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村以前并不叫陈桥村。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还叫陈家村,村里也并没有这个石桥。
一条河流贯穿着整个村庄,虽然不可否认给村民带来很多便利,比如喝水,洗衣,做饭等等,但是河中央的水深不见底。人们出行很不方便,都要绕大半个圈子才能到达目的地。
要是有座桥就好了,有座桥便可以直接穿行过去就用不用那么麻烦的绕河而行了。穷人们也只能是想想,自己每天都要为了填饱肚子忙忙碌碌的,还能有那建桥的钱,就算有那钱他们也不舍得。
新来的县老爷也觉得这样麻烦,他新交了一个相好,可一个在河对岸一个在河对面。正是新人没腻味的时候,每次要绕那么远的路才能好好的燕好一番很是难受,可是他也不想出这建桥的钱呐。
县衙里的师爷倒是个头脑较为灵活的,了解了县老爷的难处后,他给出一计。
村里有个外来的富户,他不是一直想好好的在陈家村扎根吗,倒不如让他出钱造桥,造福陈家村,让村民们好感恩这个外来的富户。
这个点子一出后,县老爷和富员外都无比的赞同,一个是为了相好随便可以在做官的业绩李好好记上一笔,一个是为了名声,有钱归有钱,富员外可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善人”呐。
可是建桥真的是那么好建的吗。人们常常说造桥修德,造福阴阳两道,但凡桥,风水上来说多益建于阴地,迷信来说多建于鬼门关,也就是阴阳大道互相交汇的必经之路。这是两个层面的事。
阳间有阳间的路,阴间有阴间的道,若要建桥,阳世建的桥在阴世却不通行,则又要建阴桥,阴桥附于桥体,两者共生,互为依托,互相支撑。
阴阳分道在鬼门关,修桥也在鬼门关,若无阴桥则桥不能“成”。
富员外请了风水术士寻穴准备建桥,可是这桥往往建到一半就塌了,建桥的人也被埋了好几个三番几次后富员外也被弄得头大。他问风水术士,为什么桥总是建到一半就塌了。风水术士往河中央丢了一个黑色的不知什么材质的罗盘,也不见罗盘下沉却稳稳当当的飘在河水上方,不过几分钟,罗盘指针开始胡乱的转着。
方响风水术士答“这地方不适合建桥。”
“为什么。”富员外不得其解。
“因为这是处冤魂极多的阴地。”风水术士收回罗盘继续道“这河水以前有一条化龙到一半就被人不小心给破坏的蛟龙,这可是浑身都是宝的蛟龙啊,化龙被人给打扰了,身体也被人切割得支离破碎,当然死后怨气极重,怨气重了这地方便容易吸引孤魂野鬼,特别是那些死的不明不白怨气极大的厉鬼,久而久之这里便由阴地成为大凶之地。”
听了那么多大道理,富人有点不耐烦了,这风水术士说的那么多不外乎是想多要点钱。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风水术士看出富人的想法,居心叵测的一笑,“办法嘛,倒不是没有。”说着靠近富员外的身旁。“也不是没有办法,老爷你可以找两个“桥柱”,这桥不就可以建好了吗。”
“桥柱?”
“就是活生生的童男童女啊.......”
“道长,道长,我们村石桥哪儿死人了!!!”
老头话语被打断,还来不及询问来人事由,便被壮汉给拖着走了。
“道长哎,情况紧急,多有得罪,你先和我走,路上再与你细说。”
“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是你手里的种地的家伙。”老头说完又回头,“阿芜,把东西带上一起。”
青芜舔了舔手里碎裂的饭粒,真是苦恼啊,肚子都没填饱,又要东跑一趟西跑一趟的。
童男埋桥头,童女埋桥尾。把他们生祭后作桥基,这桥不就“成”了。
风水术士的话不停的在富员外的脑海中循环着,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咒。都快一年半载了,桥都还没建好,村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觉得他在假惺惺的作秀,富员外闭着眼想了想,修桥即是修阴德,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管家,你去远一点的村子买两个童男童女来。”
......
桥“成”了,修桥是外村的人,他们手里捏着富员外给的丰厚的酬劳,看着村民们感恩对着富员外大称“善人”,心里一阵阵的发凉。赶紧地趁富员外忙碌其他事时,一个个连行李都不要了不告而辞,这桥是怎么建成的,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也算行凶的屠夫啊!
桥建成了,村民们很高兴,每天就不必绕路了。可是没过多久,过桥的人便怪事连连,人们走着走着就摔下桥,或是在桥上站着一动不动过后便疯疯癫癫起来,再或是走着走着不见了......然后再没有回来过。
直到有一天,一个四处浪迹浑身脏兮兮的道士来到村里。
“小小年纪便被人活生生作了人柱,真是造孽。”道士提着一壶酒,眼神迷离的从桥头走到桥尾。
“也罢,念你们年纪幼小,便给你们一次投胎的机会。”
灵魂既然被困缚在这里无法动弹,贫道也不会助你们逃离此地报仇雪恨,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们就在这里当镇守灵童吧,等到功德圆满时,便是自由之时……
从哪以后石桥也再没有怪事发生,道士告诫了村民以后得到了一葫芦酒,陈家村也改名为陈桥村……
壮汉边走边说着石桥那边,同村的袁小沅出事了,老头大致了解后不解的问“怎么忽然就出事了,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
“道长,这我也不知道啊!出了事不就来找你了,在这方面你比我能干。”壮汉也觉得奇怪,怎么忽然间就出事了?
青芜不急不慢的跟着,肚子饿得咕咕叫。
到达石桥的时候,夜色深深,一轮弯月挂在天边。石桥边上围着很多村民,他们一个也不敢踏上那石桥。
石桥上有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桥中央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极恐惧的表情。
“道长,你看,那就是袁小沅,我们叫她没反应,有人就上桥去喊她,结果走着走着就不见...连带着村民们一个都不敢上桥了。”
壮汉连番解释,他们不是不想救人,只是这也太诡异了。
青芜眼里所见的和壮汉他们的并不一样。桥的另一面,那名叫袁小沅的女人的魂魄被另外一只恶鬼魂捉着折磨着,还有另外一个村民在桥上恍恍惚惚的走过来走过去,桥下围着一帮孤魂野鬼。
“他们”都还在,只是上错了桥。
老头也看出来了,只是他的脸色比较严肃的多。不再多言便拿出一个小香炉放在地上,再点上黑色的三只招魂香插入香炉中。正所谓“千里招魂一根香,万里游魂炉中过”。
招魂香气味十分独特,活人闻了只觉得有股刺鼻的腥味还特别难闻,这毕竟是给死物闻的香。
老头拿出一把朱砂,掺上公鸡血撒向石桥,那鲜红色的朱砂便像有了生命一般直直地成了一条线绳连接着石桥和香炉。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三分天命七分回......”
随着老头的念念有词,众人感到一阵冷风,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破了界限冲了出来。
桥上的“人”顺着朱砂线绳开始慢慢归位,袁小沅的丈夫鬼魂连忙追了过去,只是在触碰到朱砂线绳时,一股金光刺伤了他,是那公鸡血。
袁小沅渐渐的开始动了,然后像见鬼了一样的疯着跑走了,另外一位村民也出现了,他茫然的看着众人,迷迷糊糊的向他老婆道,我好像看见了去年村里讨饭的一家三口了,还有王二牛,李大姐,陈大婶.....他老婆吓得脸色发白,这些人,这些人已经都死了呀。
“老头,事都解决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青芜拿着村民答谢的窝头开始一口一口啃着,这窝头有点硬,回去要用水泡泡才好。
老头想着在石桥的所见,有点不解道“不应该啊,那古石桥的几百年来的鬼魂全不在了,就连那镇守灵童也消失了...”老头絮絮叨叨着,想不明白还是不想了,只是可惜那镇守灵童再过一甲子便功德圆满咯。
全部消失了?青芜看向村庄,想起了墨清染,是那名少女吗?
龙虎山中天师观。
墨清染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清纯少女,嘴角露出得意的笑。然后拂袖转身对着堂里坐着的一身着紫色道袍,年纪不过三十而立,面似银盆,目弱朗星的俊俏道长轻蔑一笑,“道门第一奇才?不过如此。”
“系统,系统,你告诉我那墨清染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的那些道术为何还赢不了她,为何她的能力增强了那么多”。也许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狼狈,墨清尘难受的皱了皱眉,清纯如梨花般的脸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感。
堂里的紫渊道长正对着墨青染露出欣赏青昧的眼光,墨清尘从地上斜望过去,暗暗自恨,此次一战后,紫渊道长完全被她的好姐姐给吸引住了,她还要从哪方面下手,才能把第二个目标攻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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