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那就好,现在咱们来谈谈另一个条件。”步香尘可没打算就这么过去。
倦收天一个懵逼:“另一条件?不是……已经欠下人情了吗?”
步香尘鄙视他一眼:“欠人情的是他。”指着原无乡道:“奴家为了解了恶念,还好心告知能彻底治愈断手之法,两件事加起来,不能换道者一个人情?”
面对步香尘哀怨的眼神,倦收天败退:“这……能。”
“那,香儿治愈你的眼睛,不能换来一个条件?”
倦收天终于体会到原无乡手足无措的感觉了,女人太可怕:“多谢楼主救治之助,但凡倦收天能做到的,这个条件一定不推脱。”
步香尘满意了,笑道:“那好~香儿没别的要求。”突然靠近倦收天,香氛扑鼻而来,倦收天躲闪不及,被步香尘扑了个正着,有心闪躲,却敌不过步香尘阅人无数,粘的牢牢的:“道者自己说的,答应香儿一个要求,可不能反悔?”
“倦收天的承诺永远有效,但请楼主讲出要求,倦收天必然为楼主做到,但如此姿态,还是有损楼主声誉。”他挣扎想要脱离柔软的触感。
“那香儿的要求便是道者你~”拖长了语调:“与香儿春风一度~”
倦收天:“!!!”倒吸一口气,禁不住用力甩开步香尘的纠缠,倦收天道:“楼主请自重,倦收天非是见色忘义的小人,这种有损楼主闺誉的话莫再讲了。”
步香尘顿时变脸:“道者真心无情,前脚刚说答应香儿,后脚就反悔了,唉~男人果然不该相信。”
“楼主,唯有此事倦收天无法承诺,实在是吾并无男女私情,给不了楼主幸福。”
步香尘双眼含泪,哀怨的看着他:“香儿对道者一见倾心,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夜相守,也不算枉费香儿的心动,道者连这点都不能满足香儿吗?”
“这……”倦收天连连败退:“吾实在做不到。”
“为何?”泪水滑落,美人的泪,让倦收天更加手足无措,步香尘缀泣:“难道香儿不美吗?”
倦收天摇头:“不,楼主很美。”
“那香儿无法吸引道者注目吗?”
“……楼主能吸引许多人的注目。”
步香尘更哀怨了:“可是香儿无法吸引道者的一丝一毫的注意力,连你的朋友得到的关注都比香儿多。”
“原无乡乃是吾挚友……”倦收天无法欺骗她,只好打擦边球。
“说来说去,你还是最关注朋友,对香儿的一片痴心视而不见,若香儿与你的朋友同时遇险,你会怎么做?”
倦收天沉默了,抬头看看执着得到答案的步香尘,苦笑:“吾会救出楼主,然后陪原无乡一起面对。”
步香尘:“……”终于忍不住翻个白眼:“我说北方秀,你对原无乡才是真爱吧,这都不离不弃了,早点结契去!”
倦收天顿时懵了:“楼主,吾对原无乡并非你想的那样!”
步香尘没好气瞥他一眼:“是吗?”凉凉的扇着扇子:“银骠当家为了你一副要死要活,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二位,香儿见过的情感纠葛不计其数,连真爱都没你们黏糊。”
倦收天实在不是步香尘的嘴炮对手,只能沉默不语,但她的话还是在倦收天心里留下了一丝痕迹。
最后,道真两位最杰出的道者被赶出春宵幽梦楼。
面对‘啪’一声关上的大门,倦收天无声叹气,他算是把人给得罪了,原无乡若醒来,可怎么跟他交代。
然而,背着原无乡离去的倦收天没想到,他们前脚离开幽梦楼,后脚步香尘秒变脸:“拿纸笔来!”欢快的摇着扇子喃喃道:“居然能遇上这种榆木疙瘩,以往都是写男欢女爱的本子,我怎么就没想过写断袖呢~”
翠环山上,琴声悠悠,风拂玉波,水痕不留。
“四弦轻拢风云聚,流声一拨玄龙至。”素还真抚着琴曲,面对不请自来的人丝毫不以为外:“山龙先生休息的可好?”
山龙隐秀、不应该说神思:“玄龙韬光隐云中,世人焉知孤高意。有素贤人的地方,向来是人间仙境,山某自然很好。只是不知是何人救了山某?还请素贤人代为引荐一下。”他要看看是谁破坏了他的计划!
素还真岂会不知神思想法,淡笑道:“山龙先生在此修养,令素某居处,添光不少!当不得神思如此夸赞。”化出一壶茶满上,素还真依旧是那副悠哉模样:“至于救下先生的人,乃是欠了劣者一个人情,救下倦收天还了人情而已,并非刻意救下山龙先生,听到此,不知山龙先生有何感想呢?”
神思咬着牙:“素贤人过谦了,山某得知漂鸟已从你之处破解人骨之秘。虽然过程不尽如人意,但好歹是履约前来了,不知素贤人要出何难题?”
“题不为难,是立场难!”
“哦?”
“据漂鸟少年所言,那份人骨,其实原本是太岁受阎王所托而行,就吾观察,人骨最后展现出来的路观图,必是与阎王本身有密切关系。”
“你认为是何种关系呢?”
素还真似笑非笑看向神思:“在吾回答问题之前,先请教先生几个问题。第一,森狱神思,何以可以独立思考?它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它寄在先生身上,是先生思考为主,或是神思的思考为主?”
山龙隐秀眼神闪了闪,却答非所问:“神思在我体内,我却无法了解它,素贤人所问问题,山某也一直自问着,我无法确切回答你的问题,只能描述神思与吾脑识共处的感觉。”
“素某洗耳恭听。”
“神思对吾之影响,乃是不时莫名出的念头或预兆,这种突然窜进的念头不会左右我的思考,却是会让我知晓某种未来发展,借以安排对策。”
素还真似有所指:“所以山龙先生,不知自己拥有神思吗?”
山龙隐秀:“我是从他人口中,才得知我有这种预知未来的能力,是森狱之物——神思。听闻素贤人,曾与神思历来的拥有者,鬼荒地狱变相处过,或许,你能告知山某,神思究竟会对人产生何种影响?”将这个问题反抛回去,问题者变成了答题者。
可素还真有那么容易处于被动?
“神思对人的影响,不能一概而论。山龙先生也不必感觉困扰,因为地狱变对武林的贡献是正面而且伟大!”
被嘲讽了一脸的山龙隐秀又有了磨牙的冲动:“是吗?但吾最近都有预感到道门的灾劫。比如日前倦收天受森狱蜕变黑后重创之事,吾在冥冥中,似乎已有感应,但却不知该从何因应!素贤人,难道山某就只能做一个恶兆的预言者,而无法阻止事态发展吗?”
“哦?山龙先生感应到倦收天受到蜕变黑后重创了?”素还真就这么看着神思,好像不知倦收天伤势一般,顺着他的话走下去。
然后,素还真听了一耳朵关于七绝离恨的难缠之处。
“嗯,照你所言,那能医治倦收天者,天下间就只有阎王或黑后本人啰!”
素还真要不是知道倦收天伤势稳定,说不定真会跳神思的圈,可惜……
山龙隐秀:“然也!但施毒手者乃黑后,银骠当家前去求药,无疑是与鬼请药丹,如果要倦收天痊愈,阎王是唯一希望。”
“但苦境何人,能与阎王接触?”
“如果你信得过吾,山龙能代为周旋。”
素还真心道一声‘果然’:“嗯,还是先看银骠当家方面结果如何,如果真无法可施,届时就真要麻烦先生了!”
“倦收天与吾还算是相识一场,此事山某当尽全力!现在,该换素贤人一解吾心中疑惑了。”
“有何疑惑?不妨尽说。”
“人骨所揭现的路观图,你认为有何企图?”
“山龙先生为何想知晓?”
山龙隐秀面色如常:“人的好奇心啊!”
素还真轻笑一声:“难道神思没给你想法吗?”
山龙隐秀顿了一下:“哈!素贤人说笑了!神思何时运作,这不是我能控制之事,也不是神思在身,便天下事皆有所知了。”
素还真点点头,似乎信了他的话:“吾想也是,因为在地狱变与你身上,吾看见了神思存有盲点。”
“哦,什么种的盲点?”神思总觉得哪里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因全知而来的盲点!”素还真的眼神令神思很不安。
“素贤人说话越来越勾起山某的兴趣了。”无法,见识了素还真的难缠,神思只能岔开话题,此次交锋他败给了素还真,不由感慨‘不愧是名满苦境的清香白莲,果真不一般’,但同时,他也意识到,素还真绝对是森狱最大的敌人!
素还真对于神思的想法能猜到一点:“哈!听素某讲话会让你越来越欲罢不能!”
山龙隐秀也不由地承认:“这种魅力,山某已渐有感受了。”排除立场,素还真会是个非常好的朋友,可惜……
素还真:“首先,森狱的人骨地图昭显了一个事实。”
“哦,什么事实?”
“阎王已受劫。”
山龙隐秀对他能猜到这点不惊讶,但还是顺着话道:“怎样说?”
“因漂鸟所承之事,乃是久远前阎王所授命,如果阎王在当时还有权,何必要太岁为他收集骨头?又为何骨头所揭之秘是森狱密境之路观图?森狱皇子内斗严重,阎王何以不曾出面?综合种种迹象来看,阎王已失权;而路观图所指之处,必与营救阎王有关。”
山龙隐秀道:“那你要插手此事吗?”
“是。”
“是帮助漂鸟少年完成任务,还是阻止他营救阎王?”
素还真笑看他:“你是站在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
山龙隐秀顿时一身正气:“我还能有什么立场?当然是替中原正道之人一问!”
素还真眼中不禁闪过讽刺,抬头却又消失不见:“哈,素某当然要倾全力帮助漂鸟少年,将阎王救出。”
神思听完差点被惊呆,好歹没失态:“为什么?森狱之事就让森狱的人去自相内耗内斗就好,苦境之人何必插手?”
素还真淡淡的抛出巨雷:“因为阎王再出,关系着天疆、苦境、森狱三境太阳,是否能再度共天。”
神思感觉很不可思议:“你也知晓三阳共天之事?!”这事素还真不应该知道的!
“不止三阳共天,连当初陷害初代阎王的那两人,吾也略有耳闻。此两人必须找出,而第二十八代阎王,将是一切秘密的关键。”继续抛雷,神思未曾发现,它已经被素还真牵着鼻子走了。
“看来素还真方才所说,神思存有盲点,是确实的了。”顿了顿,神思不甘心:“不知山某能再请教素贤人几件事?”
“素某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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