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将庙的内内外外都找了一遍却只看到了那一床被水泡湿了的被褥并未看到王子淇的身影。
这丫头去哪里了?
谢言晚心急如焚视线定格在吴宇生的府门前顾不得坐马车抬脚便朝着那边跑过去。
吴宇生才刚起床忽听得门外敲门声格外紧急顿时走过去开门却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郡主?您怎么来了?”
谢言晚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见到王子淇了么?”
闻言吴宇生的脸顿时便冷了下来道:“不曾。”
“她不见了!”
听得这话吴宇生却只是摇头一笑回身拿起毛巾擦了把脸道:“或许她走了吧正好。”
谢言晚本就焦灼此刻听到吴宇生的回答顿时便怒道:“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千里迢迢的跟你过来为了你宿在破庙之中你即便当她是个朋友听到她失踪了不也该关心一下么怎能这样绝情!”
她不过一时之气说出口自己顿时便有些后悔。说到底她没有资格教训吴宇生。
却不想后者的毛巾登时便掉在了地上脸色苍白道:“你说她住在庙里?还……失踪了?”
他一直以为王子淇是被谢言晚收留了的!
见状谢言晚刚想说什么就见吴宇生已然大步走出门还不忘回头问道:“她是在哪个庙里?”
谢言晚顺手指过去吴宇生的脸顿时便有些难看大步出门去寻找。
眼见得他这般谢言晚悄然松了一口气复又起了些异样的感觉。这样看来吴宇生对她似乎也并非全然无情?
只是现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谢言晚吩咐了车夫三人在这附近寻找了半日才终于发现了王子淇的身影。
那丫头正蜷缩在一堆乱柴之中一张小脸煞白双眸紧闭娇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看着就叫人心疼。
谢言晚连忙跑过去扶她可是手碰到她额头之后顿时大惊失色道:“好烫!她发烧了。”
见状吴宇生当机立断的将她背进了自己的家中谢言晚则吩咐赶车的马夫道:“你回府一趟去请洛姑娘过来。”
王子淇的身份特殊寻常大夫又难见女医她不能擅自去外面请人。
昏迷中的王子淇感觉到被人挪动下意识的挥舞着手呢喃道:“冷好冷。”
听到背上传来的呢喃声吴宇生背着她的手紧了紧快步走进了院落内也顾不得她身上还是湿的将她放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他将王子淇放好自己便准备出去却不想被昏迷之中的王子淇拉住了胳膊。
“大哥哥别走别走……”
吴宇生的心顿时揪成一团。他记得初遇的时候王子淇也是喊得自己:大哥哥!
正在这时外面有老妇人走进诧异道:“宇生这位姑娘是谁?”
吴宇生顿时将王子淇的手拨开而后恭谨道:“母亲这是……贞和郡主的朋友临时有事借用一下咱们的院子。这位是贞和郡主。”
那老妇人看年纪约莫五十出头一张脸上慈眉善目。听得一旁站立之人是谢言晚之后连忙行礼道:“老身给郡主请安。”
“婆婆免了快快请起。”
谢言晚将吴母扶起笑道:“说起来还是我打扰了没扰了您的清梦吧。”
吴母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见谢言晚和善忙的笑道:“没有没有老身四更天就起床了不会惊扰。郡主您做老身去给您倒茶去。”
眼见得吴母出去烧水了谢言晚这才回过头来淡淡道:“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她那就对她狠下心来直接向皇上禀告借由他的手将公主送回去岂不是更好?”
这些日子吴宇生至多便是躲着王子淇可若是他真铁了心要将对方送走又怎么会一点法子都没有?
毕竟这位可是二皇子帐下有名的智多星谢言晚才不信他连一个小小的女子都搞不定。
怕是这位吴将军心里纠结着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只是这样拖着最终受伤害的怕还是王子淇。
“这样一个好姑娘可怜了她一片痴心。”
谢言晚摇头叹息看了眼吴宇生便见对方的脸上也是一片黯然。
他默了良久方才道:“等大夫来看诊之后我便进宫去找皇上。”
听得这话谢言晚也只是点头道:“如此甚好。”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洛清彦来的时候便见到房间内又躺了一个姑娘。她给王子淇看诊了之后出门笑道:“不用担心不过是风寒入体发烧了。只要不是高烧不退就没有大碍。”说着她又睨了一眼谢言晚叹息道:“我说你这周围的人怎么接二连三的生病?”
先是一个巧穗这又来一个陌生的脸。
闻言谢言晚顿时笑睨了她一眼道:“偏你话多回去了做好吃的犒劳神医。”
说着她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
见状洛清彦嗔了她一眼将方子递了出去问道:“谁去抓药?”
吴宇生伸手接过道:“我去吧。”
眼见得吴宇生去了谢言晚这才叹息一声。
洛清彦顿时嘲笑道:“你呀成日里为别人的事情操心心真大。晚上早些回来我给你扎针。”
因着谢言晚的身体底子太差而凤栖止又下了命令要让她把谢言晚的身体务必调养好。
所以这些时日洛清彦隔三差五的就要折腾谢言晚一回。
虽说扎针之后她的身体就会感觉比之前好一些可是只要一想到洛清彦的手段谢言晚就不由得浑身发麻讪笑道:“是洛小姐奴家知道了。”
见她这模样洛清彦顿时好笑等到吴宇生抓了药回来确认了剂量不错便走了。
吴宇生嘱咐老娘将药熬了自己则拱手道:“郡主末将进宫去了这里就有劳您了。”
闻言谢言晚知他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去吧。”
待得吴宇生离开谢言晚接过熬好的药汁谢了吴母自己则端着药进了房间。
王子淇恰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见到谢言晚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谢姐姐。”
而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真切切的。
“我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王子淇的询问谢言晚将药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一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末了又道:“下那样大的雨你怎的不来这里敲门却睡在柴垛里面去了?”
想到这儿谢言晚又不由得后怕亏得她知道了王子淇的容身之处否则的话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那怕是都没人知道!
闻言王子淇一阵黯然咬着唇道:“我那样蓬头垢面的模样怎么能去见他呢。”女为悦己者容她希望每次被他看见的时候自己都是最完美的形象。
所以纵然被淋成了落汤鸡王子淇也没有想过去吴府内避雨。
更何况也许他根本就不会给自己开门吧。
念及此王子淇又是一阵黯然。
见她这模样谢言晚不由得叹息一声接过药碗摸了摸她的头道:“子淇你这是何苦的呢?”虽说她看着王子淇这样子怪可怜的但是感情的事情最是勉强不得如今吴宇生已经进宫去找皇上怕是王子淇这一片痴心只能错付了。
“子淇你喊我一声谢姐姐那我便同你说几句体己话。他的心里没你你又何苦为了他而糟践自己?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年华放弃吧。”
不想她这话出口就见王子淇眼中的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她张了张口颤声道:“谢姐姐你愿意听我的故事么?”
谢言晚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而后就见王子淇虽然眼中含泪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来:“我虽是公主可却并非在皇家长大。当年大食国内乱父皇躲避到一户农家爱上了猎户的女儿便是我母亲。其后杀手追至此处父皇在母亲的掩护下逃走而她自己却受了伤。其后的奔波流离母亲才发现怀了我。她曾想寻父皇却得到了他另娶新欢的消息。”
说到这里王子淇的眼中闪过一抹怅然道:“后来母亲带着年幼的我东奔西走可新王后不知怎的知道了我跟母亲的消息派了杀手要杀我们母女。母亲为求生存冒险带着我逃至西楚国。那时母亲三日没吃过一口东西就在我们母女要饿死街头之时是一个大哥哥给了我一笼包子。再后来王后的杀手没到父王却带着人赶到了。他遍寻良医母亲却已是油尽灯枯死在了父王的怀里。”
她永远记得那包子有多香其后这么多年她再没吃过那样好吃的东西。也永远记得母亲死之前那含笑九泉的神情。
谢言晚见她这模样心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迟疑着问道:“那个给你包子之人是……吴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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