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斗罢豺狼伏虎豹 第九十三章 世子欲求帝王恩
被翎钧当着诸多长者的面儿径直抱进了内间柳轻心的脸顿时红成了宫墙色。
这冤家自己不要脸面也就罢了这竟是要竟是要把她的脸也一并丢尽了!
听他之前意思她还需在这山上住“一段”日子才能得一个新身份跟他去燕京那虎狼之地如今他做出这种事儿来可让她之后如何面对……
“你这登徒子快放我下来!”
瞧翎钧面色冷硬把外间众人都当成萝卜白菜一般柳轻心气得使拳头往他的肩上捶了一下。
她不舍得捶疼了翎钧所以这一下儿只是那么个表示抗议的意思并没使太大力气以至于瞧起来更像在跟翎钧打情骂俏而非给他以“惩戒”和责备。
“不放。”
若换了以往翎钧定会“听命行事”但这次他却没有。
“脚都肿成这样了还敢逞能你是想变成个瘸子么!”
翎钧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怒意连仍留在房间正堂里几位见惯了“大世面”的摄天门长老都被他震得本能瑟缩了一下。
柳轻心是为了给那些出疯症的人诊脉才在脚踝扭伤未愈的情况下忙了好几个时辰的。
虽然他们称她一声“夫人”并将她视为“自己人”但就事实而言她并没有义务为那些出了疯症的人做到这种程度。
毕竟他们都已经疯了那么久被关了那么久就算晚几日也并不会……或许会有那么一两个命不济死于皮肤溃烂造成的炎症但就算当真有那也不能被视为她这个不是摄天门医官的人失职……
“夫人应是累了要不咱们先告退?”
顾塘是摄天门里出了名的医痴。
传闻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曾为了研究人的筋骨而常年蹲在乱坟岗里硬是逼得在那乱坟岗里觅食的狼群因食不果腹而不得不搬了家“改行”去了林子里捕猎野物谋生。
一个他这样的医痴怎可能放过跟医术精于他的人求教的机会?
而要跟人求教最要紧的就是要知进退至少也要给自己即将请教的人留下不差印象。
“啊对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该熬药的熬药该照顾人的照顾人去!”
“那些小孩子家家没学过医的手底下没数儿!”
被顾塘这么一“提醒”在场的众人忙借坡下驴。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这小两口儿大半个月没见着面儿不说这又在大婚前夕遇了险情自然是要有许多私密话要说的。
他们这一群没眼力的老头子死缠滥打了人家几个时辰这会儿该诊的人都诊完了还不走可就有些太不像话了。
……
燕京魏国公府。
听人禀报说三皇子妃婚车被劫隆庆皇帝下旨追凶正倚在榻上读书的徐维康脸色顷刻煞白。
他轻轻的咽了口唾沫看似平静的放下手里那本已经被他因本能攥皱了一个边角的兵书把目光转向了来像他禀报的小厮。
“去请父亲。”
“告诉他我有要紧的事跟他问询。”
徐维康的声音里带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仿佛是把一整个冬天的寒凉都凝聚在了一起要把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冻成冰坨子。
“是是少爷。”
这小厮已跟随徐维康多年。
从他还是那个被赞为魏国公府复兴之望的少年英雄时开始亲睹了他数年堕落再到如今又见他打算重拾武道。
他只见过徐维康两次露出这样的神色。
一次是今日此时。
另一次是他得知自己中计匆忙自燕京城外赶回魏国公府救他的心上人却见那人已失了踪迹。
这样的徐维康是一定不能招惹的不然轻则人头落地重则……就会变成那两个参与了阴谋打算玷污他们家少爷心上人的庶少爷的下场被砍下手脚割下舌头泡进咸菜坛子里至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徐维康要见自己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的魏国公徐邦瑞一路小跑的赶来了他的院子。
自于德水轩回来徐维康就在潜心读书还跟他说打算重拾武道让他帮忙准备趁手兵器和马匹待他手臂能持力了就开始操演。
所以在他想来这一准儿是徐维康想到了什么新的需求要跟他告诉了。
“康儿你找为父?”
前脚迈进徐维康的房间魏国公徐邦瑞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颇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站在香炉旁边正在使未受伤的那只手缓慢摩擦香炉手柄的徐维康。
这样的徐维康透着一种让他陌生的熟悉。
仿佛多年前曾有过目睹。
“这件事父亲可有参与其中?”
徐维康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像是较之前更多了一丝冰冷。
“何事?”
魏国公徐邦瑞被徐维康这莫名其妙的态度惹得愣了一下。
他不自觉的拧了眉细想了一遍自己这几日经手过的事情觉得自己着实没做什么有可能惹徐维康这般恼怒的错事才又缓步往他近前走去。
“她的婚车遭了劫持。”
“她下落不明。”
徐维康缓缓转身看向自己的父亲见对方的眸子里露出的震惊而非其他才是略消了三分火气。
“陛下已下旨追凶父亲可方便去跟陛下替儿子请个恩典?”
说这话时徐维康的声音里已带了些许恳求意味。
他知道要跟隆庆皇帝求这“恩典”并不是件容易事。
如今的三皇子朱翎钧声势正如日中天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他结交的人多不胜数。
魏国公府虽还占着个国公府的名头但也仅仅只是还剩了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早已没了多少实权在握魏国公徐邦瑞若想帮他去求这恩典怕是真的需全力以赴甚至动用一些他本不想暴露人前的关系和力量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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