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想驻留在那个光辉灿烂的梦中世界去,永远没有烦恼,不是以朦胧的泪眼去看它,也不是以痛苦的心情去追求它,而是真正的和它在一起,在它之中。①
在灵魂深处她感觉自己每一个肢体语言律动都在解析情感的价值。
“快!这个女孩真的有能力!只不过不知道是妖怪还是异能!”
“先实验再说!增大剂量。山吹叶的女孩现在是个孤儿,也没有人会找上门的!”
每一处身体器官都以一种难以忽略的方式发挥着作用。
“等等!她现在的思维里面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似乎还能闻到土壤的气味。”
“你的通感异能是不是不灵了?这个实验品在想什么啊真是的”
连血液流动的声音似乎都可以听见。②
“快点抽血!别给我说什么到上限了!谁知道它还算不算人类。”
“知道了!实验品的能力是可以远程通过第三视角看到别人的生活,绝佳的监视器!说不定,我们还能发现更多有奇怪力量的人!”
“快看!她的头发一下子长长了,也变成黑色了!这家伙不是异能者!是妖怪啊,御槌大人!”
“继续试验。”
浑身上下都很痛,不过就算离开似乎也没什么好处。
“报告,实验品的能力估计有误,以及,它已经被确定为妖怪。有部分的身体构成和人类、异能者都不一样。”
山吹叶能够感觉到之后的实验力度被加强了很多,而自己也更像是没有人权的小白鼠。不分昼夜、精力和权利的被迫参与着各种各样的实验。
这里是超能力者研究基地,而被划分为妖怪的她,就像是已经被认定为“非我族人”,就算再怎么难过、痛苦,他们也不会有怜悯之心。
如果配合实验的话,她可能还可以获取一些小小的奖励。比如好一点的伙食、柔软一点的床铺和……山吹乙女的遗物。
“小心点,我们这是要研究的。看你最近表现不错,才奖励你看看。”
山吹叶小心翼翼地将这一缕黑色的头发捧在手心,闭上眼睛细心的感受着。在大量的实验过程中,她已经确定自己的能力是可以通过接触物品了解物品主人的回忆甚至想法;只不过因为对力量的不熟悉,她还不能控制回溯的记忆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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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不记得了……”
“你就如同暗自绽放的美丽棣棠花,不介意的话,叫做山吹乙女吧……”
【这个男人好温柔,也很……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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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在对谁的女人出手么?”
【好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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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我一直……一直在等你回来啊……”
“真是年轻啊二代目。”
【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再也不想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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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这个女人结婚!”
【还是很害羞……可是,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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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伴,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粒。对不起,谢谢你。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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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气息,这孩子是被抛弃了所以小小年纪就在冰雪中变为妖怪了么?黑色的头发,这样的五官,如果我和鲤伴有孩子的话……这孩子是上天奇迹般的恩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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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和我回去吧,在这样的环境,你本来就不算好的身体只会更差的。”
“没关系的,冰丽。还有这孩子陪我呢。”
“这孩子……也是妖怪吧?”
“对啊,你别看她现在是棕色的头发,使用妖力的时候就是黑色头发了呢,和我很像。而且,她总能知道我的担心,总是摸着头发安慰我。可能有读出别人想法的能力吧……”
“乙女……你不要强撑。唉……算了,有事的话你一定要找我。”
“好的,好的!”
【虽然冰丽这么说,我也不想再麻烦鲤伴了,鲤伴身边的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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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乙女你还好么?!”
【怎么办……叶还没有好好长大到能让我放心的地步呢,哈哈……可能要等她100岁以上我才能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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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吹叶沉迷于每天都抱着这一缕黑色的头发睡觉,随着妖力使用的越来越多,她头发再不使用妖力的时候也变成了黑色。镜子里出现的样子也越来越像山吹乙女和奴良鲤伴想象中的女儿了。
研究人员们每天穿着白色的大褂走来走去,就好像彻底隔绝了一切内心的波动,只剩一片虚无。
那一缕轻飘飘地黑色发丝把自己的整个世界成了一个可怕的纪念馆,处处提醒她存在过,而自己却失去了她。
他们已经无所谓自己每天大规模使用能力的行为了,反而热衷于自己这样“努力开发能力让我们研究”的举动。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像是三个月,也像是三年。自己读取的回忆甚至让山吹叶有一种自己已经活了三百年的感觉。在名字都快要被沉迷于读取回忆中的她以往了的时候,云雀恭弥出现了。
“山吹叶,对么?叫日暮……草壁秀中的让我来找你的。你可要谢谢蓝叔叔的帮忙哦。”
山吹叶呆呆愣愣的从床上坐起来,手里还紧紧捏着那一缕黑色的头发。耳边是云雀恭弥在和男子争吵着“是羽张叔叔不是蓝叔叔”。
“你是很多人的羽张叔叔,但只是我的蓝叔叔呀。”
这样一句话,让叶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是山吹叶不是山吹乙女;而“喜欢的人”也不是奴良鲤伴而是云雀恭弥。而男子似乎也是一副被感动又很无语的样子去和白大褂们交涉去了。
“你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外公总说,‘人们总是畏惧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但我们不能因此就害怕自己的天赋’。等我马上带你出去就没事了啊。”
山吹叶听着云雀恭弥说着话,想着的是他似乎也请假一段时间了,又想到了妈妈被鲤伴保护时候心里无限循环着的“我要报答他、感谢他,感谢他自认为理所当然的举动拯救了我”的话。
“蓝叔叔,怎么样?可以了么?”
“好了好了,恭弥不要着急。我好歹也是很厉害的,帮你把同学救出来……这个叫山吹叶的小姑娘是Scepter 4已经知道的异能者,非时院的人这么随便把学生年龄的她带出来研究,就不好了吧?”
山吹叶被云雀恭弥拉下了床,牵着手走出了基地。明明整个实验室也是白色的,她却觉得外面已经夜幕降临的地方更亮一些。
她看着云雀恭弥的黑色头发,又忽然想起班主任提到的名字。
“阿鲤……”
【鲤伴……】
“嗯?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不过没关系啦……”
【嗯?你怎么忽然叫我名字?不过没关系啦……】
“没事,就是忽然想叫了。”
【呃……就是忽然很想……】
“别担心哦,我马上就带你回并盛了。”
【别害怕哦,我马上就带你回家了。】
山吹叶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说的话还是妈妈回忆里的内容,也捉摸不透听到的是云雀的回应,还是记忆中的对白。
“恭弥,别套路小姑娘了。回去之后要把功课补上哦!还有,这次有没有受教育啊?要记住,即便是身为领导者,也有很多事情是你认为比不上你的人会瞒着你的。你以后可不要变成自以为是的人啊……”
“知道了啦,蓝叔叔真喜欢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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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这里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为你实现,但是却需要与之对应的‘代价’,请问您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么?哎呀呀,似乎又是为了恭弥而来的呢?”
山吹叶已经对于这个世界上人们拥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能力毫不奇怪了,她本来只是好奇走进来,但现在看来,即便是为了云雀恭弥救了自己,她也应该按照妈妈教导的那样好好报恩呢。
她思考着如何才能够帮到那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云雀,而一直懒洋洋靠在贵妃椅上吸烟的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说:
“被人隐瞒很不开心吧。”
也对,叶想到了山吹乙女隐瞒了将自己带回家的原因、日暮篱单方面的绝交、草壁秀中的欲言又止。
“我希望以后云雀恭弥有得知真相的权利,唯独我这一条交易除外。” ③
“哦?果然又是为了恭弥啊……总觉得这个交易有些对不起先做交易的人呢,不过,我同意了。”
“代价呢?”
“我听说,名匠烧制的茶碗,在破损并且丢弃后,会吸收大地的力量,有可能变成一种妖怪。然后因为喜欢人类,所以会寄居在陈旧的民宅的地板下。如果有灾难要降临在那个家里,它会在家里四处跑动来通知人类。心血来潮时还会作为人类的替身,代其承受灾难。你就送给我一个茶碗吧。” ④
“我可不能确保随便送的茶碗就能变成妖怪。”
“没关系,这是我同意的代价。还有,我对于交易的内幕知道的也不全面,所以,如果你想要让恭弥知道全部的真相的话,用自己的能力读取物品主人的回忆后告诉我,我在转达给恭弥怎么样呢?这样的话,你的交易才不会暴露。”
“当然。请都交给我,只要能帮上忙的话……以后我的能力,只为云雀恭弥而用。”
这样让人沉溺的能力,除了保护之外,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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