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恩记得那一日,天泽楼外的古树上,叶英微微仰着脸,眼睫动着就似下一秒就会睁开双眼。
记忆中温柔清淡的琉璃色眼眸,14岁抱剑回首,一眼摄魄,一眼天荒。
18岁寒雪剑冢,一吻缠绵,一吻心乱。
及至24岁忽绽锋芒,一剑退敌,一剑成誓。
然而如今,再如何等待,也无法再等到那眼中盛满自己倒影的瞬间。
“对不起……”李承恩忽然一哽,“阿英,对不起……”
他再说如何三十年心意不变,这样长久的时光里,其实他们相聚都超不过两年——太过遥远的距离和时间,杀伤力远比想象得要大得多。
他拿什么来填补数年甚至十余年才得一面的不安?
拿什么来许诺这一次离开,下一次传到西湖的不是他横死沙场的噩耗?
“……”叶英抬手覆上李承恩眼前,感受到微微的水汽,“唉……将军不必难过。”
干燥温暖的手掌盖住眼睛,眼前是蒙蒙的黑,李承恩听到叶英轻轻地说:“江湖飘零,守得一时,便算一时罢。”
叶英临行前去辞别叶孟秋,那当年叱咤江湖的江南大侠如今已是满头白发,退隐多年。他看着面前闭目白发的大儿子,内心罕有地生出了几分难舍。
他对叶英一向过于严苛,尤其当年恨铁不成钢,打骂责罚是家常便饭,但叶英始终沉默受下,从不反抗。等到后来,叶英一战成名,接掌藏剑山庄,实无半分再让他失望,他却开始觉得亏欠叶英良多。
他不曾过多疼爱他,甚至在叶英闭关遭扰双目失明的时候,未能给予半分帮助。
叶英却不曾对此怨忿过。
“父亲,阿凡带了唐姑娘回来,您抽空见见他们吧。”叶英目不视物,泡茶动作却利落,“老三的事都过去了,您也别再挂心了,绮菲也在找着,定能早日团聚的。”
“绮菲现在……该几岁大了?”叶孟秋接过叶英递过来的茶,想起因为自己而让三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悔不当初,“本该一家人在山庄其乐融融,子孙绕膝,却因我一时意气……到如今地步……”
一时轻狂傲气,断了多少温馨团圆梦。
“十多岁了吧。”叶英在一边坐下,“等找到绮菲,您也算了了桩心愿。”
“你呢。”叶孟秋望向叶英,其实他依稀还觉得叶英是当初那个襁褓中的婴孩,生得八成像娘,但眼睛却是像他的,如今却是连这相似之处都无缘得见,“你不小了,庄里事情多,也别一个人担着,有合心意的人,就娶进来吧,你看老五都带了姑娘回家了……”
“不急。”叶英微微顿了一下,又道,“近日总觉江湖变相横生,恐有大事,孩儿此去融天岭,庄中之事均已托付二弟,父亲闲暇便多出来走走,心情会好些。”
叶孟秋看叶英起身,姿态沉稳凛然一派掌门风范,只是腰后依然挂着自己当年亲手打的剑,无端一股感怀:“阿英。”
“父亲还有事?”
“……无甚。”叶孟秋垂下眼帘,“爹等你回来操办老五的婚事。”
“……”叶英一愣,随即微笑,“好。”
==========================三千年后=BY=易水寒烟===========================
吃掉一只黄鸡,总共分几步?
嗯,先卸了他的轻重剑免得被砸脸,再扒开高立领舔舔藏在里面的脖颈,然后解开腰带,手顺着钻进去从大腿根摸起……
当然不能忘了头上的蝴蝶结带子,解下来不但握了满手青丝,更有很多奇妙用途……
“咣咣咣咣咣!!!!!”谌斐是被震天响的敲门声外加手机铃声闹醒的,好梦甚至都只做了一半,结果一动就听到旁边传来“嗯……”的一声,紧跟着薄被子就被扯了上来直接包裹住了身边那颗乱蓬蓬的脑袋。
谌斐失笑,再拿起表一眼忍不住揉了揉太阳:尼玛,这才7点啊,大周六的这是谁啊!打扰别人洞房夜后的清晨出门一定会被驴踢的啊!
他放轻动作下床,一把捞起闹腾的手机走出卧室,顺手关上了门,再低头一看手机屏幕,“谌澜”二字正跳的欢实。
头顿时更疼了。
“啊!!!!”敞开门的瞬间谌斐直接捂了耳朵,谌澜站在门外指着谌斐瞪眼瞪了半天,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开始打电话:“喂?啊老妈,嗯我在我哥家呢,他没事,活着呢!你放心好了……嗯,好,我蹭个早饭再回去,拜拜。”
“……谁同意你留下来吃饭的啊?”谌斐揉揉头发,“我还没睡醒呢,你赶紧回家吧啊。”
“因为你昨晚忽然失踪电话没人接游戏一直在我还以为你半夜在家被人抢了故而大早晨连懒觉都没睡成被老妈踹出来看看你还活着没你不感激就算了连饭也不给吃!???”谌澜一口气说出一大串,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谌斐,忽然意味深长道,“不对啊哥,你看你这眉眼含春心满意足的样子,啧啧,有情况啊!”
“……姑娘家稳当点好不好。”谌斐这个恨啊,说好的早晨再来一发呢说好的清晨温馨的共进早餐呢为嘛谌澜要从天而降啊……
“不过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忽然就失踪了,打电话还不接。”谌澜自顾自往沙发上一坐,“我下线的时候看你还在长安战场门口站着呢,你不会挂了半宿吧。”
“……”挂半宿算什么,我现在还在那站着呢。
“你快洗漱去吧电脑借我玩会,不用感激我还可以顺便帮你叠下被子……”谌澜一边说一边往卧室方向走,“老哥,早饭要皮蛋瘦肉粥!”
“等!”谌斐拦到门前,“大早晨的玩什么电脑,看看早间新闻吧!”
“……假日睁眼就J3的人忽然说这种话太可疑了吧!!!”谌澜猫下身就往里钻,“金屋藏娇什么的不厚道啊老哥!”
兄妹俩人在门口你攻我守打得不亦乐乎,正酣战间身后卧室门忽然开了,传出迷糊糊的一声:“师兄,怎么这么吵……”
整个世界顿时清静了。
等到三个人全都收拾停当俨然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围坐在饭桌前开饭的时候,谌澜咬着嘴里的勺子,瞅瞅自家难得贤惠的老哥,再瞅瞅衬衣领子里全是可疑痕迹的楚澜沧,甜甜喊了声:“嫂子!”
“咳咳咳咳!”谌斐嘴里的粥全呛嗓子了。
倒是楚澜沧处变不惊地指指荷包蛋的盘子:“吃个鸡蛋。”
“嗯!”谌澜看看一边弯着腰咳嗽的老哥,又赞许地望向楚澜沧,“还是师傅有气质有形象啊……不过师傅,我有个问题。”
“嗯?”
“游戏你完爆我哥十条街,昨晚上是不是也是你把他收拾了?”
“喂!”谌斐缓过气来,“谌澜你好好吃饭,脑子在想什么啊!”
“没法子,我越看师傅越喜欢,怕你欺负他啊。”谌澜讨好地往楚澜沧旁边凑凑,“师傅快教我PK手法让我虐我哥!他在家里总欺负我!”
“你把饭吃完,我教你。”楚澜沧点点头,“先吃饭。”
谌斐还没表示抗议,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楚澜沧站起来:“我去接个电话。”
谌斐竖着耳朵听,就听到楚澜沧在那说“嗯,不去了,周末要改论文,嗯呵呵替我问阿姨好,嗯,拜。”谌澜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哥,你看你这全然一副护食的哈士奇样,太蠢了。”
谌斐翻个白眼:“等你知道澜沧的能耐,就知道为兄我看得再紧也不夸张。”
“……我受不了了我找个地方吐会儿先。”
“……”
电话是纪宁宇打过来的,他周五晚上去宿舍找楚澜沧,想喊他周末过去吃饭的,结果迎来了吕密别有深意的笑容:“澜沧啊,周末不回来住!”
“不回来住”这话,内里能有的解释太多了……纪宁宇当时脸就有点变了:“他回家了?”
“那必须不是啊,你啥时候见他愿意回家的。”吕密摊手,“不过我也不知道真相,他就跟我说是去改论文了,谁信啊!一定密会八卦的女主角去了!哎你说……喂纪宁宇你走那么快干嘛啊!”
周五晚上打楚澜沧的电话,一直没人接,这一拖就到了周六早晨。
电话里楚澜沧声音很正常,清清淡淡地说他在师兄家待两天,要改论文,其实他很想问改论文需要住过去这么大动作吗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虽然和好了,但是好像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失去了一起玩的游戏,不在一个系,不在一个地方实习,他们两个的交集也似乎越来越少了。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会……慢慢就变成了与他人无异的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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