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秒也觉得有点慌。其实,她有点人来疯的劲,疯起来,在人前,那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可是,等人走了,就只剩下她和赵卫东了,好了,藏在她体内的羞涩,就跟小泡泡似的,开始咕噜咕噜地往外冒了。
她开始觉得,男人的胸口好热,她再窝着,脸大概都要熟了。所以,推了推男人,她佯装镇定地要坐起来,不想——
呃,推是推动了,可是,她爬不起来了。男人的大掌,好死不死,扣紧了她的后腰,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她想说她想起来。
但是男人打断了她,抢先来了一句,“别动,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沙哑而暗沉的声音,犹如紧绷的弦,似乎稍微一动,就会拉断似的。而这样的声音,也是让人听了耳热的。
她就更不好意思了,觉得此时的男人,真的像个火烫似的,烫得慌,尤其她感受到的男性心跳,犹如战鼓似的,咚咚咚,一声又一声的,重得好像要敲在自己的心里,让她永远也无法忘却一般。
这样的霸道,简直让人无所适从。
她更慌了,和大多数没正经恋爱过的小女人一样,本能地就想逃。
“我……我还是先起来吧。”
她弱唧唧地咕哝,全凭本能,又挣了挣,不想,一手滑落,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突如其来的硬邦邦,让她傻乎乎地又借力了一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她这手就跟碰了烙铁似的,一下就缩了回来,整个人也跟寻求安全本能的小鸡崽似的,蜷缩着,这下真的是一动都不敢动了。
可,似乎有点晚了啊。
男性充斥着浓浓荷尔蒙气息的闷哼响起后,男人大掌一松,竟然改用胳膊,重重地圈住了她的细腰。那紧紧箍着她的力道,感觉恨不能将她给揉进身体里似的。
混乱的夜里,被男人给霸道无比地占有的记忆,一下蹿入她的脑海……
她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妈妈咪呀!
别兽化,别兽化,千万别兽化……
她要是知道这个男人这么经不得撩,这么容易就那么……激动,她……她肯定不会乱来的啊。
现在,她乖乖的,不乱动了,跪求他别兽化,行不行?
男人的呼吸急促也沉重,真的跟头发A情的野兽一样,野性、暴力而又炽热。分明她窝在他的怀里,可恍惚中,她都觉得,对方那热热的呼吸,都有吹在她的头上。她隐隐感觉,对方似乎在她的发顶深深嗅闻了几次,就像是发A情中的雄性通过气味来寻找自己命中的雌性一般……
她的心,都紧了,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好几次。哪怕对方的胳膊将她圈得越来越紧,那份想要征服的念头似乎也越来越狰狞,似乎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她都没敢哼出一声……
最终,万幸,这头野兽控制住了自己!
他竟然放开了她,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很突然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钱。也就依旧显得暗哑的声音,残留些许他一度陷入迷情的痕迹。
“给,拿着,这里有将近三百块,是我退伍费的一部分。其余的,我早先给爸妈了。还差两百多块,我会再想想办法,在一年内凑齐的。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普普通通的话,可传递的是怎样的信息啊!
她诧异极了,男人这是——要一力承担她的债务吗?可是为什么,难道他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不明白,对于瘸了腿,丧失了重要劳动力了的他,五百块,会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吗?
他没有工作啊,现在变成了一个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了啊!普通农民一年累死累活,也不过只挣一二百块,更何况他一个残疾人!
这男人,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又这么理所当然地将属于她的五百块债务给承担了过去?!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他皱了一下眉,反问她,“什么问什么!”
仿佛根本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的鼻子有点酸,不想承认,真的有点被这个大块头的男人给感动了。
她吸吸鼻子,娇哼,“我在问你为什么啦?为什么要帮我还钱?”
这次,他高高挑眉,“你是我媳妇,这不是应该的吗?!”
反问的口吻,配合那张刚毅的脸,简直是帅得一塌糊涂!
她突然胆怯了,也说不出来“你是你,我是我,我的债自然该我来还”这样的话。总觉得,她要是真的这么说,大概会伤到这么可爱的人吧。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婚姻,都持有不信任的态度。幼年的寄人篱下,让她在和其他人相处之时,偏于淡漠;回到父母身边后,父母的长期争吵,又让她不断质疑婚姻存在的意义,哪怕父母老了,吵架少了,但这种对婚姻的不信任,伴随着社会上小三小四的猖獗,并未减少多少。
她重生了,突然陷入一桩婚姻里,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她强逼着自己去接受,只为更好地去适应环境。但是婚姻的另一方,全然不顾自己的不利局面,豁出去地对她好,大大刷新她的认知,让她的心乱了。
她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让人觉得好暖!
或许,她应该试着,慢慢去接受他吧。
那么巧,她重生成了他的媳妇,也许,冥冥之中,也有天意吧。
对情感一直迷惘的心,在这一刻,像是突然被照入了一道光,让她可以沿着光的方向,试着前行,走出一条路来。
她接过了尚且带着男人体温的钞票,看着男人,蓦然一笑。笑中带出了一朵花。
“有没有人说过,你帅呆了?”
五百块,分量根本不重,但重的是男人此刻的心。她想夸夸他,作为此时贫穷的她,唯一能做的回报。
他顿时抓了抓鼻子,深邃的眸子一下游移,开始躲着她,显露着男人式的害羞。可,爆红的耳尖,把他给出卖了好不好?
她窃笑,心中一动,跪坐起来,凑近他的脸庞,在那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不再是别有目的。
这次,她只是觉得他很可爱,值得她去亲一下而已。
他一下转了回来,眼神别提有多么炽热了。眸中蹿起的火花和蠢蠢欲动,都能让她看得羞红了脸。
赶在他有可能“反击”前,她掩饰般地抓着那一叠钱,撅着小屁股,在床上小步挪移着,开始找地方藏钱。但最后,她也只是把钱给塞到了枕头底下,回头冲男人撅起了嘴,带着娇。
“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放钱的柜子,能锁起来的。”
男人本来就被亲得心热,这会儿又看着她像到处找洞,准备存粮过冬的小松鼠似的,只差接条尾巴在那摇了。那可爱的小模样,轻易就逗乐了他。
“这才多少钱啊,还要用上柜子?”
“你不懂。”她也跟着笑,但一双乌黑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别提多亮了,“现在没这么多,但是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的啊,兴许,还会多得一个柜子都装不下呢。”
他觉得,这一刻,小媳妇的眼睛里,好像落入了星星。
美极了!
她那可爱的畅想,也美极了,美得他都根本舍不得破坏这个梦。
“行,回头我就给你弄个带锁的大柜子!”
“好啊。”她高兴地又爬回了他的身边,仰着小脑袋瓜,期待地看着他,“等下次开集市,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可以去看看他们都卖些什么,等回头,我们也做点东西拿去卖。我们一起努力,五百块根本就不是个事的。”
这一刻,她简直自大极了,但自大得太可爱,让他看着更加心痒了。
“不绣花了?比起卖东西,还是绣花能轻松一点吧。”
这个笨拙的男人,连心疼人,都不知道表达地直接一点!
林秒根本没接收到,回他,“绣花好费眼睛的,我现在这视力就已经不太好了呢。再这么绣下去,怕是没到老,就会提前成瞎子。而且,一直埋头绣花,很容易得颈椎病、腰椎病的,那是很烦人的病。”
这也是原身这两年一直犯懒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钱一直落不到自己手,原身没了劳动积极性。
赵卫东一听这样,哪能再让她绣,赶紧表示,那就一起做东西卖钱吧。有他看着,他肯定不会累到自己的小媳妇就是。
商议妥当,他想到小媳妇早饭一直没吃呢,就急急忙忙拄着拐杖去弄去了。
没多久,靠在床边的林秒正想着事情呢,突然——
“叮——”一道金属的脆声,在她脑海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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