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先离开一众官员们紧随其后顾九走在人群最后面慢慢的落了队伍。
待得那苗疆的人经过时顾九却是又快了几步直接撞上了末尾落单之人。
“抱歉你没事儿吧?”
那女子身上银饰环佩叮咚被撞到的时候首饰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来。
她原本有些不大高兴可在看到顾九脸上歉疚且客气的笑容复又摇头道:“无妨。”
只是在看顾九的时候那女子却多打量了几眼。
“我记得你你是那位秦大人的夫人?”
听得那女子询问顾九抿唇一笑格外羞涩道:“是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面往后敛衽行礼却不小心将帕子落在了地上。
且好巧不巧的正落在她的脚边。
见她举止有度笑容柔软那女子也起了几分好感因笑道:“你夫君很厉害。”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面俯身替顾九将帕子捡了起来递给了她:“你的帕子。”
顾九原要去捡见她替自己先捡了起来笑的越发羞涩:“多谢姑娘。”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面将帕子接了过来。
眼前的女子说话都是娇柔的更引得那女子多看了几眼继而笑道:“不必谢小事儿一桩。”
早就听说西楚的女子娇软貌美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不止是人软就连她们用的帕子都格外的软。
那女子才想到这里就听得不远处有人唤自己:“涂姬还不快过来?”
听得人喊自己被唤做涂姬的女子忙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苗疆的人都在马车前等着自己顿时应了一声旋即回头跟顾九道:“我先走了你也快过去吧。”
闻言顾九应声点头再次跟她道谢之后便随着一同跟了上去。
演武场离宫中不远只是这段距离若行走也得小半个时辰因此贵人们都是乘坐马车。
秦峥是先前就已经离开了的想必是提前去看那个昏迷了的宿罗了。
今日林氏没有前来马车上只有顾九一个人。
待得上了马车之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消失殆尽将方才被那女子触碰过的帕子折叠起来放到了空空的荷包内。
若此时车上还有外人的话定然会看到那一方纯白的帕子上被印了几个印记。
帕子是真丝的料子柔软是自然的可之所以那涂姬会觉得格外软不过是因为上面有顾九临时加上去的一些药粉。
药粉不多可是足够留下来她想要的东西了。
待得到了宫门口顾九并未立刻进宫而是叫了白术轻声嘱咐道:“你现在去一趟梅园将这荷包交给师父。待他看过后让师父给我修书一封送来。”
今日那太医要么是没看出古怪要么是看出来了不敢当众说。
若是后者还好可若是前者那可就麻烦大了。
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可顾九就是怀疑那些个苗疆女子是有问题的。
现下她还得参加宫宴唯有让白术去跑一趟了。
闻言白术顿时应声点头待得要走时又被顾九叫住:“让苏澈跟你一起去吧。”
苏澈会武跟着的话顾九也放心。
听得顾九的吩咐苏澈随着答应待得二人去了她这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但愿她想多了吧。
……
今夜的宫宴设在起月台。
今夜是八月十六虽说昨夜是中秋可今夜才是赏月的好时机。
起月台建的极高乃是宫中绝佳赏景之处。
若是忽略今夜前来的都是别有目的的话那么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看风景之处。
只可惜前来的人大多数都不是奔着赏景的。
因着皇帝还没到所以此时主位上坐的只有嫔妃和公主们就连皇子也不在这里。
倒是几位皇子妃都在除却大皇子妃之外其他两位皇子妃们身边都围的有人一片欢声笑语。
周家的位置离秦家不远只相隔了一个桌子周淼便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地跟顾九眨眼睛。
见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模样顾九不由得失笑一面示意她安生坐好。
周淼见状顿时乖巧的坐稳谁知才回头就见有人要给周姚氏敬酒顿时便笑着去替自家嫂子挡酒了。
顾九收回目光却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荷包已经让白术送出去了秦峥还没来没等到师父的答复之前她总觉得这心里有些不大安宁。
便在这时身边有檀香袭来顾九神情骤然一亮却在回头的时候笑容又瞬间僵住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身旁坐下了一个女子见她看过来倒是格外好脾气的冲她点头示意。
顾九这才回过神儿来迅速的调整了笑意温声道:“明德夫人安好。”
坐在她身边席位的不是旁人正是明德夫人。
听得她与自己寒暄明德夫人弯唇一笑道:“秦夫人好。”
她说话的时候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的人如沐春风。
今夜宴请的多是名流雅士明德夫人自然也在此列。
只是顾九没有想到她的位置竟然安排到了秦家的旁边。
先前的时候听到那些人议论明德夫人的过往经历顾九对这个女人就十分钦佩然而她到底有些怕生所以其他人都在跟明德夫人寒暄的时候顾九从未上前过。
但她没有想到这会儿对方竟然直接坐在自己身边了!
念及此顾九的笑容越发有些局促笑着与她寒暄:“久闻夫人大名今日能与夫人同席当真是叫晚辈受宠若惊。”
她说的虽是客套话可架不住小姑娘的眉眼诚挚看的明德夫人也随之一笑道:“秦夫人谬赞我不过寻常百姓罢了。”
二人坐着寒暄一阵儿而明德夫人说话轻声慢语也让顾九心中的焦灼被抚平不少。
……
起月台上热闹至极因着皇帝还没来所以众人都在各自按着交际圈在闲聊。
只是此时的皇帝他们气氛却没有这般融洽了。
偌大的偏殿之内皇帝的手搁在椅子上神情里都带出几分阴霾:“不是说醉酒么怎么还醒不过来?”
偏殿的内室里正沉睡着北越的使臣宿罗。
皇帝的面前除了秦峥之外便只剩下了太医。
而现下这话问的便是那位太医。
听得皇帝语气中的不悦太医也忍不住冒出些冷汗来旋即斟酌着回禀道:“回皇上醒酒汤已经喂下了想来片刻便会醒来。”
可这话说的实在是没底气因此在皇帝问他可是当真的时候那太医却是只敢诺诺道:“若是醒不过来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现下那北越的人在外面候着殿内只有他们君臣几人倒也不怕说实话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反正现下已经够严重了。
他这话一出皇帝的眉头也蹙了起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先前在演武场的时候不是这太医自己亲口说的宿罗只是喝多了么。
这会儿听得这话怎么觉得倒像是还有隐情似的?
闻言那太医呐呐了一会儿到底是硬着头皮将实情说了出来:“他身上并无任何病痛的征兆可也并非是因醉酒。今日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可有一点若此番醒酒汤无用那便只可能是……中毒。”
最后两个字出口的时候气氛瞬间便凝滞了下去。
皇帝听得他的话便觉得不好此时听他说完反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那你可能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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