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坐在客厅里的一个年轻人走进来低声咆哮着做手势要拉祝童出去。
“我是医生。”祝童抽出银针在池田胸前、下颚处扎下三针这次他用的是鬼门十三针法在周东身上实验过的功能疏通经脉扶正化淤恢复气血流通。
“你们出去这里是中国你…滚!”
池田一直是清醒的等祝童扎完针后愤怒的用汉语训斥着年轻的日本人。他的脖子被固定住不能用力说出的话也有些无力但是汉语的吐字发音十分准确。
年轻人低头退出去池田才看着祝童:“李医生您是中医师?”
“是很抱歉昨天晚上累您受伤的也是我。”
“啊真是奇迹我还以为您……。李医生我要求您做为我的主治医生。”池田眼睛里闪烁出热切的光芒恳求着。
“还是等您的医生来会诊后再说吧我就在这里工作有需要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祝童摸出贴狗皮膏药想为池田贴上却不敢打开固定支架只好遗憾的摇摇头把狗皮膏药放回去;“在我们中国中医师也在学习科学有些东西是不被承认的。”
“我相信您李医生您的针法是神奇的我能感觉到气息的流动。我不允许别人在我身上打钉穿孔他们是屠夫是工匠不是大师。”
池田热切的看着祝童对身边骨科主任的尴尬视而不见。
小骗子却警觉了他扎下三针时确是以气引针寻常人也许会感觉到麻热;池田却能感觉到气息流动证明他一定也修炼过内功是高明的精妙之功不是街面上流传的那些粗浅功夫。
“真他妈的怪了外国人相信中医中国人自己人却在唾弃它。”祝童轻轻蹦出一句把身边的一群西医弄的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各位我没别的意思中医其实很难学的是国人习惯保守使然都怕自己家的本事外泄;呵呵传儿不传女没儿没女便任凭一门绝学失传;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李主任这样一说刚才有些怪异的气氛松弛下来两个年轻些的医生附和着小骗子也就是拍马屁的意思;年纪大些的医生自认是凭本事吃饭没必要讨好这个年轻人也就告辞离开;说是池田先生如今病情稳定虽然四肢没知觉也许用些好药过一段慢慢恢复呢。
一般来说池田先生这样的颈椎脱位由于伤到了脊髓;即使处理得当也有八成以上病人会造成瘫痪或半瘫痪。
祝童在吴助理指导下慢慢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说实话对断脖子人却没死这样的病他是真没遇到过。
“池田先生我要用手为您的椎骨调理固定一下可能会有危险。”祝童再次征求病人的意见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是第一次。
“先生放心施术出现任何意外我都不会怪您的。我问过医生他们说我可能会瘫痪;死亡对于我来说不可怕怕的是再站不起来。”
池田说完叫过外面的手下:“你们不能打扰医生无论他做什么都是为我治病。”
吴助理慢慢解开为池田做牵引的支架祝童伸过手去一点点抚摸、辨别椎骨的位置;这个地方不能用蛮力祝童只能以内力逼迫椎骨复位。
此时祝童浑身真气充盈凤凰面具作为坚实后盾供给着源源不断的气流凭他挥霍。
蝶虫轻轻被激活好在池田一雄身体够胖祝童以从周东处摸索来的方法慢慢培育它、引导它一点点吸收养分壮大自身。只有它长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帮得上忙。
半小时后祝童松开手在池田脖颈后贴上块狗皮膏药示意吴助理把支架固定上;浑身虚脱般用不上一点气力汗水湿透了他白大褂下的病号服。
“先生您是个真正的中医师这贴膏药是真正的狗皮膏药。”
池田也感受到狗皮膏药的妙处闭着眼体验着;当祝童要拔出银针时他竟然能摇手拒绝:“不我需要它们。”
为什么?吴助理不明白祝童也有些糊涂:“您感觉到什么了?”
“它们是气机您的膏药需要它们的扶持。先生您救了我;哈哈我池田一雄会再次站起来。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李想。”
“他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池田先生您是?”吴助理看到过祝童的狗皮膏药甚至有些迷信;他昨天晚上检查过祝童的身体特别是肩膀处。那里本来是个很深的切割伤如今连个伤痕都没留下来只有一直美丽的黑蝴蝶。
“我要休息一会儿李想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最高明的人。”
池田说的是人不是医生;这句话只有祝童能理解池田不认为祝童只是个医生。
第二天傍晚冬日的残阳刚刚隐入地平线上海郊外普贤寺门前停下一辆别克房车。
车门开走下位三十来岁的绅士衣着简朴却不简单面容沉稳安静;他身边只带个司机很朴实一个中年人。
普贤寺的知客僧是眼光最活络的看到如此人物早迎上去殷勤的宣扬本寺佛功带两人进入寺院。
步入普贤寺天王殿里面伺候的沙弥以为来了财主烧起焚香点上香烛几个和尚走进来在香案一角坐下袅袅吟唱起经文。
绅士恭恭敬敬举起三柱高香虔心默念片刻低头**香炉。
知客僧心中暗喜客人选择了最粗大的高香这价钱吗……。
“我们刚去捐了十万善款是给中华慈善总会。”绅士对从后面转过来的黄衣和尚道:“到这里来不是为结佛缘佛陀尚可以眼见之一草一木度人佛门弟子为何不能以菩提悲心加入世间慈善事业之中呢?”
“施主所言极是普贤寺也有资助贫困。佛门弟子不求富贵善款终究是为利益社会。”黄衣和尚拱手唱佛手起香烛灭念经的和尚们也退下了。
既然来客摆明不会出钱这番东西连得再好也是白给佛家清净节约为上经总不能白念。
“我要见空木大师麻烦通报一声。”绅士说完不理会黄衣僧的惊愕漫步走出天王殿。
殿前右角有碑他对碑文上大大的“佛”字不感兴趣蹲下身抚摸着碑座下的青玉龟座。**直伸两眼处微眯口角线条倾斜似乎对自己背负的东西无奈且毫无敬畏。
无情和尚从殿角走过来远远的就合什念佛:“哪位施主光临普贤寺?阿弥陀佛空木大师日前远行有什么事可对贫僧说吗?”
“无情。”绅士站起身回头看一眼继续注视着青玉龟:“空木大师不在吗?真不凑巧。无情大师早听说普贤寺繁华今日一来入眼的只有这龟趺而已。”
“先生是……?”无情和尚被人叫破名号却连对方的来历都看不出又加几分小心。
“我姓蓝你可以叫我蓝湛江。”绅士说这些话时又蹲下身子。
“先人造字起始就是以龟壳烧纹中得到的灵感;有道是:千年王八万年龟;龟不言一切却都看在眼里世间的凶吉福祸悲欢离合在它来说都是幕闹剧罢了。世人加诸它身上的崇拜、赞美、希翼、重压龟会在意吗?巫师烧龟以它的名义指点江山但是解释权还是在人啊。利则喜伤则怒与它也没什么关系。”
绅士侃侃而轮无情和尚头上却淌出细汗;蓝湛江这个名字极少有人知道他是这一届江湖酒会召集人只凭这个身份就不会轻易来到普贤寺。况且蓝湛江虽然低调无情知道他还是三品蓝石在江湖上的代表身后代表着雄厚的财力和人际关系脉络在江湖上也好在社会里也好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蓝湛江抚摸的那方碑文后面就刻着另一个蓝姓名字那是普贤寺的大施主。
三十年前是三品蓝石出巨资把原本破败不堪的普贤寺修缮还买下周围百亩田地种上茂密的树林把寺院隔绝在尘世之外一品金佛才会在上海有如今局面。
如今蓝石三十年前种下的树木都成参天大树;一品金佛也如这树木一样承接起流传千年的禅机成长为江湖第一大派。
蓝湛江身边的随从在无情看来更是个高手修为已达返璞归真之地;无情接近时看到在蓝湛江身后青石板留下的一个脚印从鞋型来看只有他脚下的那双软底布鞋才能留下。
“蓝先生此来是否是因为雪狂僧师叔之事?”无情不能在高人面前装糊涂前天晚上追杀祝童的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金佛门都不占理。
江湖八派之间有什么冲突都好商量那样公然的追杀出在别的门派身上还好说些出在金佛身上几乎是前所未有。
“无情大师痛快蓝某此次前来正是为雪狂僧;大家都不希望江湖上再出意外祝门需要的个交代他们的心胸比不了佛家的宽广包容手段也算不得光明磊落。出了那样的事金佛也需要给江湖道需要个交代。”
蓝湛江又站起身面对无情和尚:“我们不希望几十年前的惨剧再次发生江湖道刚有些起色太嚣张会引来政府干涉的公然在上海的大街上追杀警官和江湖同道会毁了大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江湖根基。”
“蓝先生您错怪我们了。”无情苦笑着道:“雪狂僧师叔自从湘西一行后就没和我们联系过师叔好像入魔了;他以前的行事也有狂放的时候却从没如这次般不顾一切。”
他是不能不解释事实上无情和尚对雪狂僧追杀祝童一事也一样是满头雾水那根本就不是佛门高人以往的做派。
“入魔?”蓝湛江念叨一句心里闪过一个判断莫非是祝童在雪狂僧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