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瞧着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打扮的花枝招展。
头发烫染过,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手指捏着茶杯,轻饮一口,很是享受。
此时,她这话问出来不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很期待这个答案似得。
可苏品言却是猝不及防,虽然她和顾时湛泾渭分明的睡了一晚上,还是被她问的脸上一红,又被茶水呛了嗓子。
“哎呦,看看你,都结了婚的人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喝个水都能呛到。”给她递过纸巾,苏品言捂着嘴,轻咳了几下。
好一会缓过来,看苏母还等着答案,只好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还好吧。”
还好那就是不错。苏母喜上眉梢。
“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
“那就好。”苏母抿唇笑着,可不停的喝茶又暴露了她的紧张。她说:“言言啊,你听话,一定不要和顾时湛闹什么矛盾,你知道,现在家里面只能靠你了。”
“顾时湛他脾气是不怎么好,你能忍就忍下来,千万别和他对着干。”
“家里的公司撑不了多久了,你多和他说说好话,让他帮一把,总归你们是夫妻了,他不会这么绝情的。”
苏母一套套的说起来没完,可哪句都离不开顾时湛,话里话外的就是让她说服顾时湛,让他出钱帮帮苏家。
苏品言静静的喝茶,嘴角微挑,任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再出声。
苏家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只能说是一窝的极品凑在了一起。
苏父是家中独子,公司是他祖辈传承下来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当年也是个富二代了。
当年苏家的生意也是如日中天,可自从他接手后,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收益逐年下滑。他还在外面养着几个小姑娘,对公司不管不问,且内部的问题也越来越大,最终造成了如今无以为继的场面。
苏母则早就和苏父貌合神离,各玩各的。没事就约上人一起打几圈牌,各种奢侈品傍身,花钱如流水,就连公司已经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她都没有收敛过。
而苏品言还有一个弟弟,二十岁的年纪,完全继承了父母的衣钵,吃喝嫖赌都占全了,回家伸手就是要钱,靓车美女都是他炫耀的资本。
看到这家人,苏品言就觉得头疼。
难怪原主后来会歪成那样,被这样的家庭熏陶长大,能成为一个三好青年就奇怪了。
苏母摸着手里的宝石戒指唉声叹气,她完全没办法想象,公司要是没了该怎么活。
顾氏他们不是没有厚着脸皮找过,可人家根本就是公事公办,丝毫不和他们论交情。一连几天,连顾时湛的面都没有见到。
也怪他们当年眼界浅,看顾家失势撑不下去了,就和人家划开了界限。如今他们需要帮助了,也怪不得顾时湛不理。
可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了。
她拉过苏品言的手,又开始千叮咛万嘱咐。
“言言,你不能眼看着咱们家的公司破产啊,爸妈好不容易才把你嫁给顾时湛,你努努力,一定会让他松了口。”
在茶室喝了几个小时的茶,刚开始的甘甜早就成了食之无味,又有苏母在耳边碎碎念,苏品言本来睡得饱饱的精神,这会也都消失殆尽了。
一手撑着头打瞌睡,她几欲快睡着了,苏母这才停了下来。
“出来挺久的了,你也快点回去吧,把我的话都记住了啊。”出了门,苏母先上了车,还不忘降下车窗添上一句。
苏品言无奈的点点头,一转头就她的话都抛到了脑后。
苏母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顾时湛怎么会是随便吹吹耳边风就抛弃原则的人,他以后能不对苏家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想让他出手帮忙,那恐怕比登天还难。
伸了个懒腰,苏品言摸摸肚子,她灌了一肚子的水,早就饿了,赶紧回去吃饭。
……
顾氏顶楼,赵青刚汇报完工作,拿着文件给顾时湛签字。
顾时湛神色淡然,把签好的文件给他,却见赵青还站在那没有离开。
“还有事?”
赵青答复:“顾总,刚有消息说,夫人今天出门,去见苏夫人了。”
顾时湛手上一顿,微微抬了眼。
赵青站得笔直,说道:“她们大概聊了三个多小时,不过地点在茶室,我们的人不好靠近,具体的内容没有听到。”他停了下,又继续说:“不过听他们说,苏太太似乎提了很多次顾总您的名字……”
放下笔,顾时湛点点头,“让他们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立马传回来。”
“知道了顾总,那我先出去了。”
赵青出去,顾时湛静了好一会,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大厦,俯视着底下细密的车流,人影小的像是只蚂蚁,似乎随手一捏就可以让他命丧黄泉。
他轻呵了一声。
苏家打的主意他心如明镜,只不过游戏刚刚开始,要玩的还长着,他不着急。
……
顾时湛今天回来的很早,苏品言还有些意外。
陈嫂把他手上的东西接下来,看他一脸疲倦的样子,心里心疼。
“怎么忙成这样,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工作再重要,也要休息好啊。”
“陈嫂,你又开始唠叨了。”顾时湛笑了笑,“最近是忙了点,过段时间就好了,您别担心了。”
陈嫂瞥他一眼,“老太太不在身边,我再不说说你,你怕是连家都不回了。”
顾时湛摇头一笑,刚走两步,抬眼就看见苏品言正端着碗面站在一边。
她眼睛很亮,像是琉璃嵌在眸子里,吸引人忍不住的去看。
苏品言看到他目光扫过来,脸上立马堆满笑意,要多甜有多甜。可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她说出话来有些听不清楚:“你回来啦。”
“……嗯。”顾时湛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眉头轻蹙了一下。“你怎么穿成这样?”
“啊?”苏品言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啦,不好看吗?”
这是她今天回来时买的家居服,胸前是兔子的图案,还垂下了两只耳朵。衣领的后面是个带兔耳朵的帽子,戴在头上活脱脱就是一只垂耳兔。
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苏品言伸手把帽子戴上,晃了晃脑袋,那两只兔耳朵跟着她一起晃。
她摸了摸,嘟囔:“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顾时湛:“……”
他无意去多说什么,穿什么都是她的自由,跟他没有丁点关系。
看他不说话了,苏品言耸耸肩,端着碗跑去了厨房。
她的面刚煮好,没吃几口顾时湛就回来了,连个胃口的底还没有填满呢。
出锅时她往面里点了几滴香油,香气四溢。绕了一圈回来,这个味道直直的钻进鼻子里,惹得人口舌生津。
顾时湛本就没有吃午饭,一进门被这味道吸引,不由勾起了食欲。
他叫住苏品言:“你吃的什么?”
“面条啊。”苏品言嗦了口面,只当他是随口问的,自己也应该和他客气客气,便问道:“你要吃吗?”
“也好。”顾时湛也有点饿了,“给我盛一碗。”
苏品言:“……”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客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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