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我在哪里?

小说:春秋小领主 作者:赤虎
    序 我在哪里?()

    我醒了!

    浑身肌肉酸疼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都像针扎似的一阵阵刺痛几乎令我忍不住惨叫起来。

    过了许久意识才慢慢的回到了我身上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也渐渐清晰。

    首先看到的是半截车头从前窗玻璃望过去引擎盖被整齐的切走一半那切口虽不是直线但断裂处非常光滑仿佛是一把极其锋利的波浪迅速的从引擎盖前方划过斜斜的切走半个车头留下后面的车身。

    幸好切口离驾驶座还有点距离坐在驾驶座上面的我没有被波及。

    我努力回忆事故原因记忆似乎有点模糊:大雨……雷电……我被老板命令去接他的女儿……

    顺便说一声我是大四学生为了早早寻找就业机会我找到一个单位提前实习当然因为就业形势严峻我在校的时候不得不考了一大堆证其中包括驾驶证。也许是因为这种在校学生的身份所以老板不怕我拐跑他心爱的座驾在一个雷雨天吩咐我开车去接他的女儿……

    那天下着大雨我清晰的记得自己在雷雨中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车速当时街上人很少路上都是慢慢移动着车辆……记忆到这里就模糊了随后我似乎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通道强烈的剧痛使我昏迷醒来就是现在的模样了。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握紧方向盘朝前方望去——不对情况有点不对残剩的引擎盖怎么发出银色金属光泽车身原来的油漆呢?竟然一点痕迹都没剩下像是才出厂还没来得及喷漆的新车。

    是什么力量让车身油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举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发现我的皮肤红的像煮熟的大虾好在这种状况不是永远我已经感觉到皮肤正在慢慢恢复原来的肤色当然整个恢复过程伴随着强烈的剧痛与神经质的抽搐。

    研究完自己的手掌猛然间我想起一事顿时一头冷汗:马路上的人呢?暴风雨呢?我本来开车走在城市的公路上怎么公路不见了?从车窗望出去我只看到几个树梢。

    惊慌失措的我下意识的推开车门冲出车内这脚一出去一下子踩了个空情急之中我竭力抓住车门的把手只听到门把手穿出一阵断裂声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

    我整个身体吊在半开的车门上拼命朝脚下看——大地呢?怎么大地也不见了?

    大地还在只不过离我有点远。

    极目望去我发现自己被吊在五六米高的空中。

    车门左右摇晃门把手持续的发出怪叫预示着它的寿命到了极限我在惊慌失措中左右张望发现自己所开的汽车正被夹在两颗大树间车尾的那棵大树已经被车身的重量压的稍稍弯曲。

    这两棵大树实在粗壮虽然树干成弯曲状态但因此将车身夹得更死。

    没等我想出办法重新爬进车里车门把手一声脆响我从半空中坠下沿途掠过许多树枝期间我拼命的想抓住其中一个来降低坠落的速度无奈所有的树枝都似乎很脆弱一扯就断——

    轰我重重的坠在地上。

    许久我才回味过来——啊我从五六米高的空中坠落了;奇怪的是我怎么没有疼痛感?

    抬手看了看手掌手中抓着一大堆粗细不一的枝条我慢慢的回想心里还在纳闷:我跌了一个屁股墩竟然不觉得痛也没有受伤好奇怪?

    抬头仰望半空中我乐了。

    如今老板这辆座驾的情况可真惨兮兮整个车身光光亮亮的没有见到一点油漆痕迹四个轮子虽然还在可轮子上面的橡胶不见了只剩下四个铁轮圈——这种现象连报废车厂都看不到老板若是现在见了一定会杀了我。

    可是我怎么解释这一切?

    跟老板说:我在马路上开着开着猛然间一个闪电把车劈到了树梢上?成了这番模样……老板会相信吗?

    对了马路呢?我的大马路怎么找不见了我应该在城里怎么到了森林里难道是——

    一个词不可遏制的浮现在脑海里:穿越!

    难道闪电劈开了一个虫洞我从这个虫洞里穿过而车头引擎就是被虫洞边缘切除的。

    这故事老板相信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老板信不信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已经不能让我解释了。

    我有点好笑又有点期待还有点惶恐带着这样的心情我左右打量了一下环境:我所处身之处似乎是在一个山阴山阴所在的大山不高山坡很缓但树木很多都是巨大的数目。巨树之间是少许郁郁葱葱的草地车子被夹在两棵大树中间这两棵大树正在山谷最低处是无数巨树当中的两棵。

    似乎是大兴安岭。记忆中唯有那里有这样巨大的树木。

    风吹过山口树梢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这一刻我最盼望的是重新听到人的声音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准备重新爬上大树打开汽车的收音机。

    这一跳又吓了我一跳——我竟然一下子跳在半空中跳跃的高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来不及多思量我一把抱住了树干趴在树上喘息。

    等了许久惊魂未定的我小心翼翼的向树上攀爬等我重新爬到汽车身上轻轻的试了试车身是否牢靠我爬上了车顶而后站在车顶极目眺望。

    人都说站的高看得远可我站在车顶的最高处看到的只是半山坡上的树根。

    重新爬回车里我打开收音机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时我才想起半个引擎已经消失不见了其中也包括车的电源部分没有电的收音机怎么可能有声音呢。

    我坐在车里想了许久想不出摆脱目前困境的办法只是下意识的翻动汽车的抽屉:驾照行车证一大堆无用的文件档案一些小纸条上记载了些电话号码、随手写下的名姓……还有一把水果刀。

    这把水果刀是我唯一的安慰。

    我捏紧了这把水果刀重新爬出车外。这一次我小心了我小心的攀到车顶从车顶向后箱盖爬去。

    车头被切去了半边已经没有动力从车内打开引擎盖我趴在后箱盖上又是撬又是啃终于打开了后箱盖但里面的东西让我很失望。

    除了一些修车工具一只备用轮胎里面只有一个小皮箱、半袋花生、几个纸包和一堆剩下半瓶的干红、二锅头三五个易拉罐啤酒。

    钻进后箱盖里不再感觉到周围的风。我坐在后箱里一边打开袋子下意识的吃着花生一边检查那几个纸包。

    原来老板才去过“农家乐”这纸包就是他在农家劳动的收获里面有十几个棉桃;一些分辨不出的菜籽;几个烂柿子、红辣辣椒几个都已被晒干——这使我确定:老板是把谁家菜园子当成了休闲地。他象征性的在菜地里转了转农家包好了一些种子赠给他作为他劳动的收获。包这些菜种的纸是从一本农业科普书上撕下来的纸上都是一些残章断句内容似乎是沼气池的修建技术。

    我打开小皮箱发现这是一套野外旅行餐具里面有两个人份量的盘子、刀叉杯碗这些东西都被分门别类、固定在箱子上很方便出行的人因为只要拎起皮箱基本上里面什么餐具都有了。

    箱内还有一套巴掌大的野外炊事炉头一口小锅。这种炊事炉头如果加上一枚气罐可以在野外烧一小锅水……可惜箱子里没有气罐估计旧的早已经用完了而老板还没来得及添上新气罐。

    我叹了口气望了望周围的大山猛然间我真期望自己穿越了。

    从后箱盖里站起我在空无一人的大山中放声大喊:“穿越了吗?真期待啊!世界我来了?”

    这是个什么世界?

    叹了口气我又在车里翻了翻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根棒球棍一柄美国“coldsteel”砍柴刀。这两件东西老板藏的如此隐秘大概是想:在野外万一遇上什么歹徒可以用来防身。

    不过看他藏的如此隐蔽真要有起什么事估计他一时半时也无法取出应急。

    有刀在手天下我有!

    我的胆气立刻壮了起来凭借着这柄砍柴刀我乐呵呵的跳下车去奋力砍倒了其中那棵被汽车压弯了的树让夹着的汽车获得解脱而后将汽车降到地面——奇怪的是虽然砍伐这棵一人合抱的大树对于平常的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但这次劳动却没让我觉得疲乏。

    “都是刀好”我乐呵呵的心里想。

    这柄“coldsteel”砍刀贵的要命以前曾听老板说:这柄刀用来砍柴、砍麻绳非常锋利它甚至可以用来刮胡子……

    没想到老板竟然私藏有这种好货。想必他当初说这话是因为刚刚把刀买到手心中兴奋。可惜他没能使用上。

    砍倒了大树我用树枝遮住了车的残骸坐在地上又猛吃了一顿花生直到花生所剩无几我才恋恋不舍的收住了口——这大山不知有多广阔总得为下一顿留点食物。

    从车上揪下座位上的毛巾毯将一些自认为有用的东西都裹起来扎好我将这个大包甩在背上左手提着棒球棍右手提着砍刀吹着口哨兴冲冲的向世界走去。

    吃花生太多有点口干舌燥第一个任务是找水。

    转过几个山顶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便兴冲冲的冲着水声奔去。

    终于找见小溪了我用那只旅行小锅舀起一瓢水先喝了个肚子饱而后舀起第二锅意犹未尽的感慨:“这水真甜啊!”

    对着溪流照了照我发现自己这时候的形象有点狼狈:皮肤潮红、头发蓬松、衣服上满是碎木屑、脸上全是汗水与尘土、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包裹活像逃荒的难民。

    “需要洗个脸”我端起锅将水凑到唇边自言自语的嘟囔。

    等等怎么水的颜色不对劲似乎有点发红。

    愣了愣我在水中看到几抹血丝赶紧用舌头舔了舔这才发觉:水里果然有一点血腥味。

    我的目光落在溪流上发觉溪水已经被染红溪流中全是隐隐的血迹。

    顺着溪流往上看发觉溪流在不远处有个拐弯在溪流拐弯处、小山包隆起有半个人头在哪里隐隐浮动还有轻微的说话声。

    血?人?

    仇杀?暗杀?刺杀?

    我惊出一头冷汗赶紧扔掉背上的包袱左手棒球棍右手砍刀悄悄的向上游摸去。

    才走几步山脚拐弯处的人头已经不见了。

    四周顿时静的可怕我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无意识的迈动双腿冲拐弯处走去边走心里边想:吃了一肚子花生喝了一肚子凉水要有些肉就好了。他们在宰杀什么?总不会是人吧。

    拐过山坡我轻轻松了口气——溪水中浸泡的是一头羊羊皮已经拨开羊身浸泡在溪水中内脏已经掏出一半……看来原先有人在溪流中冲洗羊身上的血准备将它洗干净清洗内脏再……

    “烧烤!”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算我一份我这里有一些残酒还有烧烤用的调料——辣子、孜然、茴香、八角、鸡精——就是没有盐……”

    这些话我是大声喊出来的因为那只羊的身边已经看不到人了。

    我冲着羊的尸体大声喊着期望能够将人喊出来。

    猛然间脊背上顶上了一个尖锐的东西没等我的脑子做出反应我的手首先反应了我居然轻巧的转过身来随意一刀劈断了对方手上的武器随后我还在纳闷:“怎么我的手这么快?”

    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位野人。

    之所以说他是野人因为他穿的比我还狼狈:一张未加处理过的羊皮披在身上、头发乱松松的像是一堆乱草、脸上黑乎乎的仿佛几年未曾洗过脸;他的裤子只是几张羊皮做成的裙子脚下居然穿的是光脚。

    我还有一柄名牌砍刀对方的武器却很简陋只是一把青色的金属物体从断口上看仿佛是一件青铜器——这么老土的武器居然还在使用眼前这人不知道在山里躲了多少年。难道是盗墓者?

    刚才这个人摸到我身后用这把粗制乱造的、说不清是刀还是棍棒的武器顶住我的后背而本人竟然在一个呼吸间转过身来随手一刀砍断了对方的武器让对方来不及反应。我真行!

    对面的人个子不高顶多一米六出头他傻呆呆的看着我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回味过来而我这一刻也不知所措只好干笑着向对方解释:“抱歉您的武器简直太古旧了这玩意不经打……没关系等我回城买一把新刀送给你保管比你的武器更锋利。”

    停了停我才想起对方的武器有可能是青铜器这让我更加惶恐我小心翼翼的指着地上被砍断的那物件有点心疼的问对方:“这东西不太贵吧?不会是古董吧?”

    正说着背后又传来一声喊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孩拎着我扔下的大包裹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出一些单音节字见到与我相对站立的那男子手上只剩下半截“武器”他丢下包裹大喊着冲我们跑来边跑边挥舞着手上的东西——他的武器更让我发笑了竟然是木棍。

    “天呐这是什么鬼日子我遇到了一个野人还不算又遇到了一个野人。”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那个小孩冲到我们跟前又停下了他似乎不敢靠近站在离我五六步的距离一边盯着我手上的砍刀一边挥舞着大木棍嘴里还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字仿佛是山中野兽的嚎叫。

    与我对面站立的人也不敢乱动他听了片刻将手中残剩的半截武器扔在地上双手高举起来——这个姿势我懂它古今通用全球通用。

    举手投降的男子嘴里也发出几声单音节的字——天呐这种单音节的字竟然是一种语言那位挥舞大木棍的孩子听懂了他悻悻然的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垂着头向我走来边走边用恶狠狠的眼睛瞪着我。

    没必要投降吧?

    我用手中的刀指了指溪水中泡的羊身拼命解释:“我可不是抢劫犯只是走累了肚子也饿了想跟你们买一点羊肉……我饭量不大最多也就是吃一斤肉不用花多少钱吧?”

    这两个绝对是野人他们居然听不懂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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