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省站住看着陈文富看着这位江城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
曾几何时他连接触这种权力人物都难现在却能坐在一起讨论人事针锋相对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淡淡地说:“陈局要威胁我吗?有用吗?我能够阻挡这次整治提升?还是能够命令纪委?我学过一点点历史人类社会的思想潮流可以分成二种一种说世上有比生命更有价值的东西一种说没有。在战争开始之前前者是对的在战争停火之后后者是正确的。几百年来几千年来都一直都是如此的。”
他说了这句话自以为很潇洒很优雅地转身离开。
走下楼梯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相当的牛如此对待一位江城手握重权而这种重权又是能够直接打击对手的实力官员说了那番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合适的话只怕是前无古人吧?可惜没有录像否则让高雪皎他们看看不得热烈鼓掌钦佩?
又觉得刚才这一幕看到人或者人生的另一面所谓的b面。像陈文富这样的警*察随便走到江城任何一个场合都是笑脸他视那些人为鱼肉随便动刀可是突然碰上整顿一遇强人感觉有性命之忧就立刻摇尾乞怜企望还有做爪牙的机会不过如此!
抬头望天低郁的天空下是丛丛的城市森林可是这就是他热爱的地方也值得为之奋斗。
他走过公安局大楼前的空地走向停车场。
一个人从两辆车间走出向他招手。
还是陈炯。
叶三省意识到这位陈公子换了便衣笑了笑还是走过去问:“陈警官有何见教?”
“正要教训你这不长眼的东西。”
陈炯声音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讥笑。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他来演这出戏。在他年轻人认知里干就行了难道这江城还有谁敢挡他的路?
刚才就应该干如果在办公室里冲突的理由更加正当而充分哪怕叶三省没有上当干起来拉进办公室就行了可是父亲还想试一试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要干!
早就应该干了。
秀一下肌肉不然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老爷们不知道江城的工作具体是谁干的江城的社会秩序到底是谁在维持现在让他来替他父亲宣战吧。
他举手握拳说:“我不偷袭我现在告诉你我要揍你小心了。”
一拳击出。
叶三省虽然早有提防还是想不到这位陈公子说打就打而且在这市公安局的停车场里这里肯定有监控吧?
伸手格挡侧身退避。陈炯另一只拳连环进击叶三省再挡谁知这是虚招陈炯转身右腿横摆过来叶三省无计只得起腿相迎谁知陈炯早就算好身子一扭二起腿右腿居然换了一个方向扫来。
砰!
这一腿重重扫在叶三省来不及收回的小腿上叶三省只觉得一股大力冲击来不及觉得疼身子已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瞬间想的竟是野路子毕竟不是科班的对手王道士教的所谓“武功”比不上警校学生严格训练过的格斗擒拿。
——他自然不知道陈炯不仅占了身高大壮的便宜而且在警校时专业技能年年优秀他从小就受他父亲教导熏陶也是真心喜欢这个职业这次对决说是不偷袭却是早有准备设想过普通人的本能反应所以一击而中一招就将叶三省打倒在地。
二十分钟后叶三省躺在了市中医院的急诊室里半个小时后经过处理他被转到骨八科曹红丽替他办理了住院手续。
他的右腿严重骨折。
叶三省第一时间报了警在110的指示还没有传达下去值班室的警*察就跑了过来一看情况就要送叶三省去医院叶三省制止了他们怕他们不专业等了五分钟救护车到达。
叶三省在急诊室时张子高就匆匆从开南新区赶回来办公室主任也跟着过来看看叶三省没有大碍安慰几句留下一位工作人员陪同就各自离开。
叶三省躺在床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炯怎么可以这样做?他是瞒着他父亲还是受他父亲指使?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又想张子高传达周仲荣的指示先好好养伤周书记正在开统战工作会议过后再说。虽然合情合理换了别人这也是正常的处理可是换了自己还是希望领导能够关心一下打个电话说上两句让他安心。
是的安心。
他发觉自己现在心里非常不安。相比这种情绪身体的痛苦倒是被忽略了虽然腿疼得钻心。
他的不安首先来自于对陈氏父子的不理解不明白陈炯为什么要这样对付自己然后来自于这件事本身可能引起的舆论影响。
实话说他现在有些怕出名了。
但这件事肯定会让他出名的。也会让陈炯出名。一位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跟一位市*委大秘打斗说起来绝对是一件劲爆新闻也是江城官场乃至西川官场一件相当罕见的丑闻他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发酵发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但是肯定现在肯定已经像瘟疫一样在江城官场开始传播。
还有一点担心的是最直接的身体问题以及由此带来的工作问题。
他现在腿断了医生说了起码要卧床两个半月才能借助双拐或者助行器下地行走要完全愈合需要三到半年显然这两三个月他无法继续市*委大秘的工作周仲荣也不会痴痴地等他肯定会另外安排人手接替他的工作那么他将面临不再是市*委大秘的生活和工作安排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紧了。
难道这就是陈氏父子的目的?
不会的。
一位市*委大秘在这次整治提升中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真正决策的是周仲荣和刘雁古剑飞他们但陈氏父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电话开始闪烁以为是某位闻讯关心的朋友烦躁地拿起电话居然是爱德富那么老乡。
迟疑一下心念一动接听时按了录音。
先问了老乡为什么要走问是不是爱德富有什么不好老乡说爱德富流动性很强员工工作超过一年的很少爱德富工人的技能门槛很低所以很多工人都觉得枯燥学不了东西。
然后叶三省回忆自己关于爱德富的一些了解开始提问渐渐地深入到爱德富的生产和经营以及资金负债产品销售管理层各个方面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偏见。老乡只是一个调度对爱德富肯定了解不够深入有些问题也似乎理解不了重复地问叶三省不得不坦白地向他解释半个多小时后结束了这段通话。
然后是一些问候电话打了进来包括蒋尔云高雪皎这些大多是江城的消息灵通人物叶三省完全可以从这些人跟自己的远近和跟江城官场的远近来判断这事的发酵程度。
晚上齐雍峰和陈总到医院探望了他替他请了护工说曹红丽一个人肯定不行。
然后高雪皎叫了易老色一起到达然后是李博周波
夏敏发了短讯。
杨见和杨天真一起发了短讯。
陈卓发了短讯。
聂作家发了短讯。
张先进发了短讯。
何安潮等一些工作有交集有诉求的人也发了短讯。杨中谷陵一些体制内的朋友发了短讯明确表示现在敏感时期不便露面亲自来探望。
这个时候似乎能够分出亲疏远近了。比如交警队的朱勇和新华社的唐军高雪皎说他们在应酬这个解释更说明了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和谨慎。
至于李莎这些人这个新闻暂时还没有传到她那里吧。
高雪皎看他电话短讯不断愤怒地叫道:“怪不得那些贪官来不来就要住院过节你看一个小小的副科级秘书关心的人就这么多我明天就守在这里收红包。”
不过高大记者这个愿望可能永远无法实现了。
第二天中午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张子高来到病房让其他人离开后对他宣布:
叶三省不再担任秘书工作。病愈后担任界溪镇副镇长。
(卷终)
【作者题外话】:或者这一段不算波澜壮阔有些繁复人物故事太多但这是一位秘书的常态也是为了叶三省将来布局。接下来又是一段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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