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此时坐在席间,一脸淡然的吃东西。
他如今已有四个月身孕, 前期的妊娠反应已经过去, 胃口极好。
此时正好肚子饿了, 便也顾不上其他,只就着碗里堆出个尖儿来的菜肴大吃起来, 看也未看那白老二一眼, 就仿佛面前的是一堆空气。
白老二本见白术压根不搭理他,嘴角抽了抽, 他要激得白术与他发火,便厚着脸皮对他说道“大侄子,你好心计啊。这谢家与白家的婚约之事,乃是两个家族的大事, 竟被你瞒了下来, 让我这个做叔父的一点不知。”
白老二嗓门不小, 这一句又故意说得大声,一下便引来了旁边人的目光。
天子在上, 谢爵爷一下子整个背都汗的透湿,即恨这白老二不知好歹, 又怨白术一个乡下来的好不省心, 竟还有这些个穷亲戚,也不知是怎么找过来的
白术这时才抬起头看了白老二一眼道“叔父,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 因着赡养祖母一事, 通知过你, 你理也不理,只说与你无关。祖母去世的时候,我们又派人通知过你,你说以后白家的事情不要再找你。”
“兄弟与母亲去世安葬这等大事,你都不愿理会,怎得这婚娶之事,却又责怪无人吱会了难不成此事还能大过祖母之事不成”
白术这么一说,众人看向白老二的目光中就难免带上了几分鄙夷。
世人皆爱财,但如这样连自己老母也不管的还真不多见。
特别是京中这种上流社会,素来有孝敬亲长的美德。
如白老二这般的人,是要被逐出家谱的
白老二没想到白术如此牙尖嘴利,竟一下就戳了他的软肋。
支支吾吾了几句之后,便索性破罐子破摔,起身说道“你少胡说如今谢爵爷正在此处,我便要揭了你的真面目”
“谢家与白家有婚约,那也应是在白家未婚配的所有小辈中择选。论起样貌、年纪、生养,我家一双儿女哪里不如你一个大龄的哥儿”白老二道“你蒙蔽谢家,让他们以为白家只有你一个哥儿,嫁入府中,实乃是骗婚,此婚嫁做不得数,希望谢爵爷明察,重新择选一个合适之人,做谢家媳妇。”
白老二说完,他那对双胞胎儿女便挺起胸膛,似是还有两分骄傲。
谢爵爷还没说话,谢槐钰却是冷笑一声道“如今你一双儿女我也是见过了,却是觉得给我夫人提鞋也不配。就算让我再择一百次,我也只选内子一人。白老二,你今日得了答案,自可以死心了。”
谢槐钰这话,惹得旁人哈哈大笑。
他在外一向是个温文尔雅之人,没想到今日也有这样一面,显然是厌恶那白老二一家厌恶的紧了。
“你”白老二没想到谢槐钰竟然如此说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才好。
此时却是有齐家人在一旁说道“谢家公子,原本我还觉得你乃京中一股清流,是个守信守义之人。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啊。谁不知道那个白哥儿手上嫁妆丰厚,可你为了那嫁妆就颠倒黑白,硬说那白哥儿才是良配,实在是惹人笑话。就说那白老二家的女儿,瞧着就比你娶的那哥儿好生养啊。”
这人坐在人群之中,不过是齐家一个不知名的小辈。但却是早就被齐后安排好了,此时出言来针对谢槐钰,因此言语就极为犀利。
谢槐钰娶了个土豪,京中无人不知。
大伙儿多少对着他有些妒忌,又背地里嘲笑他夫人不能生养。
此时被人直接说出口来,便纷纷议论起来,觉得这才是谢槐钰娶这白哥儿的实情。
皇帝和皇后此时坐在上首,离着谢家这桌也不远。这么大的动静,自是已经传入他们耳中。
见皇帝皱起眉头,皇后齐氏立刻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这谢家好歹也是我大宣世族,怎得如此混乱,实乃是让人笑话。娶的这媳妇也是个没教养的,果然是从乡下来的,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些穷亲戚,竟在我衍儿大婚之日弄出这种事情。”
皇帝听得齐氏说完,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儿子大婚之日,因着自己要来,连道路都提前找了卫兵封锁。
这等刁民,若是没有请帖,又怎么能进入府内,且连座位都预先留好了
皇子结婚,他这个做皇帝的,也并非必须参加。
特地来此,也不过是因为疼爱这个长子。
赵衍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又是与他长得最像的。
皇帝本对他寄予厚望,也一直偏疼一些。只是赵衍如今跟着齐氏,只知道为自己和齐家牟利,满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宣和赵家,实在是让他失望透顶。
就连使得这等计谋,都是些内宅妇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原本是不太喜欢老二赵梁的,因着赵梁与他并不亲近,还是个有野心的。
但无论是收买朝臣,还是网络百姓,赵梁所作,却是比赵衍要高明了太多。
且赵梁心系赵家,背后也没有什么内戚当道,如此看来,却是比赵衍更加适合继承大统。
且以赵梁的性子,面子上倒还是讲一个仁义的,便是日后执掌大权,也会给赵衍留一条生路。
皇帝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竟是将自己迟迟未能决断的继承人选给定下来了。
齐氏此时并不知皇帝心中所想,只见他仍是一言不发,沉默的坐着,心中有些焦急。
她瞧着那白老二似乎落在下风,谢槐钰与白术却仍然一无所动,似乎一点也未受到影响,不禁出声说道“今日谢家之事,实在荒唐。我儿大喜之日,这般争执,实在是晦气。我瞧着那谢家与白家的婚约,只说要与白家结亲,也未说要娶几人。今日趁着良辰吉日,不如就把白家那两个孩子也娶了,正好为谢家开枝散叶,也算是全了一家的体面。”
齐氏本是皇后,又有齐家撑腰。她此言一出,瞧着似是两全其美,便立刻引得众人吹捧起来,直称她说得好,叫谢家多娶两人,便是皆大欢喜。
白术原本是一言不发,听到此处却是起身说道“我不同意。我与相公已经成婚,白谢两家婚约之事已成,再娶他人又是什么事情且我相公本就厌恶这两人,他们想嫁,还要问问我相公同不同意。”
“这哥儿简直大胆,竟连皇后的话也敢反驳”
“一个不能生养的,还如此善妒,德不配位,我瞧着谢家就该把他休了才好。”
“谢家怎么会休他他手上那么多产业,人家巴结还来不及呢。”
那些原本就看不顺眼白术之人,此时便议论纷纷,巴不得能落井下石。
尤其是齐清婉的母亲,此时便以扇子挡嘴,对她身边的人笑道“这谢家的新妇,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规矩也不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自己生不出,还不许自己相公纳妾。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丝毫不懂妇道,若是这大宣女子和哥儿都如他这般,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谢爵爷正坐在白术旁边,听得他竟然连皇后都敢反驳,不由的心脏怦怦直跳,只在下面小声说道“你大胆还不快些坐下大宣皇后之言可是你能随意反驳的”
直到这时,白老二一家才知道席上坐着的那位竟是皇后,那她身边的那个岂不就是皇帝
白老二一家立时浑身酥软,手心脚心冷汗直冒,都要坐不住了。
若是早知是在皇帝皇后面前,便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大闹啊
齐后此时也是皱眉说道“谢家媳妇,你好大的胆子。你夫君婚娶之事,哪里轮得到你来作主且看你额上孕痣,便知你不能生养。这谢家择取好生养的妾氏也是人之常情,你如此阻碍,岂不是罔顾伦常,难道你要谢家血脉在你这处断送么”
她这厢才刚说完,谢槐钰却也立刻站起来道“皇后娘娘,我与白术才刚刚新婚,时间也不到半年。如此便说他不能生养是否也太武断了些便是大宣民间习俗,也是新妇三年无出才会为其夫择选妾氏,怎得到了我谢家这里,便连几个月也等不得了”
齐氏闻言,看了看白术额头上那颗黯淡的孕痣,便冷笑一声道“那三年无处,也是指的那好生养之女子和哥儿。这白哥儿瞧着便是个不易生养的,便是再给他三年时间,不也是一无所出。谢家的,你还要想想谢爵爷,他一把年纪了,自是想要早日抱上孙子的。”
“皇后娘娘,如你所说,让我再娶他人,乃是因着白术无所出了那若是他有了身孕,那又当如何”谢槐钰道。
他此言一出,旁边的人却是哄笑了一片。哥儿本就是难生养的,娶回家中,一两年后孕得一子便已经是快的,更何况是白术这等孕痣的表现。
齐氏便道“若是他有了身孕,那自是一件功劳,众人也说不得什么。”
只是此事无疑是异想天开,便是谢槐钰与她周旋,再订个一年、两年的期限。这白哥儿无法生育,与他之间也必然会落下裂痕。
倒时候谢家必将鸡飞狗跳,各怀心思,也算是折了赵梁的助力了。
谢槐钰闻言却是笑了,抓住白术的手掌说道“可是巧了,我内子婚后不过一月便已有了身孕,此时已经有四个月了。此事本是家事,也没什么好外传的,此时却是不得不说了。”
白术怀的太快,谢槐钰原本是有些郁闷的,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好事,正好用来堵这些人的嘴。
他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谢爵爷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说道“怀了这便已经怀上了我怎的都不知道”
“这这怎的可能”
“那哥儿瞧着明明是个不能生的,怎得却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谢家大郎。”齐氏大声说道“你可莫诓我,那白哥儿瞧着就是个不能生的,怎可能这么快就有”
白术此时却是说道“自然是因为谢家人天赋异禀,身子强健,别人也羡慕不来。我弟弟谢琪不也是早早就有了孩儿,此事有什么好诓人的,若是不信,现场请个大夫过来查验便好了。”
齐氏“”
众人“”
大家在听到白术夸谢家人天赋异禀的时候,嘴角都抽了抽。谢爵爷却是与有荣焉,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谢槐钰强忍住笑意,捏了捏白术的手心。自己这媳妇还是调皮,如此一句,竟噎得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到了此时,场面上便成了一场闹剧。
皇帝此时才开口,对齐氏说道“既然谢家媳妇已经有了身孕,夫妻两人又伉俪情深,你这做长辈的也不好拆散了人家。我瞧着这再娶一事,便休要再提,谢家要纳妾,要娶妻,那都是自家的家事。我们虽居高位,手也不可伸的太长。”
皇帝即有心将赵梁立为储君,自是要为着他筹谋几分。
谢槐钰乃是赵梁助力,又有先前出粮镇灾的功绩,他自是不会为难与他。言语之中,也是偏向与他,给了他极大的面子。
谢槐钰立刻拉着白术低头谢恩,齐氏被当着众人的面敲打了一番,脸面全失,脸色十分苍白。
皇帝此时却继续说道“谢白氏,你且上前。”
谢槐钰轻推了白术一把,白术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他上前一步,走到皇帝面前。
皇帝此时仔细打量他一番,才开口说道“谢白氏,你与谢家小子大婚之日,我是错过了。今日初次见了,便正巧得了你们的喜讯。我听闻你每月都会在京郊接济灾民,是也不是”
白术一怔,他与谢槐钰在京郊行善之事,并没有四处昭告,没想到皇帝竟连这等事情都知道的。看来这一国之君,也并非是那么好当的。
他点点头道“皇上圣明,我的确是每隔半月有在京郊接济灾民,不过这也是因着我相公谢槐钰的意思。他心地良善,心怀大宣百姓。我未嫁入谢家之前,便已有多年善举。”
皇帝看向谢槐钰,谢槐钰便又出来,大声道“此事也是托了二皇子仲礼请求。我这个做友人的,自是不能不应。”
皇帝原本是想要借此嘉奖白术一番,没想到他竟然推到谢槐钰身上,谢槐钰又推到了自己儿子头上。
若不是此事突然,他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不过这谢家小子,的确是聪明,且识时务,不贪功,日后必为赵梁极大的助力。
想到此处,皇帝便咳嗽一声道“此事即是你来操办,那我便认作是你的功劳了,你也不必为你相公邀功。今日在此,我便破例给你个恩典,将你封做三品命妇,还不快快谢恩。”
白术一惊,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莫名其妙竟被封了个三品命妇
他还不知命妇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官职也是有一品、二品、三品至七品。这三品命妇,应当是个好事,便立刻磕头谢恩,感谢皇帝的封赏。
皇帝见状便也捋了捋胡须,点头说道“此次乃是因着你救灾有功,才对你破格予以封赏。日后需谨记自己的身份,多为谢家与大宣出力,好好辅佐你相公为国之栋梁。”
谢槐钰并无功名,白术被封了诰命,实在是破格的事情。皇帝这一番作为,也是告诫谢槐钰应当勉励,为大宣出力。
谢槐钰忙上前一步,跪地谢恩道“谢某谨记陛下教诲,誓要好好用功,日后为君分忧。辅佐大宣千秋万代。”
谢槐钰这一番宣言,可是说到了皇帝的心里。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赵梁赵衍两人一眼。才对谢槐钰与白术说道“你两人起来吧。今日之事便算是解决了,只是白老二一家毕竟也是白家亲眷,便是有什么误会,今日即解开了,便还是要念着骨肉亲情,不可太过生分。”
皇帝这话看似是对着谢槐钰与白术说的,实则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是在敲打他们。
赵梁此时立刻意会了皇帝的意思,便往前一步说道“父皇无需忧心,儿臣必会帮瑞石安排好此事。”
皇帝欣慰的点点头,自己这二子,果真是个机敏的。
赵衍却是并未反应过来,只看自己与齐氏精心策划之事又一次落空,心中极为不满,面上也是谈不上多么好看。
他见着赵梁上前说话,还在暗地里腹诽他这拍马屁的功夫又有进步。
皇帝见了,终是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也无心再留下吃饭。
他放下筷子,起身道“我今日已乏了,便不在此多留了,摆驾回宫吧。”
“陛下”齐氏心中一紧,哀求道“衍儿今日大婚,至少吃完这宴席再走吧”
“皇后若是想留,便留下吃完再走吧。”皇帝冷下了脸,头也不回的便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齐氏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赵衍,还是起身离开了。
“父皇母后”赵衍跟在后面叫了两声,却是也没有将人留下。
他握紧拳头,看着皇帝远去的仪帐,心中愤恨无比。
自己大婚之日,皇帝却是连饭都未吃完便走了,何其不给他面子
谢槐钰连个功名都没有,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又亲自封了谢家媳妇为诰命,这不就是昭告天下,他更喜爱赵梁,预备叫他继承大统么
明明他才是皇后所出,他才是大宣朝的嫡长子,皇帝却越来越偏爱赵梁,不把他放在眼中
与此同时,那些墙头草一般两边观望的老狐狸们,也立刻有了成数。
今日之后,这大宣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赵衍的婚宴还未结束,那些原本还围拢在他周围的朝臣们,便已经态度一转,恬着笑脸吹捧赵梁去了。
而那些原本与谢家不远不近的各家内眷,更是围拢到了白术旁边,一个个端着酒杯过来,纷纷对他道喜。围着他不停讲话,唾沫星子恨不能都飞到碗里去了。
白术有些厌烦的微微皱眉,谢槐钰见了便径直起身说道“不好意思,内子有了身孕。今日又经此事情,此刻已有些乏了,我这便提前送他回去了。”
于是谢槐钰便将谢爵爷一人留下,应付那些吹捧谢家之人,带着白术一起离开。
待上了马车,白术才抚了抚肚子叹口气道“真的是好烦人,都没吃饱肚子。想到你日日都要与他们应酬我就替你累心。”
“无事,我习惯了的。”谢槐钰闻言心中也很是熨帖,搂着白术说道“你不喜欢,便不要来理会,做你自己爱做之事便好。”
“那怎么成。”白术摇摇头道“我们夫夫一体,自是要共同进退的。只是这应酬的事情,我实在不太擅长。往后我就少应付一些,多赚些钱给你花用,你不要嫌我无用就好了。”
谢槐钰见白术一双眼看着自己,说的言之灼灼,心中也十分感动。
便是他有这一份真心,就胜过无数,让自己在外如何应酬那些政客都不嫌累了。
更何况白术也并非那等只有一张嘴的,他知人善用,管家仅仅有条,又会赚钱。只此一样,便在大宣几乎无人能及。
“你若是还无用,那天下就没有有用之人了。”谢槐钰笑着说道“而且你如今是朝廷的诰命,有三品官位,比我可厉害多了,我见了你还应行礼的。”
白术听了便也哈哈大笑道“相公,那我往后能否用诰命之位,命你做事”
“自是可以,无有不应。”谢槐钰说道“也不知诰命夫人要为夫的作些什么”
“亲我”白术眨了眨眼,小声在谢槐钰耳边说道,双手勾在对方脖子上。
“夫人遵命”谢槐钰手上一收,身体慢慢压下,与白术两片儿嘴唇贴在一起,又游走捻弄一番,复而低声问道“夫人可是有规定要亲何处”
“何处都可”白术被某人手上的动作激了一下,颤声说道。
“那夫人便好好享受着,叫为夫的把你好好伺候舒服了”谢槐钰眸子暗了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翌日,白术怀孕的消息,便传遍了京中。
特别是他说谢家天赋异禀之事,虽说是个笑谈,却让许多人信以为真。让谢槐钰出门的时候,都收获了许多女子和哥儿热切的眼神。
除齐家以外,京中但凡是有些脸面的人家,听闻白术得了诰命,纷纷都备好了祝福贺礼,一早便送去了谢家。
魏家与谢家交好,魏夫人虽没有亲去,魏玲却是一早就亲自拎了贺礼过去,对白术一番恭贺。
文家,那从赵衍婚宴上回来的文夫人对文秀娥说道“也不知那白哥儿到底有什么本事。长得一副生养不了的模样,竟然一个月不到就有了身孕,此次又阴差阳错得了诰命,实在是运气太好,我们日后还得与他多多往来,不可怠慢了。”
文秀娥听闻后心中五味杂陈,这等乡下哥儿,与她相差甚远,却处处压她一头。
她又想起自己身边的几个备选者,各个与谢槐钰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就说那魏琼吧,一个三房出身的,又没有爵位傍身。就算是有个功名,还不知后面会授什么官职。
她那表哥也是,虽说是侯门大房嫡子,但一向没什么本事。
原本还信誓旦旦自己能中一甲,前几日考完以后,也不作声了。
过不了几日便要放榜了,还不知是个怎样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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