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最不禁混翎钧觉得仿佛他就才只喘了口气的工夫儿连给柳轻心和小宝的新年礼物都没来得及备好三十这天就来到了。
身为皇子翎钧寻常穿着出门儿的衣裳都是有规制的但新年这天清晨他起身之后却是“失心疯”了般得穿上了柳轻心使人给他送来的那身完全不合规制只有寻常富家子弟才会穿戴的衣裳。
候在后院门口等着扶翎钧上马的初一一眼瞧见他的这般穿戴顿觉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的迎上前去挡住了他的去路“提醒”他穿错了出门的衣裳“三爷今天咱这是准备去参加宫宴的你这衣裳……”
“你觉得我傻是不傻?”
翎钧没直接回答初一而是唇角向上微微一扬突然跟初一问了一句莫名其妙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三爷向来英明!怎么可能会傻!”
从小在西北军营里长大的初一并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但他对翎钧的崇敬之情却足足够让他本能的回答翎钧突然问出来的这句奇怪的话。
“你既然知道我不傻那……这么挡我去路又是几个意思?”
翎钧不用想也能猜到初一的回答伸手珍惜至极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新衣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冲着初一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浅笑“或者你是觉得……夫人是傻的所以才特意使人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件不合我身份的新衣?”
“不不敢!夫人那么聪明睿智的一个女子怎怎可能是傻的!”
初一只在良医坊里待了不到一个月的工夫而且还整天都被小宝缠着上趟茅房都得一路小跑的去再一路小跑的回哪里有闲工夫去了解柳轻心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一个连他们家三爷都能“征服”的女人怎的也不可能会是个蠢人的不是?还有还有上回他受了他们家三爷的吩咐去往小镇回来时……
算了就算他们家夫人真是个傻子蠢人当着他们家三爷的面儿他也不敢说啊不然……啧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他还年轻还没活够呢……
看了一眼初一脸上的诡异表情翎钧不禁在心里暗笑一声这小子明显是还没打心底里服了柳轻心哼哼以后的某个日子里他八成儿得有热闹看了!
“三爷打算……就穿着这身儿衣裳去往宫宴?”
初一相信他们家三爷是个聪明人但面对现在这正处于“情令智昏”的他却是有些不那么心里有底怕他犯糊涂确切的说是怕他一时冲动把不必要的麻烦招惹上身“属下听说陛下是个非常在意规矩的人……”
“我也这么听说的。”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将要亮透的天色唇角微扬的跟初一回了一句“尤其对那些不守时的人其严厉程度啧啧哎你看这天是不是要亮了?”
听翎钧这么一说初一的身子蓦地一僵本能的抬头便见着远处的山巅已经有浅薄的光亮开始泛出了“遭遭了!要晚了!要晚了!三爷三爷赶紧赶紧上马赶紧……”
“瞧你这点儿出息!”
翎钧笑着拨开挡住了他去路还在催他赶紧上马出门的初一冲着不远处的惊云打了个呼哨便一个箭步上前借着踩地的力道翻身跃上了马背“我先走了你自己想法子跟上来!”
新年的燕京比寻常时候更加热闹天还未亮透便有许多提前一天进城来的商贩肩挑背驮着各式货物开始在街市的两边道路上摆起了摊子筹备起了这一整天的生意。
骑马路过的翎钧稍稍留意了一下见商贩们摆出的都是些正在煮着的肉食和各色糖果唇角不禁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大年三十家家都要吃些好的饭食这些商贩们都是常年经商的精明人摆出来卖的东西大都会在天黑之前买完就算有剩也不会太多带回家去自己家人多多少少的吃一点就能“打扫”干净他们卖熟的肉食就意味着燕京城里的老百姓们大都是能在过年这天吃上肉的这说明今年百姓们过的日子比去年时候要好了不少。
视己为百姓父母乃明君之始。
这是他还小的时候老将军教给他的当时全不知自己身世的他还有些不解这与他有什么干系直待后来老将军把他送回裕王府与裕王爷也就是如今的隆庆皇帝相认他才明白老将军的一片苦心。
“三爷!”
“三爷早!”
“三爷这是要进宫去呐?”
“三爷近来可好?”
在燕京百姓们的眼里翎钧向来都是个平易近人的王爷见他一路走来有跟他认识的小商贩都不吝跟他打个招呼问声安好翎钧听了人跟他问好也浅笑着回应近的问问生意如何远的就挥挥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原本出门就晚这一路又遇了比寻常多的商贩们问好想准点到达皇宫谈何容易?
走过集市街之后翎钧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自己是晚到定了便干脆不着急往皇宫里赶了反正他带了柳轻心托人送来给他的“宝贝”介时隆庆皇帝若要怪罪他只消把这“宝贝”拿出来给隆庆皇帝看一看把自己晚到的因由归到等人送来这东西保管隆庆皇帝喜笑颜开全不介意他晚到了的事儿!
“轻心得妻如你我翎钧到底是积了多少辈子的大德。”
想到柳轻心翎钧便本能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幼时听先生说古诗里有讲思念之情的用思君之意一日不见若三秋之久来形容他还笑故人矫情现在想来把那说法用在他对那小女人的思念上可不就是刚好?
果然是不临其境不解其意。
因为是过年皇宫里也是从宫门门口就开始就挂起了红色的灯笼灯笼都是崭新的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喜庆这与隆庆皇帝的一贯简朴颇有些不符。
翎钧骑着惊云“一路小跑”的到了皇宫门口就看到了整齐的停了几溜儿的马车马车旁边的一小块空地上是武官们的马匹拴马桩的旁边跟随自家主人前来的小厮们正根据各自家主人的“派别”围成了几个小圈子开着或大或小的赌局。
小厮们耳尖一听到马蹄声就忙抬起了头来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见晚来的人是朱翎钧脸上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有不解的有嘲讽的有幸灾乐祸的当然还有假装没看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呦三爷!今儿倒是来的晚呐!”
说话的是家里主人跟翎钧走的比较近一个小厮往翎钧身后的远处看看不见初一跟着便忙不迭的上前伸手帮他扯住了惊云的缰绳“是初一起身晚耽误了叫醒三爷罢?赶紧赶紧今儿宫门开的晚大人们也才刚进去一盏茶的工夫儿三爷紧走两步该还能赶上!”
小厮这样说话也是一片好心把罪过归到初一身上至多也就是让初一因为失职挨上一顿板子不至于让翎钧这当主子的因为不守时而挨隆庆皇帝责罚在他想来当奴才的为自己主子担当罪过那完全就是理所应当的莫说才只是挨几下板子就是砍脑袋弃足保车那也是没的说的事儿。
翎钧从来都不是个害怕承担责任的人莫说他现在手里有能哄隆庆皇帝高兴的东西就是没有他也绝不会让初一来代替他受过。
皮肉之苦也是苦下人也是人谁挨上一顿打不会觉得疼?
他虽然是初一的主子不假但却并不觉得自己有让初一代自己受过的资格。
“初一很早就唤了我起身我来晚不是他的过错。”
翎钧没有自恃身份的用“本殿”自称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是我等城门开启耽误了些工夫。”
当然以前时候也不是没人借着他的这个习惯在隆庆皇帝的面前诋毁和贬低他三人成虎隆庆皇帝听的多了也难免受些影响不过这“影响”并没持续很久那些在隆庆皇帝面前诋毁和贬低他的人也在随后的不到一年时间里被陆续“派遣”出京去了不同的偏远之地做官。
也正是从那之后朱翎釴才对他生了戒心时时与他为难处处对他提防生怕他得了隆庆皇帝的喜欢从此动摇了自己储君的位置明里暗里的暗杀更是多得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胜者王侯败者寇那时的他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保命哪里敢寻思……像今天这样的得势时候?
“帮我把马拴了初一稍候就到。”
翎钧客气的冲着帮他牵马的小厮笑了一下把惊云的缰绳递给他的同时也顺手丢了一两银子给他做“我先进去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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