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立伸手往曾黎脑门上一弹,果不其然,曾黎当即以手捂着额头,以一种让费立心痒痒的眼神控诉地看着他,声音软绵绵的:“你,你......干什么啊?”
小兔子的眼神成功激起了费立心中的作恶欲,他很想调戏调戏曾黎,说你一个大男人非要这么可爱,这不是勾引我弹你吗?
他咳一声,说:“所以你丢什么了?我帮你找找,你听课,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曾黎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一边觉得费立莫名其妙的,一边又觉得费立人挺好的呀,有些感激他。
曾黎:“不......不用。我自己找。”
费立把手一撑,斜坐着看曾黎,说:“哪那么多废话呢,我帮你一起找早点找完不早完事吗,到底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曾黎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说:“那......那我说了,你,你不要打我呀。”
“我打你干嘛?”费立觉得莫名其妙,“嘿,小兔子,老子打过你一次吗?你咋还一直惦记上了?”
曾黎抬起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偷偷看费立,小声嘟囔:“有......有啊。你刚才......还打了我一下呢。”
费立一急,反驳道:“老子那能叫打吗!那叫弹,叫弹懂吗?而且,我这不是喜......喜欢逗你玩么?你这么脆啊,好吧,那我不逗你了。”
曾黎瞧他失望,忙道:“没......没。”他不太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本意,但又生怕费立误会,红着脸,憋了半天,低头说道:“我......我喜欢。”
“挺,挺喜欢的。”
费立那一瞬间,就觉得让他为曾黎去做啥,啥都值了。
这小兔子直球打的还挺熟练......
“哦,哦......那喜欢呗。”费立拿手指挠了挠脸颊,感到脸上有些烧,偏过头,说:“然后......你丢什么了?”
曾黎抓紧裤子布料,低着脑袋,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小声说:“你......”
“我?”
“嗯......”
“什么呀?你快说啊。”
“你送我的......”曾黎有些不敢看费立,细声说,“笔。”
费立一怔。
他还以为小兔子是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呢,没想到,是为了一支笔,急成这样?
费立顿时心情有些复杂,不自然地翘了下凳子,伸手去抽屉里拿笔,“嗨,不就一笔吗,咱不要了。我再送你一支不就得了?你想要多少把我送你多少把。”
曾黎更急了,“不......不一样。”
“有什么不——”
“那是,我的,第一个礼物。”曾黎忽然打断他,这还是第一次。曾黎抬起眼睛,说:“你还用心,填了色。我很喜欢......那个。”
费立呆住了。
他没想到,当初不过一时兴起随手送的一支笔,轻如鸿毛的一个小东西,五块钱都没有,竟然会被一个人这么重视。那一刻的感觉该会什么词汇来形容呢,复杂?满足?感动?心疼?
费立说不上来。
“成。”他微微点头,收回笔,继而从抽屉里拿出美工刀和还没换回去的彩色笔,“看哥再给你涂一个。”他认真地抄起美工刀,用一沓书挡着老师的视线,认真地开始切割笔壳。顿了顿,他说:“你就当我送你的第二个礼物了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神情专注:“看老子不给你刻个全世界最最最好看,最有艺术感的笔。”
这次换曾黎一怔,旋即他低下头,浅浅一笑,说:“不是......第二个。”
费立:“嗯?什么?”
“是第四个。”
曾黎看了眼挂在一旁的书包,书包最深处的夹层里,静静地躺着一瓶脉动和一包薯片,那里是他用来放,最重要东西的地方。
下课铃声响起时,费立曾黎丢来了一支笔。
上面精巧的刻了一个“Z”,以及一只小兔子的图案。小兔子看起来怂哒哒的蹲在角落里,露出“=A=”的表情,而在他旁边,一个四不像的动物摆出“=w=”的表情,接近了小兔子,带给他阳光。
费立说那个四不像是狼。
曾黎觉得他应该是把狼比喻成了自己。
尽管,他觉得费立比起狼,更像是一只看起来很凶,实则温顺的狼犬。
曾黎道了声谢,费立舒展身子站起身,忽然问了句:“你知道我在上支笔壳子上刻了什么吗?”
阳光透过窗帘的罅隙,映在了费立修长的睫毛上。曾黎看呆了,傻傻应了句:“L。”
费立往书桌上一座,低眼看着曾黎,笑着说道:“那你知道,L,是什么意思吗?”
“费......费立的,立?”
“不。”费立摇了摇头,手中拿起方才送给曾黎的笔,放在手心里仔细打量,说,“是曾黎的黎。”
下午放学铃一打响,费立丝毫不给曾黎一星半点潜逃的机会,从书桌旁拎起背包,打了个哈欠,模样还有些困倦。
他顺手从椅子靠背上拿起校服外套,披在肩上,少年穿着纯白色长袖,肩上披着蓝白色校服,散漫背着书包,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外溜了进来,在暖黄色太阳光的衬托下,一切精美的像是贺卡,岁月静好。
蒋修宇背着书包靠在后门口,一如既往,黑色的眸瞳望了进来,偶尔有人从他身旁经过,还会乖巧后退一步,让出位置。
阳光暖洋洋地撒下,费立似乎是觉得曾黎傻愣愣的样子有些好笑,嗤笑一声,在阳光的照耀下,俯身,遵从本心,拿出食指在曾黎鼻尖上上下轻抚。说:“哎,放学了,该回家了啊。”
微风徐来,阳光正好,身边有朋友在等待,英俊的少年催促着他,一起回家。
曾黎心脏顿时漏了一拍。然后,热泪盈眶。
心中被满足所充盈。
人生活到现在,这样简单的满足,曾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曾黎,他,他他他怎么跟来了?”蒋修宇低下头,附在曾黎耳边小声道。
曾黎回眸看了一眼散漫走着的费立,后者对他挑了挑眉,自以为很帅。
曾黎忙收回视线,附在蒋修宇耳边小声:“他他他......自己,跟来的。”
蒋修宇:“......真不要脸!”
费立咬牙切齿:“哎,你们讲悄悄话能不能小声点?我他妈全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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