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三辆绿色越野车驶进望海医院的大门。
十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匆匆跑进医院主楼带头的是福华造船筹备处副主任程震疆。
他们都是祝童召集来帮忙加强望海医院内外的安保力量。
十五楼谭千炽的病房前程震疆见到了祝童。
“第一批人给你带来了下午还有九个人。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程震疆颇为自豪地介绍道。
“欢迎各位这里全靠你们了。”祝童从一台崭新的发电机前抬起头。
“你们对这玩意熟悉吗?”祝童问。为了应对停电他刚让苏娟去购买了三台柴油发电机,正在让曲老亿的手下安装调试。
“报告首长可以操作。”程震疆身边的黑脸年轻人挺胸道。
“这里是医院不能那样。”祝童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看好这部电梯除了几个自己人不要让任何人使用他们。”祝童指着电梯说。
“保证完成任务。”九个小伙子齐声答道。
不是福华造船筹备处雇佣的那批是而是一个班的现役海军陆战队员。他们虽然穿着便装但是身上流露出的虎虎气势让祝童看着就喜欢。
上午打发走神钩王寒后祝童与向华易商量了又商量还是决定向王向帧求助。
现在看来王向帧的办法相对简单他应该是让黄海出面了。
这时苏娟跑上来说有两辆警车开进来了指名要找李想。问他们什么事没人回答。
祝童疑惑的看看向老向老摇头表示不知情。
程震疆说话了。
“应该是来帮忙的黄姨刚才问过我这里的情况。”
祝童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里面有两个班的海军陆战队员外面有正牌的警官望海医院应该能防住不太高明的刺客了。
“程老兄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呆到晚上。等苏警官回来再走。”祝童对程震疆说。
“完全可以谈判已经结束就等签约。这两天正好有空一直呆在这里也行啊。”程震疆豪爽地说。
“那样就不合适了。只要今天下午不出事就行。”祝童连声感谢。
他有点怀念曲奇和秦可强了。有他们在他才能完全放心。
井池雪美的飞机四点到上海叶儿已经知道这里的事她和曲奇会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算算车程两个小时应该够了。
中午范公子来了。
守电梯的小伙子不允许他上楼即使苏娟陪着也不行。
祝童安置好楼下才下楼见范公子。
他对这些严格遵守指令的小伙子很满意一句装门面的场面话都不肯说也没有让范公子上楼的意思。
范公子也无意上楼他来是邀请祝童赴一个饭局。
祝童说自己没时间应酬可范公子执意邀请说有位从北京来的候先生要见他。
“他是你的朋友?”祝童犹豫了一下问道。
“算不上朋友。”范公子不在意的说;“他手里有些东西不然的话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多事。”
“那就见见?”祝童心里叫苦原来人家是拿着范公子的把柄来的。
“最好见见吃顿饭而已很快的。”范公子松了口气。
“吃饭可以让他来医院吧。我们的内部餐厅有很好的厨师和饭菜。”祝童想了想为这次见面划定的基调。
“可是我已经在海天定好房间了。”范西邻犹豫着。
“也许是有点不合适。”祝童不忍心太落范西邻的面子毕竟是范老的亲儿子;“去我办公室吧那里安静。”
“也好。我这就让他过来。”范西邻知道这是祝童底线了只好打电话让对方过来。
半小时后一个高瘦得男子被西蕾娅引进祝童的办公室。
祝童没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对方的年纪这是很少发生的情况。从外表看他应该已经步入中年但是头上那刻意凌乱的短发又显得极其时尚。衣着更是奇怪高品质的灰色休闲裤下是一双圆口布鞋上衣却是一件洁白的纯棉衬衣一遛金色纽扣无一例外都在扣缝里;哦还系着背带。
“你就是那个神医李想?”男子没有与范西邻一样坐在沙发里而是一屁股坐到大班台上。他的个子本来就高原本十分无礼的举动竟完成得很自然。
“我不习惯仰视。”祝童靠在椅背上丝毫不让地与对方从高出射下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会习惯的。”男子抽出一只硕大的烟斗里面已经装好烟丝。他从裤兜里找出一根粗粗的火柴在腰间的一划竟然着了。
祝童这才注意到对方还系着一条细细的灰色皮带与裤子的颜色几乎一样。
“我姓侯大家都叫我万里侯。你也可以这样叫我。”男子深深的抽了口将浓重的烟雾喷到祝童眼前。“你那只金丝猫不错什么时候玩腻了让她去北京找我。”
“听说谭千炽在你这里准备一下我要带他走。”男子俯下身盯着祝童眼睛;“你好像没听清。我再说一遍谭千炽无论死的活的我都要带他走。现在!”
“你会得到回报的听说你已经治好他了。真有本事摔个半死的人都能被你救活。神医李想是吧?你已经有一家医院了还是那个是金石投资的副董。钱当然也不稀罕了。西邻他喜欢什么?”男子忽然转向范西邻将整个背部丢给祝童。
“万里侯。”祝童这时候开口了对范公子说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带一只猴子来见我?”
“侯公子你最好客气点他不是围着你转的那些人他是我的朋友。”范西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
“哈你终于说话了。”男子猛然转过身;“你叫我猴子?那是咱的小名。小时候我说的是十岁以前很多人都叫我猴子。那时我太瘦了比动物园的猴子还瘦。考虑一下不让我带走也行至少让我见见他。”
“请坐。”祝童伸手指指沙发。
“我喜欢这里。”
“我不喜欢请坐。”祝童又说。
“臭规矩真多。我讨厌上海妈的满大街都是潮潮的玩意儿。”万里侯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几乎只用了一
两步就跨到范西邻身边紧贴着他坐下。
“你有病。”祝童等他坐好了说。
“你才有病呢。”万里侯猛地跳起来指着祝童的鼻子道:“别以为披个医生的皮就了不起了你这样的老子见多了。”
“你真的有病。”祝童伸出右手指指脑袋又指指左肩最后停在胸口;“你脑子从小受过刺激具体表现是喜怒无常多动。肩胛骨断了可是落到西医手里了里面现在还有钢钉。天阴下雨的时候会很不舒服。你如果还是这副德行的话十年内必定死于心脏病。哦你很练过功夫佛门功夫。”
万里侯呵呵的笑起来搂着范西邻的肩膀道:“这小子很有意思真他妈的有意思。不过确实有本事。嗨李先生我现在相信谭千炽被你救活了。知道你为难谭千炽只是你得病人他是黄海的人。这样吧听说下午有一场秀带我去看看。把那个美国参议员介绍给我认识。可以吧?”
“猴子今年几岁了?”祝童问道。
从他进门开始祝童就在观察、判断但对方表现得太好了不断改变策略乃至形象以至于到现在为止祝童对他的印象还十分模糊。祝童能确定一点万里侯是很自负的人他可以容忍被轻视乃至被调侃但一定容忍不了被当成孩子。
果然他跳起来大叫着隔着大班台伸手抓向祝童的脖子:“你竟然敢叫我的小名……”
“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动手。”祝童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一把攥住对方的两个手指;“你想不想听听手指折断的声音?咔吧!咔吧!两根手指能发出不同的声音。”
万里侯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猛然发力试图将手指挣脱出来。
祝童完全没有用力的样子微笑着看着他。两根手指却怎么也脱不出对方的控制。
“算了又话好好说用不着动手动脚的。”范西邻不疼不痒的劝道。看得出对万里侯栽在祝童手里他心里的滋味不只是幸灾乐祸那么简单。
“我们之间没啥好说的。在我面前你也没有玩刀的资格。”祝童松开右手左手一张一和弹出三枚金针。
“叮!”的一声轻响万里侯的另一只手张开露出一截闪着蓝光的短刃。
紧接着又是“咔吧!”一声轻响。
祝童几乎没怎么动就掰断了万里侯的右手中指。
“你需要尽快找个中医。莫怪我没提醒里这根手指如果落到西医手上就凭你的身上这套行头这辈子都别想在用它戳女人了。”
房间里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万里侯怔怔的看着祝童似乎在看一个怪物;他还没有感到疼痛。
“哈哈哈哈领教了。你有骄傲的资格够狠!考虑一下是不是今后做我的兄弟?”
“我很忙西邻你还是带他去看医生吧。”祝童皱着眉头说。
“用不着你就是中医。这根手指是你掰断的一事不烦二主你给我治好我就当没发生过。”万里侯咬着牙根说。他开始感到疼了。
“有点道理啊。”祝童左手中又射出两根金针钉在万里侯右手腕部封闭住万里侯手部的脉络。右手一翻一转折断的中指复原了。
“半月内不能用力少喝酒。”
“这就好了?”万里侯将指头举到自己眼前仔细观察一会儿。
“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西医。”祝童左手金光闪烁十几枚金针在他的手指间灵活的旋转。
“西邻我们走这小子又臭又硬。”万里侯深深的看祝童一眼; “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横。”
“多谢夸奖。对了送你两句话。”祝童顿顿了等对方的反应。
“我不想听。”万里侯迈着两条长腿消失了。
范西邻无奈的摆摆手:“你刚才真的掰断了?”
“没有只是卸掉关节而已。他现在没事了。”
“真够狠的。”范西邻看祝童的目光变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放松。
门轻轻的关上祝童重重的倒在椅子里。眼里的凶悍与桀骜消失了渐渐变成深重的忧虑。
他在想着万里侯出门前说的那句话那是才是真正的万里侯。语调平缓不做作没有失望、没有冷漠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冰冷的傲慢。
这是个很麻烦的对手蛮横、无理、粗鲁、直率都是只是他的伪装;为的是掩饰深藏的狡猾与阴险。他这样身份的人随身携带着一柄利刃也只是为了演戏。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祝童并不怕这样对手。可是他还有叶儿还有望海医院还有祝门在山东的望海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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