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晚笑的眉眼弯弯仰头道:“阿旺哥您的手艺还是这般好。”
阿旺将酒菜放置好听得谢言晚夸奖自己顿时憨厚的笑道:“你们吃着好就成二位慢用。”
他显然不善言辞但是那眉眼里的忠厚却让人平添了几分好感。
一旁的凤栖止不满谢言晚的神情将手中筷子递了过去也成功的隔绝了谢言晚的笑容淡淡道:“吃饭。”
谢言晚这才收回目光而那阿旺更是直接便再次溜回了厨房。那帘子再挑开的时候出来的人就已经换成了泼辣爽朗的阿旺嫂。
这一顿饭谢言晚吃的格外欢喜。就连凤栖止也在吃的时候被这个味道惊艳了一把。他原本以为这个小店内味道不会太好不想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二人吃的尽兴可当谢言晚的手碰到那酒壶的时候就被凤栖止一筷子打了过去鄙夷道:“还想喝?”
这一刹那昨夜的记忆重新被想起谢言晚讪讪一笑顿时收回了手讨好的笑道:“不不不我是想给您倒酒来着我不喝不喝。”
见她笑的格外的干凤栖止嗤了一声这次倒是由着谢言晚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竹叶青酿的极好味道醇厚回味悠长。
谢言晚见凤栖止品酒自己嗅着那酒香瞬间便有些馋。她不嗜酒可是却对这些味道无法抵挡唔是真香啊!
然而一想到昨夜里她那等德行谢言晚就对桌子上的一坛好酒避如蛇蝎只能大口大口的嚼着牛肉解馋。
她前世里酒品很好的怎么到了这辈子就差成这个德行?
见谢言晚这模样凤栖止唇角微勾长臂一伸便将那酒壶拿了过来斟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只此一杯。”
凤栖止手递过来的时候那酒香顿时飘入谢言晚的鼻端。她眨了眨眼待得确认了眼前这位大爷是真心诚意的时候霎时言笑晏晏的接了过来笑眯眯道:“唔阿止都递过来了我却之不恭呐。”
眼见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凤栖止嗤了一声眼中笑意却是越发的浓郁。
这丫头啧。
酒足饭饱之后心满意足的谢言晚看着凤栖止付了钱便笑着跟店里的阿旺嫂打了招呼拉着凤栖止的手离开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儿的欣赏过帝都的风景可是如今凤栖止在身侧谢言晚竟再次有了兴致。
他们二人本就生的格外的出众此刻在街上行走着不时便会引来那些人悄然的注目礼。
凤栖止对此倒是不觉有他反而是谢言晚在经历了第n个女子向自家男人抛媚眼的事件之后终于没了逛街的兴致愤愤道:“回家!”
哼她家阿止也是旁人可以看的么!
谢言晚表示她此刻的醋坛子被打翻了贼酸!
见谢言晚这模样凤栖止唇角笑意不断他也不多言只是任由着谢言晚拖着自己的手朝着凤府行去。
这一整日的疲惫与欢愉带来最直接的后果便是谢言晚回去之后不过片刻便沾着枕头睡着了。
空气里暗香浮动那是凤栖止命人点燃的安神。
这一觉谢言晚睡得格外安稳。待得她醒来之后已然是天光暗沉门外的八宝琉璃宫灯高悬随着微微的夜风打着旋儿。
谢言晚伸了个懒腰目光触及到那个坐在外室批阅奏折的男人顿时便柔和了下来。
眼下的情形当真可以算的上是岁月静好。
……
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调查取证等一系列折腾之后对宁王最后的决策也终于从皇宫之中传了下来。
只是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纵然是三司会审可也找不到宁王谋害大臣的铁证然而同样的他们也无法证明此事一定不是宁王做的。
对于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皇帝显然不满意在金銮殿上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连贵妃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在这酷暑难当的盛夏里直直的跪在乾清宫门前求情。
皇帝一日不点头她便跪一日。
皇帝到底是念及夫妻之情再加上有御史台的臣子们也求情道是:“宁王一向清正廉明不似那等奸恶之人况皇子们关乎国体若一味关押在大理寺恐叫他国笑话还请皇上慎重。”
如此种种终于让皇帝在六月末的时候松了口着人将宁王传召到了御书房内。
父子二人说了什么并未有人知晓只是宁王上官翰骁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直接被送回了宁王府。
对外皇帝说的好听只说是让宁王回家歇息一段时间。可这些大臣们都是人精哪能不明白宁王这眼下是被软禁在府上了。
比起大理寺那等监牢之地来说他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囚禁的地方罢了。
此事一出朝野之中更加议论纷纷毕竟皇帝如今年迈可这存活下来的两个儿子都被幽禁起来了。他对于后事的抉择更加成了朝臣们讨论的对象。
谁也猜不透那位皇帝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相较于朝野隐隐的不安气息凤府里倒是格外的平静。
谢言晚得知了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先前种种其实已经有了宁王的铁证其后是凤栖止大放烟雾弹才将那些所谓的铁证变成了似是而非的鸡肋。
皇帝是越老越多疑他如今生怕自己的位置被人抢走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所以眼下将二人都囚禁起来不过是为了多一日的安生日子罢了。
不管是太子还是宁王迟早都要借着某个由头被放出来的。眼下二人都被关起来反思记过反而是成了一个暂时微弱的平衡。
谢言晚想的通透无意中回眸看到凤栖止仍旧满脸的淡漠顿时笑眯眯的问道:“阿止这事儿你怎么看?”
闻言凤栖止眼睛未抬依旧盯着手里的兵书淡淡道:“有什么好看的总归与咱们无关。”
谢言晚难得有了八卦之心自然不允许凤栖止这般敷衍托着腮问道:“唔你说如今的宁王会怎么办?”现下他跟太子都是这般境地不想如此碌碌无为一生就得先从困境中将自己解脱出来才是。
毕竟关在府上不准出门那也是一个变相的牢笼!
听得这话凤栖止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眼道:“他怎么办咱们拭目以待便是了。”
“那若是宁王解不得眼下的困境呢?”谢言晚有点担忧若是宁王不行那上位的便是太子了。而这个局面她无论如何都是不愿看到的。
凤栖止唇角勾起挑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中更是一派的薄凉:“他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太怂包了。一个废物还值得扶持么?”
他的话虽然薄凉可是却是事实。
谢言晚深以为然顿时觉得先前困扰自己的都不算事情。她眉眼弯弯的蹲在地上将小脑袋搁在凤栖止的腿上仰头笑道:“唔果然还是我家阿止看事情通透。”
对于她的讨好凤栖止格外的受用便伸手摸了摸谢言晚的头发。
正巧这时听到外面陆嬷嬷传膳的声音谢言晚顿时便起身笑眯眯的出去了。
她前脚才出门辰甲后脚便走了进来带着几分的冷冽道:“主子有您的信。”
凤栖止将手中的兵书撂下伸手接过待得看到那上面的内容之后一双眸子里瞬间寒意森然。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主子这次您将门主的布局破坏听说她大发雷霆。再加上月三之死被月使回去回禀了一通恐怕……”
后面的话辰甲没有说出口可凤栖止却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那个人怕是要发难了。
太子被囚禁之后那个人便下了一道命令要辰部配合星部除掉太子党羽的那几家臣子家眷再嫁祸给宁王。
等此事成为定局再以御史台的口诛笔伐让他不得翻身!
及至皇帝只剩下太子一根独苗之后便捅出他已然是废人的事实。
届时皇帝的两个儿子一个已死一个已废他的身后便再无儿子可以继位!
这条计策虽然简单却是圣衣教中推演无数次的成果每一个步骤都被详细的罗列出来务求完美无缺。
然而凤栖止却在关键时刻反水救了宁王。
却毁了圣衣教中的辛苦布局。
凤栖止的眸光望着信上的字字句句良久方才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他点燃了火折子将这封信烧着望着那一抹逐渐烧到手上的火光缓缓道:“无妨她若出招接着便是。”
做刀做的久了凤栖止都差点忘记了他还是一个人。
还好谢言晚的出现让他想起了这件事。
他凤栖止除了是那个人手里的武器之外还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即便为了谢言晚他也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撑起一片天地护着自己所爱之人也活出他的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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