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叶三省吃惊迟疑一下还是应道。
他还真的不敢挂这位社会“小”哥的电话。而且对方神通广大居然知道他的电话他姓叶自然也可能查到他现在在做什么甚至哪个大学毕业一系列的信息。
“叶哥上午没事吧请你喝个茶。”
“没事但是我的身体你也知道喝茶就免了吧。”
不管怎样叶三省先谢为对。
“你那点小伤再砍三五个人都没问题。实话说吧昨晚我的兄弟们回去都说叶哥你威武是个角色。”苏少的口气还是淡淡的“好了咱们见面说叶哥我已经让马平来接你了十分钟就到。”
叶三省大怒:“你这是强迫我?”
“叶哥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拒绝。”
叶三省心中更怒:妈的跟我表演黑*社会啊。
还是只有委屈自己轻声说:“苏兄弟不是拒绝你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约我喝茶呢?”
“因为我高兴。”苏少的语气跟他一样轻而淡。
“那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比如我高不高兴?”叶三省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看来叶哥要拒绝我了?”
“我们昨晚说了昨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各走各路井水河水苏兄弟你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吧?”叶三省努力克制自己委婉地劝说。
“没关系我又不是没有被人拒绝过我也不是拒绝不起的人。”苏少似乎在冷笑“但是有一个你拒绝不了吧?”
“谁?”
“杨中。”
叶三省呆住停顿了好几秒钟才问:“什么意思?”
“马平马上到了。你坐他的车过来吧。”
苏少挂断了电话。
叶三省死死地看着电话屏幕呆了好久抬起头高雪皎三人都看关心地看着他。
“我得出去一趟。”他涩声说。
“苏少?”高雪皎问。
叶三省点头:“是他。约我喝茶。”
“他咋阴魂不散。”高雪皎皱眉。
“没有什么问题吧?你是他……兄弟的救命恩人。”
李博安慰道。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昨晚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睡了一晚后他更加感到后怕。他家里有钱好日子还没有享受够哪里愿意跟苏少这样的社会混混纠缠。
“没有问题。喝个茶而已。”叶三省笑道下床“我救那人马平已经开车过来接我了。”
“要不要把这东西带去?”
李博指着床头柜上那两叠没有动过的钱。
“不用。这是他赔我们的。”
叶三省感觉一下能够一瘸一拐地走动虽然牵动伤口有些痛但能够忍受。制止高雪皎过来帮忙:“我自己去。不能输了气势。”
“哈哈哈无间道黑*社会谈判啊。”高雪皎笑了起来。
叶三省电梯下楼马平站在院子里一辆大奔旁边。
叶三省笑坐了副驶。
两人也不说话一直开到江城大厦停车场马平说:“叶哥你直接电梯上十八楼再走一层楼梯苏哥在十九楼等你。”
叶三省下车又是愕然又是好笑。
还真是天台对决啊!
江城大厦是他对这座城市最早熟悉的地方他两次都住在这里但是没有上过楼顶去。
按照马平说的到了十九楼一看却不是他预想的露天楼顶而是玻钢封闭又像是酒吧又像是茶楼的所在名字叫云中漫步。
苏少站在一个包间门口招手。
叶三省进去坐下赞道:“好地方苏少会选。”
说是包间其实就是靠窗的卡座外面挂了一个竹帘既不隔音也不隔眼可以俯瞰窗外江城老城区有种凌云的感觉。
“朋友开的。上午人少晚上人多。”苏少简单地解释笑道:“辛苦叶哥了没办法。”
然后拿起酒瓶给叶三省倒了满满一杯红酒。
足足二两。
然后举杯:“叶哥干一个。”
叶三省知道宴无好宴早有准备还是没有想到下马威是早酒。心里滚过了好几个念头想要拒绝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淡定地举杯相碰两人一口饮干。
“叶哥耿直。”苏少叶了口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便在这一瞬间也露出匹配他年龄的稚气。
“上次你救那个马平他父亲是我父亲的好兄弟背了事现在还在号子里还有几年所以他从小就跟着我那天我推他掉江里了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要欠他欠他父亲说不定我父亲要把我打个半残所以我是真心地谢谢你。”
苏少又给两人倒满真诚地感谢说。
“那真是偶然。我那也是第一次去江边走走第二次到江城来。也是举手之劳。”叶三省老实地说。
他想苏少能够查得到他的电话姓名而且还知道“杨中”应该把他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他用不着遮遮掩掩。
“所以那就是缘分。”苏少高兴地举杯“一半。”
两人碰杯喝了一半。
“杨中也是缘分?”叶三省问。
这是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的问题。两杯酒一喝他感觉眼前这个社会小哥没有多大的心机跟他昨晚在病房的表演完全不同应该喜欢直接的方式。
“算是吧。”苏少顿了一下露出一丝诡笑“其实不是我查的你是马平。他说他要报恩不可能连恩人是谁都不知道所以去查了医院的住院登记意外知道你在临江镇正府工作这临江镇正府呵呵其实昨晚我也准备跟叶哥说的一样过了的事就算了但是现在还是不得不请叶哥来喝个茶。”
“干了。”这次叶三省主动举杯。
“当然这也是马平想报恩。”苏少明白叶三省催他跟着解释:“出来混吃刀口饭得讲究个恩怨分明。你救了马平同时也算救了我我们自然要报答你但是怎么报答?给钱?替你打架?找关系提拔你?我问过董叔他说这些你应该都不会接受因为这会跟你留下污点除非你一心想做坏事贪钱当贪官。”
叶三省哑然失笑苏少也笑了:“不过正好瞌睡碰到枕头有人找我们做件业务这个业务的点子正好跟你有关系……”
他把早就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相片翻过来推给叶三省。
杨中。
是杨中在某个会议的相片座牌上写着他的名字。
“杨镇长是我的领导。”叶三省说。
“有人想找他的麻烦要求是打断他一条腿。”
“你告诉我什么意思?”
“报恩。你去跟你的领导通风报信咱们就算两清了如何?”苏少满脸期待地看着:“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喜欢手手清。”
“我为什么要去通风报信?我的领导会怎么看我?他会不会想我也参与其中或者瞎编?”叶三省反问。
“那是你的事。”苏少蛮横地说“反正我给你说了咱们两清了。”
“这不符合你们的规矩吧?”叶三省从另外一个方向继续质疑:“你接了业务就得做就得为人家保密。”
“我是大哥他是求我给他做事可没求我守密。再说他这事也守不了密一出事都会想到他他也不在乎。要不要我告诉谁求我的?”
“王洪九。”叶三省淡淡地说。
“那是你自己猜的可不是我说的。”苏少狡猾地一笑“看来叶哥是个内行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苏……兄弟我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强求对吧?”叶三省摇头笑道:“那么你现在告诉了我业务你还做吗?”
“做肯定要做但不是我。”苏少把手指关节捏得啪啪作响“冲着叶哥的面子我还能做这业务?我肯定退他但是老……家伙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他肯定另外找人做。只要他出钱有的是人要做这业务。所以你尽管告诉你领导小心提防。不过这事呢防不胜防。尤其你领导经常在江城他一住酒店人家就知道他在哪里会堵他。他在文化的住处也是陷阱。”
“苏兄弟没有事了吧?”叶三省沉吟一下问。
“这么着急走?赶着去跟领导报告?”苏少冷笑着问。
“当然。”叶三省坦诚地说“我不得不报告。杨镇长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
“我肯定不拦你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急。我推了这业务他要重新找人重新谋划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苏少又换了一副笑脸:“中午喝一顿。马平还没有敬你酒呢。”
“酒先存下。我身上有伤也不能喝太多。”
叶三省拿起酒瓶把里面剩下的红酒均分到两个酒杯举杯:“无论如何要谢谢苏兄弟。”
二十分钟后叶三省回到中医院在楼下目送马平开车离去他在门厅的座位坐下开始思考。
他想昨天真是丰富的一天下午回江城时以为已经够精彩了哪知道后面还有海总木棉袈裟还有生日聚餐酒吧冲突跌宕起伏令人目不暇接而且其中居然联系着杨中。
这是偶然?
王道士的观点是世间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因果。
以苏少的身份和年龄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流连那些声色犬马的场合出现在music很正常霸占第一桌也很正常高雪皎李博他们一去这种场合就会遇见他们因为李博打了电话认座他们挨着也很正常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自然了。
唯一的偶然是一个多月前他晚上散步救了马平。
那应该是偶然吧?
但是他那时候也没有想到会跟这些混混再次交集啊。
还有杨中。
这一两周虽然王洪九频频发招其实还是杨中咄咄逼人直指这位社会大哥的要害尤其杨中不管不顾要动水厂牵涉的利益不是小数王洪九拿底气十足的杨中没有办法铤而走险也是必然。
实际上对于王洪九来说这还不算别出心裁而是他解决问题时常用的招数。
他现在在洗白所以他找苏少这样的混混帮忙做业务也很正常。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苏少居然跟叶三省有这样的联系。
那么回到最初还是叶三省去江边散步是偶然是后来一切的起因。
或者换了王道士他会说即使没有那一次散步也已经跟杨中联系在一起了迟早会介入他和王洪九的斗争中的如果叶三省不甘平庸的话。
所以这其实是一种必然。
叶三省叹了口气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正像他对苏少说的那样他现在都得告诉杨中不然以后有什么万一他就不好解释了。
掏出电话拔打杨中的电话接通后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
“杨镇长我是叶三省我现在在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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