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微动,那一双桃花眸子也微微摇动,若是苏洛衣按照将军夫人的风格来打扮,那怕是林印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两人。
只不过将军夫人瑰丽如牡丹,一双桃花眸里流转着迷人目光,而苏洛衣的眸子里满是寒冷的冰霜。
许是未久见过苏洛衣了,或是烛光太过朦胧,林晋眼神恍惚了一下便立刻回过神来,但林晋对于苏洛衣这副于他夫人极其相似的脸蛋并不感到意外。
“为何不能去,既是我林家的骨肉,便要为我林家分忧。”林晋开口,话语冷冷冰冰不近人情。
苏洛衣嘲讽一笑。 “怎么,一想到有利用价值,便想到我们母子两了。”
这个人一直是如此狠心,在外盛名远扬,在内疼妻子入骨的林大将军,却不料有着如此肮脏的一面。
“若是早让你们消失,为何把你们留在府里好生生的给你们母子二人安身之所。”林晋不为所动的反问着。
安身之所?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洛衣听到林晋此言,满脸狰狞地走到林晋身前。
“是吗?那我这费尽心思爬床的小妾可是要向将军感恩立德了?”
林晋沉声斥责。“苏洛衣,记得你的位置你越界了!”
位置?呵呵,林晋还好意思向她讨论位置,她,从来不想进入这林府!
若不是林晋强人所难,她早与爱人相伴一世白头偕老了。
苏洛衣抚摸自己的脸庞看着林晋。“说到底不过就是这一张脸惹的祸罢了,作为替身,我这一颗棋子被利用够了,林大将军为了林印也想着利用我的林余了?”
林晋微抿着唇,不再看向苏洛衣那张脸蛋。
“现在假惺惺的作为慈母是不是晚了,你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一生下来便当做棋子,莫非你以为我不知道林余的真实性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洛衣不管你百般算计,你是螳螂我便是黄雀!”
说完,林晋便不在于苏洛衣做无谓的讨论,早年之事,也只怪苏洛衣那张脸在特殊时期内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洛衣看着林晋远去的背影,放声大笑了起来。
林晋啊林晋,仅仅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简单吗,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不到最后,怎知道谁是输家谁又是赢家呢?
苏洛衣拾起面罩带在自己脸上,这一辈子她真恨极了这张脸也恨极了林晋!
三日后,林府里里外外的人在门口为林印践行。
身穿银色铠甲一身英气逼人的林印对着站立着的美貌妇人,声音极为关心道。“母亲,又不是第一次出征了,回去吧等孩儿凯旋归来。”
华茹烟点了点头,手对着林印轻轻摇动,一双和林印相同的桃花眸子里蕴藏着不舍。
“去吧,回来就该成亲,成为大人了。”
林印点点头,转身挥着□□,一众将士气势如虹的向燕京城外赶去。
“唉,大公子真是才貌双全,真是便宜了明珠公主。”
人群后尾,一紫衣小婢目露痴迷。
“快别说了,要是让别人听见,你要不要你的小命。”另一小婢赶紧捂住紫衣小婢的嘴。
“不过,林大公子浩浩荡荡的向边境出发,林二公子今日却要孤单一人的去死亡率最高的抚乱营了,你说同是一个父亲,怎的待遇相差如此之大?”
紫衣小婢听了此言想起林余那黝黑又相似林大将军的相貌,不解的摇了摇头,府里的苏姨娘也甚是古怪,林府里还没有谁知道她的相貌,母子二人行为也相同都不要人近身伺候。
不过管她们做甚,不得宠的两人连她们丫鬟的生活都不如,许是那天死了也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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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西北角,青芜随随便便的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物,提着惯用的长刀便打开了门。
门外苏洛衣也等候了多时。
对于林余不练功便死睡得程度,苏洛衣早也见识过了,她从怀里掏出一枚造型奇特材质上好的玉佩交给青芜。
“这个你带着,到抚乱营交给领头的人便是。”
青芜接过放在怀里,并没有仔细的端看,她向苏洛衣弯了弯腰。
“姨娘真是煞费苦心了。”
多好的姨娘啊,知道让她贿赂领头的,以后吃吃喝喝什么的岂不是有人罩着?
青芜向苏洛衣拜别,林府一角门外,一匹枣红色的老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
幸好自己没有太重,不然这老马可要累死在途中。
青芜这样想着却一点也不挑剔,一翻一跃间就上了马背,赶着老马向着抚乱营的驻扎地点前进。
晨曦落幕,红日当空,那一人一马的身影被光辉拉扯的蜿蜒伸长。
苏洛衣就这样默默地站在墙角边上,冰凉冷漠的脸上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滴落,滚入脚下的尘埃里。
那边林府大门人群喧哗之声还在热闹的想起,这边林余骑着老马提着旧刀独自一人孤孤单单地离去。
怪得了谁呢,苏洛衣冷笑一声,脑海却一直萦绕着林晋那天对峙的话语。
苏洛衣,谁又有你一半的狠心呢,自己的亲生骨肉一出生便被当做棋子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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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门下,各个将士兵长的家人都齐齐欢送着。
“林印哥哥!”
林印听到喊呼声,抬头一望。城门上,一袭红色身影灿烂如火,明珠公主灿若明珠般耀眼地看向他。
“我等你回来,记得,我在燕京等你回来。”
燕明珠双手在空中舞动,对着林印高呼呐喊着,毫无女儿般羞涩可言,许是激动吧。
心头悸动,竟是偶获你一瞥,从那一眼起她的驸马便只有林印能做。
燕明珠看着城门下神采飞扬的男子,我等你回来娶我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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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乱营的主军帐里,一名面容粗狂,胡子丛生的中年男子眼神不善的看着林余。
“你便是林晋那老匹夫的种?”
青芜点点头,老马脚力不足,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到这抚乱营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当热这一路上吃吃喝喝的把胃着实养足了。
胡臻看着少年一副无知无畏的样子,古怪地笑了起来。
“你可知你父亲让你过来,是做了有去无回的打算。”
青芜仔细地想了想,“一年半载的我还真见不着他几面。”
“哦。”胡臻看着黝黑瘦弱的少年,“林晋是不会派林印过来的,你是传闻中天天只晓得砍柴的废材林余?”
青芜再次点点头“大胡子你有一点说错了,虽然我天天劈柴,可并不是废材。”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青芜拍拍后脑勺“大胡子你是这里主事的吗?”
砍了三年的柴,还说自己不窝囊。
对于这样的人胡臻连个眼神都难的给。
“是又如何。”
青芜听到回话,从怀里掏出一枚造型奇特的玉佩,天知道在路上有好几次她都想给她当掉了。
这枚玉佩?
胡臻似是难以置信的双手把玉佩接过来,透过光芒一个“臻”字在玉佩中间微微荡漾。
洛衣......
与之前随意地打量不同,胡臻认真地审视着青芜,一件褴褛的粗布衣裳,细痩的身躯,乱遭遭的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沾满了尘土,除了那如星辰一般耀眼的眸子外,其他的五官和那老匹夫可真像。
“你长得可真像你爹。”
良久,胡臻忽然来了这样一句,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剑便挥向青芜。
看着银光袭来,青芜一脸懵然,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开打啊。
主账内,刀剑之声不绝于耳,来来回回地碰撞着。
青芜边挥着长刀躲避边寻着胡臻的弱点。
是人都会有弱点,但这大胡子身法太快了,她不断地躲避着胡臻的攻击,只能被动防御却做不到主动出击,这样下去不行。
青芜像是放弃了攻击一般,调动内息放大五官仔细地观察者胡臻的身影,剑影之中哪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路数,但是重叠的交叉点却是存在的。
胡臻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傻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对他的攻击回击得越来越慢,如此那他便不客气了,速战速决吧。
再次发力一抹剑虹猛然疾速地突破青芜的包围刺在青芜的胸膛。
“噗嗤,噗嗤。”
传来两声利器进入血肉的声音。
胡臻看着脖颈下两寸,肩狎处,如此快的长刀。
“为何把长刀深深地移了方向。”
胡臻不解地问道,若是按照原来挥刀的轨迹,那么他的脖颈便被砍断。这小子也不知道使的什么路数,每一刀都又准又狠,招招往人身最柔弱处下手。
“大胡子,这可要问你自己咯。”
青芜指着自己胸口的长剑,如此快的招数真的吃不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点,还要自暴弱点来引敌制敌,死也要拖人一起不是吗?
不过,青芜看着大胡子呼呼地喘笑着“剑只入我表皮半寸,大胡子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
“哈哈哈哈哈,你叫林余对吧。”胡臻撤掉长剑,一脸严肃地看着青芜。
“一年为期,我要你完全掌握我胡臻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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