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草壁家的副手们·秀中和哲矢

    当草壁哲矢端着茶具走进休息室,看到的还是自家委员长和他的舅舅正面对面坐着不说话的场景。他正在思考着会不会是太久没见,忽然见面因为不知如何开口而略显尴尬的时候,突然听见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开口说了一句绕来绕去就是感觉很有道理又和没说一样的话。

    “有时候你以为某件事与你无关时,你会想办法解决一切问题,然后最终意识到,一直以来事情都与你有关。”

    腹诽着果然基因里面就是和常人不一样的云雀家,却因为走神差点将茶水倒出茶杯外。

    面对云雀恭弥敏锐地扔过来的一个眼刀,草壁哲矢立刻完美快速地完成了倒茶的任务然后有眼力见地退到门口,和自己的弟弟草壁秀中一起面对墙壁站着,等待其他的吩咐。

    草壁哲矢用余光扫了扫旁边的书架,看着上面的《梦的解析》、《与孤独为伍》、《理想国》等一类哲学书籍,他感叹除了基因,在文化程度上就输了。果然长辈什么的还是有很高的相似度的,毕竟是成长过程中互相影响彼此的人。说起来,小时候的委员长有那么可爱么?忽然感觉自己的□□有点痛,草壁哲矢觉得还是不要想这么冒昧委员长的话了。毕竟自己后两次挑战一次骨裂、一次骨折,也没有第一次来的心里阴影大。

    说起草壁哲矢在辅佐(照顾)云雀恭弥的工作生涯中,可以说是现在最了解他习惯的人了。虽然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草壁被用难以言说的方式直接打倒,但是长此以往的相处,他自认为现在的委员长已经完全不同与当年那个聪明却有些反应迟钝、活在自己世界里面的委员长了。

    而风,现在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品茶的少年,暂且不提他与委员长高度相似的长相,光是云雀恭弥的舅舅这一个接地气的身份就让人觉得他是虚构的人物。毕竟,云雀恭弥在这几年间,已经彻底洗刷了草壁心中刚认识的一年级欺负自己弟弟的形象。草壁认为自家委员长简直就是孙悟空,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齐天大圣,大圣是不用烦心凡人的俗事的。

    除此之外,风可是传说中教会了委员长武术启蒙,给他列书单,小时候还带他看星星说月亮,并且能够碾压云雀实力的“小孩子”。更何况,根据之前自己所接触到的文件来看,委员长能够这么快的掌控整个并盛的所有势力,除了那个看上去就很不怀好意的所谓政府官员外,那些中国来的人手很有可能和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小婴儿有很大关系。

    草壁感叹着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啊,毕竟委员长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战斗力高超的肌肉男。他自觉掺和不进这两个神一样人物的对话,也没有那个胆量参与,于是就静静地在一旁暗示自己“非礼勿视”、“非礼无听”,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省心的弟弟动不动就回个头,看着定在办公室门上的“已处理事宜”中的一份文件红了脸又低下头,再偷看不断循环的小动作。

    “但是当你想要解决事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或者说早就已经错过了应该有所作为的时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为了无法忘记的悲伤而痛苦?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再忘记。”

    云雀恭弥看着风异常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回答,而风却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他在夜里收到了家里传来的“恭弥小可爱的朋友被人杀害了”的消息后,就忙不迭的从云南赶到了日本。尽管在风今天早晨打电话说要来并盛看望外甥的时候就已经听对方说明了具体的情况,但他还是很担心这个本质依旧单纯的孩子做出一些用武力暴力制裁别人的蠢事。更何况,这件事,情报中所说的“第三王权者和他的氏族”更有处理的立场。风担心的是对方意气用事的“报仇”可能在两边都讨不了好。于是他决定再一次进行久违的“人生商谈”活动。

    说起来,“人生商谈”本来也是轮不到舅舅的。

    大约能猜到风想法的恭弥确切地知道,风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但是在强大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都有想不通的时候,比如他已经从玛蒙那里用高价“问”来的为什么他们一直是婴儿的样子。而自己不需要无谓的安慰。

    风不认为这个到现在还在装作“不受伤”的恭弥能有多坚强,看他一身校服,但是外套里藏着的大大小小的飞刀、书桌上改造着浮萍拐和暗门,活像把自己弄成了个刺猬,现在一副安全感严重缺失的样子可不是自己熟悉的无法无天的云雀恭弥。

    草壁哲矢不知道这两人具体的过往,因此在听到委员长说出这么长一段话而不是直接把拐子打到对方肚子上的时候吓了一跳。虽然对方是长辈,也是婴儿,但是这种对于委员长生活态度指手画脚的作风,明显是不能得到云雀恭弥耐心对待的。更何况,在悄然进行着大改革中的并盛还没有彻底的安定下来,专门推开了所有的日程和这个能直呼委员长名字聊天的婴儿只能被当做重要人士招待。

    两人的关系倒是没有草壁想象的那么特别,什么血浓于水之类的情深。虽然风确实有好好照顾自己妹妹留下孩子的意思,但是对方的执拗和自己飘忽不定的生活明显不适合带孩子。草壁哲矢感觉自己挖掘到了委员长的成长大秘密而有些激动地上前去为两人加水,却因为想要打量一下这个传奇委员长的舅舅而偷偷抬头而让水滴又一次飞出了杯外。

    这一次连风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草壁哲矢,却在看见对方的飞机头的时候笑出了声音,一下子就化开了脸上的阴霾。心中想着这孩子还是那么孩子气,也许都是自己小时候带月看古惑仔的错。

    云雀恭弥自觉自己的下属丢了人,直接一拐子把他打倒了墙角,顺手招了招另一边的草壁秀中让他来倒水。只是因为自家堂哥而“顺便”追随云雀恭弥,其实有着不少反抗意识的草壁秀中立刻上前倒水,甚至还快速的削了个兔子苹果块放在风的面前。面对对方礼貌的道谢,他又退回了墙角。

    而从墙角站起来的草壁哲矢这时候自然也发现了自己堂弟的心思,一边想着“闺女大了留不住了”,把墙上“已完成事宜”中的转学生叶的资料拆下来递给了自己堂弟,一边对拿到资料看着照片笑嘻嘻地秀中打了一个糖炒栗子。

    “所以呢?你现在想怎么办?”风盯着自己外甥耳朵上多出的一个装着鲜红色液体的耳钉发问,心中则想着自己妹妹如果看到这个Gay里Gay气的打扮,说不定会气的复活。虽然自己觉得带耳钉没什么问题。

    “我联合了猿比古帮我把情报网络扩大到世界范围,不止局限于中日,现在已经大致有了雏形,如果不是你来了,财团明天就能够对外上市。之前我去意大利认识的斯库和我说,并盛可能有某一个有势力的人的后代,但不知道为什么近几年应该并盛也不能平静。之前淡岛家的事情就是例子。

    说起来,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公务员的下属居然是爱理老师的妹妹,所以如果第四王权者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也会知道。至于尊,我已经有和出云商量过了,有了大概的控制计划,但是具体怎么改善他的情况,等意大利那边的人手再研究。现在已经完成到第18个备用计划了,应该能确保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在内了。”

    云雀恭弥说着还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文件,打开给风看,让他帮忙审核有没有其他的漏洞。

    草壁哲矢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电视上循环播放的被害人视频和委员长居然也有关系。而这个长辈明显是担心对方的心理状况才特别赶来,没想到委员长倒是让对方帮忙审核计划。自觉低估了委员长身边亲近人物的他立刻摆正心态,草壁哲矢对于云雀恭弥逐条念着的计划在一旁不停地点头表示认同,并让秀中做笔记输入电脑。他觉得如果自家委员长平时处理“并盛祸害”也能这么认真的考虑善后、谋划陷阱、对自己行动的每一步都有详细的计划,自己大概也就不用为他担忧那么多了。

    只见风“啪”地一下,看也不看就合上了电脑,把小小双手交叉在胸前,挑了下眉,直接了当的开口:

    “如果对方的行动本身就没有规律那你的计划全是白忙,管他那么多,抓到几个有关系的人先打了再说。顺藤摸瓜就找到最终的犯人了。人家都挑衅到家门口了,还黑了电视台,你不发挥特长黑回去就算了,写这么多计划有个屁用。”

    草壁哲矢忍住了自己想要扶额的手,不禁哀叹基因的强大性,看上去小只、可爱又斯文的风先生居然和委员长要咬杀别人的样子一模一样。而委员长一副刚刚了然的样子,也和风先生所描述的“不肖妹妹”的样子越来越像,现在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哲矢发现更家门不幸的是一向和云雀恭弥不和的弟弟居然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快把头摔下来了。果然他会和自己一起加入委员会是因为想痛快的把不爽的人打一顿吧。越想越觉得弟弟要走歪路的草壁又狠狠地打了一旁的弟弟。但这一次的声响却吸引了还在争吵着的两个人。

    风立刻走到墙角,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一对兄弟。也不知是不是年龄阅历的原因,两个人虽然眉眼相似,但是一个明显稳重老实,另一个的调皮捣蛋心理则是被另一人压制住了。他也不耽搁,直接开口询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么一下子本来就想要出风头的草壁秀中立刻跳了起来,草壁哲矢更是拉都拉不住,无奈的看向云雀恭弥却发现对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同意云雀那家伙的话!不要怂,就是干。”

    在风的鼓励下,草壁秀中也不管平时哥哥提耳相告的“要对委员长尊敬”之类的话语,直呼其名还加上了“那家伙”这样的话。草壁哲矢一脸要撞墙谢罪的表情,却发现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意外地都没有发火。

    云雀恭弥慢慢的走到风身边,突如其来地给激动过头草壁秀中一拐子。冷笑了一下后又开口:

    “等意大利的人手过来了,我准备安排他保护科研方面专业人士的保护工作,反正他四肢发达,脑子不够用,重要文件应该都看不懂。”

    草壁哲矢已经无力吐槽自己沦为保姆,弟弟则被当做门神的事实。并幽怨着给委员长做饭时候少了一个打下手的人,却不知道等到兄弟两人下一次相见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变成了名声大噪的副手,实则是保姆兼秘书兼打杂兼沙袋兼门神的卖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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