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弩机道路战魂等等……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我亲爱的涉空者朋友们会告诉你无数个精彩的答案。
是你被一阵内急憋得两眼发蓝、体内水分和盐分比例严重超过警戒线水平、随时有可能一泄千里却发现自己身处城市最繁华的闹市街头距离最近的厕所还有超过半个小时的车程。
是你蹲在厕所里刚刚完成了一轮正常而紧急的新陈代谢完整过程之后摸遍全身每一个口袋忽然发现身上仅有的一片纸质物品是一张百元大钞。
是你带着老婆孩子开车自驾游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抛锚熄火然后忽然发现前一天借你车开的那孙子只给你留了半瓶可乐那么多的汽油。
是你说尽花言巧语送尽真金白银受尽吃拿卡要用尽坑蒙拐骗终于有机会和一个漂亮妹妹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把的关键时刻猛然想起早上换裤子的时候恰好忘了把在口袋里藏了半年之久的安全套取出来……
这些答案全都属于与我毫不相干的另外一个世界离我的生活实在是太过遥远。对于它们的痛苦程度我没有丝毫的切身体会很难对它们作出客观的评价。但至少我相信当你的手里拿着一张可以大大提高战力的强力弩机时却因为没有弩箭而只能流着口水干瞪眼这份挠心的懊恼绝不会比上面提到的那些惨痛经历好得到哪里去。
既然没人能把灵骨弩机强力的属性数据直接转化为战斗力那我们就只好退而求其次盘算着尽快把它转化成生产力。仙女下凡脸着地把这件凶器暂时保管起来打算回城之后就尽快把它摆摊卖掉赚了钱大家平分。
这样做尽管有些可惜但我们毕竟谁也不是完全依靠弓弩战斗的远程攻击手。把这样一件性能卓越的弩机仅仅当成是一件辅助战斗工具未免有些太浪费了——而且如果辅助武器的属性比主要武器的属性还要高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务正业。
沿着宾克男爵指明的方向继续前进我们穿过了经过了一片只能看见轮廓的房屋废墟穿过了一条崎岖狭窄的回廊攀上一条坡度陡峭的上坡路一路上摆脱了无数嗜血行尸的纠缠终于又穿过了一道破损的城门进入了碎石要塞的内城。
尽管被毒素感染的行尸布满了整个外城但到了内城之中我们却连一只行尸的影子也看不见了。正如宾克男爵所讲述的那样这里被末世帝国的正规军牢牢占据着。正对内城城门的是三条不同的道路分别通往要塞中的地牢、墓地和神庙三个邪恶施法者盘踞的地方。分别由腐朽者、巨魔和吸血鬼组成的护卫队各自把守一条道路保卫着自己种族的魔法天才。这三条道路相互贯通同时又都通向黑爵士阿瑟登戈特所在的要塞指挥塔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想要打倒这座要塞的主人起码要先消灭一个邪恶的魔法爪牙才行。
“我们要往哪儿走呢?”摊开魔法地图我犹豫地问道。在地图上三个邪恶魔法天才盘踞的地点都被注上了一个浅蓝色的标记而我们最后的敌人阿瑟登戈特的据点则被深蓝色的标记清晰标注了出来。
“就先去神殿吧……”降b小调夜曲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地图就干脆利落地推荐了吸血侯爵多布斯的据点。看到我们问询的疑惑眼神他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面无惭色地坦然解释道:“……这条路比较近一些……”
能把这样一个无聊的理由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果然是只有短腿的侏儒族才做得出的事情。唯一令人不安的地方在于: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一条通往战斗的捷径但谁也不能肯定这会不会同样也是一条通往死亡的单行道。尤其是当世界的存亡取决于我们此战的结果时我很担心降b小调夜曲这个草率的决定会不会直接把整个法尔维大陆送上了通往十八层地狱的直达电梯。
“我反对!这样轻易的决定实在是太鲁莽了……”值得庆幸的是在我的几名战友之中难得还有一个头脑冷静、顾全大局的有识之士。半兽人术士丁丁小戈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地对侏儒吟游诗人的任性决断作出了口头批评:
“……选择走哪条路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需要慎重考虑。万一选中了最厉害的boss被杀到团灭任务完不成那这半天的工夫可就白费了!”
丁丁小戈振振有辞、句句在理听得我们连连点头。侏儒吟游诗人被他一阵抢白说得哑口无言惭愧地把脑袋深深垂了下去。
“那……你说我们该走那条路呢?”精灵德鲁伊仙女下凡脸着地完全没有主见怯生生地向丁丁小戈问道。
“如果要我说的话我们应该选择……这里!”丁丁小戈伸出手指胸有成竹地在要塞墓地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
“为什么选这儿呢?”仙女下凡不解地追问道“巨魔boss容易杀么?”
“他好不好杀我是不知道啦可是……”说到这里丁丁小戈一脸的兴奋“……我勘察出那条路上有不少稀有的紫金矿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以挖矿为人生最大乐趣的半兽人术士已经把铁锹和镐头抄在了手里跃跃欲试地挥舞着两只瞳孔中折射出金子般贪婪的光芒。
“啊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能比我强得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批评我?”饱受非难的降b小调夜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高声抗议道。
“至少我能在团灭之后把大家修装备的钱赚回来。”丁丁小戈慢条斯理地回答。
“还不是为了升级采矿技能……”夜曲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半兽人矿工的动机。
“那是顺便啦顺便……”丁丁小戈连脸都没有红一下。
好吧我不得不正视这样一个可悲的事实:在我的这些靠不住的涉空者战友之中把拯救世界这一伟大任务放在心上的竟是令人绝望的一个也没有。而像这样一支毫无理想和凝聚力可言的冒险队伍竟然是法尔维大陆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无奈中我的脑海中不由得回响起数百年前一个半岛小国的王子在决意为被王后和叔父合伙谋杀的国王复仇时发出的喟叹:这可真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唉倒霉的我却要负担起重整乾坤的责任。
这句话简直是我此时想法的真实写照……
半兽人术士和侏儒吟游诗人还在争执不休看来如果没有人能给他们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们说不定能像这样一直争吵到世界末日——当然考虑到我们目前正面对的紧张局势世界末日大概也没几天就要降临了。
“咳咳……”我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俩的争吵“……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既不会选神殿也不会选墓地……”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亡灵巫妖阿维萨里守卫着的要塞地牢:
“……这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立刻放弃了争吵凑到地图跟前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暗暗比较着。
“有什么区别吗?”
“是啊是啊好像怎么看都是一样啊……”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这两个没有原则性的家伙那么快就取得了一致意见。
“从地图上看当然看不出什么差别来可是……”我指了指城门外道路上那些来回逡巡着的帝国卫兵们:
“你们没发现亡灵族的卫兵级别更低一些么?”
对于我们这群人数又少、级别又低、随时都有可能被蜂拥而至的敌人砍成肉酱的冒险者来说这一个理由已经有了足够的说服力。丁丁小戈和降b小调夜曲看了看那些大多在五十二级左右的吸血鬼和巨魔们又回过头看了看那些五十级上下的腐朽者相互对望了一眼而后很有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
正当我们好不容易统一了意见即将上路的时候我们的牛头人圣骑士牛百万忽然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咦我们干嘛非要去那里这儿是哪里?我们不是还没去过吗?”
说着牛头人粗大的手指在地图另一端一个红色的标记处重重地点了下去。
一阵几近虚脱的无力感袭上了我的额头我狠狠地皱了皱眉努力克制自己尽量不要用太过鄙薄的目光望向牛百万。
遗憾的是我还是失败了。
和我遭遇了同样失败的还有丁丁小戈和降b小调夜曲。
“喂你们干嘛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在我们的注视下牛百万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慌却又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如此只能诧异地问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么?”
“那个……牛哥哥……”仙女下凡脸着地面颊泛红支支唔唔地轻声说道“……那里……那里是副本的入口我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呀……”
“哦……”路痴牛头人圣骑士昂起头以纯洁的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晚霞的余晖映射在他的面颊上染出一片红晕如同一道羞赧的怯颜。
“哎呀杰夫你不是说这里的怪很好对付吗!”骨架粗大的“白骨侍卫”双手重剑横扫拦腰——当然是以他自己的腰为标准——挥出重重砍在降b小调夜曲的额角上疼得他一声惨叫捧着脑袋大声对我抱怨着。
“我只是说这里的怪级别最低可没说过他们一定好对付!”我一边竭力辩解着一边举盾挡开远处一个“白骨元素师”冲我射来的魔法火球。炽烈的火焰元素在我的盾牌上“嘭”地炸裂开来一阵焦灼的触觉立刻传递到我的手上。
自从踏上了希特维尼亚低地我战斗的运气始终都不怎么好。一路上遇到的敌人除了僵尸就是骷髅始终难以让我的佩剑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这些腐朽者的骨头又臭又硬有的还披着厚重的铠甲对于长剑的穿刺攻击有着很强的抗性搞得我在和他们战斗的时候一直束手束脚一直给我一种有力使不上的窝囊感觉。
“啊……牛哥哥快来帮帮我啊我要坚持不住了!”变成了巨熊形态的精灵德鲁伊少女同时和两只白骨侍卫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对于阴森的腐朽者形态有着天生恐惧感的精灵女孩显得十分惊慌缩着脖子半闭着眼睛挥动着一双沉重的熊掌奋力地向前扑腾着嘴里还不住口地向着貌似可靠的牛头人肌肉男大声呼救——其实她的处境远不像她以为的那么惨那两个白骨侍卫被她的一双熊掌又抓又挠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而她的生命值还足足剩下四分之一呢。
“再坚持一分钟!”牛百万举起他的大黑曜石柱狠狠砸向一个手持弓箭的“白骨箭手”没想到这个脚步迅捷的家伙一个闪身居然让这志在必中的一击落了空。深感失策的牛百万立刻重新评价起这些对手的实力来又大声对仙女下凡叫道:
“可能需要三分钟!”说着牛百万拼着右臀重剑反手一挥将黑曜石柱撞向身后的“白骨侍卫”这一击来势迅猛那个白骨侍卫根本无法躲闪被打了个正着。可大出牛百万预料之外的是这个穿着厚重皮铠的骷髅武士防御力高得惊人这凶猛的一击只打掉了他第一百二十多点的生命力。看来牛百万想要速战速决的念头是无法得逞了。
“恐怕你得再多坚持五分钟了……”牛百万气喘吁吁地喊道可他的声音已经毫不响亮。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背后忽然白光一闪深深没入了他的脊背而后红光迸射第一百七十多点生命就这样随风散去。一个“白骨潜伏者”幽暗阴冷的黑色阴影忽然出现在牛百万的背后趁他不备给了他重重的一击。这突然出现的额外敌人顿时令牛百万慌了手脚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小仙女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帮不上你的忙了。杰夫我要不行了快来救命啊……”牛头人圣骑士鬼哭牛嚎地哭叫着……
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度过了半个小时的艰难时光。在这刀光剑影的半个小时中唯一令人感到高兴的是:我们总算谁都没有死可这在很大程度上也要归功于那和至高神一样无处不在而又无迹可寻的隐藏属性“人品值”。如果现在我们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我们的前进的距离实在十分可怜内城的城门几乎还紧贴着我们的后背这样龟速的推进速度实在令人沮丧到了极点。
“这么打可不行!”好不容易又料理完了一支卫兵队降b小调夜曲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开始变得残破的装备哭丧着脸大声抱怨道“再这样打下去的话我可就得裸奔着去见boss了……”
“照现在这个推进速度等我们见着boss奥运会都要闭幕了……”牛百万盘着腿坐在地上吐着长舌头大口喘着粗气一脸颓丧相地说道。
“那个……”仙女下凡脸着地翻了翻自己的魔法背囊然后皱着眉头无奈地小声说道“……要是照这样打下去的话魔法药剂可能会不够用哦……”
如果说其他人的抱怨还只是遇到挫折时随口说出的牢骚话没有人会把它当真的话那么精灵德鲁伊所说的问题就无法不让人认真对待了。
作为队伍中的两个治疗职业者之一圣骑士牛百万在很多时候不得不勇猛地冲锋陷阵用他强大的防护力和破坏力去和我们的敌人正面搏斗这就使得仙女下凡一个人承担了我们绝大部分的救援工作。事实上在很多时候这个自然女神眷顾的宠儿已经彻底放弃了战斗成为了一个纯粹的医疗人员一刻不停地将各种治疗和增益魔法的光辉播撒在我们的身上。
在这个处处危机的危险地带如果说失去了其他任何人我们都还能勉强维系的话那么一旦失去了德鲁伊少女的有力支持我们肯定寸步难行。
所以要是仙女下凡的魔法药剂真的用罄的话无疑就宣告了我们的冒险已经走到了尽头。就算我们可以为了大陆的存亡舍命拼搏、奋战至死我的涉空者朋友们甚至还可以死而复生、前仆后继可我们其实都很清楚拼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多只能让这个美好的世界在灭亡前多出几个渺小而不屈的殉难者而已。
更何况我的这些战友们虽然经常把玩命送死当成是家常便饭但是看起来他们对为我们的家园故土以身殉难这种崇高的行为兴致缺缺……
“……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看……”沉默了片刻半兽人术士丁丁小戈大概也不甘心这趟冒险旅程就到此为止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四十八级的时候学会了一个技能能召唤出一个和我同级的‘魔狱战魂’应该会比其他的役使魔都要强不少说不定能管点用只不过……”说到这里丁丁小戈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们。
“有什么好‘只不过’的?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的吗?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了吧。”降b小调夜曲急得直跳脚十分迫切地追问道。
“……只不过……”丁丁小戈挠了挠头“……每次召唤战魂都会随机杀死一个队友……”
术士果然是一个与恶魔做交易的阴暗职业。如果不是亲耳听闻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损人利己、一定要以战友的生命血祭才能够使用的邪恶技能。
“你担心的就是这个?”听到丁丁小戈的顾虑牛百万好像受到了侮辱似的大叫起来“不就是死一回嘛我又不是不会复活的魔法用不着让他们费时费力地去跑尸体。”他豪迈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这儿有我呢你只管召唤好了!”
丁丁小戈听到他这么说所有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他半闭上眼睛将法杖高举过头顶开始诵读起一段冗长的咒语。大家都怀着好奇的心情望着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瞧瞧这个必须牺牲一条生魂才能召唤出来的强力役使魔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对于这个计划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头似乎有些重要的事情被我们遗忘了。但很快我的目光也被半兽人术士那强大的魔法所吸引无暇再去思考这个计划到底有什么遗漏之处了。
在丁丁小戈身前十步左右的地方空间似乎被撕裂开了似的露出一道黑色的裂缝。随着他念诵咒语的声音不断变得高亢沉重这道裂缝越开越大最终变成了一座拱门的形状。一只长着长长指甲的巨大红色脚爪缓缓踏出了这道拱门而后一个如巨人般高大的阴影出现在拱门的另一端。两只通红的爪子扶住了这道魔法空间门的边缘紧接着一个长着巨大鼻孔和长长獠牙、面容褶皱狰狞的红色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以这个战魂巨大的身躯想要穿透空间的桎梏可能颇要费一番力气他的双肩耸动紧咬着牙齿发出令人恐惧的嘶吼挣扎着想要从拱门中冲脱出来。
就在这个全身赤红的“魔狱战魂”将要冲出这扇空间门的一刹那一道刺眼的红光忽然从门内亮起直刺入我的眼中。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瞳孔仿佛被刺穿了似的眼前除了一片浓浓的红色其他一无所有。这道浓艳妖异的血影挤压着我的视神经几乎让我无法思考。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成了召唤那只异界战魂的牺牲品。
可我毕竟是曾经不止一次经历过死亡的人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片刻之后红光散去我的视力渐渐得到了恢复。
“我死了吗?我死了吗?”降b小调夜曲闭着眼睛坐在地上仓皇地大叫起来两只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似乎是在寻找能够证明自己依旧存活的凭证。片刻之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把两只手伸在自己面前来回摇晃了两下顿时兴奋起来:
“哈哈我还活着……”
“好像……我也活着吧?”仙女下凡脸着地似乎对于这个显而易见的现实不是很有自信直到我们一起冲她用力点点头证明她确实没有死她才松了一口气。
很好降b小调夜曲没死仙女下凡脸着地没死而我很幸运地也还活着那么那么中了四分之一死亡大奖的幸运儿还会是谁呢?
我们立刻将脑袋转向牛百万刚刚站着的地方。
在一片缝隙中生长着几株荒草的青石板道路旁牛百万失去了灵魂的伟岸身躯正仰八叉地沉睡在那里。他那条肥厚的牛舌头长长地吐在嘴边两只硕大的牛眼向上翻成了白色牛尾巴绷得笔直一副吃多了不消化的东西被噎死了的意外表情似乎对于自己居然会死在这里感到非常意外。
他的意外我完全可以理解:当一件倒霉事发生在你身上的可能性小于一半的时候似乎有一大半的人都会非常笃定地相信它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事实就是这样不管几率有多小这世上永远都不会缺少倒霉蛋。
看着牛百万的尸体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到底遗漏了什么问题。
“如果是我们死了他能复活我们……”我着牛百万的尸体有些为难地问道“……可是他死了我们该拿他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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