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离婚两个字,陈柏轩的脚步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向前继续迈步,他似是不太在意地说:“先不急,这事什么时候都可以,爸最近看着心事很重,过阵子吧。”
“你……”许小米本来想问,许爸爸一天到晚抓着他就骂,他心里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想了想就释然了,也许这就是陈柏轩吸引不少烂桃花的地方,不管被怎样对待,都对其他人心怀善意。
她不该恶意揣测陈柏轩,许小米轻声说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放下了,以后对你态度不会再那么差。看样子要再麻烦你一段时间,谢谢。”
陈柏轩僵硬地回了一声:“嗯。”
他松开了攥紧的手,手心的汗微风吹拂下很快消失无踪。
就像他一闪而过的心虚,一眨眼就变成了理直气壮:许有财年纪大了,气坏了可不好。
再说,像她这样的不确定因素,就得放身边好好监视。
如果他们离婚,许家绝对不肯把豆豆的抚养权交给他。原来的许小米怀胎十月生下豆豆,却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他怎么能放心让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和豆豆朝夕相处?
豆豆现在在寄宿制小学读一年级,上周末本来要回家,他找豆豆班主任替豆豆报了个周末小发明家活动,才让不被察觉地隔开她们两。
就算这周下来,她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谁能保证她日后不会嫌豆豆麻烦,谁能保证她生下孩子以后会不会对豆豆区别对待?
陈柏轩忽略心里的那一点奇怪的感觉,毫不羞愧地为自己辩解道,他是为了豆豆。
回廊不长,他们走了几分钟就到了,桌上菜已经上了一些,刘能和小卷毛正喝着茶说得起劲。
小卷毛也是个奇人,不会中文,英语又不流利,却跟谁都能用肢体语言聊得热火朝天,听他左一个“陈”,又一个“陈”,八成又在吹嘘他的爱豆。
迷弟小卷毛看到他们两进来,一双蓝眼睛都亮了起来,朝着许小米喊道:“刘说你是陈的妻子!你欺骗我不懂法语,可你是陈的妻子,我决定原谅你,你和陈非常般配!”
“快告诉我,你和陈是怎么认识的?他运气简直太好了,能娶到你这样的美人!你家里还有姐姐或者妹妹吗?”
许小米:……
想想陈柏轩和原主的孽缘,小卷毛还是闭嘴的好。
见她不吭声,小卷毛又转头看向陈柏轩,问道:“陈?”
陈柏轩垂下眼帘遮住一切思绪,修剪整齐的指甲微微陷进了掌心,再抬起眼时,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回答道:“尼诺,你话太多了。”
小卷毛哈哈一笑,挤眉弄眼地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害羞了。”
如果刘能听得懂法语,大概已经抓着作死的小卷毛,用半掌宽的封箱胶带粘住他的嘴。
在小心眼的陈柏轩面前戳他伤疤,这不是找死吗!
然而,刘能没听懂,许小米认为陈柏轩是个好人,无人提醒的小卷毛没过几天,就见到了暴脾气兄长,为他的离家出走付出了惨重代价。
许小米这顿饭吃得非常享受,黍离饭庄的菜品非常有特色,有些是凸显食材本味的烹饪方式,看似古朴无工,一口吃下去才知道食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多融洽。
还有一些看外表就极为精致的点心,馅多是花瓣或者果脯坚果,吃起来香甜又可口,一口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吃得七分饱,许小米满足地喝了口老板自酿的桂花米酒,一股秋天的桂花香气混合着清甜的淡淡酒香,冰镇后的凉爽让她几乎忘了现在还是夏天,更是忘了今天碰上的周小姐。
而被抛到脑后的周可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后,才咬牙切齿地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她没想过陈柏轩竟然就这么避开了她,真是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
毫无防备摔在地上,她膝盖青紫,连脚踝都扭伤了,不用想也知道这样站起来有多难看。
她宁愿在地砖上呆着,也不要当着许小米的面用那么难看地动作爬起来,在许小米那种人面前,她必须是优雅完美的!
哪怕摔倒在地,姿势也必须优雅美丽,必须左手撑地,哪怕痛的咬牙,也要展现双腿的美好曲线。
趁着没人,周可欣一瘸一拐走了两步,觉得这样有失仪态。
这时,迎面又走来两个侍者,来不及多想,周可欣挺直腰板目视前方,坚定地向前走去。
然而,她不知道,一步两步,她走着唐老鸭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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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林娇太天正在家里愁,照着镜子都觉得自己皱纹多了两条。自从那次跟许小米碰面之后,她准备了不少货在家里,这都快两个礼拜了,就等着给许小米,可是许小米一直没联系她。
大学期间,有学姐来宿舍兜售不知名品牌的化妆品,她舍友贪图便宜买了几套,开始几天效果好得惊人,用上几周就长了满脸的痘。那个暑假,许小米因为陈柏轩的冷待找她出谋划策,看着她那张浓妆之下依然看得出精致的脸,又想到对自己也视而不见的陈柏轩,就在一念之间,她对许小米说:是你还不够白皙好看,我知道一个品牌,就是价格有些贵……
许小米那会说什么来着,她说,钱不是问题,多贵我都买的起。许小米花起钱来可一点都不心疼。不过也是,她爸是赚黑心钱的煤老板,靠着剥削可怜人赚钱不要太容易。
在那之后,她就做了“美尔雅”的代理,过了一年干脆把美尔雅这个小作坊买了下来,除了给许小米这个冤大头的“特供”,每年还生产数量不少的产品,换了不一样的包装在各处找代理销售。虽说也有不少烂脸的例子出现,但她只要一口咬定个人体质有差异,刚开始烂脸是在排毒,烂的越厉害就说明效果越好,那些蠢货信了以后有的到现在还在等着排毒排完,有些不听话的找人一威胁,就没事了。
电话响起时,她心里一喜,以为是许小米终于按耐不住了,可一接通,听着手机里传来地狠毒的声音,林娇双腿有些发软。
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喂,林娇,你最好祈祷自己还记得我是谁。”
林娇哆嗦了一下,压下心头的惧怕,有些谄媚地喊道:“周,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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