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找个将人新搭两间马厩罢这几匹马我都瞧着挺合眼缘的想养。”
翎均知道柳轻心这么说是家里真的马厩不够使用了的意思不是因为心疼银子唇角威严紧两步凑到了她的近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就半是“讨好”的跟她“求”道“难得有点儿我想买的东西又花不了几个银子你就应了我罢娘子……”
听翎均这么“坚持”柳轻心便是知道了他一下子挑下这许多的马匹不是在凭一时之喜而是有他的重要理由只是现在当着这些马商们的面儿不方便说罢了。
“好好好依你依你买都买。”
之前没有翎均提醒说车夫老王是会武技的时候柳轻心还不甚注意观察他的举止动作这会儿得知了自是本能的就想要试探观察起了他来“王大哥劳烦你去把老爷刚才相中的那几匹马都挑出来合个价钱给我待会儿咱们回家去的时候顺道儿去趟人市寻个做事稳妥的匠人在咱家的偏院儿里再多搭建处两间马厩来……唉当时买了那宅子之后就忘了老爷是个见了马就走不动道儿的忘了留一个空院子出来专门给他养马……”
车夫老王像是全没听到柳轻心后面的这句抱怨态度谦恭的答应了一声儿便缓步上前开始从那几个马商的手里把翎均刚才拍过了鼻子的马一匹一匹的挑了出来待挑到最后一匹价钱也是利索的计算了出来“总共十七匹合价三百三十五两银子夫人。”
刚才翎均挑选马匹的时候并没有提前告知自己是在挑马他走的很快因为是背对着柳轻心和车夫老王这边儿的手拍下去的时候车夫老王该是只能看到一个侧影的动作瞧不见他的手。
而自刚才下车以后柳轻心就是跟车夫老王平行站着的她眼睛的余光足够清楚的看到他的所有动作和反应她可以确定刚才翎均挑马的时候车夫老王是一直都在低垂着头往自己的烟袋里装旱烟没抬头起来东张西望或者格外留意翎均在干什么的……换句话说车夫老王辨认翎均挑选了那匹马是全凭着他自己的听力除非……他能听得懂马语!
而后者显然是匪夷所思绝对不可能的那前者……这得是有多么厉害的本事才能做到?顺风耳千里眼什么的从来是都只会在神话故事里才会存在的以柳轻心多年学医的经验而言人的听力能在全神贯注又不受任何阻碍的时候达到极致的……也至多也就是像车夫老王这个样子了!
什么人会把自己的听力练到这样的极致?
想到这里柳轻心微微滞愣了一下如果车夫老王能清楚的分辨翎均刚才用手拍马鼻子的微弱声响那刚才……她跟翎均在马车里面用自以为细微的声音谈论他是不是会武技的这事儿他是不是也能听见?!
如果他是能听见的这会儿还用这么明显的方式跟她和翎均表明自己的本事他……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娘子?老王把马钱都算好了你发什么呆呢?!给银子人家啊!”
柳轻心正愣神儿的工夫突然便觉得自己腰身微微一紧扭头看向翎均便见他正一脸的笑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得正瞧着自己“你刚才不是说咱们还得去趟金家银铺么?赶紧给完人家银子让老王把马都带回去咱们就好去呐!”
经翎均这么一“提醒”柳轻心便是回过了神儿来忙从自己衣袖里面拿了一张价值五百两的银票就递去了车夫老王的面前笑着自嘲了起来“都道是这女人生完了孩子脑子就都被孩子给抽空了越生的多自己越笨你瞧我这才生了一个就笨成这样儿以后可怎么办好呢!”
“女子无才便是德夫人何必这般自贬。”
车夫老王像是随口奉承人习惯了一边伸手从柳轻心的那里接过了银票一边又使劲儿的抽了两口旱烟跟她点了点头缓步走去了那些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自己的马竟是这么容易就卖掉了的马商们跟前慢悠悠的打了哈欠“我说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呐盯着我家夫人看什么看呢?我家老爷可是文武双全的人来着再看当心惹了我家老爷恼几拳头都给你们撂趴下!”
马商们本就是为了谋生才在这般冷的天气里熬到晌午才准备收摊子的漂亮女人可不是他们能够消受咳尤其是这漂亮的女人还是给了他们生意的大买家。
忙不迭的低头尴尬的咳嗽了几下儿马商们便把之前落在了柳轻心身上的目光全都转去了车夫老王手里拿着的银票因天冷生意不好各自的手里都没太多的银子找兑凑了半天也才几十两全不够找零的。
“那你就麻烦一趟去下钱庄把银票兑成银锭子回来罢老王。”
翎均像是早就知道这些马商们是不会有银子找兑的一般半点儿都不着急的跟车夫老王吩咐了一句“都兑成十两一个的银锭子余出来的就全换成铜钱我跟夫人两个出门儿都不习惯带零钱你随身装着遇上买点儿零碎东西的时候也用着方便。”
一斤等于十六两五百两就是三十多斤虽然银子压份量不怎么占地方但……三十多斤也得是不小的一大包拿起来都坠手的那种而且翎均还说不够兑成银锭子的零钱就换成铜钱一两银子等于一吊铜钱一吊铜钱是一千个……铜钱还重……
说的通俗点儿翎均的这一句随口而来的吩咐就等于是让车夫老王是拿一张银票换小五十斤的银子和铜钱回来!
成年男子搬五十斤的东西没什么难的但……若是这搬的东西是钱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且不说集市上人来人往容易招贼单就是搬着这许多的钱招摇过市得引人瞩目和议论方面就得对这搬运银钱的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原本能走一里地的到了这种时候八成儿也得一步都挪不动!
翎均的这试探法子不可谓不狠但车夫老王却是面不改色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儿把旱烟锅子往自己的鞋底儿上敲打了两下转身就往位于马市东边儿跟人市交界的一处钱庄里走去。
柳轻心给付的银子是各家钱庄都能通兑的“官票”去哪家钱庄都无甚所谓她和翎均关注的都是车夫老王兑好了银子之后抱着银子往回走来时的反应。
趁着车夫老王去兑银子的档儿翎均便以一个爱马人的身份跟那些马商们闲聊了起来在跟他们问起这些马匹的来源时马商们回答让他的眉头稍稍拧了一下。
马商们说这些马都是上好的俪马跟军队上用的那些全是出自同宗的只是因为模样儿不济才能落到他们的手里。
马商们告诉翎均每年春天母马产崽儿的时候他们这几个常年做马匹生意的就会作伴去江南大营的马房外边儿等着听到里面有梆子连着响三声儿就是意味着有小马驹子生出来了如果那三声儿梆子响完了之后又接上一声铜锣他们就可以开始出价儿了一声铃铛等于一两里面的人若是觉得价钱满意再敲一下梆子这事儿就等于是成了。
然后他们把许好的银子压到指定的石头底下第二天早晨就能在给军马喂水的河水边儿上“拣”到他们前一天晚上拍下的小马驹子带回家里养上五六个月保证这小马驹子不死就能在八月节的时候开始出手了一匹马统共四五两银子的本钱费点儿心思和工夫倒个手儿就能得十几两银子的纯利养活一家老小准准的够用了。
他们管这叫“赌马”但这赌却是一准儿包赚不赔的只是多赚点儿和少赚点儿的区别罢了。
马商们肯跟翎均说这些一来是因为这事儿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秘密做他们这行生意的人人知道二来也是为了告诉翎均这些马二十多两银子一匹实在是值当的很至于三来嘛……也是瞧翎均和柳轻心的打扮又听车夫老王喊他们老爷和夫人觉得他们一准儿是富贵人家的不会屑于费劲巴拉的抢他们的这碗饭吃!
“落到你们手里的都是这种品相一般的马么?”
翎均听着这些马商们半点儿都不顾忌的跟自己说这些脸上也像是露出“感兴趣”的猎奇神色“就没有什么……乌云盖雪之类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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