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孩儿,二十出头的样子,青春靓丽,穿着焦糖色的长款风衣,腰带松松垮垮的挂着。头发很长,脑后扎了一个花苞一样的小揪揪,剩下的慵懒的披在身后。身高两米的欧尔麦特还能看到她发尾的微卷。
“哦哦……”被女孩子这么专注的看着,欧尔麦特有点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已经决定在雄英任教了。”
“没关系,跳槽很正常啊。”女孩眯着眼笑了笑,柔软温暖的表情带着安抚人心的味道,“多尝试几份工作才能找到最合适自己的。”声音也是软软的,像在耳边低语。
“考虑一下吧,我觉得先生您身上有非常强大的正面力量,如果由您来担任老师,很可能把那些走上歧途的孩子拯救回来。比如这样的孩子。”鹤见看了一眼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上头的热血瞬间就冷却了,那双眼睛安静无波的看着他,微笑得像枝头绽放的第一朵花蕾,但一方通行感受到的是还未消散的寒流。
回过神看看被自己破坏得一场狼藉的四周,一顿打今天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能考上雄英的学生都非常了不起,”鹤见对雄英高中进行了充分的肯定,“排名第一的英雄高中,进入雄英之后,这里的孩子无疑大部分已经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恕我直言,即使缺少了您的引导,他们的未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但是另一边就不一样了。”
“看看那边,”鹤见的语气带着点微妙的嫌弃,“拥有强大个性却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一般的老师拿他还没有办法,就像迷途的小羊羔,”无奈的叹气,皱起的眉心让人心都跟着一起揪起来,“这样的学生更需要您这样的老师来引导啊。”
迷途小羊羔一方通行:???你是一般的老师吗?我哪次不是被你压在地上摩擦?
相泽消太:……一只随随便便就毁了一个考场的小羊羔?
欧尔麦特:好像很有道理?
根津校长:……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鹤见老师真的很适合她自荐的职位,心理辅导,这种口才,不让她去简直是浪费。
不能再这么看着了,根津校长当即做出决断,如果不马上阻止,恐怕欧尔麦特就要被挖走了。
他太了解欧尔麦特这个人了,决定在雄英执教是为了将自己的信念传播下去,但是如果有更需要帮助的人出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像蜡烛一样不断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人。面对眼前这个拥有强大个性的问题儿童,欧尔麦特不会放下不管的。
到时候不仅要失去一位还没入职的心理辅导老师,连已经入职的第一英雄恐怕也要飞走了。
“咳咳,鹤见老师,你刚刚不是说这孩子想到雄英高中来读书吗?”根津校长开口提醒,“他的个性我们已经见过了,接下来就去测一下偏差值吧。”
“这种暴力得无法控制自己个性的人放进学生中间真的好吗?”相泽消太叹气,“简直就是在鱼缸里放进一条鲨鱼。”偏偏学校安排他带这一届的A班,现在祈祷小混蛋的偏差值不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他负责的考场里也有一名个性是爆/炸的学生,脾气也很火爆,但至少在老师能控制的范围。而眼前着一个完全不同,老师制住他之前,造成的破坏恐怕已经超出预计了。
不过就算偏差值不够,很大几率也会被扔进A班。相泽消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
“别这么说,”刚刚还嫌弃的女孩儿现在又护短的反驳,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还是个孩子呢,不能太打击他的积极性,不能切断他学好的路。”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想阳光透过树荫洒落下来碎金。
乌黑的长发和眉眼,雪白的肌肤,鲜活红润的唇,被包裹在长风衣里,莫名的让人想起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殿下。仔细一点看,能从她的瞳孔上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您觉得呢?先生。”鹤见转头问欧尔麦特。
“哈哈哈!!当然,交给我吧!”欧尔麦特满口答应着,“我会教会少年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个性的。”
“过来,一方,来见见你未来的老师。”鹤见对一方通行招手。
她能感觉得到,身边的男人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不期望他能照亮一方的整个人生,只是让他的世界不是一片黑暗。
“不要随便决定我的人生啊!”一方通行有些生气的喊,一跺脚一条街道又被毁掉了。“我不需要。”
“冷静一点,”鹤见拍了拍围巾男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是想在危险的时刻即使带走她吧,看着很没精神,但该说不愧是雄英的老师吗?于是她对他笑了笑表示感谢,朝一方通行走过去。
神明这个词,只存在故事和幻想中。虽然个性的产生在无法确定起因的时候,被某些宗教团体冠以神迹来宣传神明的无所不能。
但谁也没有见过神明。
相泽消太是无神论者,不过今天,他好像真的看到了神明。
当然,这或许只是使用个性的结果,但在视觉效果上,相泽消太想起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无声老电影。
阳光有些刺眼,沉睡许久的公主殿下醒来走下了城堡,随着她轻巧的脚步,荒芜的城市焕发出新的生机。倒塌的高楼重新耸立,折断的树木继续生长,一切都还是她沉睡前的模样。被她留在身后的时光,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的停下来等待着她。
“真是强大的个性,不是吗?”欧尔麦特充满赞赏的说,“这样的个性要是用在救援上,会有更多的人更快的得到拯救。”
或许吧,相泽消太的目光落在事件中心的神明小姐身上,心里想的是黑绸缎一样的长发上落了灰尘,有点可惜。
鹤见觉得自己早晚要被一方通行这死小孩气死,刚刚一瞬间她都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能力,感受到一个普通人背负上无法偿还的巨大债务的恐惧。
“我说了让你别四处破坏的,”她捏着一方通行的脸颊,“看看你都给我做了些什么?”
因为有自己在,所以一方通行才这么肆无忌惮的破坏吧?因为觉得不管破坏到什么程度,都能被轻而易举的恢复。
“能被你当做依靠我很高兴,”手上加了几分力气,“但是我不希望我的能力成为你做坏事的依据。结果我可以消除,但过程永远存在,改变不了你造成了破坏这个事实。如果你继续这么下去,会尝到苦头的。”
一方通行被捏得脸颊变形,陪着他怒瞪的眼睛模样十分滑稽。
“那个男人身上有连我都羡慕的正面力量,还有强大的感染力,会成为黑暗中的蜡烛。”
“谁要什么蜡烛?”一方通行含糊不清的说,“我才不需要……呜呜呜……”后面被鹤见捏得说不来了。
“好好听话,知道吗?”松开手,揉了揉一方通行被捏红的脸颊,“他们没有那么脆弱,也不会想要伤害你,所以不用害怕会弄伤他们。”
“随便找个人把我丢过去,又想音讯全无的消失六七年吗?”一方通行嘲讽的笑着说,嗤笑的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鹤见呆了一下,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她还真没注意这一点。看一方通行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啊。
因为时空流速不同,看起来刚二十出头的鹤见,实际经历的时间是表面年龄的五倍吧,还是保守估计的那种。这么一想还保持着年轻心态的自己真是棒棒哒!
“不甘心吗?”鹤见手掌贴着他发烫的脸颊,一方通行惨白的脸上少有的红润,下唇被咬出齿印,眼神在极力忍耐但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不甘与愤怒充满了血红的双瞳,像受伤的小狼崽子,随时会一口咬过来。
“没错,我不可能在某个世界停留太久,有很多事还等着我去做。不想被留下就努力追上来吧。”她温柔的笑着,把他当做闹别扭的小孩子,漫不经心的说着哄他的话,分不清真假,态度恶劣的令人发指。“走了,过去和你的新老师打招呼,要有礼貌。”鹤见转身离开。
鹤见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停留在原地的一方通行终于迈出了脚。他的脚步懒散但坚定,像终于确定了某些事。
他看着鹤见的背影龇了龇牙,舌尖舔了舔下唇的齿印,嘴角勾起,无声的笑着,眼皮懒洋洋的耷拉下遮住了眼睛的光芒。
不需要蜡烛,很早之前,他就抬头在仰望天空中高悬的月亮。
安静的悬挂在夜空中,散发着银白清冷的光芒,温柔又冷淡。总在夜晚到来,又在天明毫不留恋的离去。不曾迟到,也不曾为谁停留。像她给的温暖,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总是刚刚好。
他不曾真的触摸过天空中的明月,只试图靠近她在水中的倒影,一碰就碎成粼粼波光。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追上那一轮真正的明月,在此之前,不需要什么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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