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钳制一松,乌凰便剧烈咳起来,蜷着身子咳得浑身颤抖,在他下手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刹那,她只觉心寒不已,至于他刚刚说了什么,耳中嗡鸣根本听不清楚,她亦不想再知道了。
见她一丝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又是一副令人生厌的清冷模样,萧轼的怒火有增无减,盛怒如猊,一手便将她扳过来,把她两条乱蹬的腿一压,双腕一绑拖到床头拴了,便似一只绑起来待宰的羔羊,任他宰割。
乌凰抵命挣扎,泪如雨下,一直喊着“放开我”,萧轼充耳未闻,钳住她下颌便粗鲁地索吻,岂料舌尖一痛竟被她咬了一口,疼痛令人清醒,萧轼缓缓退开,吮了下舌尖发现并未被咬伤,一颗狂暴的心竟突然冷却下来。
乌凰仍在颤抖,双眸盈泪,却分不清是惧是怒。
看着愈发消瘦的一张脸,萧轼忽有一丝心疼,忍不住要去抚摸,却被她别过脸躲了。而再次点燃他心中怒火的,是那句冰冷而坚毅的“别碰我”。
萧轼憋不住心火,一怒之下将她衣裙撕了个稀烂,一手捏住一边剧烈起伏着的白雪红梅,狠狠掐揉起来。
一月不见竟已掌不能握,居然能长得如此之快?
正疑惑着,但闻她一声呜咽,似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辱我不如杀我!”
这话听得萧轼想笑,却如何都笑不出来,到了唇边只余一丝讥讽,“杀你?本王怎舍得呢?”
一手突然下移,探到底下一过,那一手银丝黏腻,脑海里又浮现出她与七哥缠绵悱恻的画面,眸中又酝酿起滔天的怒火。
乌凰忽一声惨叫,屏住呼吸好半日才颤颤溢出一声“不要”。
他恨不能一手将这小地方捣烂,“虚伪的女人!刚在七皇兄身下不是叫得很骚么?到本王面前装什么清纯!”他俯身钳住她下颌,啃了啃那两瓣唇,声音冰冷,“本王还不能令你满足么?”
原来他是这么看她的……乌凰心寒身冷,不停战栗,“不是所有男人都如王爷这般……禽兽不如!士可杀,不可辱,王爷若还是个男人,便杀了我……”
怒火与欲、火交织,终烧红了双眼,萧轼缓缓直起身来,“好!好!好!好得很,本王便叫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随手丢开最后一件衣物,架起她两条乱踹的雪白细腿,忽背后线条一紧,肩胛骨便似雄鹰开张来的一对翅膀,一张一合的。
每一次都完全抽离,是前所未有的粗暴,乌凰牙关几欲咬碎,攥紧了绑在腕上的玉带,终在他变本加厉的逼迫中惨叫出声。
门外守着的李霁和言瞳都有些听不下去,二人对上目光,彼此都是复杂的神情,他们知道王爷此次是真的动怒了,这么发泄下去,说不定能把人弄死,再去看旁边的两个丫头,早吓得搂在一处抽泣起来。
言瞳叹了口气摇摇头,上前小声把她俩支走,“你们俩速去备热水。”
痛苦的折磨忽地就停了,乌凰颤颤呼出一口气,眼泪纵、横浑身战栗,分不清是惧是恨还是因为冷。
炙热的一团忽笼罩下来,她只觉胸口一窒,他似要把她一口一口生吃下去,一路又啃又咬,乌凰的眼泪愈发汹涌,咬唇好半日才溢出一声不成调的呜咽,最后牙关打颤,泣不成声,“辱我……不如……杀我……”
萧轼终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红白交错的小脸,指腹轻柔地为她拭泪,语气却不善,“适才不是说了,杀你,本王舍不得。”说着抵到最深处。
乌凰恍惚,那千树万树的桃花忽就绽放在眼前,一簇一簇次第盛开,如火如荼绚烂无匹。
看着眼前这张布满泪痕的小脸染上团团红艳,像极了雨后桃花,那双迷离的美眸,似藏了万种风情,竟比她微醺之时还要迷人,萧轼不错目欣赏片刻,双手扣住了她瘦弱的肩背……
桃花面的余毒在一阵阵骨酥之后彻底解了,乌凰便渐渐清醒过来。
耳畔的喘息低沉而急促,过了最后那一阵儿,他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低沉,“你真是,要快活死本王了……”
银牙快要咬碎,乌凰屏住呼吸,忽觉身体里一阵剧痛,分不清是胸口还是腹中,喉间一滞,涌出一口腥液,终眼前一黑,再无光明。
等萧轼抬起头来查看时,但见她酡红的一张脸上到处都是血污,唇角还渗着鲜血,心头立时一紧,以为一个不慎让她咬了舌,仔细一番查看,发现她口中并无大量血液,可脉息紊乱不同寻常,心中的弦不觉绷得更紧,退出来时发现也带了猩红,眉头不禁拧到一处,草草披上衣物立即将青禾碧玉叫了进来。
“速去传女医,”见两个丫头都要跑,他抬手一指青禾,“你过来收拾!”
床上一片猩红狼藉简直不忍直视,姑娘被绑在那里,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她看得出来姑娘还是盼着王爷回来的,可怎料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就这般往死里折腾,半条命都没了……如是想着,青禾竟哭了起来。
萧轼心烦意乱,听不得这哭声,却并未发作,只拿了衣物出了卧房。
庄女医很快便到了,诚惶诚恐见过礼,萧轼一抬手,只道:“去里头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医得令,慌里慌张进去了,萧轼抬眸看了一眼跟进来的李霁,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是从未有过的消沉。
等了片刻,那女医又慌里慌张出来回话,双膝跪地一脸难色。
萧轼见她如此神色,不禁眉头一皱,“如何?”
女医却先叹了口气,“回王爷,姑娘急怒攻心,呕出了一口血反倒是好事,只是……”
李霁见王爷神色不佳,忙催道:“只是什么女医直说便是。”
女医头都不敢抬起来,期期艾艾应道:“是……是姑娘已经……已经怀了身孕……情况不妙得很。”
“身孕”二字突然在脑中炸开,萧轼怔忡半晌,一脸的惊疑不定,“你确定没诊错,她怀了身孕?”
李霁也震惊得半晌合不拢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一个奴籍女子竟怀了王爷的骨肉?还是第一个孩子……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
但见女医点头如捣蒜,“姑娘确实有孕,只是胎像不稳,有小产之兆。”
萧轼的脑子突然就空了,阖目半晌才渐渐清明起来,抬眸去看那女医,脱口便问,“怀了多久?”
语气是沉冷的,女医惶恐,只将身子伏得更低,“回……回王爷,姑娘脉象太乱,实难诊断,但应该两月有余……”
忽忆起那次她匍匐在床边作呕的情形,莫不是那时候便已经有了……难道是大皇兄的?
鸷冷的眸迸射出一丝杀气,萧轼整个人都覆了层冰霜,“两月有余,余多少?半月?一月?还是更久?”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只把女医吓得直哆嗦,“王爷息怒,姑娘胎像不稳也因为不足三个月……受到外力或者情绪波动大都可能导致小产……”
不足三个月——
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可是他仍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不满三个月?”
“确定,奴婢虽医术匮乏,但经验还是足的,乌姑娘这脉象确实是不满三个月的脉象。”
至此萧轼终露出一丝喜悦,却是转瞬即逝,眉头一蹙,又追问那女医,“你刚才说她有小产之兆?可有办法保住?”
这便是最为难之处,女医半分不敢隐瞒,“不是没有办法保,只是即便保了以后也未必能足月生下来,乌姑娘的身子太虚弱了,气血两亏,又忧思郁结伤了脏腑,根本不适合怀娠,一旦腹中胎儿稳定,大量消耗姑娘的气血,最后的结果便是油尽灯枯,到时候都不一定有气力将胎儿生下来,即便是生了下来,孩子也极易带弱症,而姑娘的命就……无力回天了!”
说到最后她只摇了摇头,听了这番话,萧轼久久未置一词,喜悦来得太突然,却又似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将为人父的喜悦,便要做出取舍,不可否认,他舍不得乌凰去死,更舍不得乌凰为了给他生一个不一定健全的孩儿而死,这个孩子,来得并不是时候……
可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叫他如何狠得下心!
然而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明白了自己心意,便果断做出决定,只是他很不甘,最后再确认一遍:“真没有办法两全?”
女医惋惜地摇了摇头,“只能等乌姑娘养好了身子,再怀娠便无碍了。”
萧轼亦痛惜不已,扶额阖目,一声轻叹,“也罢,你去备落胎药吧!”
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李霁终松了口气,他深怕王爷一时糊涂保了那胎儿,即便王爷望子心切,但与个贱奴生孩子,将来那孩子岂不成了王爷的污点?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王爷三天两头腻在她屋里,迟早还是会有的。如是一想,李霁不禁又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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