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怕吗，里绘桑？”
“我为什么要怕？”
“嘁，你可能会被杀哦，知道吗？”
“...如果我害怕这个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同意帮忙，龙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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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限越来越近，只剩下那么三两天，与此同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方式虚弱下去。
咳嗽的时候，染红了手指的血迹就是个证明。
好在的是，少女自认处理这个还是熟门熟路的，在摸清所有监控头的位置后，保证不会让他们看到她咳嗽时的撕心裂肺。这样的话，无论谁问，她都笑着说一句“风寒”，差不多就能把所有人糊弄过去。
自幼身体不算好，风寒感冒是家常便饭，这个借口其实很成功。
只要没有血，谁会无来由地去想象她死期将至呢？
...好吧，也许真的要除掉L与夜神月。
这两个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
——在L掐了她手腕不久，花白头发一脸慈祥的渡就笑眯眯地私下来找她，温和但是不容拒绝地抽了她一管血，没过多久又让她去做了个全面检查。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衣食住行都仰仗着他们，少女也只能做出乖巧的模样。
——但是一码归一码。身体检查结束之后，仗着L已经让她重返学校，算是亏欠她那么一点点人情，她很快趁着樱谷秀中不在，找L单独“聊了聊”。
虽然说是单独，但是夜神月和L目前“形影不离”，实际上更准确的说法，是她开诚公布地与这两个人聊了一次，整个话题围绕着她的身体状态。
要他们做的事当然也很简单。
...隐瞒。
药她会吃，身体她会好好照顾，状况她自己会时刻关注；但除非她在樱谷秀中面前暴露，否则这两个人（或者要再带上一个渡）半个字都不能跟其他人泄露。
好吧。
——她自己也得承认，说得很好听，她给出的很多诺言都是空头支票，因为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做不到。
但她唯一能算有优势的，就是她太清楚自己...好不起来。
他们两个接受了她的条件，一是因为她不知不觉地发动【富江】能力到最强，同时对他们两个软语相求——樱谷里绘性格温柔忧郁，但温柔忧郁不是骨头软，不代表她会经常麻烦到别人。正好相反，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开这个口。而既然如此，她一开口，别人就很难硬下心肠来拒绝她；第二，就是他们以为她只是病情的初期，只要好好吃药好好将养，就算不能好转，至少不会更严重。
多单纯的想法啊。
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真是罕见。
咳咳。
总而言之，正是因为这种种的理由，这两人虽然明里暗里很有意见（她是看得出来的，观察情绪她还算很在行），但还是没有拗过她。
...她自己也真诚祈祷这两个骨子里写满骄傲的家伙不会违背承诺。
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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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里绘桑，两天后的校园祭你会去吗？”L伸手去拿第二份甜点，话题终于从刚刚的莫名中扯开。
...校园祭啊...
“按理说我是应该去的。”咖啡已经凉了，她最后抿了一口，就把杯子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抬起眼睛来看他。“难道龙崎你有什么想法吗？”
琉璃灰的眸子在这一刻清亮如水。
——只要见过的人，没有人会否认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比水晶更纯粹，比宝石更珍稀，比星空更璀璨。
只一眼，就可以让任何人都沉醉其中。
...只是看着她现在温和礼貌却难掩疏离的神色，莫名就让人想起那天他们三个“开诚公布”的谈话。那时少女的神色带着羞涩，语气有些犹疑，眼眸深处却写满坚定，眸光流转间顿生旖旎缱绻的风情，一瞬间明媚动人到如同晴朗的天空；而白皙的面庞上隐隐约约浮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映得她的姿容顿生妩意。
任何见过的人，都会按捺不住地渴望占有，亦或是渴望永远注视着这样的她。
L转开了视线。
“事实上我想说的是，那天我、弥海砂还有月君应该都会去。”
“啊？”
这回樱谷里绘不需要演戏，是实打实地露出些错愕的神色，同时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两个人拴在手腕上的手铐上面。
于是，真实的想法就这么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你们打算......”
这么去学校吗？
她发誓同学们一定会震惊不已的，说不定十分钟后手机就被短信和电话刷爆，而且都是问她她的男朋友是不是和别人出柜了。
手铐play什么的要不得啊！！！
“等等，龙崎，这个计划你之前并没有说过吧！”夜神月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头，也举起手腕看了看，一瞬间神色复杂到难以言表——好的，看来这个人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没有同时失去智商。“你不是不喜欢在人前出现么，怎么突然...还有，你到时候打算和我这么一起去学校吗？我们会第二天就成为全校同学的谈资的。”
对不起，用不着到第二天。
她保证五分钟后你们就是全校的谈资。
L转过头来看他。
“所以说，明天我们不得不暂时把手铐解开。但是月君，我会把手铐带去，请你明天不要脱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否则就是在学校，我也会再把手铐挂上的。你想好，我不会总是出现在学校，但月君应该做不到以后不去上学吧。”
“...喂。”
夜神月千言万语的吐槽最后化作这一个字。
这威胁也太直白了吧？！
——但是他还没办法说反对的话，事实上手铐能解开已经让他很惊讶了，龙崎的情商不是真的“那么”负数真的是让人感动（。）。
龙崎没有把话说开，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明明白白地解释，但是他很明白为什么龙崎要这么做——围绕在樱谷里绘身边的人太多，单纯靠窃听器是没法准确判断的，那几个被锁定的嫌疑人，必须近距离的去观察。而这个人最终的目标绝对是里绘，这件事越多拖延上一天，里绘就越有可能陷入危险。
毕竟，没人知道这个人会在什么时候失去理智。
但是出现在学校，观察每一个人，也是需要一个机会的。校园祭就是最好的，嫌疑人会出现在里绘身边，也是最好的他们观察这些人的机会。
无论是什么事，不主动出击是不可能赢的。
他抬头看过去，茶发的少女一时间露出些思索的神色，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胸口垂落的指环，让它在指尖轻轻地旋转着。
...他记得这个指环。
明明算不上是太稀奇的东西，不像很多姑娘会喜欢的那种精致珠宝风，但是里绘不知道怎么就是特别喜欢，从小到大一直留在身上。
他曾经问过，但里绘只有在这件事上始终不肯给解释。
“那么，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缓缓呵出来一口气，惊愕的神色淡去，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柔和，只手指上的小动作还在继续。
“啊......”
L露出很认真地思索片刻的神色。
“好吧，我想到了。”他突然向前俯过身来，把距离瞬间拉近，眼睛专注地盯紧了少女的眸子，“请里绘桑明天穿的任谁都会一眼留意可以吗？”
“...啊？”
少女的身子本能地向后一仰——如果她现在没有坐在沙发上，他们两个都相信她绝对会不着痕迹地向后连连躲开。
此刻，这句话让她着实露出些震惊之色，同时也有点不安地躲开视线，看向一旁也有些惊讶的夜神月。
“喂，龙崎，你够了！”夜神月瞬间回过神来，不满的情绪涌上脑海，让他瞬间扯紧手腕上的链子想要把他拽回来。
“嚯，真是用力呢。”
L看似漫不经心地感慨一句，蜷坐回自己的沙发上。
——夜神月很有可能有关killer的记忆全部消失，但是其他的事情显然没有忘记，曾经所有的情感也都完美地被保留。
包括对樱谷里绘的。
而樱谷里绘......
虽然她嘴上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出来，她是因为警惕他L而总是躲着他们两个走。事实上，她对现在的夜神月要比之前更亲近一些，也少了几分以往遮掩得很好的小心翼翼的警惕。
——是的，以前的樱谷里绘其实是有些警惕夜神月的，就像警惕他一样。
是小动物的直觉吗？
这倒是更能证明他之前的推论呢。
“呐，可以做到吗，里绘桑？”
他把不断转动的思维收回来，语气仍然是平日的平静懒散，好像刚才那些念头从来没有出现过。
少女抿着唇看了夜神月一眼，好像想要寻求些答案，但是很快又飞快地收回目光，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当然可以。”她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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