供这个,就算他喜欢溺爱你。”
harry一开始只是眨眨眼,但是很快他就恍然大悟felton递给他的是什么,有些瞠目结舌又有些隐隐的好奇,因此他犹豫两秒,眼睛朝着draco的方向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还是打开了壶嘴,仰着脑袋,往嘴里倾倒了一点点,果然尝到了泡沫混合着酒液的味道,它一定纯度不高,可是哪个男孩不爱提早试试酒呢,harry也爱啊,更何况现在他都快中暑了,这种喝着玩一样的酒尝起来舒坦极了。
“……谢谢您。”
他忍不住道谢,因为舒坦,不知道就在半步不到的距离,draco正微微发抖,根本不管harry正在喝的是什么,不,与其说是不管,不如说他觉得那里头装的十有**是迷情剂。很难说他现在抱有的心情能不能被称之为恐惧,也很难说他是不是真的信了那套‘我就是爱他’的鬼话,但是看看felton对harry以往的偏爱,看看felton居然拿出酒给harry喝,他从未见过felton对谁这么的……柔和?
felton什么都能搞得到。draco想起他搞到独角兽幼崽,搞得到龙血龙蛋龙皮,搞得到收纳鬼魂的魔法器具,搞得到任何消息,那么有什么是他搞不到的?
死去的人。
或者说harry。
draco在颤抖中甚至都好奇了,felton每次看harry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感觉?一块提醒他的伤疤?一个仿若当年那个人的倒影?一个回忆里已经模糊的一块儿?一个能够满足自己的模拟人生体验对象?
他就不会害怕吗?都不会像被火烧一样觉得烫人和战栗吗?他难道一点也不觉得这有着一种虚幻的可怕,也不会天天做着不属于当下的噩梦吗?
至少draco以现在的自己去思考,就会做出现在这些反应,他曾经失去过一只宠物狗,它死去以后他就再也不养其他的狗,怕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新的宠物身上看到那第一只狗的影子,害怕自己变得难过的要死,因此从此拒绝了所有宠物狗。
如果时候得宜,draco是想把那顶兜帽摘下来看的——如果felton在harry身上寻找‘那个harry’的影子呢?
他也突然一时之间极其不愿意让harry和felton讲话了——如果felton对他的好都是因为felton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harry了呢?
那我的——我的这个harry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受到这种冒犯。draco每每想起这些都在肚子里龇牙咧嘴,恨不得felton从此滚得远远地,没有丝毫照顾‘自己’的意思,明明就连长相也理所当然的相似,felton也俊美到一个极高的水准,draco还是讨厌他,比讨厌双胞胎兄弟们之间的讨厌还要多。
但是同时他也是羞耻的——这样一个人,居然也是他自己。
但我和他是不同的。draco每每从这种惊慌恐惧与怀疑里把自己拔出来,又会对自己这么重复一句。
我绝不会让harry遭到某些人不好的对待。他想。任谁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两天,手机码字十分的苦逼,我爹不让我用他的码字,十分的捉急otz
以前用手机码字健步如飞,现在完全退化了……一天码一点点,每天都觉得可以写完,还是图样图森破……
明天继续努力更新……
晋江抽风导致排版错误,故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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