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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有些失望不过也是一个好色之徒而已。
嘴上说着是好心救自己, 背地里却揩油不断。
失望之余, 靳尧也少见地觉得有些好笑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占便宜, 也是第一次有人敢占他便宜。
这小子看起来色相也不差, 怎的还是这么急色。
不多时靳尧又发现了这小子一个特点, 特别喜欢脸红。
只是脸红归脸红揩油也不见得手软。
靳尧还是头回见到这种人。
朝辞把他带回了朝府, 每日都厚着脸皮在他的下榻之处呆上一整日大夫说他的伤口每日都要换药, 这小子便借着上药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占便宜。
靳尧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 但是想到所谓的情劫又觉得有些不耐。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这小子居然把他带回来后没几天就跟自己说他想跟自己成婚, 问自己愿不愿意。
他记得自己当时虽然有些意外, 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问他:“若我愿意你家中可会同意?”
就见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包大揽道:“只要你答应, 我现在就去求他们。”
靳尧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就见朝辞转头就向他爹和兄长提出了要与自己成婚。
原本他还以为朝辞提出要与他成婚只是个玩笑。他虽然对情爱之事不感兴趣但那种情浓时喜欢海誓山盟、但其实根本做不到的蠢货别说凡界神界也不少。
谁想到这小子如此认真。若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这付出也太大了。这小子是世家子世家虽有可与男子成婚的先例但都近百年没再出现了。世间多庸人惯喜以自己的看法施加到别人头上靳尧不在乎这些这些也不可能影响到他但对于朝辞这么个世家子来说影响太大了。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麻烦。若与男子成婚那么就相当于正妻之位被占之后就算有子嗣也都是庶出。
他与朝辞不过几日相处这傻子何必如此?
左右他靳尧现在在朝辞眼中也不过是个无家世无背景的来历不明之人朝辞若只是贪图他的色相大可直接将他养在后院。
朝辞第一次去找他爹他爹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发现朝辞是认真的后就气得吹胡子瞪眼让朝辞打哪来滚哪去。
这小子也是个又蠢又轴的见他爹不同意还傻愣愣地给他爹跪下气得他爹拿起家法的鞭子就给这小子一顿抽。
第二天朝辞拖着一身伤如常去了靳尧的住处。
靳尧见这小子脸颊旁都被抽了一道手背上也都是红红肿肿的跟他说:“若不行便罢了。”
朝辞鼻青脸肿的但却一点都没在意他笑着说:“放心吧我只是先通知他一声这顿揍我早有预料……反正我爹是斗不过我的!”
这小子不但脸颊肿了一道连眼睛也是肿着的但看起来并不像是被鞭子抽的倒像是哭肿的。
现在说得大包大揽估计昨天晚上没少疼哭。
后来他又听人说朝辞又去缠着他爹头几天他爹抽他抽得还一点没手软过了几日见他身上连块好肉都少了也下不去手了只能由着这小子缠着自己。
但是他爹就是死不松口。
几日后朝辞像是生气了说要绝食。
他爹起初不在意谁想到这小子还真把自己一饿就是好几天。第三天的时候这小子饿的头晕眼花跑到靳尧的房中盯着靳尧发呆。
“你这是做什么?”靳尧被他盯得奇怪。
“多看看你才有动力绝食!”朝辞说。
朝家的确很有世家的气度哪怕朝辞他爹都气得不行了也没有来靳尧这为难靳尧一个还在病重的客人。
朝辞靠盯着靳尧坚持到了第五天上午。
靳尧看这小子的脸色都发青发白了还好这小子虽然不吃东西水还是喝的一饿起来就猛喝水模样瞧着还挺可怜的
他爹也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担忧最终妥协了。
这小子喜滋滋地来找他报喜又乐颠颠地去筹办大婚的一些琐事。
听闻朝家派大师算了吉日在两月后这小子硬是提前到了不到一月后。
因为时间太急了世家嫡子成婚也不是小事一堆事情堆在一起这小子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也不忘每晚到他的住所只是每次只呆一个时辰就走了。问他那小子又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他们还未成婚这些事不急于事。
靳尧真的有些惊奇了他原本以为这小子不过是个孟浪的世家子谁想到他骨子里还这么保守。
这样的保守是出于对另一半的尊重。
这样的念头在靳尧心中一闪而过便也没在意。
成婚那晚他以为这小子千等万等也是等着一晚上原本还准备了话搪塞这小子——他发现这小子特别听他的话他每日没个好脸色这小子也成天乐颠颠的。
实在不行他就用幻术。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顾念着他的伤势什么都不打算干!
至于他说想摸摸他……这小子磕磕巴巴的脸都急出了汗换做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他想做多么过分的要求。
这小子在他的腹部一通乱摸脸烫的不行眼睛却发亮像在胆战心惊地占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
没摸一会儿他就紧张得把自己闷进了被子里。
靳尧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紧。
他这时才真正有些懂了朝辞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学人做登徒子却还胆小脸皮薄。
像只猫儿。
这个情劫可能真的有几分道理了。
而当靳尧得知朝辞有一后院的妾室看着这群莺莺燕燕来给他请安时靳尧自己都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情绪只觉得一下子心里不痛快得厉害。
这小子装得情深其实不过是个情圣难道是想把他当成什么猎艳对象么?
他靳尧真是白活几万年被一个毛头小子骗了。
之前那几分心动瞬间冷淡了下来。
之后这小子多般讨好靳尧也有些懒得搭理。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原本只是想来走个过程糊弄一下天道朝辞有没有妾室跟他什么关系?左右他也没打算在凡界呆多久他们本就互不相欠。
但是如今他却真的动了怒好像很介意这小子有妾室。
靳尧没有细想。
他兀自冷淡了一段时间谁想到这小子居然说他从不曾与那些妾室同房。
靳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到现在还没开荤这小子还娶那么多妾室做什么?
果真是蠢。
但是靳尧的心情的确是好上了许多。
他们平静地过了一年多有时候靳尧都想不到还要回神界。
但是主城被破的那天还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初衷。
朝辞带着他四处逃亡这小子从小被千娇万宠这一路却是吃了不少苦。
他以为朝辞肯定会撑不住但没想到他却始终咬牙坚持了下来。
小孩虽然娇贵天真但并非是那些扶不上墙的世家子真正到了这种时刻还是很拎得清的。
他们为了逃亡上了一条运船走水路离开晋云州。运船大部分地方都用来运货物剩下一块小地方用以给他们这些搭船的人。条件很恶劣但胜在便宜。
朝辞有些晕船经常吐得昏天地暗但是却都瞒着靳尧倒是每天紧张靳尧的情况。
后来他们到了大月靳尧的身体也到了极限。
朝辞为了他的病去酒楼做工。问他他都说活计很轻松其实身上的伤从来没少过。
后来他还嫌自己不够累又接了帮人抄书的活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靳尧并不好受。
也许这种情绪便是心疼。
他好像真的着了这情劫的道。
但是不管他有没有对朝辞动心他总归是要回神界的他也没打算把少年带到神界……短暂的动心并不能说明长久也无法让他停留。
他开始希望这所谓的情劫早点结束。
他若走了这傻小子也不必活得这么累。
妖魔境终是破了。
那一刻靳尧松了一口气却也有些不舍。
司命来了他建议抹掉少年的记忆。
靳尧觉得挺好的他不可能再回来与其让少年念着自己不如干脆忘记这样对少年也好。
或许靳尧几万年来的第一次动心终究是让他自己也有些慌乱抹除朝辞的记忆也有斩断自己后路的考量。
然而靳尧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后悔了。
回到神界没过几个月他就频频想起那个少年。
然而妖魔境破神界大乱当前他也无暇回凡界心里难受得狠了翻遍了全身也只找出那枚平安符。
是如今身上唯一与少年有关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后悔了。
但是当初的后路是他亲手斩断如今他要回去也太过好笑了。
他拒绝去想转而把自己投入平乱中让自己无暇去想那些。
然而妖魔大乱很快被平定了这其中缘由除了妖魔不复上古时期的强悍之外其实也有靳尧过于出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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