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晚接过这块玉佩端详了一番更觉得有些疑惑道:“这倒是怪了。”薛家被赶出京城之前也并非大富大贵之家莫不是谢逍遥送的?
她胡思乱想着便听得萧浩然道:“你可见过她的小像么?”
但凡大户人家都会有女子的小像而新婚燕尔更会画上几幅纵然薛素锦死的早可谢言晚的手中想来会有这种东西的。
不想谢言晚却想也不想的摇头道:“并没有我爹娶了萧念怎会再留旁人物品?”
她说完这话猛地想起来萧浩然是萧念的生父便闭口不语。
萧浩然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感慨道:“她若是还活着定会是一个温柔的母亲。”
闻言谢言晚更觉得疑惑只是嘴上却淡淡的接话道:“驸马爷应该清楚我出生时她便死了所以娘亲温柔不温柔我是不知的。”
她这话却像是戳中了萧浩然的心事后者脸色骤然转白一张嘴张了又合最终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道:“这是萧家的令牌你若有难可随时可以凭借这牌子去月记典当铺找我不论何事我都会尽全力助你。”
他留下了这个牌子转身便离开了甚至等不及谢言晚出口询问他。
眼见得萧浩然离开谢言晚越发觉得疑惑更甚诧异道:“他跟薛素锦到底有何瓜葛?”
不管是这令牌还是这玉佩都透露着二人之间关系的不寻常。可是照理说来他二人的年纪整整错了一个辈分且薛素锦在奶娘的口中应该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才是。
难不成是薛家有什么秘密不成?
念及此谢言晚顿时想起薛之行夫妇的欲言又止良久才道:“看来此事只能让阿止去查证个清楚了。”
……
萧浩然难以面对故人的后代将令牌留下便匆匆离去只是在走到萧府的时候他却又顿住了步伐眼见得这高门大院竟不愿意进去。
他在府外站了许久才迈开脚步朝着府内走去。只是刚走到大长公主的院落便听到里面传来谢琳琅愤怒的声音。
“外祖母您可一定要给琳琅做主啊明明我才是亲外孙女儿可是外祖父他竟然偏帮着谢言晚那个小贱人来骂我还将我赶回了府内!”
谢琳琅说的愤愤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萧浩然正大步而来。
下一刻便听到萧浩然冷如冰霜的声音响起:“混账东西你外祖母救你出来就是为了看你成日里嚼舌根的么!”
见他前来谢琳琅顿时一个瑟缩下意识的躲到大长公主的身后。
而大长公主更是放下手里的茶盏冷声道:“琳琅说的不错你是她的外祖父却帮着旁人说话是何道理?”
闻言萧浩然冷冷一笑不答反问道:“上官颖你是病糊涂了所以连京中的流言蜚语都听不到了是么?皇上如今对你的心思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接她出来若是为了给萧家惹祸的那我绝对第一个除了她也省的皇上借机降罪!”
他这话不可谓不重大长公主当即就白了脸色问道:“街上又起了什么流言?”
那些流言蜚语这些时日已经淡了不少所以大长公主才在得知谢琳琅被皇上派人送回来之后安然的让她住在了府上。
可如今听萧浩然的话难不成那些流言根本就没有被压制下去么!
闻言萧浩然只是冷哼了一声淡淡道:“所传为何你自己最清楚。”
他这话一出大长公主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而后咬牙道:“琳琅你外祖父说的不错你既然如今身在公主府那么养好身上的伤疤才是正经事情。本宫好不容易才请了名医为你抑制了身体内的痒毒你却又疯疯癫癫的出门找事儿难不成是不想嫁给太子了么!”
听到这话谢琳琅顿时惨白如纸辩驳道:“外祖母琳琅没有——”
“行了不管有还是没有你以后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内吧出嫁之前无事就莫要外出了。来人送她回房。”
自从谢琳琅从大理寺出来后大长公主便为她遍寻大夫终于寻得一个可以治疗谢琳琅身上痒毒的医者经过那人精心调养倒是让谢琳琅发作的次数越发少了。
若非如此谢琳琅也不会有精力出门作妖。
此时见大长公主都发了话谢琳琅更不敢说什么好在这次谢家虽然遭难可皇帝并未取消自己跟太子的婚事倒是让谢琳琅心中放心了几分。她行了一礼便乖觉的随着侍卫离开。
而萧浩然在看着大长公主眼眸内隐隐的担忧却是只言未发转身便拂袖而去。
途经菡萏院的时候萧浩然到底是停下了步伐在门外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去。
院内不大却格外的整洁而房间内摆放整齐床上被褥叠放工整桌上的胭脂盖子未合上露出里面的粉红之色。
若是无人说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院子已然有三十多年未曾住过人了。
萧浩然的目光一一在房间内扫过去最终定格在了墙上悬挂的一幅画上。
画上是一个美人眉如远山含黛眼似春水兴波。她一袭白衣端坐树下落英缤纷撒落满地连带着女子的发间都落了一片粉嫩的花瓣。
温婉贞静白衣出尘飘飘似天宫仙娥。
萧浩然一时看的痴了伸出手来摸上那画中女子的脸庞低声呢喃道:“照儿——”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她温柔的回应:“大哥我在。”
萧浩然一时茫然四下回顾却见着房间之内空空如也。
斯人已逝再不会回。
犹记得她抱着女儿一脸温柔的行礼告别:“大哥采薇年幼我此番随夫君上任怕是三年两载的不能回转。父亲这一病逝母亲悲痛难忍小妹不在身边你要时时宽慰她。”
那时他本以为至多不过三年等到庄恒的知府任满便可回京再见。
可谁曾想三十多年前的那一面竟成了此生诀别!
他们走后不过十多日便传来了一家三口于沧州遇土匪尽数身亡的消息!
萧浩然的手定格在画中女子的脸上潸然泪下道:“照儿采薇给你添了个外孙女儿如今已经十五岁了生的粉雕玉琢与你当年颇有几分神似。你……见到采薇了么是我对不住她……”
他说到这里竟再说不下去哽咽了数回眼眸里的泪也尽数被恨意所取代:“照儿大哥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快要报仇雪恨了。你再等一等等大哥报了仇便下去给你谢罪!”
……
凤府。
谢言晚心里惦记着玉佩的事情晚上回去之后见到凤栖止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将玉佩递给了他。
“白日的时候我见过薛家老夫妇了看起来倒是面相和善的只是这玉佩却不像他们会买的东西。”
谢言晚说了自己的疑问便见凤栖止将玉佩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末了眼神一缩道:“这儿有字。”
闻言谢言晚顿时凑过去就看到那玉佩的右下角赫然刻了一个小小的“庄”字。
谢言晚微微一愣下意识道:“庄?我母亲叫薛素锦不管是姓还是名都跟庄毫无关系啊。”
“想知道却也不难派人去查便是了。”凤栖止朗声吩咐道:“辰甲着辰部去查这样名贵的玉佩要找到出处不难。”
眼见得辰甲领命去了谢言晚顿时眉眼弯弯的奉承道:“果然什么事情到了阿止这里就变得分外容易了。”
见她这幅模样凤栖止顿时失笑嗤道:“收起你那溜须拍马的本事本座不吃这套。”
闻言谢言晚的眼中笑意越发贼了起来趴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敢问千岁爷您吃什么?”
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内中带出几分媚色来。
下一刻她便被凤栖止揽到了怀中反被动为主动捏着她的下巴道:“小妖精你想让本座吃什么?”
凤栖止的脸逐渐放大谢言晚眉眼一转忽的出招在凤栖止的腰间挠了一挠趁着他下意识松手的那一刻自己逃出了凤栖止的包围圈。
而后她一脸得逞的坏笑道:“千岁爷爱吃什么便吃什么奴家告退。”
她笑的狡黠如狐凤栖止摇头失笑见她离开自己则失笑眼眸里则是满满的宠溺。
谢言晚出了主院便朝着巧穗的院子里走去。她心知自己撩拨了这只大狐狸这一时半会的是别想回去了那人心眼小的很她若是这会儿就回转怕是今晚上被人磋磨的死去活来的便是自己了。
不过偶尔拔一拔老虎胡须的感觉还不错所以纵然知道后果如何谢言晚依旧笑的如偷腥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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