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维克托一直很消沉, 塌着肩膀脚步沉重, 踩得积雪嘎吱响。
“我很过分吗”走在他身后的鹤见问尤里。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秃头”尤里抱着小老虎不耐烦的说。
秃头x1。
“喂喂这样说维克托很过分啊,我只是说他发际线后退太快,又没有说他秃头。”鹤见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一脚踢起积雪。
秃头x2。
“没有区别,”尤里不耐烦的挥手, “发际线后退太快就是说他秃头了”
秃头x3。
“哪里一样了你只是个小屁孩, 其实你对秃头完全没有了解吧”鹤见不客气的去捏尤里的脸, 白白软软像小蛋糕,抱着小老虎的他腾不出手来反抗, 只能嘴里嘟嘟嚷嚷的叫着。
秃头x4。
“我当然知道秃头是代表男人已经老了”尤里拼命把自己的脸从女色魔鹤见的手里拯救出来,“头发脱落的速度比生长的速度的快就会造成秃头”
秃头x5。
秃头x6。
“诶为什么尤拉奇卡会对秃头了解这么多呢你才十五岁吧不过仔细想想,我在俄罗斯见过的秃顶男人的确比较多呢。在担心自己以后也会成为秃头吗”鹤见揽在尤里的肩膀和他并排走, 少年虽然没个好脸色但没有推开她。
“闭嘴丑女我才不会秃头”
“不一定哦, 我看过你比赛的视频了,头发编成了小辫子扎得很紧啊, 这也是秃头的原因之一哦。”鹤见温柔的恐吓着尤里。
秃头x7。
秃头x8。
维克托的步伐越来越沉重了,低着头走得摇摇晃晃像一个醉鬼。马卡钦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失落, 围在他的脚边汪汪脚着。
秃头秃头秃头秃头
他现在的脑子里全是这两个字。风轻飘飘的撩起了他的刘海, 露出光秃秃的脑门
他对这个连风都在欺负人的世界绝望了,“呜呜呜还是你最好马卡钦”维克托蹲下抱住自己的狗子,哭得眼泪汪汪。
鹤见和尤里站在远处不靠近, 都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感情太过外放的维克托。
“认真的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吧, 尤拉奇卡。”鹤见替尤里扫掉了头上的雪花, 她撑着唯一的一把伞,这孩子穿着运动服就跑出来了,一点遮挡都没有。雪越下越大,才从餐馆出来没多远,他头顶肩上就落了一层。“不期望你马上接受她,只希望你给她一个机会。”
这种事真的很难处理,鹤见自己代入的话,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那么今后也不要在出现了。你的愧疚后悔眼泪与我无关,我的人生不需要你再来参与。
但是尴尬的是,她现在必须站在抛弃孩子十几年的母亲的角度来替她说话。
“过去的事我不是很清楚,知道的一些也只是你母亲单方面的叙述,如果你觉得自己足够强大,可以问你的爷爷。他身体还算硬朗,开车技术真的非常棒。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在老去,别让他太担心。”
鹤见觉得自己很卑鄙,用最重要的爷爷来动摇尤里。
“小老虎就放在你那里两天,在我离开俄罗斯之前。如果可以的话,和她见一面吧,尤拉奇卡。”站在尤里宿舍楼下面,鹤见抱了他一下,“我知道是很无力的要求,但请给她一个机会,拜托你了。更重要的是,我也很想要一个尤拉奇卡这也漂亮的孩子当弟弟呀,”她摸着尤里的金发,“姐姐可以帮你扎花苞头哟。”
尤里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进去了,对鹤见的提议不置可否。
“你不一起进去吗维克托,别再摸你的头发了,小心摸掉更多。”鹤见站在门口叹气,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以前就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我觉得你应该有这个觉悟的。”
“葵”维克托扶额,“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他迅速整理好了表情,变回了优雅从容的样子,“我送你回酒店,等我一下,我去开车。”比起还未成年把宿舍当做家的尤里,维克托在圣彼得堡有自己的房子,宿舍只是偶尔过来一下。
鹤见也没有拒绝,雪太大了,他们一路走回来几乎没有看见出租车,她住的酒店离这里还有点距离的。而且一路上见了太多战斗民族的车技,把出租开出了赛车的感觉,她觉得还是坐熟人的车更靠谱一点。
然而很快就后悔了。
“啊咧咧陷进去了呀抱歉抱歉,我离开了一年多,对这边的地形都有点陌生了,不知道这里的积雪居然这么厚。”维克托摸着头傻笑着道歉,其实一点抱歉的样子都没有。“诶,怎么办呢现在这么晚也没办法找人帮忙。”他试着再一次发动汽车,踩下油门之后车轮只在原地打滑。“没办法了。”
真的没办法了,这是维克托信誓旦旦说的一条近路,鹤见被他载着七绕八绕来到这条偏僻的路上,周围似乎是一块开发到一半荒废了的地皮,林立着建设到一半的建筑,连灯光都没有。
“是把车停在这里走回去还是在车里等着看有没有其他车辆经过求助呢”维克托征求鹤见的意见。
别开玩笑了,外面这么大的风雪,出去就冻死了好吗鹤见一脸无奈的裹紧了风衣。
“好吧我知道了,”维克托看了一下车辆的情况,打开了暖气,“虽然不能一直开,不过撑一晚上应该没问题。”毕竟是常年在冰面活动的,御寒能力杠杠的。“后备箱里还有毯子,我去拿出来。”说完就下了车。
两床毛毯,小一条的他给窝在后座上睡着的马卡钦裹上,抱着另一条又坐回了前面,拉开给鹤见递了一半。
毛毯很厚而且很宽,足够把两个人严严实实的裹住。准备得这么齐全,鹤见怀疑是维克托早有预谋。
“在日本住了一段时间,回俄罗斯还有点不习惯呢,真的太冷了。”维克托抱着膝盖在座位上缩成一团,“日本的冬天还算温暖,而且还有温泉”
鹤见靠着椅背闭上眼不想搭理他。
“果然很喜欢美少年啊,现在都不愿意搭理我了呢。”维克托语气幽怨的说。
“嗯,我是很喜欢美少年,尤拉奇卡那样的。”鹤见很不要脸的承认了,“更主要的是,维克托你变得太烦了。”
初恋留下的记忆都是美好的,时间把鹤见记忆里的维克托变成了优雅安静温柔体贴的美少年,现在突然见到短发秃头还话多的维克多,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呵,真直白呀葵,”维克多盯着鹤见的侧脸看了好一会,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么久不见,真的长大了。”
“嗯,二十四岁了,已经被高中小妹妹嘲笑老女人了。”鹤见想起被几个打扮前卫的小妹妹讽刺成家庭主妇,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不会哦,葵还很年轻,还有着浓密的长发。”维克托微笑着,脸上的笑容炫目又温暖。维克托仿佛每时每刻都能让自己保持心情舒畅。
“好吧我道歉,”鹤见睁开眼对上维克托的目光,“不该提你的发际线的事,我不知道你男人的自尊心这么脆弱。”
“没关系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我从我父亲头顶上就知道了。”维克托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据说我爷爷也是这样。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脸上的笑意褪去了一些,有些感叹的看着鹤见。“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记忆里的葵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现在亲吻你,已经不用担心会被警察带走了。”他轻笑了一声,敛下眼睫,像沉默的阿波罗雕像。抛开鹤见的长发美少年情结,二十七岁的维克多正处在一个男人的巅峰时段,他的颜值和成熟魅力无可挑剔。举手投足都像最棒的人体画像大师精心雕琢出来的作品。
“嗯,对啊,不用担心警察来带走你了。”鹤见也感叹的说。
维克托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酝酿着暴风。
“但是我男朋友会打你。”鹤见仰着头笑,手指在车窗的水汽上画出一个头像,竖起的冲天发是相泽个性发动时的发型,脖子下的一圈圈是他围着的绷带,有着绘画底子,鹤见滑出来的相泽消太惟妙惟肖,至少下垂的眼角完美的表达出了他没干劲的样子。
“是美少年吗”维克托擦掉水汽,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反射出的光线让夜里不是那么黑暗。
“诶,虽然我是很喜欢美少年没错,最好是长发的,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是美少年会喜欢的类型了。”画好的相泽头像,被车窗上一颗颗滑下的水珠冲得斑驳,鹤见干脆将它彻底擦掉了。“现在想要美少年的吻,不是一朵白蔷薇,恐怕只有用钱砸才行了哈哈哈。”
“别这么没自信,葵那么招人喜欢。”维克托偏过头认真的看着她,“葵还是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蓬松的积雪能吸收声音,所以下雪的时候会显得特别安静,车子里两个人不说话,仿佛能听见轻飘飘的雪花落在积雪上的声音。
人果然是需要自律的,鹤见舔舔下唇,我们可能会同时对几个人抱有好感,但是只和其中一个交往。制止力是衡量人是否为人的重要条件,失去自制力约束的人,社会会强制约束他。
“谢谢。维克托你把车子发动吧,我下去试试推车。”鹤见掀开毛毯裹紧风衣解开了安全带。
“就算要推也是我下车吧,换你来开。”维克托准备打开车门。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没有驾驶证。”不是说谎,能力觉醒之后,鹤见想去哪都是直接撒开空间的,根本不用学车。“别忘了我的魔术有多神奇,可以给你变一个汽车漂浮。”说完不管维克托直接下车了。
维克托无奈,重新发动了汽车,还没来得及踩油门,就感觉汽车被一股力推着往前,很轻易就被推出了积雪。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鹤见坐进来,头发和肩上落了一层薄雪,有一片粘在了眼睫上,车内暖和,一瞬间就融化了,从眼睫上滴落到脸颊,缓缓滑落像一滴泪。
一路上两个人很随意的闲聊着,维克托开得很慢,没有再陷进积雪里,安全的将鹤见送到了酒店。
“本来打算有机会的话带你在俄罗斯转转的。”维克托仰头看了看天,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看来不行了,俄罗斯的冬天太冷了。”他苦笑着摇头。
“是啊,太冷了。”鹤见也感叹的说,“回去吧,维克托,别再把车陷进雪里了。”把手里的伞递给维克托。
“呐,葵,今年的世锦赛是在日本的神奈川,你会去看吗”维克托接过伞,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白气。“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世锦赛了。”
他想继续滑下去,但也必须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年龄增长和常年积累下来的旧伤,已经让他站在冰场上的时间开始倒计时了。
“维克托,”鹤见突然走下台阶抱住了他,“滑下去吧,你天生就是属于冰面的。”按在他后背上的手心里,金色的钟表结成后疯狂倒转。
维克托呆住了,站了一会,手里的伞落到了雪地上,他回抱住了鹤见,紧紧的搂住了他。
“我想看维克托一直滑下去,你是最棒的花滑选手。”时空的钟表停止了转动,碎成金色的光芒没入维克托的身体里。“滑下去吧,我会为你加油的。”
第二天维克托洗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发好像一夜之前长长了不少,他撩起刘海,仔细看着镜子里。
“什么嘛,我的发际线也还好啊,根本没有那么退后。”
大雪昨晚半夜就停了,维克托停好车进到冰场刚好就是雅科夫规定好的时间。当然,勤劳的运动员们一般来得都很早,莉莉娅已经在看尤里的自由滑编舞了。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维克托看着一群围过来的人感觉莫名其妙。
“维恰”连在冰场上异常严厉的雅科夫居然也过来凑热闹,“你去哪家店里做的保养”
“哈”维克托不明所以的抓头,“你在说什么雅科夫”
“没什么。”雅科夫挥挥手让他去换衣服。
等上了冰感觉更明显了,无论是跳跃还是连续步,干净利落,维克托就像回到了几年前,他连续夺冠的那几年。身体和精神都是一个运动员的顶峰,再加上随着年纪增长沉淀下来的感悟,雅科夫觉得维克托已经超越了曾经的自己。
刚刚结束了自己自由滑的尤里咬着下唇,不甘心的看着场上的维克托。临近开赛才开始展示自己真正的实力吗
而一边的胜生勇利满眼星光的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偶像,太惊人了
“不要把目光放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莉莉娅冷声对尤里说,这位芭蕾舞团曾经的首席女演员,对尤里的要求非常严格,“尤里普利赛提。你现在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这种行为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
“我知道”尤里不服气的喝掉大半杯水,“这样才好”实力没有折损的维克托才是他想要打败的对手。
可他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理智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骨折。”经常为这些运动员治疗的医生一下手就摸清的情况,不过出于谨慎还是又照了一张片子,毕竟对象是尤里普利赛提,上一届在维克托离开之后继续把金牌留在俄罗斯的少年。“但是骨头上出现了裂痕,最近都不要做激烈运动了,跳跃要绝对禁止。”
“对世锦赛有没有影响”雅科夫皱起眉头看着尤里肿起来的脚腕。世锦赛眼看就要开始,偏偏尤里在这个关头出事。虽然以维克托今天的表现想继续把金牌留在俄罗斯不成问题,但尤里这么好的苗子他也不想出事。
“一般踝部骨折要修养四到六周,要恢复要原有的骨头强度要六到八个月。”医生委婉的表示。
“绝对不行”尤里红着眼,“我一定要参加世锦赛,把维克托和小猪都打趴下”
“闭嘴尤里,你以为世锦赛是打架吗”雅科夫的心情同样糟糕,“我说过让你休息几天的。好了,现在你可以继续一直休息下去了。”
“我没事,”尤里倔强的说,“我还能继续滑。”
“我相信你可以。”莉莉娅站在门口说,跟她一起过来的还有维克托,尤里转过头不看他。“打封闭针你可以继续上场。”
雅科夫不赞同的看着莉莉娅,尤里这个年纪就用封闭针,对他将来的发展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莉莉娅斜了雅科夫一眼,“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年纪十五岁,过上五六年,本该是你滑冰生涯的巅峰,却不得不提前承受药物带来的恶果。你要为这一次的冠军,毁了你以后的所以机会吗”
“不如好好休息,安全度过发育期,我相信你以后还能获得冠军。”这孩子太高了,摔下去会更痛。
“不我要上场”尤里红着眼坚持说。
“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其他的你自己考虑。说完就离开了病房,莉莉娅接受雅科夫的邀请成为尤里夺冠路上的指导人,但这条路还是要他亲自去走。
尤里翻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安静的病房里回荡着小小的抽泣声。
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维克托,”雅科夫沉默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开口,“你知道鹤见野葵的电话号码吧虽然我不知道她用的到底是什么办法,但她当初的确是把你的右腿骨折完全变好了吧尤里这个样子她也有责任,让她过来。”
如果她能把尤里的腿变好,雅科夫就决定成为魔法师鹤见野葵的忠实粉丝。
“喂喂雅科夫,你别开玩笑了好吗”维克托哭笑不得,“那只是一个玩笑,我的伤当时本来就已经好了。我知道你着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让尤里好好休息吧。你执教这么多年,知道这种事急不来的。”
如果鹤见真的连这个都能变好,恐怕就是真正的魔法师了吧
怎么可能呢维克托无奈的看着雅科夫。恐怕也是为尤里急得失去理智了,不过这件事还是通知一下葵比较好,现在她可是尤里的姐姐。
在医生把两个喋喋不休妨碍病人休息的人赶出病房之后,维克托拿着从尤里那里弄过来电话号码给鹤见打了一个电话。于是尤里的病房在夜里迎来了新一位探病者。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尤里吃着鹤见带给他的便当,病房里没有开灯,只借着窗外的雪隐约能看清人的五官。“这里可是五楼,你是怎么从楼外翻进来的。”
“跟你说了我是魔法师啊。看,就像这样。”一朵火花在鹤见指尖跳跃着,她弹了一下手指,火花飞出去变成了五朵,漂浮在两个人身边,照亮了房间。
尤里夹着的一片蔬菜掉在了被子上,张着嘴看着四周漂浮着的火焰。“这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他在瑟瑟发抖,诡异的火焰让他想起故事里的鬼火,一般出现在魔王洞穴的四周或者女巫尖顶房的门口。
“是我的魔法哦。”照亮了之后,鹤见把食盒底层的汤端了出来,“这是骨汤,丰富的钙质对骨头愈合很有好处。”乳白的骨汤里还有排骨和玉米。“是我借了别人家的厨房做的。”其实是她跑回日本自己家里做好了又带过来的。
除了骨汤,还有烤鱼排和蔬菜沙拉,以及尤里提过的炸猪排。
“怎么不好吃吗”鹤见看着尤里的只吃蔬菜,骨汤也是挑了一块玉米,其他的都一点没动,和昨天胡吃海塞的小猫一点不像。于是她用委屈的口吻问。
“不不是啦”尤里红着脸反驳,“我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运动,必须要减少食物的摄入才能保持住体型。比赛就要开始了,你想让我变胖好让那个日本的小猪减少一个强大的对手吗”
“原来是这样啊,”鹤见笑着说,端起骨汤做出准备喝掉的姿势,“可是你难道忘记了,我是魔法师啊”
刚说完手里的汤就被抢走了,接着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吃得一嘴油。
这个时候尤里真切的感受到了多出一个姐姐来的好处,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后可以随便吃吃吃了医院的饭难吃死了,雅科夫也不知道给他送一点来。
“对了那你可以把我受伤的腿变好吗”尤里突然惊喜的说。
“可以哦,”鹤见很随意的回答,仿佛这根本就不算个事,“但是,你一直不肯叫我姐姐我很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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