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打你没商量
韩起也不知道这个楚国发音他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恰在此时韩氏家将们过来报告队伍已经组织好韩起拍拍赵武的肩建议:“刚才你赶到的时候尘土大扬估计国君已经知道了你速去我父亲的营帐听我父亲的安排我出去替你接人。”
赵武连忙告辞并赶往韩厥的营帐韩起则带着三千私兵奔出了下军营寨在武清、武连等人的引领下摸向了囚禁楚国俘虏的山坳。
赵武赶到韩厥营帐后韩厥照例问候一番方才吩咐:“你先去国君的营帐献俘当初你追击楚军我已经向国君汇报了刚才国君来了要求你献俘……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你先去国君的营帐等你回来再来我这里我跟你交代一下。”
“一个标准师的俘虏啊”赵武得意的炫耀:“全是身强力壮的劳动力韩伯等我回来一定分你一些战俘……”
韩厥忧虑的摇摇头赵武没注意韩厥的神态兴冲冲的押着他的俘虏进入中军营寨他走到半路又停住脚步转身看到坐在车辕下的一名魏家武士。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车辕下神色悠闲仿佛在等待什么。
身边有人轻声解释:“这位是养由基的‘质’。”
这位武士就是魏家交给养由基的“质”以此保证自己退出战斗。
赵武纳闷地反问那位好事者:“君上没有释放他?”
“没有君上入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接着绕过他继续前进。”
“养由基撤走的时候怎么没有带上他?”
“大概是太慌乱了吧-楚军丢弃了大部分战车所有的帐篷都没有收可能怕我军发觉所以走得慌乱没能带走他?”
“魏家什么意思?”
那位好事者笑了:“我就是魏家人我是魏氏的‘绛(魏绛)’魏相是我哥现在魏氏他当家他马上会来。”
魏家交出的“质”按战争神圣约定——也就是潜规则——只有两个人有权释放这名“质”。一个是养由基这名“质”属于他他释放“质”意味着他承认对方遵守了“偃旗”协定魏家果然没有一兵一卒出现在后续的战斗中。
另一位有权释放“质”的是本国国君他释放“质”意思是说:我尊重战争约定没有强迫退出战斗的人重新回到战场。然而这种释放不是毫无代价的这名“质”属于养由基晋国国君释放了就必须对养由基做出赔偿——礼貌上要派出使者通知对方一声并送点小礼物。
国君走过这名“质”时只稍稍停了一下脚步没有释放的意思。这意味着:没有养由基的命令这名“质”只能继续坐在车辕下——除非……
魏相出现了他一身丧服肃穆地走到这名“质”前冲对方鞠躬后者坐着没有起身只低头回礼。魏相抽出佩剑做出“奉剑”动作对方微笑着挺起胸魏相再度鞠躬而后恭敬地将剑刺进对方胸膛。
血流了一地。
魏相的剑似乎刺穿了对方的肺后者呼噜呼噜地喘着气脸上带着微笑自始至终他没有一声呼疼直至血液流干倒地。
魏相再度鞠躬起身下令:“用一辆兵车五名美姬殉葬。”
魏家的举动告诉别人:养由基的“质”我们没有冒犯为了解脱他的痛苦我们埋葬了他并用丰厚的礼物殉葬。养由基想找他的“质”那人还在原地他坚守住了魏氏的信誉只要养由基在原地挖一下就可以取回自己的“质”。
几名魏氏私兵走上前来开始在原地挖坑另有几位私兵牵着几名女奴走来……赵武不忍心看下去他连忙迈动脚步走进国君的帐篷。
国君身边围着一群嬖人他们轻声笑着评价着赵武的收获赵武抬起头来第一次近距离正面打量这位国君发现这位国君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也就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模样赵武鞠躬神情骄傲地向国君“献俘”。
当时国君身边围着一群嬖人他们轻声笑着评价着赵武的收获赵武抬起头来第一次近距离正面打量这位国君发现这位国君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也就是二十多岁。
“很好武子敢于单身追敌竟显我晋国之勇真不错啊俘虏三千二百一十一人我收下了。武子我军明日启程你才回来辛苦了请休息一下吧”晋国国君微笑的夸奖了赵武一番而后起身在一群嬖人的簇拥下走入帐后。
“完了?这就完了?”赵武孤零零的站在国君的军帐中央不由自主的脱口大声问:“我的一个标准师啊?”
长鱼矫走在最后他同情地看了赵武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但他没有开口反而立刻追逐国君而去。
赵武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左右也没有一个过来安慰他的人他疑惑的走出大帐站在帐门口准备寻找国君的人眼角瞥见荀偃在一处军帐口冲他招手赵武郁闷的走到荀偃身边不自觉的反问:“这就完了我献上了一个整编师的战俘国君收下了。”
荀偃笑了:“君上不止收下了你一个人的献俘所有人的献俘他都收了。”
赵武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原来国君的行为不是针对他一人马上他又问:“献俘不是应该在太庙举行吗?怎么在鄢陵的楚营就开始献俘了?除了我还有谁?”
荀偃招呼赵武进他的营帐微笑着回答:“原先郤至献俘的最多现在你超过他了。除了你俩其他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收获:魏家兵中途撤出战斗有收获也要吐出去;元帅、副元帅的栾家兵、范家兵攻击楚军前茅伤亡惨重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我军受到魏氏的拖累也没什么大动作。只有右路军的郤至与左路军的韩起有献俘国君收下了。”
赵武心疼的都坐不稳了他询问:“那么我的赏赐会是哪里呢?”
封建社会一个鲜明的特征就是:权利和义务是相等的。
在伸张权力的时候必须履行义务。
在这种制度下国君需要发动对外战争他下达了召集的命令封建领主携带自己武装起来的私兵响应国君的号召自备粮草参加这场战争——国君的召集令申明了他的权力封建领主的参战履行了自己的义务。
但这场战争胜利之后国王向臣服的国家收取的是“征”这项税收是交纳给国君本人的而参加的封建领主捞不到任何好处还有可能蒙受巨大的损失。
封建领主蒙受的损失主要是税收上面的。封建时代税与赋是平行的而不是重复的。也就是说:纳税不纳赋纳赋不纳税;交税不当兵当兵不交税。
国君下达的是全国召集令召集令上连孤寡都需算上员额所以各领主手下参战人员都等于缴纳了“赋”因为所有领民都拿起武器参与了这场战争所以领主们在战争当年是没有任何收入的——走上战场的人纳了赋无需再交税。
因此战争中所获得的战俘就是参战领主唯一的战争收获。
按惯例在战争当年响应义务参战的封建领主也是“免征”的也就是:战争当年他们被免除了“纳征”义务。然而战争是要死人的领主自己带领着领主武装参加战斗如果伤亡过大领地内劳动力损失就很大因此为了酬谢领主的功劳鼓励领主奋力作战君主要依据封建领主的功劳大小宣布奖励这奖励最基本的是“免征”若干年——免除该领主交纳“征”的义务多少年。
所以在春秋时代所谓献俘中的“献”字只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它的真实含义是:“展示”自己的俘虏以证明自己的战功而后期待君王做出相应奖励……最后献俘完毕谁家的俘虏归谁领走。
封建领主所获得的战争奖励除了“免征”外也有可能参与分享“征税”——这也就是士燮前面所说:依附晋国的国家越多晋国贵族之间的争斗越厉害因为这些贵族要参与分享征税。
允许贵族分享的“征税”额度有限而因为这是国王的赏赐所以国君随时可以取消。比如:当国君觉得你分享了几年征税后已经足以补偿你的战争功劳了那你将不再享受征税分配——然而臣服的国家如果继续臣服的话它交纳的“征税”并不停止于是你空出的额度将由别人占据这其中就牵扯了争斗。
此外交纳征税的国家也并不甘心被人盘剥所以他们向战胜国国君交纳征税后对其他小贵族该享受的征税部分则要使劲手腕频频挑起贵族间的争夺。
领主可能获得的第三种战争奖励就是封地的赐予。这就是赵武刚才问的“赏赐会在哪里”唯有在功臣的功劳实在太大了国君不得不收下对方的俘虏表示事后将增加对方的封地以酬谢对方的功劳——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国君才会收下对方献上的战俘。
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国君都没有把“献俘”全收下的道理这不符合规矩。况且在这场战争中目前战败的楚国并没有臣服郑国也没有低头——国君无论在领土上还是征税上并没有任何收益!他拿什么奖赏?
这样一来国君收下战俘的举动就很令人纳闷?
荀偃回答:“是呀所有的群臣都在问这个问题国君收下了战俘可我国并没有新征服的土地国君打算把哪里的土地赏赐给功臣?难道咱们国中还有闲置的土地?我们怎么不知道?”
赵武摇头:“不可能国中不可能还有闲置的土地在我的封地里已经开始开发山林和矿坑了我想其他家也该是这样——百年耕耘能开发的土地早已开发殆尽除非是……”
赵武本想说“除非是甲氏”但这片土地是他垂涎的他不想这么早的暴露所以话说半截又咽了回去荀偃马上接过话头:“除非是郑国的土地——国君已经决定继续战斗大军明日开拔中军、上军、新军将返回国内下军伤亡最小所以这次打算让下军作为主力国君已经回国调遣荀罂了他将带着国内留守的士兵在沙随与下军汇合……”
赵武跺脚:“我的一个标准师啊——国君还要打也没个表示让我如何打……”
赵武的叫苦是有原因的按照春秋时代的税收法国中百姓是不能无休无止的应付军役的一般来说他们最长的服役时间不能超过两次月圆(六十天)……不过这规定到了春秋末期已变成了六个月了而后继续演变……
但目前这规定还有效——晋军是四月出击的现在已经是六月了再打下去士兵超过了纳赋时间。按规定超期服役的那部分费用就由当地领主承担。
也就是说:晋军四军出动其他三军在接近服役期的时候宣布解散唯独赵武所在的下军将延长服役继续在外国战斗而这一切费用必须由赵武承担与此同时国君还黑了赵武一个标准师的俘虏没有任何表示。
荀偃安慰的拍一拍赵武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谁让下军将是韩厥呢谁让下军佐是你岳父呢。”
韩厥不喜欢争所以这种倒霉事落到他头上。荀罂将从国内带领预备役(羡余)出战这两个人无论谁在下军挑头赵武都不得不出力效劳一方面是为了亲情一方面是为了家族联盟的立场。
“我怎么那么倒霉呢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遇上了?”赵武拖着哭腔说。
荀偃(中行偃)安慰说:“算了吧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兵力少我原本打算给你留一些武士但想到你恐怕负担不起所以我就不开口了当然如果你还需要士兵可以来找我。”
赵武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走出荀偃的营帐他没有看到身后的情景在他刚走出营帐不久元帅栾书闪了出来他看着赵武的背影问:“怎么你没有告诉他?”
荀偃摇摇头:“我不忍心算了小武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这个岳父怎么忍心再推一把。元帅事情到此为止再要动我家小武便是我这里忍了智伯来了一定不愿意的。”
赵武垂头丧气的走回韩厥的营帐韩厥看了看他反问:“看来你都知道了……”
赵武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还好还好还好我在山坳里藏了一些俘虏没有一次性搬回来所以损失虽然大还可以忍受。”
韩厥看了看营帐口笑着说:“你从国君营帐里出来又去了哪里?”
赵武回答:“中行伯喊我过去说会话……”
韩厥打断赵武的话:“中行伯的营帐并不在国君附近在国君附近的那座营帐是元帅的——我跟你说你上交给国君的那些俘虏中还有个大人物楚国的公子伐刚才在俘虏营郤至认出了他把他当作自己的战利品上交给了国君——小武你去揍他一顿。”
赵武听了这话纳闷的看看韩厥:“韩伯你不是一直告诫我不要争吗?”
韩厥笑了:“我告诉你不要争却没有要求你放弃立场别人欺负到头上你还要忍那今后谁都会来捏你一把该发怒的时候就要发怒——你那些上交国君的俘虏还没烙上黥印所以郤至发现公子伐以他为自己的战利品道理上也说得过去但你不能这么忍了去揍他。”
赵武嗖的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挽起了袖子:“韩伯你要早说这话我在国君大营就闹起来岂不更好?”
韩厥摇头:“你在国君大营闹事不如先去荀偃那转一趟再来我这转一趟而后出去闹更加妙。”
赵武明白了:“韩伯这就是你说的——我不争有人会替我争吗?”
韩伯微笑的摆手赵武兴冲冲的挽起了袖子直冲俘虏营。走进俘虏营他发现夷阳五、孟张等嬖人也在那里他们正兴冲冲的给俘虏烙上黥印他们抓的居然是赵武刚才献给国君的那群俘虏——岂有此理!
赵武的怒火腾腾的冒了上来他左右打量发觉郤至穿着一身红甲正得意洋洋的站在那里看着手下的兵给俘虏烙黥印——整个大营中也唯有赵武刚才上交的那批俘虏还没来得及烙上印记所以郤至下手的对象也是赵武的战利品。
国君的手下我不敢打打郤至我有人撑腰——赵武愤怒的发出一声喊快步冲郤至冲了过去。
郤至的左右急忙上前拦阻赵武伸手一拨拉拨倒了一个;抬起脚来踹到了一位而后直扑到郤至面前饱含着滔天的怒火抡出一拳。
郤至举手封挡这一挡他身形站不住连连退后退了几步郤至竭力想站稳但他马上又退后几步方才站稳身影那只挡住赵武拳击的胳膊在不停颤抖郤至面色发青不停的甩着胳膊说不出话来。
赵武继续扑过去此时小炭炉周围的郤家兵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拦阻赵武也不说话他抡起拳头一拳一个愤怒使他勇气百增只觉得自己拳下无一合之将所有人都挡不住他一拳一脚。
“停下都停手”郤至喘过气来他招呼身边的自家武士停手而后他不停的甩着那只颤抖的胳膊阴着脸看着赵武慢慢的说:“小武这是国君赏赐的——君上接受了我两千俘虏回赐我八百人我也知道君上回赐是你的俘虏但君上所赐岂能推辞?”
郤至说这话已经等于服软。
赵武刚才那一拳让他胳膊上的肌肉现在还跳动不止他感觉到那条胳膊仿佛不存在了。可是他是贵族贵族之间的战斗必须是单挑模式即使他自认打不过赵武也不能让手下与赵武战斗那是侮辱了自己的贵族身份整个贵族阶层知道这事还要鄙视他。
郤至是个骄傲的人他刚才说那段话等于解释了自己的委屈。
身后响起栾书笑呵呵的声音:“是小武啊我听说你去追击楚军彻夜未休息现在一定饿了吧瞧你都没力气来来来去我营帐喝碗肉粥。”
栾书这句话等于变相支持赵武殴打上官的行为他话里话外还直埋怨赵武打的太轻还自己给出了解释——一定是饿了没力气了来我屋里喝顿粥……嗯等吃饱了有力气了出去再打。
荀偃笑呵呵的插话:“就是小武几百人出去抓了一个标准师回来瞧你辛苦的拳头都发飘了一定瞌睡的站不住了来来来我营帐的床榻软和打个盹再说。”
这两位在那里煽风点火士燮拄着拐棍一脸忧苦的走了过来他拍拍赵武的肩膀:“武子可怜的孩子受委屈了吧?我知道你孤苦周围的人实在有点不像话可你昨日都忍下来了为何今日不忍?……算了算了回去吧瞧韩伯来领你了。”
这事儿国君实在做的不地道他的行为是对整个封建阶层的冒犯所以连一向忠厚的老实人士燮都没有责备赵武一句他明白赵武虽然打的是郤至实际上他打的是国君的脸。
此时夷阳五与寺人孟张已不见踪影地下他们的小炭炉已被踢翻带有他们家族徽记的烧红烙铁滚落了一地——赵武发誓那小炭炉不是他踢的可如今的情形怎么解释的清。
韩厥背着手走到赵武面前平静的抬眼看了一下郤至问:“还想打吗?”
骄傲的郤至死死咬住下唇拒绝回答。
韩厥冲赵武招招手:“走吧还有一堆军令等着你大军明日开拔我要给你安排一下。”
赵武走出国君所在的中军时他仰脸向天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小屁孩真拿自己不当封建君主。”
韩厥挥了挥手:“不要乱说——要么就出手打打个痛快否则什么话也别说。语言哪有拳头有力?!”
回到下军营寨韩厥拿过来一堆军令交代:“你没有升官但现在是下军正式的五名军尉之一统领下军全部留守部队——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们的军队即将解散下军一部将开拔至沙随保护国君与卫国国君、宋国执政还有齐国国君进行会晤而下军佐智罂将带着国内的预备役赶到代表晋国指挥各国联军。
这里所说的下军一部指的就是你的部队我韩氏私兵将随国君一块返回国都而后宣布解散唯有你的部队留守此地而后直接开拔去沙随……”
赵武跳了起来:“韩伯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早说我今天把俘虏营打穿。”
韩伯面容严肃:“正是担心你闹得厉害所以我才不提前告诉你好啦我知道你有委屈可这里是楚军营寨我军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稻米但楚军营寨留下的粮食还足够燃烧三天——我把你留在这里楚军剩下的物资你能搬多少都搬走这也是你该得的……或许能补偿你的一些损失。”
赵武笑了:“还是韩伯疼爱我知道我没有粮食吃了不错晋国十万大军连吃三天都没吃完这批粮食的数目足以安慰我那颗愤怒的心。好得很。韩伯那我就不客气了。”
韩厥又交代了几句军令赵武兴冲冲的答应下来他反身赶回自己的营帐立刻叮嘱齐策:“快派快马回去让领地的预备役全部赶过来告诉他们来这里搬粮食能搬多少算多少搬回家的都属于自己。”
齐策眼睛一闪:“不如让男女老幼都推着鸡公车来一个人手拿肩扛带走的数量毕竟有限。”
赵武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没错我猜想大军回国后吃不完的粮食要焚烧一方面是担心这些粮食保存不住会霉变浪费另一方面是怕留下来资助了敌人……
嘿嘿这项差事没人跟我争我可以想象出来他们都认为我即使搬粮食也搬不走多少即使搬走了也吃不了多少——我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齐策眼睛再次闪动他已经从赵武的话里听出了后者的意图马上又建议:“送去的信里头还要通知窑厂尽快烧制更多的瓦罐自己生产的数目不够可以去范氏那里采购。”
“对多余的粮食全部酿成酒别人无法储存这么大量的粮食——我们能只要我们有足够的醴头(酵母)再多的粮食我们也能吃得下发了芽的粮食更好……”
齐策摇了摇头:“说到酒东郭离前天才送来一些补给说是已经研究出了酸酪浆(低度酒)给主上送来了一车我尝了一下滋味很不错。不过主上带回来的那个魁梧俘虏酒量倒是满大连续饮了十瓶酸酪浆(低度酒现在已经酣睡如泥……”
赵武马上问:“你说的是昆季吗?”
齐策答:“正是这位昆季师偃已经安排武士就近监视了卫敏悄悄告诉我此人很不简单有可能极其擅长射箭因为他的三根手指都有老茧而且左臂非常粗壮即使喝醉了端着酒杯手也很稳卫敏说这人要是会射箭的话恐怕是罕见的射手。”
赵武摸着下巴回答:“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什么只是那点灵感飘来飘去老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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