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柔恢复了脸上的淡笑浅浅应了声“是”克尽守礼心中再没了波澜。
梁青山心中纷杂不愿多留交代几句便离去了二夫人自是跟着一道。
梁雪柔将两人送出门回到屋里扭头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废院出神。比起从前在乡下的日子如今倒是闲适的很然而却也更累了……
宛娘进来的时候便正好看见梁雪柔正看着远处的废院那有些落寞又有些倔强的背影显出几分难言的孤寂心中不禁翻涌不止。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听到梁雪柔突然出声叫她只得停了步子转过头来。
“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梁雪柔声音毫无波澜听在宛娘耳里却有些心疼。她是怎样的人她是清楚的梁雪柔从一开始便不曾在她面前掩藏分毫。便愈加明白她这般淡然的背后是如何的伤。
微微吸口气平复了心境宛娘上前略微压低了声音道:“安灵的爹爹是个好赌之徒那天小姐送完银子给安灵的娘亲之后大夫人也送了银子给安灵的爹爹。但不知道因为何事昨日她爹爹突然来了府上一言不发便拖着安灵往外面走小姐说她手上有伤大概便是她爹爹给弄的。至于在内间翻东西的人是不是她便不知了。”
梁雪柔叹道:“她也算是个可怜之人倒是委屈了一肚子的心高气傲。”
安灵在柔香苑多日宛娘早便瞧在眼里对她性子多少明白此刻闻言也不禁叹气道:“还能如何呢?她这般性子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定然会是一位品性温良的大家闺秀谁叫她命不好呢……”
“我听说她母亲本是没落的书香门第怎的便嫁了这样一个好赌之徒呢?其中可是有着隐情?”
梁雪柔敏锐的从宛娘话中听出了不妥随口问道。
宛娘却是皱了皱眉叹气道:“也不算隐情了其实安灵的爹爹从前也还老实稳重的。嗜赌也便是这几年的事。自从安灵娘亲病倒之后整个家便要靠他一人来养许是责任过重便思量着一本万利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梁雪柔看出宛娘神色间的稍许异常稍稍思量之后不动声色道:“替我梳妆打扮吧该去向母亲请安了。”
宛娘扶着梁雪柔到铜镜前坐下轻轻皱眉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虽是有些心不在焉到底也做了多年的丫头手下动作不曾有丝毫不妥。妆毕两人朝着桦辰苑的方向而去一路无言。
及至门口便听到了梁心雅的声音仍旧那般张扬跋扈全然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稳重。
“吹个树叶罢了那般小门小户才会的东西哪里登得上大雅之堂?简直丢光了尚书府的脸面!”
宛娘暗暗皱眉梁雪柔却如同未曾听闻一般温和向门口的以欢道:“我来给母亲请安。”
以欢自是明白二小姐说的是谁然而面上却丝毫不显尴尬之意直言道:“请三小姐稍等奴婢这便去向夫人禀报。”
察觉宛娘暗中呼吸加重自是明白她为自己不平感动的同时也稍稍靠近了她压低声音道:“沉心静气。”
宛娘闻言同样压低了声音道:“难为小姐还能忍耐。”
听闻身后宛娘长长呼出口气自是清楚她已然平复便不再多言。
越是锋芒毕露张扬跋扈的说来越是心思简单这样的人又有何惧?倒是那个不动声色的……
“夫人有请三小姐进去。”以欢神色之间虽满是恭敬却疏远的很。
梁雪柔毫不介意的微笑一番淡然道:“有劳。”
屋内大夫人正襟坐着威严自然而然显露神色之间却带着些许的温和梁心敏和梁心雅都在一旁。
梁雪柔恭敬行礼道:“雪柔给母亲请安!”
大夫人笑道:“你起来吧不必多礼。”
梁雪柔笑着起身一派从容温和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模样。
“你坐吧心敏心雅都是你的姐妹自家人随性便是。”
梁雪柔道:“是。雪柔也该向两位姐姐问好才是那日宫宴还多亏了两位姐姐的照顾呢。”
梁心敏温柔的笑笑道:“母亲说了都是姐妹便不必客气。身为大姐我照顾你也是应当。倒是你身子弱得很回府来便不曾好透彻又因着小宴劳累了一日身子可还好?”
梁雪柔微微颔首客气道:“已然无碍了。妹妹体弱叫姐姐担心了。”
梁心敏笑笑以示回应梁心雅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毫不避讳地瞪着她。
大夫人冷睨了梁心雅一眼也不多言转而和蔼地问道:“诚如心敏所言姐姐本该照顾妹妹你也莫要挂怀了。倒是听心敏说你在宫宴上用树叶吹奏了一曲很是好听不知那是怎样的曲子?”
那一曲自是不便多言梁雪柔便索性托辞道:“那不过是女儿随手拈来罢了如今怕是想再奏一次都未可得了不敢叫母亲笑话了。”
大夫人意有所指道:“宫宴一曲怎会叫人笑话呢?倒是我那日未曾有幸听到今日想再听一番不可得有些遗憾呢。”
梁雪柔嘴上道:“是雪柔的不是还请母亲原谅。”
心中却开始暗暗担忧起来。
大夫人笑道:“无碍只是觉得可惜罢了既是不记得便也算了。倒是你随手拈来便这般精彩实是叫人惊讶呢。”
梁雪柔自是不愿在此事上多言微笑道:“我哪里敢呢大姐才是真正的厉害连二皇子都夸赞大姐呢。”
闻言梁心敏不禁稍稍脸红浅笑道:“二皇子不过客气之词罢了。”
说起亲生女儿的好大夫人自是红光满面客气寒暄。
及至午时宛娘扯了扯梁雪柔的衣裳提醒两人这才告辞离去。
转过拐角梁雪柔稍稍停步不意外的听到某个细微的声音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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